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安扬声喝止了人。
只是这打架的人,霍眠山只认识路青。另外的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姑娘。
“你们为什么打架,要是不说清楚,我就送你们去保卫科那里。”左公安严厉地问。
相比于去保卫科面对很多人,小姑娘觉得跟眼前的人说清楚不会丢太多的脸,“是她,说潇潇姐姐是坏女人,没用的女人,跟着霍同志纯属是害了霍同志。”
霍眠山登时看向路青,眼里满是嫌弃,“潇潇同志多好,我自然知道。而你多么不好,我只站在这里看两眼便也知道。觊觎别人的丈夫,搬弄是非,殴打小孩儿,这样的人,能有多好?”
这是霍眠山少有的刻薄时候,可谓是亲自将路青藏着的脸面撕扯了下来。
路青还想靠近他说话,却被左公安以及小姑娘同时拦住了。她看向冷冷看向自己的霍眠山,再次哭着离开。
见此,霍眠山脸上立即有了笑意,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家潇潇?”
小姑娘不知为何,听霍眠山这样称呼云潇潇,竟觉得很是羡慕,以后要是自己也找到这样与自己相互爱慕的人,那该是多幸运的事。
“我是李苗帮你们每日打饭的双胞胎,是我的亲妹妹。”说着她就郑重地道谢,“霍同志,谢谢潇潇姐姐还有您帮我们家。你们的大恩,我们不会忘记的。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能帮肯定不推辞。”
霍眠山为了不打击人家小姑娘的进取心,便没有拒绝,还笑着鼓励他们以后要努力读书,那样才会有出息,才会有能力养好自己,照顾好家人。
“好,谢谢,我回家一定告诉妈。”
说着她拖着一些枯枝碎板块回了家。
原来她在这里是捡烧饭的柴火。
也是这个时候,霍眠山跟左公安才看到对方已经抽短的袖子,盖不住她的手腕,像是十岁的孩子穿了五六岁孩子的衣服那样窄又局促。
棉衣后背还有个破洞,似乎是刚刚打架的时候弄破的,棉絮都已经跑出来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这个李苗姐妹几个还算是好的,有个当工人的亲妈,没有后爹。母子几个省吃俭用的也能混个肚饱,穿的虽然寒酸,也不算太丢人。毕竟在乡里,他们可是见过一家子共用一套衣裳的人家。谁要出门才有资格穿。
“你知道吗?我的一个亲戚年轻时候去参加工厂的考试,他都没有完好的裤衩子穿,都要洗成布条了。”左公安忽然说出让人更觉得心酸的往事,“他后面考上了,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相信,全国多少像她甚至不如她的小孩子们,都会越来越好。”
霍眠山点头,“肯定的。我们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好。”哪怕太阳底下有点阴影,可那也妨碍不了千千万万的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两人慢慢地往回走,“回头我看看家里有什么穿不了的衣裳收拾出来,再拿点钱买点吃的,去附近的孤儿院或者问问谁家需要,就送给谁家的小孩儿。”
“我家里有些还没送出去。回头我打个电话,叫家人帮忙收拾一些来。”左公安想都没想,直接就接下了话茬,还做了允诺。
“那真是太谢谢左公安了。我代那些孩子先谢谢你。”霍眠山心里也高兴了,他只是随口说一下自己的打算,没想到还能让左公安也主动帮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就是一转眼的功夫,霍眠山又想到了云潇潇的宣传工作。这做好事不也是挺好的吗?虽然说现在大家都不富裕,能捐些像样的东西的人家可能并不多,但是有多少算多少,都能帮到那些真正需要的孩子吧?
要是忽悠忽悠一下厂里的二代子弟,说不定会有不少好处。他眯着眼睛笑了,要是叫那些人真的拿出好些好东西,不如就叫他们也参与这个好人好事中来?能获得好名声,他们自己与其家人说不定很是乐意。
左公安见他笑得那么狡诈,问他想到要整治谁。霍眠山不乐意了,“我堂堂大好青年的,怎么会想着去整治人?那不是我该做的事。”
“那请问您能做的事是什么?打敌人吗?”左公安都无奈地笑了起来,“其实你现在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敬佩的人。我们都仔细地复盘过,谁处于你当时的处境上,都做不到你能做到的一半。二十岁还没见过血的人,能从敌人手里捡回一条命都算得上少年英雄。”何况是他能把敌人拖死的。
自己这么厉害吗?霍眠山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哈哈笑了两声,“过奖过奖。不过是好运气了些。”
说到好运,大家更是羡慕得不得了。谁要是有他的这份好运,兴许早就往上走了一两步了。
话说霍眠山有好运道,云潇潇似乎也不赖。
这不龙大姐也提起云潇潇太走运了,“要我说啊,我们这里就小云同志有运道。下乡本来就是锻炼的难事,到了她这里,竟真成了机会,还是攀上好丈夫的机会。要知道啊,许多女知青下乡后,别说嫁个好男人了,没被一些老流氓欺负都算是走运的。”
这话倒是不假。女知青长得好,有文化,不少人家就想说一个回去当媳妇啊,那多美啊。可是人家女知青也不傻,她们也是要选好的人家的。那这不就让老流氓家庭不高兴了吗?他们不高兴,她们能得什么好?
