凶她?
冷暴力?
许棠的伤心是伤心死了。
天色更暗了,雨还没停。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没完没了。
墙皮惨死的白,空气里有股铁锈味。
跟前的人在眼睛里模糊起来,许棠就开始骂人了。
“你这个混蛋。你臭不要脸,你乌龟王八蛋。”
“……”
“你臭鸡蛋,你烂番茄,发霉的馒头,馊了的臭稀饭……”
许棠眯着眼睛就开始骂人,周唐继先是皱了皱眉,而后脸上寒冰一样的愁绪倒慢慢开始化开。脸还是那张英俊得薄雾朦朦的脸,俊眸深邃,清冷的似干净的不染俗事。
许棠骂,他点了点头,许棠骂再污他也不生气,还似乎完全接受她的骂词。
只是被骂得狠了,他手指就曲了曲,握进手心里,耳垂开始发红,像一滴欲坠的血。
“你你,你这就是骗了我,你欺骗我的感情,你还不如黄旭东,你以前你还骂人家黄旭东呢。我看就算我跟黄旭东扯一起了肯定都比你强……”
“……”
“黄旭东都不一定有你混蛋,你就是个弱鸡,你菜鸟……”
然后许棠就被周唐继拽了,囫囵地将她压在干净得光可鉴人的保时捷车门上,然后从背后用腰身照准许棠的屁股顶了一下。
“……”许棠傻了。
周唐继俯近她耳朵,“黄旭东才是弱鸡,黄弱鸡是他的绰号。傻瓜。”
“……”
许棠气得挣开周唐继的手就跑了。
他跟她说的话她气,他拿腰身顶她更火冒三丈。
如果是分手,他休想再要什么分手炮。
吃屎去吧!
许棠抹着眼睛气得跌脚,跑了,全不知她走后,周唐继结结实实挨了人生最重,也是人生挨的第一个耳光。
以及他坦白了一半实情后应得的拳头。
周父,周文原被老婆强制戒烟的第38天,想这口想得夜不能寐。
下雨天,以需要独处,琢磨事情为由溜达到这方,坐进一辆久未开启的车里抽烟。
许棠和周唐继的对话他没怎么听清,但他儿子用了怎样下流的动作对自家妹妹他看得清清楚楚。
下流!
龌龊!
-
夜里雨停了,蝉睡了,许棠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开始留恋起了周唐继所说的从长计议。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周唐继是不是弱鸡,再说。半宿的辗转许棠算是知道了自己才是弱鸡,她接受不了分开,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如果不能再拥有,他不属于她,受不了。
如果分开,他身边有了别人?只是试想这种画面,完全受不了!
他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
但夜里是夜里的想法。
片面,零碎,不清醒。
周唐继要她去深城的冷淡侧脸撞进视线,许棠的心就又冷了,又开始骂他。
才明白自己单方面的感觉是多么的渺小和不值钱。
她想黏着的人,翻脸不认人了。
志愿填了,学校去了两次。
白天的时候许棠想:去深城,离开安城,眼不见心不烦。
夜里她想: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吧,就让安大收了我吧。
或许人在面对大部分突发的事情的时候,是拿不出最实在的感受的。
就像她妈妈陈香香突然病逝那会儿,许棠也一时不能接受,但有真正的痛彻心扉,真正的将一件严重的后果变成具体要面对的未来,心底里才开始由衷发痛。
她妈走了半个月,她清理盥洗台下的柜子,从一只旧牙刷上捡到一根染成焦糖色的长头发。
那是她妈的头发,她妈爱掉头发,边骂现代科技害她秃头,边隔三差五往理发店跑,又烫又染。又臭美爱干净,浴室里就是掉一根头发,不好捡,也要用旧牙刷蹭起来。
那天许棠握着那根摸不好摸,握不好握的头发,才似乎触到了真切的失去,才将真切的失去痛哭出来。
她再也没有了这根头发的主人。
周唐继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也不来一通电话。
许棠一颗儿戏的心就越来越沉重,对事情的轻重越来越有掂量。原来的未来可期,变得实不可期。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许棠再也坐不住,给周唐继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周唐继的声音传过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有点低有点磁,钻进耳朵,就像有半个人活生生地站到了面前,许棠立刻掉下眼泪。
周唐继倒跟她全不一样,他说就这么着吧。
“什么就这么着?”
