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蹑手蹑脚贴着墙根走路,脚步轻得像只猫,耳朵竖着,趴在一处墙角里往走廊那头偷瞧。
走廊里有穿堂风,身上玫红色的棉布裙子轻轻鼓动。没有绑起来的长头发,一缕一缕的扬起,被站在她身后的人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只是没有惊动主人。
“小棠,小棠,”走廊那头传来喊声,许棠这边肩膀一耸。她是抬脚就准备出去,一点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正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见面的人。
周唐继双腿闲搭在地上,后背依着墙。许棠要出去,他一把伸手把人拽住。
许棠胳膊被握,吓一跳地调转头。
周唐继若无其事,也的确没什么事,但就是拽着许棠的胳膊不松手。
一身白色短袖T恤衫衬得人很亮,V领,略露出些心口的骨肉。
许棠抽,对方就捏得更紧。
她姨还在那边喊她。许棠已经急得站不住脚,不知道她哥想干什么!还要像昨天那么吓她么?
冤冤相报何是了啊!
“哎,哎,我来啦。”许棠答应了她姨,但她哥还是不放开她。
许棠脸皱成一团,眉毛拧成小麻花,压小声音从挣的姿势放弃,凑近,“哥,干嘛呀?”
依在墙上的人看着人凑近,睫微动,但大手掌还是稳稳的,不松。他依着墙,居高临下,脸上微微笑。
但是走廊里的大人叫许棠,她不出来,就已经唠叨着过来了。
许棠身上的棉布裙子是短袖的,胳膊白嫩嫩地光着,周唐继的大手掌皮肤微泛着红圈着她。
许棠使劲抽,周唐继像逗小猫似的,她抽走多少距离他就再拽回来多少。
“……!”
直到许棠急得瞪眼睛,她姨快走到转角处,周唐继才放手,然后冲她一笑,长腿漫不经心的迈开,走了。
那笑容跟平常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许棠认为塞了很多不怀好意。
“小棠。你干爸还等着咱们呢,在这儿搞什么鬼啊。”
许棠“刷”跳转身,她姨从墙角里露头。
许棠吓得后背流汗,“没有,没有啊。我鞋子里有砂子。”
“是吗?”
许琴玉摸摸许棠红扑扑白嫩嫩的脸。
许棠皮肤长得好,这条玫红色裙子颜色极鲜艳,在她身上,把人衬得跟朵花儿似的。自家孩子长得这么漂亮,许琴玉看着没有不高兴的。
所以许棠的胡说八道,她姨是没功夫跟她计较的。
“今天早上出去玩过?”
“没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留在鞋里的吧。”
许棠脚上是一双亮晶晶的平底沙滩鞋,沙滩鞋里就是她白嫩嫩的脚丫子。许琴玉就是看着她这双脚丫子也无心跟她计较什么。
许棠奶娃娃的时候,她姨不知道亲过这双脚丫多少次。
许琴玉揽着许棠亲昵,许棠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心脏怦怦跳,害怕也紧张,新鲜也怨恨,心动,欢喜,气得跳脚。
太多情绪搅成一根麻绳,也就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只知道她可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周唐继在她眼里从来展现的是风度翩翩,温和大度,博闻强识的哥哥一面,他怎么还能这样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琴玉和周老太都不在家。
厨房里做好饭,桌子上只有三个人用餐。
坐在桌首的就是一家之主周文原。
家主白色衬衫,文质彬彬的严肃家长脸,跟周唐继聊些公司里的事,或问些周唐继自己小公司里的事。
许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在她姨背后吓她。
她不可以在干爸眼皮子底下报复么?
