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颗还在挡板上弹跳的排球,以及…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
古森保持着扑救的姿势,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A…ACE球?!” 解说员的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破音了,“我的天哪!音驹后藤一里选手!面对高中第一自由人古森元也!他竟然打出了一记直接得分的ACE球!而且是如此暴力!如此诡异!如此…不可思议的旋转发球!这球速!这变化!这威力!简直是…怪物级别的发球!音驹扳回一分!”
“YEAH——!!!” 短暂的死寂后,音驹的休息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吼!
“ACE!!!”
“干得漂亮!一里!!”
“波奇酱!神了——!!” 山本猛虎激动得差点把毛巾甩飞。
夜久卫辅用力捶打着地板:“好球!!”
连研磨都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
看台上,喜多郁代激动得跳起来尖叫:“啊啊啊!波奇酱!太帅了!!!” 山田凉眼睛微微睁大,嘴角罕见地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漂亮。” 山本茜和灰羽爱丽莎也兴奋地抱在一起欢呼。
这记石破天惊、正面突破古森元也防御的ACE球,如同在压抑的油锅中投入了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音驹队员心中几乎要熄灭的火焰!那股弥漫的焦躁感被这记蛮不讲理的发球狠狠撕碎!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热血和重新燃起的、熊熊的战意!
“看到了吗?!我们能行!” 黑尾铁朗振臂高呼,声音充满了力量,“一里!再来!用你的发球,把气势夺回来!”
井闼山教练毫不犹豫立刻叫了暂停!
球员们围拢过来,气氛凝重。教练快速布置着应对策略,重点强调了对后藤一里发球的警惕。古森元也一边擦汗,一边快速而清晰地对教练和队友们说着。
“旋转异常强烈!我会尽量预判起跳位置,但需要时间适应!下一球,我会尝试更靠近底线,用更靠前的手臂位置去迎击旋转面!” 他的语速很快,眼神专注,没有丝毫被打懵的沮丧,只有面对挑战的冷静分析和燃烧的斗志。
“很好,古森!保持专注!” 教练赞许地点头,“其他人,注意保护后场,尤其是古森预判移动后的空档!不要被这一球打乱阵脚!”
暂停结束,后藤一里再次站上发球线,胸膛剧烈起伏,刚才那一球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勇气。他听着队友的狂吼,看着对面古森元也缓缓站起、眼中燃起的凝重战意,感受着看台上那几道炽热的目光…心脏在疯狂跳动,但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种…释放感。
【打过去了…古森前辈…没接到…】
虽然他的后续发球未能再复制这神迹般的一球,但还是给音驹又赢得两分。
后藤一里这记ACE如同强心剂,彻底唤醒了音驹的斗志!在研磨精妙的调度下,音驹打出了开赛以来最流畅、最顽强的一波反击!他们死死咬住比分,最终在局末阶段,凭借黑尾和列夫一次精彩的拦网封死佐久早的直线扣杀,以24:26的微弱优势,奇迹般地拿下了第一局!
“局点!音驹拿下第一局!” 裁判的哨声如同天籁!
“哦哦哦——!!!” 音驹队员们疯狂地拥抱在一起,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夜久卫辅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是畅快的笑容。黑尾用力拍打着后藤一里的背:“干得好!‘波奇酱’!那一球,价值千金!”
后藤一里被拍得踉跄,脸色通红,但嘴角,第一次在IH赛场上,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然而,豪强的底蕴,绝非一局失利就能击垮。
第二局开始,井闼山迅速调整。饭纲掌的传球更加多变,不再执着于强攻,而是充分调动音驹的拦网。佐久早圣臣的扣杀线路更加刁钻,甚至增加了轻拍和吊球的变化。而古森元也,在后藤一里那记ACE球后,防守专注力提升到了极致,如同开了预知挂,一次次将音驹志在必得的进攻化解于无形。
音驹拼尽了全力。夜久卫辅的防守依旧神勇,多次救起险球;黑尾和列夫的拦网也给井闼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研磨竭尽全力地调配着进攻;山本猛虎和海信行一次次奋力扣杀。后藤一里再次上场发球时,虽然未能再得ACE,但也凭借变化给井闼山制造了混乱,拿到了关键分。
但实力的差距,在体力和专注力的持续消耗下,逐渐显现。井闼山的整体性、稳定性和关键分的把握能力,都更胜一筹。尤其是局末的关键分,佐久早圣臣连续两记超手重扣,彻底粉碎了音驹反扑的希望。25:22,井闼山扳回一局。
决胜局,气氛更加白热化。双方都打出了极高的水平,比分交替上升,每一分都赢得异常艰难。音驹的“粘性”发挥到了极致,一次次将看似绝望的球救起,一次次组织起顽强的反击。后藤一里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依旧贡献了几次精彩的防守和一次破坏对方一传的发球。
然而,井闼山的王牌佐久早圣臣,在决胜局展现了“全国三大主攻手”的恐怖统治力。在双方战至20平的关键时刻,他如同冷酷的杀手,连续三次在极其困难的调整攻下,用不可思议的个人能力强行突破音驹的多人拦网,砸地板得分!饭纲掌精准的传球和古森元也滴水不漏的防守,为他提供了最坚实的后盾。
最终,随着佐久早圣臣一记标志性的压线直线重扣洞穿音驹的最后防线,比分定格在25:21。
“比赛结束!胜者,井闼山学院!”
