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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七十五章

作者:玉砚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林世松带着药去了衙门。


    封霁并非每日都会出现在金吾卫衙门,得看他得不得空,或是衙门中有没有需要惊动他的要事,除此之外,平日里都是副使在统管。


    所日他问了林晚棠,林晚棠却只剜了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这不是默认是什么。


    林世松一点都不怀疑妹妹能做出这种事,尤其是见识过封霁对她的纵容后。


    打完人能知道给人抓药,已经算优待了。


    但为什么是他拿去,对方还是靖王殿下……林世松默默祈祷封霁今日不来衙门。


    但事与愿违。


    午时之前,封霁便过来了一趟议事,林世松瞧见他哪哪都好好的,不见有伤,心中纳闷了一下,同时也放松下来,应当是他猜错了,也怪妹妹昨日闷不吭声的。


    议事结束,林世松寻着个空档,拎着林晚棠给他的药包到了封霁跟前。


    “殿下,我妹妹托我把这些带给您。”他说着将东西递过去。


    封霁浓眉微挑,接了过来,是两包药,上面附了方子,他只看了几味药,便知是吃来降火的。


    她这是良心发现,怕他气死了?


    “她说了什么?”封霁问。


    林世松摇摇头,“只叫我在衙门看见您就给您,别的什么也没说,就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封霁望着虚空,蓦地吐出一口气。


    药有何用,她若是能听进去他的话,他自然就好了。


    可听闻她也不高兴,封霁又说不出劝她的话来。


    “走了。”封霁站立片刻,也没叫林世松带什么话,就这么拎着药离开。


    林世松在原地纳闷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两人跟闹别扭似的。


    他想着回去再问问妹妹,但也料到她多半不会说。


    ……


    封霁拎着药回了王府,下人正在备午膳,他将药给了辛锦荣,道:“叫人按剂量煎了,午膳后端上来。”


    “是。”辛锦荣去找人,边走边看着药方子,一脸不明所以,但只管照办便是。


    午膳过后,他亲自端了药汤上前,忍不住关心道:“殿下为何突然喝药,是有什么症结?”


    封霁看了他一眼,没让他胡思乱想,道:“只是些安神降火调养的药。”


    说完三两口喝了干净。


    辛锦荣了然,道:“殿下近来确实睡不太安稳,尤其是昨夜,都开始说梦话了,奴才今日还想着替殿下去太医院要个方子。”


    封霁才知道这事,想必是被守夜的下人听见了,告诉了他,“我说了什么梦话?”


    辛锦荣轻咳一声,好一会儿才道:“是跟郡主有关……”


    “算了。”封霁揉了揉眉心,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辛锦荣叹道:“殿下是专情之人,遇到心仪的不容易,要改变心意也不容易,依奴才看,不如就先强娶了来,您对郡主好,郡主也会对您日久生情,没有比殿下更好的了,郡主只是一时看不清,任由她选了远不如殿下的人,于她也不是好事。”


    封霁却道:“我不一定是最好的,说不定她嫌我年纪大,我也做不出强娶之事。”


    “您年纪哪里大了?”辛锦荣一脸无奈。


    “她相看的男子皆是二十左右,我都快而立之年了,她说不定真把我当皇叔。”


    “二十五哪里就快而立之年了?”辛锦荣道,“奴才看那些二十左右的男子,还没殿下看起来英武气概呢,他们二十看着像三十,殿下二十五看着像十八!”


    封霁:“……”


    太夸张了,反而一点没被安慰到。


    ……


    衙门今日没什么大事,林世松下值比往日早些,回到府中时日头刚刚西斜,他往林晚棠的院子走去。


    才靠近院子,便听闻其中有金器碰撞的声音,铿锵清脆,时而刺耳。


    他踏进远门,不出所料地看见两道身影执剑对练,快得叫人眼花缭乱,院中时不时就有被误伤的草木花叶,纷飞落地。


    他绕过中庭,在凉亭里等了一会儿,那两人才停下。


    林晚棠喝了些水,任由婢女帮她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才往林世松走去。


    她待会儿还要继续练,并没有将剑收起,随手搁在了石桌上。


    “你都勤快多久了,还在练,到底要练到何种程度,我瞧着都快没信心赢过你了,”林世松开玩笑道:“难道是想日后替哥哥统帅镇西军?”


