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村子里四处探索着,既没找到水源,也没找到满意的土,索性找人问问。
向着住宅多的路段走去时,却见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走了大半天,才遇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瘦高男人,他站在一处墙边一动不动,像是在晒太阳,宋湛雨率先走上前:“叔,您好啊。”
男人动作迟缓地看过来,除了脑袋外,整个身体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脸上却一点点露出笑容。
“咱们村有河吗?”
“往东一直直走,”男人指了个方向,片刻后,他又说道,“你们可得快点,做泥的老头6点后就不接活了。”
宋湛雨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太阳,回头对白洛遥说道:“已经过两点了。”
“走吧,”白洛遥说道,“挖起来会很快。”
宋湛雨点点头,对男人道谢后,和白洛遥并肩往他指的方向走去,而男人转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才机械地抬起头,重新盯着太阳一动不动。
“刚刚那个人真怪。”宋湛雨对白洛遥说道,“莫名让人不适。”
白洛遥回想了一下,没什么印象。
“你不觉得?”宋湛雨说道,抬手拨开挡在白洛遥身前的草丛,这里是一片荒林,到处都是细长光秃的杨树,偶尔还能远远看到一晃而过的野鸡,毛色鲜艳,十分惹眼。
见白洛遥没说话,他继续说道:“身体又细又长,像竹节虫。”语罢,他又想了一下,“不过,之前遇到的那几个npc也是这样,我记得这是叫....h型身材对吧?”
白洛遥回想了一下,那个做饭的妇女和见过的两个男人,确实都是瘦瘦高高的。
“看来这个村子盛产h型身材。”宋湛雨下了莫名其妙的结论,突然间,他眼前一亮,“看到河了。”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树林后阳光袭来,眼前是一片平地,地上长满黄绿杂草,再远一点,就是一条缓缓流动的细长河流,河水是青色的,偶尔泛起涟漪,在阳光的照映下波光粼粼。
宋湛雨走到距离河边两米远的地方,拨开杂草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瓦片,这是在路上捡到的。
白洛遥也蹲在他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铲子,还有一个塑料袋,是她闯空门在别人家里翻到的。
两人低头开挖,宋湛雨的瓦片挖起土来有些吃力,而白洛遥干净利落,效率是他的两倍。
原本对此行为表示不赞同的他,此刻有些后悔,或许也应该摸个铲子再走,只是当时前院传来动静,他不得不拉着白洛遥迅速离开。
指尖戳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宋湛雨顿了一下,他感觉到一丝不妙,于是示意白洛遥先不要挖,自己却拿着瓦片,加快速度挖土,那物件埋得不深,很快就露出真面目。
事实上,当挖到一半时宋湛雨就看出那是什么了。
一只破旧的红色布鞋,女式的,上面还绣着花。
他抓了把松软的土,土是红褐色的,手感很软,他又跑到河边,小心地捧了把水淋在土上,土很快成团,且十分粘手。
他将土扔到地上,搓了搓掌心的泥团:“这里的土不能用,换个地方。”
那绣花鞋太不妙了。
白洛遥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顺着水往上游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重新开始挖土。
制作泥娃娃需要的土不用太多,但保险起见,还是装了满满一袋子,往回走的路上,白洛遥突然开口:“土都差不多,要怎么认出自己的?”
听到她的话后,宋湛雨眯了眯眼睛,玩家找到的土本质都差不多,制作成娃娃后,如果需要分辨哪个是自己的,确实无法区分。
“预防万一,我们做些标记。”宋湛雨打开塑料袋,眉头轻拧着思索,此时太阳日落西山,他们时间不多了。
“我有个想法,”白洛遥说道,她伸出手,指甲上金光闪闪,是美甲上的亮片。
宋湛雨眼睛一亮,又低头看向袋子里的一大袋土:“那得先把土弄少点。”
两人说干就干,将袋子里的土往外扔了一大半后,白洛遥开始抠指甲上的亮片,宋湛雨则相对均匀地将亮片撒在土里,等白洛遥的指甲变得光秃秃后,两人又急匆匆地提着袋子往回赶。
路途中,宋湛雨扫了眼白洛遥的指甲,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没想出别的方法。”
“没事。”白洛遥说道,抬手推开木门,院子里,摆着一些不知道用来装什么的瓶瓶罐罐,正中心的摇椅上坐着一个脸上纹路纵横的老头,他穿着军绿色长衫,眼神凶狠地看过来:“怎么这么会卡时间。”
宋湛雨抬手将袋子递给他,老头接过后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一旁挂着发黄门帘的屋子里走去,宋湛雨想跟过去看看,却被他瞪了一眼:“东西拿来了就快滚。”
无奈,他只能后退几步,老头站在房门口,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白洛遥还想四处看看,就被宋湛雨拉走了。