那边沉默。
“哥。你别这样,我想跟你见面,你在哪,是不是在家里,我现在就来找你,”
“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
“小棠,我今天很累,没别的事就挂了吧。你不是经常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没什么大不了,等开学了,到了新的环境有了新的事就更不是什么事了。”
“哥,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人了?”
“不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你这么凶干什么。你不是说要从长计议吗?”
“没有从长计议,一件错误的事,龌龊的事,就应该及时止损——”
电话立刻被挂断,许棠脑子里只剩了个龌龊。
哪里龌龊了?
他骂她龌龊?
许棠哇哇地在房间里哭了起来,吓得许琴玉从楼下噔噔上楼。
许琴玉的朋友圈里,不是今年也是去年,或是前年,少不得有那种大考家庭。大考前一个月,在孩子面前大气不敢出。
给吃给喝,埋头洗衣给钱,遇上孩子突然情绪崩溃,哇哇大哭,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许琴玉没吃过这些苦许棠就拿了那样好的分数,虽然没有被安大录取,但深师大也是顶顶好的结果,简直谢天谢地。
至于周唐继,自小时候闯了那大祸之后,那是很少让一家人操心的。
许琴玉心慌慌地推开许棠的卧室门,许棠手机丢在沙发上,自己蹲在地上哭。许琴玉一把将人抱怀里。
“乖,乖,怎么啦,跟姨说说。”
“呜……”
“哎呦,出什么事了嘛,小棠,小棠,乖,”
许琴玉给许棠拍背、抹脸、擤鼻涕。
“我为什么考不了650分,哇……”
“……”
“太难了。”
因为备战高考导致的长期压力过大,有一次情绪爆发太正常了。何况许棠这还是事后的爆发,许琴玉高悬起来的心又落进了肚子里。
录取通知书刚收到,孩子可能是犯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心病。
又或许只是因为要离开熟悉的环境。
这四年家里因为多了一个孩子,大家都过得太幸福太快乐,那么孩子本人大概也是一样。
“深师大也好的。是不是舍不得离家?姨以后每个月都过去看你行不行?带着奶奶,拉上哥哥。跟家里没区别的。”
“哎呦,好了好了。考这么好还在家里哭,这话讲出去都没人信,我都不好意思讲。人心不足蛇吞象,够了已经够好的了。”
许棠哭得伤心,把眼泪都洒进了她姨怀里。
对于她姨给予的爱,许棠也是吃饱了的。
吃太饱便忘了珍贵。
她只心心念念那得不到的。
一周后,许棠对结束的不接受再一次到了顶峰,她再给周唐继打电话,要他回来,她会在地下室一直等他。
结果在地下室等了半宿,人也没有回来。她再打电话,便打不通了。
地下室满是两个人曾经的过往,书桌抽屉里的套子还有许多没能用完。还有许棠买的那盒型号根本对不上的套子也还扔在那儿没及丢掉。
许棠喊痛,他说他也难受,因为她型号买错了,太小了。
桌子上或许还留有没擦干净的痕迹。那天下雨,分不开的身体缠到桌子上,一个说桌子脏了,一个赶紧说:“不是我的。”
“应该是你的。”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
一个低脸笑起来,展开胳膊把人罩起来,埋脸耳语,后者揉着痒痒的耳郭也跟着痴痴地笑起来。
现在满屋子只有人走茶凉的落寞和死气沉沉的灰暗。
许棠进来,由脸热心热,到脸冷心凉。夜深的让人窒息,要等的人没有来。
她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立刻就成了这样。
许棠这辈子做过的最丢脸的事莫过于,跑到安大门口堵周唐继。大学放假,但还是有稀稀拉拉的大学生进进出出。
周唐继没有回城北的公寓,许棠在那边也等过一宿,没有等到人。
安大的门禁制度很严格,不是安大的学生不得入内,除非有邀请证明,有通行证。
“你就让我进去嘛,我找我哥。他手机打不通,他好久没回家了,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青年男保安一脸严肃,告诉她如果真如她说所,她应该先找老师,老师有充分的能力和爱心帮助她。
从白天守到傍晚,保安换了两轮,谁都不让进。
许棠不愿意离开,看在白晃晃的日光里进进出出的人,看在昏昏沉沉的傍晚进进出出的人。
太阳晒出她的汗水,学校大门的穿道风把汗水吹干。
最后杨承悦她哥,杨承逸的脸凑到她眼前。
“周小妹,真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在这儿找人吗?”
