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酒馆装潢。
侧脸看到小十早已准备好的洗脸水,和一壶温热的酒。
虞苏坐在床边沉默许久,最后端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起身朝楼下走去。
楼下小十正忙着给客人送菜。
看见虞苏,它笑着打了声招呼。
虞苏看了酒馆一圈问:“池隽呢?”
“差点忘了,老板,那位客人超级奇怪的,你睡着后他也倒在你脚边,我怕影响咱们店的招牌,把他拖在楼上的包厢里睡觉呢。”小十指着二楼房间,顿了顿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好重,累死宝宝了。”
虞苏把提前准备好的灵丹丢小十怀里:“辛苦你了。”
小十开心得在原地蹦蹦跳跳。
虞苏走到酒柜前看了一圈,最后选了最便宜的一款,倒满一杯放在木桌上。
然后拿出一个本子坐下写字。
小十忙完走过来,看见被倒满的酒杯,一脸疑惑:“老板我不是温了一壶放你床头了吗?”
虞苏道:“给客人准备的。”
正说着,池隽扣着黑色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从楼上走下来。
看到虞苏的那一刻,他脸上恍惚了两秒,最后大步流星冲过来紧紧抱住她。
虞苏被他的拥抱勒得喘不上气。
这一举动惊呆了酒馆的所有人。
他们以为池隽会被扔出去,或者被暴打一顿。
但下一秒却看到虞苏往他的背上轻拍了两下,然后轻声说:“池隽,我是虞苏。”
“啊?”池隽松开她,迷茫地环顾周围,缓了两秒才真正恢复神智。
紧绷的神经突然断开,池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颓废坐在虞苏对面发呆。
虞苏把准备好的酒推到他的面前。
池隽垂眸瞟了一眼,没动,“谢了,但我想喝茶。”
虞苏为他重新倒上一杯茶。
喝完茶,池隽眼神逐渐清明,扭头看虞苏的表情和之前一样,冷漠平静。
池隽挑了挑眉:“你出戏挺快啊。”
虞苏不置可否,早习惯了,她又给池隽续上一杯茶。
“你也不错。”
楼下来了一队歌舞团,他们正兴致勃勃为大家表演节目,吹拉弹唱中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的轻快氛围中。
池隽一早就回房间休息,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睡觉了。
半夜是最容易emo的时间,特别是在吵闹的氛围中格外能感受到自己的孤独与忧愁。
半梦半醒中,池隽俯身亲吻着虞苏的脸颊,他的嘴唇上残留着她脸上的温热,最后画面转到他听见汽车急刹紧接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
池隽猛然睁开眼睛,泪水夹裹着冷汗不停歇从脸颊流淌到下巴,最后顺着脖颈缓缓流进深处,楼下偶有音乐和笑声传上来。
看着周围的环境,池隽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他不断提醒自己,李刚,王家都是假的。
全是幻觉。
可大脑知道,身体却没反应过来,来自王家的躯体疼痛跨越时空融入池隽的神经,痛得他脸色煞白,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保持理智。
他的潜意识里还残存着王家对李刚的浓浓不舍与想念。
这个夜里,池隽在梦里大哭好几次,直到天亮才真正睡过去。
楼下疯狂一整晚,天亮才恢复平静。
中途没有人的打扰,池隽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
醒过来后他有点饿,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打开门却看到门口放着可口的食物,旁边还有两包纸巾。
第三天,小十收到池隽写的一张纸条,再拿两包纸给他,落尾处写着着凉感冒。
“老板他好能哭啊。”小十蹲下从柜台底部掏出两包纸巾,幽怨地看向二楼:“酒馆纸巾都快供不上了。”
虞苏无奈笑笑。
第四天,池隽实在是受够了,理智也回归,一大早他急冲冲下楼要找虞苏讨个解决方法。
于是就出现——
池隽悲伤地看着一脸淡然的虞苏,一边难过得随时要哭出来,一边问自己要怎样才能把王家的情感剔除体内。
活脱脱一幕渣男甩了纯情少女画面。
虞苏没哄过人,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手托着下巴,歪着头无奈极了:“小朋友你到底在伤心什么?之前不是还想杀我吗?”
池隽哽住,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他表情坦然:“杀你那事不是解释过了吗?”
而且这是两码事,池隽理不直气不壮地讨说法。
虞苏叹了口气,拿出一瓶酒递给他。
简单果断地说:“喝。”
池隽不可置信看着怀里的酒。
“纯灌醉吗?”
虞苏没回答他,只是不停掏出酒摆桌上,然后似老师般陈述答案:“喝就完了,不收你钱。”
“……”
池隽质疑地看着这排酒,欲开口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
仿佛看穿一切。
一瞬间,他觉得头皮发麻。
池隽解释:“我对酒精过敏,不能碰太多酒。”
虞苏笑了,她考究地打量池隽的脸,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在说谎,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来酒馆的时候不就是喝得烂醉吗?”
池隽坦然:“因为我提前吃了过敏药。”
不确信虞苏是否相信,只见她起身越过他。
下一秒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放心喝吧,这儿的酒不伤身。”
池隽也顾不得判断对方是否说谎,直接醉了两天两夜。
他醒来后果然浑身清爽,又恢复平日的恣意,快速洗漱好后端着桌上的早餐走向窗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处风景,悠闲地喝着碗里的粥。
心情愉悦下楼却发现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小十这只大老鼠趴在地上闭眼休憩。
池隽走过去:“你老板呢?”