刚出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大门上锁的声音,时间已到,之后再是要有玩家来,只能吃到闭门羹。
巷道里道路狭窄,地面凹凸不平,落日点已过,天突然暗得很快,前前后后同样的不见人影,只有两边沉默的老宅对着两人。
“回去吧。”宋湛雨说道,从老人家里出来后,白洛遥似乎是心里有事,始终保持沉默,宋湛雨向她搭话,她也爱答不理。
他有些担心,于是在巷道口停下脚步:“你怎么了。”
“腿疼。”白洛遥说道。
“也是,今天走了这么久,”宋湛雨舒了口气,“不是受伤了就好。”他看了眼前方,回去的路离得不远。
“坚持一下?”宋湛雨说道,白洛遥却低着头没说话。
两人无声地僵持着,“那,休息一会儿吧。”宋湛雨看了眼路两边,对面那户人家门口放了把摇椅,上面还铺了张花毯子,看得出平时有人在上面休息。
他原本想说去椅子上坐坐,但话还没说出口,那椅子就缓慢地前后摇起来,像是有人坐在上面,准备舒展身体休息一番。
“还挺阴森的。”宋湛雨点评道,片刻后,他在白洛遥身前弯下腰,“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吧。”
身后传来衣服布料摩梭的声音,没一会儿,宋湛雨感受到一双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白洛遥的头靠过来,腿也跟着环在他腰间,他起身将人背起来,从村道口走出来。
“怎么这么轻。”宋湛雨有些惊讶,他买过50公斤的米,白洛遥甚至没有那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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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但她的身高起码有一米七。
他继续往院子的方向走,离得不远,大概只剩下100米的距离,说来也奇怪,他一边走着,一边感觉背后的重量越来越重,就好像他刚才觉得的轻飘飘毫不费劲是错觉一般。
而且,气温好像变冷了。
从背上白洛遥到现在,前后不过五分钟,这让宋湛雨意识到不对劲,原本,他以为白洛遥的异常沉默和让自己背,是真的累到没劲了,但仔细想想,不过一下午,她的体力不该这么差。
而且身后的重量重到有些诡异了,像是背了一个200斤的大胖子,但腰侧的小腿,依旧是细细瘦瘦的一个。
突然间,宋湛雨感觉浑身血液结冰,刚才那一眼,他分明看到了一双红色布鞋,颜色鲜艳,绣着荷花图案,鞋扣上是一个疙瘩结。
是土里挖出来的那只鞋子,而且只有一只脚穿了,另一只脚上什么都没有。
宋湛雨看向地面,走路速度放慢了一些,他思维快速运转,是什么时候换人的?从宅子里走出来后?
这一慢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地面上开始大滴往下落水,没几秒,整个地面都湿了,而原本趴在他背上的“白洛遥”,也缓缓挺起腰。
宋湛雨心中一沉,这样的事他第一次遇到,但相似的经历也不是没有。
于是他咬了咬牙,将手臂从腿下甩出,抬腿向前跑去,“白洛遥”从他背后滑落,落在地面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飞速向宅子的方向跑,身后远远传来呼喊声:“你要去哪儿?”
那声音飘渺不定,有声无力,尾音拉扯得很长,明显不是白洛遥的声音,他没有回话,继续向前跑,但跑了三五分钟,宅子原本离得有多远,此刻依旧离得有多远。
宋湛雨意识到,这是发生鬼打墙了。
“别走,别走。”女人又继续喊,声音一声比一声近,无奈之下,宋湛雨只好转身,这一转身,心中又是一惊,女人就在离他三米远的地上,她四肢着地,头发细长如海藻,整个身体臃肿变形,白如纸片,却还在努力向他爬来。
以她为中心,黄土一点点化为黑色,水迹正在不断蔓延,宋湛雨抬腿绕了个大圈绕过她,朝着来时的巷道跑去,看到她跑的方向,女人好像有些慌了,她加快速度朝宋湛雨爬,身上滴落的水越来越多。
“死....去死......”女人呢喃着,“留下来,留下来!”最后这声,已经成为狰狞嘶吼。
宋湛雨感觉身后传来破风声,他侧头看,女人从地上立起来,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肿胀狰狞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五官,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她伸直胳膊,一双手像发面馒头,指甲又黑又长,努力想要抓住他。
“她离得不远了。”宋湛雨心里想到,双腿再次爆发出一股力量,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大门,脚掌发力,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发射出去。
扑通一声,宋湛雨撞开大门,滚进满是尘土的院子,撞倒了一堆瓶瓶罐罐,鼻腔涌来一股刺鼻又莫名勾起他馋虫的味道。
在屋子里做泥娃娃的老头听到动静跑出来,就对上宋湛雨一双无辜的眼睛。
“我的咸菜!”老头爆发出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