龙大姐几乎是唱独角戏一样,叽里咕噜地说着她的见闻,“所以说,姑娘家一定要睁大眼睛选男人。要选那些真正有担当的人。”
云潇潇憋不住笑了,“那,龙大姐,怎么看出他是有担当的呢?怎样才算是有担当呢?”
“这还不简单?”龙大姐笑看着她,忽然低声:“就按照你家那位来说,怎样有担当,你不就清楚了吗?”
“啊?”霍眠山有点太多,真要按照他来选丈夫,怕是选不了几个。
龙大姐等不了云潇潇说,她倒是数着手指头开始讲:“心里只想着老婆孩子的,只想挣钱养老婆孩子的,对父母有孝心但不愚孝的,在外面有胆气魄力的,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与他的家人。就这些了。”
云潇潇愣住了,自家那个的确都做到了。外面的男人,这其中能做到其中两项,怕是都算是不错了吧?毕竟很多人会愚孝,父母说什么,不管对错,都跟着父母的心意走。而有些人在外面不敢挺直腰板,还做个老实人,只会被外人欺负得渣都不剩,还会连累家里人也被外面的人看不起,明里暗里地欺负。一家子都受窝囊气。
忽然,云潇潇就在笔记本后面加了一个栏目——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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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没加男人,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女人,可也是顶天立地的,还有那双胞胎的母亲,没有想着去依靠别的男人,认真工作养活自己跟她的孩子,也是顶天立地的。还有厂里很多别的杰出女性,据她所知,都是说一不二的坦荡的人。
要是单纯就把顶天立地专门钉在男人身上,对于一些真真切切的铁娘子而言不大公平。
龙大姐说了一会,口干舌燥的,就去倒水了。回头看云潇潇奋笔疾书的,想凑过去看,又怕被说,便忍住了,只又开始打她的毛衣。
云潇潇已经写好了祁英的英雄事迹,现在执笔的,是霍眠山的事。
因为是自己枕边人,所以霍眠山还跟她讲了很多他当时的心里活动。这么一写下来,竟是有点像是英雄人物自传小说了。
她压抑住心底的喜悦,拿了些手稿给科长过目。
科长原先就是批准了她的点子,让她搞这个英雄故事会。在拿到稿子之前,他也没有想着云潇潇文笔能有多好,而且就算文笔好,也不一定能把故事写好,写得感动人。
但是祁英的故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
文笔细腻却不失锐气、希望,很是能激发人们心中的勇气、义气。这是永远都需要的。
而后面只有一页纸的关于霍眠山事迹的,更是叫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个少年郎心底的喜、怒与欢乐,还有偶尔捉弄人的那种俏皮。
“写得不错。”科长很是满意,“果然还是对得住我们的期望的。”
“谢科长。那我之后就按照这个基调来写,让我们厂里的职工们,也都像他们学习,同时还得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要跟坏人智斗。”
“对!”科长更加激动了,没想到还是个一点即透的好苗子,“你,也果然如霍眠山说的,很优秀。继续努力。”
云潇潇激动地点头,就问起上次她写的报告怎样了,是否合格。
科长想了一下,点头给她竖起了大拇指,“那个也很好。把重要的事情都概括好了,还把心得都补齐,可见你用心,还用对了地方。”
当天晚上回去吃饭,食堂里的许多人也都记着这个故事会,问云潇潇什么时候能登在厂报上来。
“我尽快啊。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大家的。谢谢大家给我支持!”
果然在一天之后的傍晚,云潇潇跟大家宣布,说是明天厂报就会刊登祁英的故事。
“什么?竟然这样大公无私,让祁英同志的故事先上啊?”
大家都大吃一惊。
云潇潇不以为然,“这肯定的。本来就是先写好他的。”因为自家那位的故事太多太长,要讲完他的事迹后,祁英的故事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跟工友们见面?
报纸在第二天,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被卖光。
祁英也成了继霍眠山之后的又一个名人。
而云潇潇也钢铁厂里彻底被大家记住。每当说起了她,不再说她是霍同志的革命伴侣,而是说她是潇潇同志,宣传科干事!
他们也跟着霍眠山那样喊她。
对于称呼的变化,霍眠山有点不高兴了,“潇潇同志是专属于我个人的,他们好意思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