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雨愣了一下,他很快意识到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为什么无知无觉?
桌前的玩家再次开始争吵,他不动声色地离开,去了那两队玩家的房间,门虚掩着,推开后,里面空空荡荡,不见人影,也不见血迹。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宋湛雨回头看,是刚才坐在石桌前的三名玩家……
白洛遥站在房中,她看起来像是在发呆,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宋湛雨回来了,转头看过去,门缝里出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也不完全陌生,是之前见过的玩家,她起身走过去,阻止他将身体往门里塞。
“有事?”白洛遥问道。
对方挤出一个笑容往后退:“大婶带饭来了,叫大家出去吃呢。”
白洛遥点点头,然后将门从里面合住顺带上锁,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门把手的扭动声和急促的敲门声,白洛遥后退几步,看了眼窗户,窗缝太小,钻不出去。
正当她准备叫出电蚊拍时,门外那人说话了:“是我,宋湛雨。”
“宋湛雨?”白洛遥心中冒出一个问号,她正准备开门,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哐啷响声。
“别开门!白洛遥!”是宋湛雨的声音。
白洛遥愣了一下,下一秒,她反手交叉手指向前拉伸,脖子左右扭了扭,然后抬腿飞踹在门板,门‘咚’得向外倒去,顺带压倒了不知名的两个玩家。
门外,宋湛雨正将一名玩家压在墙上,他表情错愕,周围围着的两名玩家则是目瞪口呆。
下一秒,他率先反应过来,双脚踏上裂开的门板,不顾下方龇牙咧嘴的玩家,抓住白洛遥的手向大门飞奔而去。
“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俩跑了!”伴随着这句话,宋湛雨和白洛遥飞奔出去数米,玩家们正想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的大婶出声喝止。
她表情阴鸷,手里还拿着染血的菜刀:“你们几个,先算了。”
“今早,母神大人受到反噬,有娃娃被害,看来就是这两个畜生干的,”大婶说道,“仪式提前至今晚,你们先去准备,等一切结束,母神获取力量后,再来收拾他们也不迟。”
“好的。”一众玩家说道,其中几个玩家捂住受伤的胳膊,脸上却没有多少疼痛的表情,他们刚才试图袭击宋湛雨,却被他反制,因而未能成功。
白洛遥和宋湛雨气喘吁吁地跑在村道上,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进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才渐渐停下脚步。
“休息会儿吧。”宋湛雨脸颊泛红,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白洛遥靠在树上,胸口上下起伏,她同样很累,却几乎没有出汗。
片刻,当两人的呼吸都平缓下来后,宋湛雨看了眼白洛遥,然后移开目光。
“发生什么事了?”白洛遥问道。
宋湛雨简单讲了玩家的异常和查探房间被偷袭的事,他还做了分析,这些变化应该和白洛遥杀死泥娃娃有关,但他没有把这个猜测说出来。
“那个神想杀死我们。”白洛遥说道,从口袋掏出那颗弯弯扭扭的钉子,“他们是来抢这颗钉子的。”
“可能吧。”宋湛雨说道,他还记得老人说的话,“明天才开始仪式,到时候车也会来,我们还有时间。”
“村民和神,是我们的敌人,”白洛遥想起了那几个女鬼,“那...她们呢?”
宋湛雨意会到她的未尽之意,他思考了片刻:“走,去河边。”
他要去找那只红鞋。
这片树林离那条河不远,宋湛雨的记性很好,两人一前一后,没过多久就来到鞋子的埋葬地,这里空气清新,有植物特有的味道。
宋湛雨从地上捡了片石头开始挖土,白洛遥跟着一起,两人埋头干活,相对无言。
或许是气氛实在太尴尬,宋湛雨忍不住找了个话题:“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白洛遥挖土的动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自杀吧。”
宋湛雨看了眼旁边的河,水流平缓,偶尔还泛起泡泡,不太清澈,也不太深,但淹死人绰绰有余。
自杀,第一次见到白洛遥时,她也是在自杀。
“她经历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宋湛雨忍不住思忖。
虽然局里有白洛遥的资料,但他一次也没有翻看过,他总觉得,那样不太道德,不过认识这么久,关于她的事她也听其他人说过一些。
“对不起。”宋湛雨深吸一口气,“我不该那么说的。”
白洛遥挖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对不起,伤害了你,”宋湛雨又说了一遍,他看向白洛遥,浅色瞳孔愧疚混杂着其它情绪,“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原谅我?”