    “我还真想试试,就怕哥哥觉得我跟你抢。”林晚棠笑道。


    “有什么好争抢的,若是我接替父亲的时候,兵符还能传到我手中,我便做主让你统帅。”


    可惜不太可能,先别说大晋能不能有女将军,只说这兵符,如今嘉顺帝信重宁国公,暂时没有收回兵符,宁国公是大晋少有的手握兵权的权贵了,而手握如此多兵力的,是唯一一个。


    或许不用等林世松接替,就这两年内,宁国公也得找个由头主动上交兵符,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林晚棠却想到前世,父亲便是这一年年末上交的兵符,嘉顺帝整日昏迷,时日无多,封琰做主推辞,让父亲继续拿着兵符。


    那时林晚棠还天真地感激他,根本想不到,他是为了便于将来栽赃陷害。


    兄妹俩随意玩笑几句便过。


    林世松低头看林晚棠用的剑,才发现与他从前送她那一把相似,却有不同,瞧着更好些。


    他目露疑惑地看向林晚棠。


    林晚棠不等他问便主动解释道:“哥哥送我那把剑,在回京路上不小心弄丢了……当时怕哥哥责怪便没说,后来也忘了。”


    “丢了顶多是有些可惜,怎会因此责怪,你能平安回来便最好了,”林世松看向石桌上那把更精致的淡金色细长的剑,“不过我看这把更好,弄丢那把也不必可惜了,只是……这一把是哪来的?”


    他说我,目光又回到林晚棠脸上。


    林晚棠一脸理所当然道:“那把剑是因为靖王殿下丢的,这一把,自然就是他赔给我的呀。”


    “……”果然,一般人拿不出这样的好兵器来,他送她那一把都是费了些功夫才得到的。


    “今日我把你给的药送到了,殿下收了,但什么都没说,”林世松探究地看了她,“到底是什么药啊,你还特意叫我送去,殿下看着也没伤哪,难道是……伤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


    林晚棠昨日意兴阑珊懒得解释,但她心绪变得快,一觉起来又好了,怕林世松胡乱猜测,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惹他生了好大的气,怕气出什么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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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送了些平心静气的药,降降火气,就算不吃,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消消气也是好的。”


    林世松:“……你做什么了惹他生气?”


    林晚棠却不愿说了,“这你就别八卦了,真好奇,你问他去。”


    “我哪敢啊,殿下如今可是我顶头的总指挥,严厉得很,”林世松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道,紧接着又那目光觑她,“也就你,谁头上都敢撒野,孙泼猴似的。”


    林晚棠一听,立即提了剑,把他撵出去了。


    ……


    是夜。


    卢府中,卢夫人忽感不适,卢照叫人去请回春堂的大夫。


    没多久,回春堂的一位老大夫带着新雇来不久的医佐上了门。


    到了卢府后,老大夫替卢夫人看过病,开了副方子,因卢夫人腹痛得睡不着,等不到明日自己拿着药方去抓药,老大夫便让医佐待会再跑一趟送药,顺便帮着煎一次,好让卢家人学着,之后自己煎时也好把握火候不出错。


    老大夫带着医佐走后,约莫两刻钟,医佐独自带着药来,进了卢夫人房中,立即从脸上小心翼翼撕下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儒雅中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的脸。


    屋内,卢老爷和带病腹痛的卢夫人都起身恭敬地唤了声“宗主”。


    母亲病了,卢照自然该伺候在侧,故而也在,他早知闻纲要来,语气平静地唤了声“舅舅”。


    约莫一个月前,卢照冒险跟封霁说了那番话后,当日回去便立即叫人填了密道口,又仔细检查过填好的墙壁和外面的木架,将一切痕迹都抹除干净才放心。


    傍晚时分,封霁就亲自带人找了个借口来搜查,只是没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翌日早朝,嘉顺帝当众骂封霁鲁莽行事,又安抚了卢照,此事便过了。


    只是往后谁也料不到封霁会不会什么时候又突然上门来,他行事总是肆无忌惮,又位高权重,朝中就没几个人对上他敢硬抗,于是密道便一直没通,外面又有人暗中窥伺府中动向,闻纲已经许久没来见卢照,只是通些书信。


    倒是可以在外见面,谨慎些便可,但近来闻纲一心扑在封琰的事情上,没功夫理会他。


    封琰如今在朝中装乖,拼命揽事,他没多少才干,便都是闻纲的人在暗中帮衬,也趁机安插更多的人手进入朝廷各处,虽然大多是些不引人瞩目的角色,可能影响的事却不容小觑。


    封琰成事多了,声望便水涨船高,真心服他的大臣也越多。


    闻纲一向深谋远虑,想要复兴前朝,并非只要封琰以大晋太子的身份继位就能达到,若封琰是个不能服众的君主,将来前朝皇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只会被当做窃取大权的前朝余孽被赶下去。


    封琰必须不断收服人心,结合成一股能完全左右朝局,无论他是大晋太子还是前朝皇子,都对他忠心耿耿的势力,日后才能真正坐安稳皇位。


    闻纲忙于暗中帮封琰,一个月都没提见卢照的事,卢照心里也不想见他,便也不提。


    直到数日前,闻纲来信,卢照才知他派了个人去回春堂当医佐,他要见他时,便叫府中人生病,他已提前做好与医佐的脸一致的面具,到时顶替医佐入府即可。


    第一回跟老大夫过来的医佐是原身,独自拿药来的才是闻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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