“找周唐继。”
这答案有点合理又不合理。
杨承逸笑道:“你哥不在学校,你找你哥,给他打电话不就行了。怎么在这儿等呢。”
许棠脸色木然,“他把我拉黑了。”
“……拉黑?你们俩吵架啦?”
“嗯。”
杨承逸立刻掏了手机打电话,许棠木然地站在一边,眼睛里扫过傍晚时分进进出出的学生。有独来独往的,有成群结对的,有一对儿一对儿的。
大学生跟高中生不一样,谁都不需要偷偷摸摸。
她跟杨承逸上车,下车,耳不聪目不明,他将她留在一处市政长椅上,一双腿走开,另一双腿靠近。
她抬头,换成了周唐继那张清冷的脸俯视着她。
他们已经有半个月不见了。
“哥。”
-
在见到人以前,许棠准备了许多问题准备问周唐继。
凭什么他说从长计议就从长计议,凭什么他说及时止损就躲起来不见人,还拉黑她,一刀切?
还有那天电话里说的话。
许棠坐在硬硬的,被一整天的太阳晒得热热的椅子里,额角的头发又一次濡湿。
对她心狠得要命的人倒伸了手摸了摸她的脸,手指蹭了她的鬓角。
“热不热?”
低沉的声音带点哑,活生生的带着温度。
许棠的心里翻起了浪花,一浪接一浪,难受,好难受。她从长椅上跳进来,扑进周唐继的怀里。
“哥,你不要这么对我行不行。我不要,我不接受。”
“我听你的话,我去深城,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天黑透了,俩人所处的位置是一幢办公大楼的广场,周唐继跟朋友合伙的公司就在楼上。这个点什么公司都下班了,偌大的楼,看不见一盏灯。
许棠又抛开了理智,抛开了这段时间受的委屈。
只要周唐继说行,她就不跟他计较。
她在安大门口晒的太阳也值得。
许棠钻进周唐继的怀里将自己埋起来,他也伸手抱了她,这个互动好像就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抹去了。
没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呢,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被关心热不热,眼睛里的眼泪他伸手替她抹,关心她吃没吃晚饭。
不是那个电话里凶她的人。
不是那个心狠得一刀切的人。
她被领进广场后边黑洞洞的楼里,领进一个空旷的办公空间,坐进一间办公室的老板椅里,一盏台灯前。
“吃外卖还是方便面?”