石头撞上什么柔软的东西,白洛遥加快手下的动作,一只扭曲的蚯蚓和破旧的红色布鞋从土壤里显露出来。
蚯蚓受到惊吓,挣扎着钻进鞋子,她从口袋摸出一个塑料袋,将蚯蚓连同鞋子隔着袋子装进袋子。
宋湛雨轻咬住下唇,事实上,他的道歉虽然是诚心的,却也多多少少带了委曲求全,但看到白洛遥充耳不闻的反应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那小心思有多么不堪。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这一次是百分百的真心实意,而且不要求得到原谅。
白洛遥站起身,低头去拍裤子上的土:“接下来去哪儿?”
宋湛雨跟着她起身:“先绕着树林外圈看看吧。”
整个村子异常平静,没有猜想中到处搜寻他们的玩家,还是和之前一样人烟稀少,偶尔冒出一两个村民也是来去匆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于是,两人绕到老太太的宅子外,白洛遥跟着宋湛雨,看着他在各个房间翻找工具,然后拿出两把铁锨,递给她一把后,又从后门走出去。
门外是一大片荒地,里面长满杂草,一旁有棵梧桐树,他在树边三米外开始挖土,白洛遥看了会儿,也去帮他一起挖。
天色渐渐暗下来,土坑边堆砌起小山高的土,宋湛雨把老人用被子裹着放进土坑里,然后继续默不作声地填土。
白洛遥有些累了,于是她坐在树边,看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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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雨一点点将土坑填平,然后放下铁锨缓缓走过来:“你说,她将钉子在手里攥了多少年?”
白洛遥不知道,或许是三十年?又或者是五十年?这么多年,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生活下来的?
天色渐黑,温度骤降,月亮从云雾中显现,天上星星很多,密密麻麻像五天没洗头时的头皮屑。
有大有小,有时还会突然看不见,借着黑暗的掩饰,两人向着玩家聚集的宅子走去,远远的看到那栋它后,又转向对面的土坡,躲在坡下暗中窥探。
门缝里亮着光,里面是有人的。
“我们达成真实结局了吗?”白洛遥问道。
“应该吧。”
“我讨厌这个游戏。”白洛遥说道。
宋湛雨看向她,眼神柔和:“我也是,所以,我会努力通关它。”
白洛遥沉默了一会儿,正当宋湛雨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她却突然说道:“我讨厌你。”
“伪善。”
宋湛雨看向她,没有生气,他知道她还没有为早上的事消气,于是他说道:“可能你是对的。”
他放低声音,似乎是怕被别人听见:“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他们傻乎乎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只是遭受无妄之灾的普通人而已。”
门缝的光突然变亮,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然后光熄灭了,借着月光,宋湛雨眯眼睛努力辨别,走在最前面的是任二叔,他盯着身后的玩家说着话,还不时抬手比手势。
玩家们男女列队站在一起,女人怀里抱着娃娃,男人则端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摆有水果点心,等了一会儿,又过来几个村民,他们凑在一起说着话,然后锁上门,向村子西边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只露出一个隐约可见的背影时,宋湛雨和白洛遥从坡下爬出去,悄无声息地跟上去,一行人走了十来分钟,眼前光线突然明亮,数十个村民站成两排,手里举着通红的火把,而六个玩家就这么从他们中心穿过去,走上最前方的红色戏台。
更确切一点来说,如今它成了祭台。
整座祭台高不超过两米,屋檐四个角向上翘起,上面挂着四个大灯笼,两边幕布则被绳子束起。
红砖失了原本的颜色,如今有些破旧发黄,中心位置铺着红色地毯,上面摆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木桌子,桌子两侧点着白色蜡烛,玩家们依次将手上的果盘、点心盘摆在桌面,然后齐齐跪地,对着里侧被红布遮盖的雕像虔诚叩首。
“祠庙那具?”宋湛雨眯了眯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却被站起身的玩家遮挡住视线。
白洛遥也在看,她语气迟疑:“看起来很小。”
宋湛雨点头作以赞同,祠庙里的雕像高达两米多,而且分量不轻,台子上的雕像摆在那里,看起来也就比桌子高一点。
有几个村民将娃娃搬上台阶,放在摆满贡品的桌面上,然后向一旁退下。
火把突然熄灭,在一片黑暗中,娃娃发出暖红色的光亮,村民们无声地向着台前聚首簇拥,他们抬起头,眼睛里是满腔热情和喜悦。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新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