于是将脚从椅子底下抬起来,偷偷的,偷偷的朝坐在对面的人伸过去。
然后在他腿上蹭。
周唐继腿上的黑色长裤,裤腿宽松,布料单薄,许棠很容易就拨开了那些轻巧的布料。
桌子面上,周唐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许棠握着筷子,嘴巴抿着,在周唐继刷朝她看来的瞬间狡黠地朝他笑了笑。
桌子上的家长对桌子下的事浑然不觉。看周唐继僵着脸还要陪大人讲话,许棠就乐了。
谁叫他要跟她斗的。
许棠脸上若无其事,就蹭周唐继的腿,拖鞋样子的沙滩鞋在她白白瘦瘦的脚丫子上晃,然后,一不小心,鞋子吧嗒掉在了地上。
于是许棠的脚水灵灵地滑过周唐继的小腿,从他裤腿里滑出来了。
周文原跟周唐继讲话的视线低了低,桌子底下的声音也只击起他这么一点反映。但周唐继空着的左手从桌面上落下,一把抓了许棠正要从他腿弯旁边抽回家的脚。
“……”
许棠抽,周唐继不放。
许棠再抽,周唐继还不放。
大大的手掌握紧掌心里皮肤软,骨头细的一团,零零碎碎,小巧可怜。
她抽,那些零零碎碎,细细小小的都在他掌心里动。
他握,那些零零碎碎,细细小小的都在他掌心里鲜活。
许棠在跟人较量,而被她挑衅的人呢?
许棠快憋红了脸,好一阵自以为是的较量后才抽回自己的脚。
她脚上只有一只鞋子,另一只落在周唐继的两脚间,索性把另一只也远远蹬在餐桌下,草草跟干爸客气了一声就噔噔跑了。
许棠光着的脚丫子惹得周文原皱皱眉笑了。
周唐继垂眸喝了口汤,垂在桌子下的左手青筋凸起。
许棠一趟冲回房间刷题,一刷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她站到了周唐继的门口。
她是来讲和的,不讲和肯定会被周唐继玩死。
高考上六七百分的人,又特别会装,她一个掐死了干不上六百的人真算计不过。
斗来斗去尽搞得自己心惊胆战。
我错了。
我不该挑衅你。
哥别再整我了,我斗不过你,我跟你认输啦。
许棠站在门口想词。
全没想过事情怎么搞成了今天这种样子。
她从没想过周唐继会这样跟她一般见识,昨天拽着她衣领子不让走是,今天早上故意在她姨背后搞鬼是,中午的餐桌下也是。
许棠打算抬手敲周唐继的房门,而人又从她背后冒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又想干什么坏事?”
许棠再一次被吓了一跳。扭转身,又往后一闪,背脊抵在了周唐继的门板上。
许棠小声说:“哥,跟我讲和吧。”
“……怎么个讲和法?”
“我认输行了吧,我心理承受能力没哥强。你别再存心吓我了,我斗不过你,我相信你也没这么闲,这么无聊,要成心花时间来害我。”
许棠两片花瓣唇开开合合,说着低了眼睛,瞧着走廊地板上一束泛白的天光,略俯又翘起的睫毛是一对难捉的蝴蝶。
鲜活、伶俐、快乐。
在以往,那些忍不住找许棠表白,又被欺负、被鄙视的男生是迷上了这个人的什么呢?
也许是一张漂亮的脸,一扇鲜活的睫,一双伶俐、快乐的唇。一个满不在乎的乐天个性,一些不管不顾的勇气,和叫人想要靠近的充满阳光的鲜活。
周唐继垂了垂眸,左手抬起,捉了许棠的一条胳膊,将她从他门板上牵开。右边冷凉的手指已经握上门把,将门推开,而后将许棠囫囵带进了门里。
房间里窗户大开,浅色的窗帘在下午的和风里扬扬洒洒。
周唐继手指轻扶上许棠的下巴,许棠已经从被动的转了个圈里醒神过来。
周唐继的薄唇近在眼前。
嘴唇干干的。
她说了许多话的嘴唇是湿湿的。
门口这方是房间里最暗的地方,透到这方的天光,穿过俩人相抵的脸颊中间的窄缝隙。
“想,接吻吗?”