“我不饿。”
“那就方便面?有你喜欢的口味。”
周唐继单臂压着椅背,弯腰伏在许棠近前,他轻轻扯唇,一张脸直荡起春风,许棠看着他,木木地点头。
一整天,一整段时间的乌云好像即刻消散了。
但有过乌云,该下的雨自然逃不掉。
只是这一刻许棠感受不到。
她木木地坐着,太累了,就把自己交给背后柔软的椅子的皮面。
人走开,再回来,藤椒口味的方便面很香,气味飘到鼻根下。
她抬头。
周唐继像往常一样随手摸了摸她的脸,告诉她吃多少算多少。
大盒的方便面,好吃她能吃完,但今天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愿意吞咽。
碗推到面前,叉子塞进手里,周唐继离开她,坐到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里。
许棠埋头,吃面。
舌头感受不了味道,吃下去的东西是苦涩的。
她的失恋还在,远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虽然她喜欢的人,一颗心可怜巴巴地想了又想的人就在眼前。
许棠吃了几口,把碗推开。
周唐继在稍暗的灯光里,看着她。
“不吃啦?”
许棠摇头。
碗被拖走,“你不吃了,我就吃光咯?”
“嗯。”
周唐继便就着她用过的勺子吃她吃剩下的面条。
许棠鼻子发酸,将视线转开。
他为什么不开灯?
害怕被人逮着?
许棠扫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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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处的空间,屋子挺大,桌子椅子茂盛的绿色植物,办公桌上有台式电脑的液晶显示器,还有一台周唐继在家里用过的笔记本电脑。
一间办公室所该具备的东西,应有尽有。
但他只开了一盏办公桌上的台灯,照亮不大点地方。
许棠肚子里从来没能长出一根弯肠子,却也想,周唐继开的这盏灯,是不是在点她。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周唐继吃东西斯文,声音细小。
许棠从打量里收回视线,还看着他。
他不嫌弃她吃剩的东西,也愿意用沾了她口水的勺子。除了父母子女,通常只有亲密的情侣才会这样。
他们分明这么好。
许棠眼睛又湿了。
“哥。”她喊他。
他咬了一口面抬头,朝她弯了弯嘴唇,“等我吃了面再说,OK?”
“OK。”
周唐继一笑,埋头,认真吃那一点面条。
面吃完,周唐继端着盒子消失了一会儿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白色的湿毛巾。
“擦擦?”
许棠像是被白天的太阳晒干了水份的稻草人,嘴巴张不开了,只一双眼睛还灵活地看着人。
“我的毛巾,很干净的。”
许棠便点头。
他一手托着毛巾,一手捞过桌子对面,他刚才坐过的那张转椅,坐下,挪着椅子滑到她面前。
椅子的轮子在光洁的地板上咕噜噜响,许棠咽了咽喉咙上苦苦的唾液。
她以为他要给她擦手,他倒托了她的脖子,许棠缩了缩,毛巾朝脸上铺来。
许棠闭了眼睛,毛巾凉凉的,很舒服。
许棠的脸很干净,还没有学会化妆的人,还太年轻,化妆与不化妆之间并没有多大区别,所以化妆还只出于好玩,便多数时候素面朝天。
而即使素面朝天,她这张漂亮脸也足够吸引人,吸引从安大进进出出的人,也吸得杨承逸眼前一亮,而后发现是熟人。
周唐继托着许棠的脸擦干净,又将她的手指裹在毛巾里擦了一遍。
“哥,”
“嗯。”
“你最近住在公司里?”