哨声响起,宣告了这场比赛的终结。
音驹的队员们,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或站或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他们的队服,疲惫刻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山本猛虎不甘地捶打着地板;夜久卫辅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遗憾;黑尾铁朗仰头看着记分牌,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研磨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后藤一里则茫然地站在原地,体力早已透支,大脑一片空白。
输了。距离全国大赛的门票,只差一点。败给了无可争议的强豪。
后藤一里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情。是不甘吗,他不知道,只觉得体育馆上空的灯好刺眼,晃的有点想让自己落泪。
看台上,喜多郁代、山田凉、山本茜和灰羽爱丽莎的加油声停下了,她们看着场中疲惫又失落的音驹队员,眼中充满了心疼和鼓励。
井闼山的队员们互相击掌庆祝,他们的欢呼声再次响彻球馆。佐久早圣臣面无表情地擦着汗,古森元也的目光扫过音驹这边,在后藤一里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认可。饭纲掌则走向网前,主动向黑尾伸出了手。
黑尾铁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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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队长的气度,用力握住了饭纲掌的手:“打得好,井闼山。下次…不会这么简单了。”
饭纲掌点点头:“很精彩的比赛,音驹的防守和那个发球手…令人印象深刻。期待下次交手。”
“下次见。”
双方队员开始列队致意。当音驹队员带着失落和疲惫准备离开场地时,一个身影主动走了过来。
“音驹的14号。” 开朗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喘息后的轻松。
后藤一里浑身一僵,像只受惊的猫,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井闼山的自由人,刚刚被他用那记超常发挥的发球轰开防御的古森元也。古森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完全没有被打出ACE球的懊恼,反而充满了兴趣。
“啊…是…古…古森前辈…” 后藤一里的声音细若蚊呐,头几乎要埋进胸口,社恐本能让他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
“哈哈,别紧张别紧张!” 古森元也摆摆手,笑容更大了,“刚才那球,厉害啊!真的吓到我了!”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那个旋转,跟圣臣那家伙的完全不一样。” 他朝旁边正用消毒湿巾仔细擦着手臂的佐久早努了努嘴。
佐久早圣臣闻言,抬眼瞥了后藤一里一眼,虽然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微微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古森的说法。他言简意赅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嗯。很难预判。” 这对他而言,已经是很高的评价。
古森元也继续说道,语气带着由衷的欣赏:“说实话,被打出ACE虽然不甘心,但能接到这种球,感觉还挺刺激的!” 他拍了拍后藤一里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下次再交手,我一定会接起来的!春高,等着我们!”
后藤一里被拍得一个趔趄,脸瞬间红透,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机械地点头:“是…是!谢谢前辈…春…春高见…” 古森元也那爽朗的态度和直接的认可,像一股暖流,冲淡了他心中因失败和社死带来的巨大羞耻感,留下了一丝微妙的、被强者认同的悸动。
古森笑着又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转身和佐久早圣臣回到正在庆祝的队友中去了。
猫又教练和直井监督走了过来。猫又教练脸上没有太多失望,反而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呵呵呵…打得很好了,小子们。把井闼山逼到这个份上,全国也没几支队伍能做到。看到了吗?我们和顶峰的差距,也并非遥不可及。”
他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后藤一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深意:“特别是你,‘关键发球员’。你那一球,可是非常厉害。干得漂亮。记住今天的感觉。全国大赛…我们春高再见!”
“全国大赛…春高…” 后藤一里喃喃地重复着,看着教练鼓励的眼神,看着队友们虽然失落却并未消沉的脸庞,看着看台上那几道关切的目光…输球的苦涩依旧弥漫在舌尖,但内心深处,一种名为“不甘”和“渴望”的火焰,却在那记震撼了“第一自由人”的发球余烬中,悄然点燃。
IH预选赛的征程结束了,全国大赛的门票旁落。但这场与巅峰豪强的血战,这记轰开“叹息之壁”的发球,这刻骨铭心的失败,都将化作养分,滋养着音驹这群年轻的“猫”,让他们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目光更加坚定,爪牙更加锋利。春高,将是他们下一次挑战巅峰的战场。而“波奇酱”的排球之路,也将在挫折与高光中,继续跌跌撞撞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