周唐继问了什么鬼话,惊得许棠睫毛乱飞,一双先前巴巴说话的嘴唇微微分开着,因为仰脸的动作。
周唐继提了要求,被提要求的人并没有赶紧把嘴巴合上,这便像是邀请了。周唐继试探着压近,压了下去,女孩的两瓣唇还是那样微微分开着。
他便很轻很轻地含上,先尝了那些亮晶晶的唾液的味道。
许棠没有动作,亲的人为了方便更贴近,偏了脸,挪开会打架的鼻梁,也留出给人足够的呼吸空间。
要让人愿意,至少要让人跟他同样觉得这是舒服的。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眼下,周唐继这个从未碰过别人嘴唇的人,倒有六七百分的智慧与更好的领悟力与难以克制的积极。
修长冷素的手指抬起,握住了对方的脸颊,一半的手指捂在她的颈脖里,一半的手指落在她耳垂上,拇指压在她的下颌上。
像一个突然富足的暴发户,因为突然拥有的太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享用,该先享用什么。
又像一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对暂时拥有的物品心痒得不知道该如何合理占用。
许棠的脸被捧得仰起,心脏咚咚,咚咚。
周唐继的吻温柔克制,全没有她平常看过的电视剧那种,亲得翻过来倒过去,咬过来咬过去。
但是这已经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
胆战得她的呼吸是忽有忽没有,不知道该不该呼吸,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亲嘴。周唐继为什么要跟她亲嘴?
他的手指一下在她的脖子里用力,一下在她的耳垂上用力,他在摸她?
而后他的舌尖探进了她因为傻眼而自然张开的齿缝中,碰了一下她傻傻停留在牙齿里的舌头。
软软的抵触,凉凉的相接,水水,滑滑,肉与肉。一股没什么力量的力量通过这一赤/裸/裸的接触,直击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许棠刷得睁开了眼睛。
实际上她本来就一直睁开着眼睛,只是视线里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而已。
这下她看到周唐继很近很近的脸,然后停顿的呼吸。
她的什么直击到底,或许后者也是,周唐继的舌尖从她嘴巴里退了出来。
嘴巴也放开了她的嘴巴。
尴尬地停在一个彼此模模糊糊的视界上。
-
一张嘴巴加上另一张嘴巴能引起的感受,在许棠的理解里从来都是有限的。因为光看别人亲嘴,毕竟隔靴挠痒,其中的细节和过电的感受干看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又也许被暗恋的人亲又不比别的亲法。
人每一餐都坐在桌子上吃东西,最终的结果都是把肚子填饱。
但吃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咀嚼、吞咽的过程体验自然是不一样的。
喜欢一个人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那是太多的丝线缠在一起的结果,因为他一句话,因为他一个眼神,因为他一个动作,一个想法。
一张脸,一副身板,一个走路的动作,一个在你眼里发光的笑容。
因为一个交流的过程,因为一段融洽的相处经历。
和周唐继接吻后,许棠有过一段时间像买彩票中了头奖的心情。又激动又紧张,又心动又满足。
但这个是在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当她姨端着热牛奶找到她,当干爸在餐桌上说起当哥的近况时,她会害怕。
从前她自己一个人翻江倒海的时候,她清楚,这不过是如同一栋偌大的别墅里,最小的一间屋里发生了一场小打小闹。
但现在是周唐继主动找她接吻,情况就变了。
周唐继在她心里站得有多高,力量有多强大,现在这栋别墅就腐蚀得有多严重,晃动得有多厉害。
但当周唐继本人,活生生地出现在家里,站在她附近的时候,这些莫名忧心又远了。
她成了一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装傻充愣地把头扎进砂子里,就什么也不管了。
她胆大包天地在家里,在光天化日的地方,在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伸手勾他的手心,跟他玩闹,考验他的心理素质。
在没有人的角落,主动垫起脚去亲他,诱惑他俯下身来,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搅和,舔食她的涎津。
或是他以辅导的名义坐到她书桌右侧的时候,她蹭进他怀里,跟他接吻。
他的手指一半捏在她的衣料上,一半捏在衣摆拉高而露出来的皮肤上。就着掌根摩擦她的腰窝,两条舌头光/溜着纠缠。
“哥,有人来了。”她将舌头抽走,湿淋淋地拖出银丝。
“你听错了。”他再压回来,抱回来,卷干净她弄脏的嘴角。
周唐继向来比她大胆。
那么这件事的出路在哪里呢?