“不知道。”小十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耷拉着眼皮从下往上看他:“亲,你有事?”
“结账你可以吧?”
虞苏去了趟冥界银行,冥界银行最忙的时间段已经过去,现在办理业务的魂魄寥寥无几。
虞苏随便找了个空窗口,然后把一麻袋冥币放在柜台上。
下一秒就被经理亲自请进办公室,和颜悦色地问她要办理什么业务。
虞苏说:“我要兑换人民币。”
“全部吗?”经理看着快要溢出口袋的冥币。
“嗯。”
“冥币转换人民币需要通过上级同意,请问您是否能出具相关同意书?”
虞苏把文件交给经理。
经理眼睛瞬间变成蛇的犀利瞳孔,只见他上下扫描一遍,最后叫工作人员进来把那口袋冥币提出去清点兑换。
最后虞苏把兑换完成的卡放进兜里,给经理说了声谢谢后离开冥界。
她回到酒馆,小十把池隽走了和李刚醒了两件事给她说。
虞苏去到李刚的房间时,李刚站在窗前似乎是在看风景。
听见脚步声,他连忙走过去。
看见虞苏时,李刚眼里噙满了眼泪,忙说着感谢的话。
虞苏只是说了句职责所在,然后把卡交给他:“这张卡里的余额会出现在王家的卡里。”
李刚曾经最担心的事就是王家和小涵要怎么生活,现在有这些钱,她们娘俩生活就多了点保障。
惊喜来得过于突然,李刚错愕地看着虞苏,一时间忘了要说点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感恩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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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磕头,边哭边谢:“谢谢您,我这辈子要做什么才能感谢您的恩情……”
虞苏手指向上勾了一下,李刚不受控制站起身来。
虞苏和他平视:“这是给你的奖励,因为你救了两个人。”
李刚反应过来,他的心情很复杂,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能保证做出相同的选择。
他看着手里的卡十分羞愧。
虞苏看出他心里所想,继续说:“李刚,我并不是以此要求你继续做个善良的人,以后你仍然可以做任何选择,善良或者不善良,对或者不对你都可以选择。”
李刚默默流泪。
“而且,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王家,这卡里的钱都是她烧给你的。”
“老婆?”李刚疑惑不解。
“从你进入酒馆的那天起,每天都会出现一堆纸币对吗?”
“是……可我以为是酒馆给的。”
虞苏撇嘴:“也许你没注意,其实我们酒馆是做生意的。”
做完该做的,虞苏准备离开房间,还没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陈杰被判死刑,王浩被判无期。”
当初王家和聂淑芬录下了陈杰的行凶过程,但王浩的杀人过程却没录到。
陈杰供认不讳,而王浩则一口否认自己杀人,他说他也是受害者,并不知道李刚是被谁杀害的。
再加上王浩背后势力很大,案发现场又在监控盲区,所有的血迹,身体碎片等早已被人冲洗干净,所以很难找到直接杀人证据。
李刚的姐姐和哥哥都劝王家不要找了,小涵还生病不要浪费精力在这上面。
但是王家始终没有放弃,与她并肩作战的是聂淑芬,在两个女人的坚持和警察的帮助下终于在一位车主记录仪那里找到王浩杀人过程,王浩最后因故意杀人被判无期徒刑。
虞苏转过身去看着李刚,眼里带着赞叹:“她们两都是勇士。”
池隽这段时间的每一次心痛都来源于王家。
王家清楚地听见李刚惨死的声音,在找证据找到精神崩溃时,聂淑芬问她:“你觉得我们被痛苦困住这么久,抓到凶手后真的有意义,会开心吗?”
王家果断点头:“开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有意义,不然我的心里永远压着一座山,你当初一个人提着把刀冲上去,不就是想要移走这座山吗?况且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一座山。”
聂淑芬早已麻木的心脏在这一刻突然再次跳动,她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条路真的太苦,但她不孤单了,因为她们有两个人。
李刚死后,王家也开始失眠,她有些理解李刚为什么会精神失常了,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想起当初生小涵时大出血,身体一直不好,李刚愧疚极了,让她暂时不要工作,并且雇月嫂照顾她,后来身体好一些了李刚也从不让她做事,他把一切家务都揽了过去,只了让她多休息一下,甚至每天都会提前准备早餐,晚上下班后带小涵。
会在她生日时送她礼物,会在纪念日时送她玫瑰,会在半夜听见她想吃某家不外送的早餐时,凌晨五点就跑去给她带回来,会在她想上班时给她鼓励,想辞职时同样支持她。
所以她一定要抓住王浩。
结束判决已经下午四点多,王家和聂淑芬手牵着手走出法院,她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终于雨过天晴,压在她们胸口的大山被她们携手搬走了。
目送聂淑芬之后,王家一眼看见坐在草地里玩耍的小涵。
她微笑着走下楼梯,轻轻牵过小涵暖和的小手。
母女两在温暖斜阳下慢慢走回家。
看天气预报明天依然是个艳阳天。
王家临时决定带小涵去离家不远的森林公园野餐。
我们一定能闯过去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