“嗯。这儿有一间休息室。”
许棠又咽了咽喉咙上的唾液没再说话。
脸洗了,手也擦干净了。周唐继又离开了一阵,再回来的时候清清爽爽的,还坐了先前滑到许棠面前的椅子。
他问她,“晚饭也吃了,脸也洗了,我也见了。该回去了吧。”
“我不要。”
周唐继摇摇头,表示不行。
许棠脸一撇:“我不走。”
周唐继哄:“不用你走,我背你。”
周唐继清隽的脸抵到许棠脸前,哪有半分绝情的样子。细细密密的睫毛下是一双,他要愿意了看狗也多情的深邃眼。
“我背你。”
许棠看着人,愣着,嘴唇闭着没再说什么。
周唐继就朝她伸了手,手指滑过许棠的咯吱窝,人半蹲到许棠腿前。
天气太热,许棠穿的薄也短。
套装的碎花衫,水水的蓝色,衣服领口下摆都是束口的荷叶边,皱皱巴巴软软糯糯。短裤也是一样。
许棠默着,心里闯出一股很是难受的感觉,周唐继分开她的膝盖,她才从那种苦涩里抽身。
周唐继的背脊挤进许棠光溜的两腿间,将她从椅子上背了起来。
许棠整个人趴窝在他后背,嗅他身上她早闻熟悉了的气味。地方不熟,周唐继背着她走,她也不知道他要背她去哪里。
他们进电梯,出电梯,周唐继一路背着她,手掌托着她的腿。
许棠手臂抱着他的脖子,越抱越紧,他也没说什么。
从电梯里出来,许棠才知道他这是要强制撵她了。
她哥还是那个这些天拉黑她的心狠手辣的人。
没有交待,没有安抚,没有想出什么她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寄希望于他的某种能让她坦然接受的办法。
许棠呼吸急起来,但不等她先说话,一束强光直抵眼睛,射得人睁不开眼睛。
“原来是周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声音响起,电筒的强光立刻息掉。
借着建筑外透进来的路灯其实也看得清情况。
电筒强光只是用来吓唬擅闯者的罢了。
守夜保安打招呼,知道这位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虽然对方是公司老板,但如此年轻的老板,又在无聊的夜晚,不免叫人乐于亲近,打趣打趣。
保安说这是要送女朋友回家啊。
黑灯瞎火,挺浪漫。
借着室外进来的灯光,足够看清俩人的亲昵。
女方衣服单薄,裸露着胳膊腿,白花花软乎乎,无所保留地趴在男方背上。男方的手掌托在女方的腿上,光溜的腿赤/裸/裸的手掌。
情侣之间在外边能腻歪的方式,除了这样式,还能有更腻歪的么。
尤其是夏天。
保安拎着电筒警戒棍笑得羡慕,年轻真好,高富帅真好。
但年轻的高富帅周总道:“不是女朋友,是妹妹。”
“……”保安的脸笑笑笑,然后笑僵了。
而后年轻的高富帅周总很认真补充,“家里的妹妹。赖皮不走,要跟我在公司里睡,我把她送下来。”
保安不笑了,又不敢一点不笑。不知道是人家不正常,还是自己见识太少,思想跟不上时代节奏,贫穷限制了想象。
保安干哈哈,“呵呵,妹妹啊,真好,真好,哦我那边巡逻去了,你们自便。那边有道小门儿,那小门儿防君子不防小人,说不准,每晚最操心的就是那儿了,呵呵……”
周唐继的背上,许棠已经快缩进了他的骨头缝里去了。
谁家的兄妹会不忌讳到这种地步。
在这个年纪的时候。
周唐继仍然背着许棠,手掌稳稳地托着她光溜的大腿。
许棠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努力往他脖子里钻,用脸贴他衣料以外的脖子根,嗅他衣服里的味道。让心里化开一道道暖流,以疗愈这些天以来心里受的创伤。
俩人还就那样背着出了建筑大门,穿过来时的广场,在原先许棠坐过的椅子前停下。周唐继将人放在椅子上,然后蹲到她身前。
路灯昏黄,许棠细白的牙齿咬在嘴唇上。
脸色很难看。
周唐继的故意再明显不过。
周唐继垂眸,抬眸,同样的冷静温和。双手分别放在许棠腿边的椅子上,他问她:“是不是觉得很丢脸?”
许棠绷了脸,牙齿更紧地咬着嘴唇,摇头。
“撒谎。”他说话的声音快哑成了气音。
许棠嘴唇抖起来,“你故意的。”
周唐继不否认,点了点头。“所以在能心平气和之前,我再不见你了。”
许棠的眼泪崩溃地从眼睛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