谁也没有提过。
舌根吻,像吃了乌梅或是柠檬,许棠一开始尴尬自己的满口生津,怕它太多会溢出嘴巴,但是她多虑了,她听到抱着她的人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
搞得她面红耳赤。
面红耳赤后想入非非。
周唐继的手指最远的距离到过她的内衣边缘。
这件事就像接吻,一开始两瓣嘴唇只是碰一下已经是打破了禁忌。心知肚明,但停不下来,从碰变成亲,从亲变成舔,从嘴唇到口腔,从口腔到舌头、舌根、喉咙。
抚摸也从隔衣到半遮半掩,到肌肉相贴,到越摸越深入。
到后来周唐继不要她再坐在他身上接吻,因为她被明明白白地硌了一次,他偷着脸色尴尬,偷着避开。
这是搞成了什么关系?
谁都没有提过。
算恋爱吗?
这种情况放在许棠周边的朋友身上,人家都说:我有男人了。
她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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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了个什么。
周唐继回来的比从前勤勉是实实在在的,就算他有事回不来,许棠随手就打去一通电话也成了家常便饭的事。
每次都以学习为借口。
实则是想听他跟她说话,是想黏他。
学习、辅导夹缠在许多的偷偷摸摸里,又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是许棠的成绩在最后的几个月时间再次往上拔了拔。
周唐继所有说过的话没有不让她耳聪目明的。尤其是接吻过后,记不住的那些东西,周唐继再教一次,被他低沉略磁的声音碾压一回她就全记住了。
很是神奇。
就像她跟同学窝着看过的小电影,灵感枯竭的女音乐家,张开腿,咔咔在钢琴上跟人干一顿就灵感爆棚。红着脸,汗涔涔,撅着屁月殳地就开始写谱,最后升职加薪,走上颁奖台,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特别颠。
许棠看得面红耳赤。
摇头惊叹。
咂舌背凉。
几个月的荒唐,过得像一桩雾气朦朦的梦。
高中顺利毕业,在人生最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里她发挥顺利,像往常一样跨过了六百分的门槛,从一个尴尬的平台站上了另一个更尴尬的平台。
她姨想让她上安大,跟周唐继一块,她也想。但她618这个分数上安大很危险,就是服从调配也是欠欠的,很容易被刷下来。
他爸爸为她拿到这个成绩在深城大摆宴席,请客吃饭,欢喜得不得了。她也过去了一趟,他爸劝她稳当地去深城上学。
她这个分数上深城师大再合适也没有,不浪费不危险。
好处有三:一来学校顶顶的好;二来她继母的堂兄就在深城师大里当教授,有自己人照顾天好地好;再有就是许棠小的时候就说过未来想当一名人民教师,因为有超长寒暑假。
她爸说当教师好,她继母说女孩当教师,以后最好找婆家了。
许琴玉则说安大好,安大金光闪闪,安大顶瓜瓜,就是没说安大许棠可以继续留在她跟前。
许棠不过是朝气张扬的十八岁,自然还尝不了心动的多巴胺以外最质朴的亲情。
有,也被排在了冲动之后。
她只问周唐继,周唐继却说:“你去深城吧。”
“为什么?”
“去深城我们也可以过来看你。”
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
“哥什么意思?”
