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眠山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对方的紧张。他都说了自己是霍眠山,还能有假的啊?
“墨白大哥啊,你这是……”霍眠山没有问他做什么,明摆着叫他说明来意呢。他可懒得猜。
电话那头的黎墨白轻笑了一下,“如果祁同志的工作可能会转让,我可以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完全表达出来了。只是,“祁同志就是祁英?”霍眠山跟他确认。
黎墨白嗯了一下,等着霍眠山的回答。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不是他不珍惜这个工作,就是很多原因你也知道,言语中透露出可能要不干了。我就自作主张,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先来问问你。若是你不介意,到时候他真的……我也能立即跟他谈。”
原来这样。霍眠山原来也是做好了祁英要放弃保卫科工作的事了。毕竟他之前也说过要去考公安的事情。所以即便祁英先跟黎墨白说过这个事,他也不会生气。
“没事。如果他真的放弃,你们谈好就行。”他也不能过多干预不是。
但是事到如今,霍眠山是想让祁英先确定能去公安那边上班,再转让现在的这个工作的。只是现在也不好让黎墨白带话。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霍眠山就以电话费贵,让黎墨白省点钱,就挂了电话。
黎墨白经过这个电话,人就踏实了许多。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贸然去问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他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让自己脱离现在这种困顿、没有希望的日子了。就算被人嘲笑厚脸皮,他也要拼一把。
黎墨白转身,就看到了抱着手臂依靠在邮政大门上看着他的柳卫敏。
有些心虚的黎墨白愣了一下,朝着柳卫敏微微点头,就要越过他离开。却听到柳卫敏的嗤笑声,“脸皮真厚。碗还在人家手里呢,有人就在一边虎视眈眈地想抢过来。真是让人不耻。”
黎墨白脸色变得极差。任谁被这么羞辱都会生气的。可是此处人来人往的,事情闹大了,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处,他便使劲将心中的郁气吞下去,没有搭理他便骑车离开了。
看着有些狼狈逃离的黎墨白,柳卫敏这才高兴了。
林大海此时拿着存折过来了,劝他:“以后别招惹人家。都是为了生活啊。”
“你可怜他被我欺负吗?那你刚刚怎么不过来劝架或者是拦着我?”
“你!柳卫敏说话不要太过分了啊。谁都不欠你的。刚刚我过来了,不是让你们更难堪吗?真是……”林大海被气到了,这回也不惯着他,也径直骑车走了。
柳卫敏也生气了,踹了一脚门槛,被守门的大爷骂了这才悻悻然跑了。
霍眠山是不知道因为一通电话,三个知青又闹出了矛盾来。
他此时正愁着怎么给祁英听一下他的建议。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在愁。
云潇潇都看不过眼了,“你可别愁了。他也差不多二十岁了。也是结了婚的人,是大人了。我们不能总替他做决定,也不能总是给他建议,干扰他自己想事情呢。”
霍眠山顿时感觉到不大对劲,“你平常也关心他啊。怎么这回就不上心了?”
云潇潇摇摇头,“不是,是中午忽然想到的。我忽然觉得我们俩有时候管他管得太多了。要是以后他的人生有点不如意,会不会回头怨我们总插手呢?”
这个问题有点扎心。霍眠山也不敢打包票。他沉默了一下,想着黎墨白的电话,忽然觉得祁英也是个聪明人,他若是没有那个意思,肯定不会在黎墨白跟前故意泄露一些信息的。那黎墨白能察觉出他的意图,那就是他故意那么做的,也说明他已经有了大概的主意了。
这个时候,自己再去干涉,怕真的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吧?
他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些不得劲,“是啊,又不是亲哥,即便亲哥也不能总是强迫人家改变主意的。”
一瞬间,他有些意兴阑珊的。发现自己做的,有可能是自我感动,就觉得有些犯蠢。
“那我们以后还是少插手人家的人生。他们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多他们来找自己拿主意,自己再帮着分析分析。
云潇潇点点头,看他想通了,也就放下心来。她也是不想因为自己管别人太多了,导致朋友都没得做。那才是真的可惜。
“我们说点高兴的吧。”云潇潇可不想因为别人,让自己苦兮兮的,“我从明天起,就可以在厂报上刊登你的故事了!”
霍眠山猛地抬头,“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果然还是少年郎,听到自己的故事要被登出来,那可高兴了,“哎呀,今天我们应该去国营饭店吃的,权当庆贺。”
云潇潇跟着笑,“肯定是要庆贺的,只是不能被人家知道是庆贺这个事的。不然人家就该说我们轻狂。”这个年代,低调些才不会招人家恨。
“潇潇说的在理。”霍眠山沉吟了一下,“那我们下周再补回来。人家要问,就说是给我补身子的。”到时候即便被人笑话男人身子骨虚,他也认了。
两人乐呵呵地吃完了饭,简单洗漱了一番就躺进被窝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话。
云潇潇都要睡着了,忽然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头顶上的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
她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别闹。你还没好彻底呢。”
“啊。我觉得好全了。更何况,这伤口在肩胛这里呢……”
云潇潇听到这里,手忙脚乱地捂他的嘴,“混蛋啊,什么话都想说!不怕羞。”
霍眠山坏笑地抓着她的手,啄了一口她的脸颊,“我也没说什么呢?不就说伤口在肩胛这里?是你想歪了吧?”