黄昏的地下室有些潮意,七月的天古怪得很,早上晴天,傍晚大雨。
窣窣的雨水声待在地下室也能听得见。
周唐继连脸也没有侧,略低着,看他手上的一本书。
只淡淡地说,服从调配一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事做,二她的分数太危险。老老实实去深城是最好的选择。
周唐继是在陈述一件事的事实,很有道理,有理有据,但许棠却从他的话里串联出了别的。
因为他丝毫没有顾及到去了深城,那他们呢?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呢?
他俩的关系到头了?
她离开安城是最简单的结束办法。
可是他站在背后握着她顶撞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理智的说这些话。
-
高考刚结束的那段时间,大家都终于摆脱了长期的压力,感到如释重负。
许棠亦然,她姨亦然,所以大大放松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而她身周的同龄人也是相同的境况。
在等待成绩的焦虑中同时享受着大考过后今朝有酒今朝醉,把头埋进沙子里,不问俗事的放纵生活。
原来背着家长偷偷谈恋爱的人开始变得大摇大摆。
原来那些搞暗恋的,搞暧昧的,该表白的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已经表白,出来聚会的时候已经成了卿卿我我的一对儿。
“这我男朋友。”
“这我老婆。”
“哦哦哦……”
“你俩睡了吗,都叫上老婆了。”
被起哄的人老脸一红,睡没睡,天知道。在哪睡的,天知道。
女生第一次做了那事,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有人拿出来分享。
许棠跟杨承悦去参加别班的聚会,还有一个女生睡了两个男生的事,两个男生都跑去找女生要说法,结果两个男生打成一团,聚会当天当着众同学的面还争风吃醋。
最让许棠震惊的是火箭班的聚会。
火箭班高手云集,而高手中的高手,一个四眼仔男生,平常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夺了安城状元的身份后,来参加同学聚会,竟然带了一个社会妹。
女生妆化得很浓,一看就是浓妆艳抹的老手。桌子上玩牌一个溜,张嘴出口成脏,高跟鞋,小短裙,一高兴,咔,一双白花花的大腿翘四眼学霸腿上,傻掉他们一帮刚脱掉高中校服的菜鸟。
有女生撇嘴挤眼,说学霸看上这种妹子什么了。许棠知道这是嫉妒,就人翘那腿,撅那屁月殳她看了心里也突突好吧。
这是周边的人发生的事。
她和周唐继的事也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她同学聚会多,有一次跟杨承悦玩到很晚,就去了周唐继城北一个人的家过夜。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时候周唐继在家,有时候不在。
她姨也没有多想。
周唐继在他们的眼中,大概永远都只能是,与她相同的,周唐继最初在她脑袋里的那种印象。
成熟稳重,有智慧有思想,冷静理智,干净淡欲,不食人间烟火。
房间里没有开灯,因为等得太困了,许棠就把灯给关了合衣小憩。
在周唐继的大床上。
睡到一半,感觉有人亲她,摸她的脸,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半梦半醒,她知道是周唐继回来了,因为他身上的气味香香地飘进她的呼吸里,闻起来很舒服。
甜香味、清香味、凉香味加上人的体温。清清的陶醉人,凉凉的顺顺滑滑,然后是馨香和酒味。
他在干什么?
许棠被动地从被子上跪了起来,周唐继的手扶在她身上,知道她跪稳后,大手掌贴着她单薄的衣服布料,从衣襟对开处一挪到了衣服侧缝,手指一屈,不重的拉力,许棠整个人都向后滑了一截。
针尖对麦芒,正极电负极。
许棠被硌得耳朵嗡一声。
每次俩人接吻后,周唐继会刻意躲避一些东西,躲避,避讳的是什么,许棠又不傻。
背脊又被一掌压下去,许棠自然就像条小蛇一样头伏尾翘。
“……”
许棠回神,赶忙反手推人,但周唐继的身材实在跟她没法比,高大结实,她推出去的手是以卵击石,一下就被轻松化解。
他松了一边握她的手,捉住她手腕,带着放在被褥上,他要她着力撑着。
“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