这人还倒打一耙呢。云潇潇嗔了他一眼,“你翘个尾巴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说完后又后知后觉自己的话会让他更得寸进尺,便在他开口之际一口咬他手臂上,“呸,皮糙肉厚的。”
霍眠山宠溺地看着她,眉头也挑的高高的,“或者是吧。我刚刚就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且,我皮糙肉厚的,你不是早知道了吗?又不是第一回咬我。”
回答他的话,是啪一掌打他手背上了。
“哦哦,有人恼羞成怒了啊!”霍眠山笑着将手臂枕在脑后,“我们都是好同志,要敢于承认事实,承认错误。”
“去你的。”云潇潇也憋不住笑了。
两人笑眼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浓烈情意。
霍眠山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后,猛然将她拽进了怀里,嘴上也堵住了那红若樱桃的小嘴。
两人都迷失在这热烈的亲热中。在云潇潇感觉到肩膀清凉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一把又捂住还在作乱的炙热的唇,“眠山,乖,再一个星期,等你再好些。”
霍眠山迷离地看着她,“可是我不想等了。”可怜他一个青春年少之人,才开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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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就被禁止了这么长时间,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难熬。
云潇潇还是狠心拒绝,“不信啊。那事太费精气神,等你好多了再说。”
霍眠山从来没有这么怨念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理智的人。明明她也很想了嘛。他抿着嘴,默默地不吭声,可把人搂得更紧了,似乎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才罢休。
云潇潇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被紧固着双手呢,她微微一转头,唇瓣就咬到了他的脖子,轻轻地一磕,“你送一送,我,我呼吸不来了!”
被这轻微的刺痛刺激到,多了几分清醒,霍眠山这才卸了身上的蛮劲,略有愧疚地道歉。
云潇潇轻轻地摇头,素手抬起,抚着他泛红的眉眼,“我们之间不用说道歉。眠山,我只是希望你身子骨能彻底养好了,以后不会受罪。这样我们才能永永远远在一起。”如果因为今日的放纵,导致他身子骨不能彻底养好,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也更怕他以后埋怨他自己还有她。
说到底,她对霍眠山也是有点患得患失,只是平日里两人言行与思想太合拍,她没有察觉到罢了。
这时候,反而是她默默地抱紧了他,但是心里却是劝诫自己,一定不能全心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怎么了?”稍微平息了心底炙火的霍眠山感受到她的异样,小声地问,“是我,我抱疼你了?”
云潇潇摇头,“没有,就是忽然想抱抱你。”
“好吧。难得你主动。抱吧。”霍眠山故意很是大方地说道,手里却是毫无顾忌地揉捏着她的肩膀后背。
云潇潇已经懒得拍开了,只是微微呼出一口气,把心里的一丝不安按捺下去,只想着以后的美好。
说到美好,她忽然想起自己与他憧憬的大学,可是他们很久都没看书了!
她急忙忙地套好衣裳,下床去翻开箱子,把一本高中语文课本拿了出来。
霍眠山捂着眼睛哭笑不得,“这个有点煞风景。”
“哼,你肯定忘记了好些,才故意说煞风景,想让我放回去吗?”只有这个时候,云潇潇底气才足些。
霍眠山又抬了抬眉头,“那我们相互考一考。若是输了,就得听赢方的话。”
见他胸有成竹还敢打赌,云潇潇怂了,板着小脸严肃指出:“读书可不能用来打赌。最多输了的那个就多抄抄书吧?”
霍眠山笑了,笑得扑在被面上捶打被子,“胆小鬼。”
他们两个欢乐亲昵,可是同一个县城里的洪大同却是煎熬得很。
“你答应跟我假结婚,等过几年我这边没事了,就离婚到时候我给你五百块。另外,我们维持婚姻的期间,我帮你应付你父母。”女孩儿泪眼朦胧,可是说出的话,却是硬气得很。
洪大同不想答应,可是她说,如果不答应,她就要被亲爷爷嫁给一个混子了。
“我们家会遇到这种事,也是因为你家亲戚抢了钢铁厂保卫科的名额,我哥被挤兑出来,去下了乡。我家没有兄弟撑腰,我就被我堂叔跟爷爷逼着嫁人。”女孩哭着继续扎他心,“之前他们还忌惮我的一个远房表叔的势,不敢真逼我。可是现在,我的表叔因为你,被抓进去了。”她又靠近了洪大同一步,紧紧地看着他,“所以,你确定不管我吗?”
洪大同看着她,警惕地退后一步,可已经是退无可退。可怜他一个大高个,被娇小的姑娘挤在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