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叫你。”
宋南笒拿着手机正准备在上台的位置录像，却不想被吴桢给拦住了。
“老板叫我？”
宋南笒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拒绝的机会，一脸懵地被吴桢拉着，最后来到了牛能全旁边。
牛能全见她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里，陪我一起。”
宋南笒恍惚地坐了下来，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出道测试的场景，忽略今天她的旁边没有领导，仿佛就是那天的重现。
“你觉得他们的节目怎么样？有几个节目？”牛能全突然出声打探道：“你们邀请我，也没给我节目单。”
宋南笒作为策划以及旁观全程的人，自然知道他们的节目怎么样，但她依旧摇了摇头，“这要老板你自己看了。”
她不能保证牛能全的审美和他们一样，万一拉高了她的期待值，最后又不满意怎么办？
牛能全失落地坐了回去，左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等着台上节目开始。
和之前的联欢会不同，‘欢送会’是宋南笒六人自己策划的，借用了场地和设备，但没有借到人，于是主持人串场这一流程被换成了PPT展示。
原本是视频展示，奈何宋南笒还没有掌握这门技术，其他人更不会了，于是她紧急培训学了P图和PPT，用PPT做了一个，没有视频流畅，但也能凑合地用。
“这是...”牛能全愣了，回头看向宋南笒，突然就笑了，“我好像懂你们的心思了。”
不等宋南笒解释，她又继续看了起来。
PPT里的照片在更改，照片里五人青涩的模样也在改变，但不变的是五人的认真。
很快PPT播放到了最后，五人几天前在出道测试上的单人照片一张接一张出现，五个人一人一张，最后拼接在一起。
牛能全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下一秒五个人的单人照片放完之后碎裂开来。
不等牛能全反应过来，碎片再次聚拢，又被拼成了一张完整的五人照片，他们一起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和舞台下的她对视。
仿佛那一天不是出道测试，而是他们五人组合的舞台表演。
说实话，这张照片一眼就能看出是P的，但瑕不掩瑜，它传递的情感已经表达出来了。
“这PPT还有最后的照片是谁做的？”牛能全问道。
宋南笒时刻注意着牛能全的反应，此刻听她问起，心里一紧，“我。”
在宋南笒的紧张中，牛能全一个字一个字地点评道：“回去报个班精修一下，太丑了，有点辣眼睛。”
宋南笒：“......”
她看了一眼牛能全，心里暗暗吐槽，那你倒是把视线从那张照片上挪开啊！
照片一直停留在屏幕上，而这时灯光暗了下来。
下一秒五束灯光打下，五人的身影出现，这一幕恰巧和屏幕上的他们重合。
就好像...就好像她一直喜欢的组合就在她的面前开演唱会，牛能全默默地想着。
五人表演的第一首歌是于灿在出道测试上自弹自唱的歌曲。
“情节改写，天真不在，这世界如此虚假。”
“美丽容颜，丑陋内心，你为何如此多变。”
“童话王国早已崩塌！”
控诉的低吟环绕在所有人耳边，之前只有于灿一个人的声音，又是第一次听这首歌，因此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
但此刻，听过这两首歌的人瞬间听出了区别，之前的低吟好听是好听，但太过单薄，这次是于灿、舒晋以及宋北珩的三道声音混合在一起，带着混响，让人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低吟结束，接上的是童嘉树有力的rap，他的每一句都带着无比的力量，同样是控诉，低吟是悲伤，rap则是反击。
进入副歌部分，五人齐舞，平日的练习在此刻完完全全地反映出来。
利落的刀群舞配合着诡谲的音乐，将童话黑暗的一面表达地淋漓尽致。
一首歌结束，牛能全还处于恍惚之中，她激动地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上次于灿表演的时候也说过这首歌的名字，但对牛能全来说并不是值得特意记忆的事情，此刻却不一样了，她想将这首歌单曲循环一百遍！
宋南笒：“《童话崩塌》，这首歌叫《童话崩塌》。”
他们出道测试时何尝不是一次童话崩塌。
从练习生时期的一起朝着目标前进，他们都以为出道是童话，但等到出道测试的时候才知道出道意味着和同伴的分离。
他们想象中五人的童话世界崩塌。
牛能全喃喃念了一遍，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到了舞台上。
一场‘欢送会’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五人也就准备了四首歌，算是一个迷你中的迷你演唱会。
时间很快来到了他们准备的最后一首歌。
灯光再次暗下去，再次亮起的时候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分开成五束光，而是汇集到了舞台中央的位置，那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三阶的台阶，而此时五人分成两排坐在台阶上。
音乐响起，和前面三首歌都不一样，这次的歌曲以柔和为主旋律。
“纯真、美丽和善良，这方世界的主题。”
“时间流逝，我们在改变，只有这里是永恒。”
齐舞的五人让人热血沸腾，安静唱歌的五人则让人沉浸。
他们用歌曲讲述着这几年的伤痛和成长。
而到了结尾的时候，旋律却突然改变，童嘉树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对上牛能全，rap爆发。
——我们只剩三人了，是我们走散了吗？
——我们被拆散了，在路上被拆散了。
——我们目标相同，我们还在一起。
——为何我们不能一起？我们还要选择一起！
“这首歌叫《stillchosetobetoghter》。”音乐停止，宋南笒轻声道。
他们用这首歌在诉说着他们的期望，也在告诉牛能全，他们不愿意被拆散，他们依然选择在一起。
厂房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也代表着这场‘欢送会’结束，喘着气的五人来到了台前。
牛能全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南笒，轻哼一声，“你们这是在算计我！”
“但老板你被打动了。”宋南笒笑了起来，牛能全脸上激动地红晕还没消失，她的眼神明显也比开始时多了一些留恋。
牛能全沉默了，她回头看向台上的五人，他们脸上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她的回答。
“你们都更想以五人组合的方式出道？”她问道。
五人纷纷点头，大声道：“是，我们要一起！”
牛能全起身，再次仔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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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五人，从最边上的舒晋开始，接着是童嘉树、宋北珩、于灿以及江不凡。
这五个人风格各不相同...她本以为他们更适合分开，但没想到今天的他们让她看见了一种名为团魂的存在。
“你们的选择...”
除牛能全以外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会说什么？
是同意还是否定？
“我同意了！”牛能全粲然一笑。
“啊啊啊啊啊！”
舒晋当场嚎叫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出道了！”
“是，我们可以一起出道了！”平时喜欢面无表情的江不凡都激动起来了，笑得能看见后槽牙。
宋北珩红着眼睛从舞台上跳了下来，走到牛能全面前，“谢谢。”
牛能全笑容瞬间收敛，手忙脚乱地递上纸巾，“诶诶诶，你这是犯规，我可是最受不了你哭的，哪怕是舒晋来我都不怕，就怕你！”
“你真是祖宗，我本来还想跟你们算一算你们算计我的账，你这模样我都不忍心了。”牛能全愤愤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宋北珩接了过来，擦了擦即将流下的眼泪，“算账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五个一起就好。”
“老板，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玩游戏菜了。”他举起手发誓。
牛能全拳头硬了，“你给我闭嘴！”
“......”
“不去安慰一下吗？”
宋南笒回头，发现是于灿，也不知道于灿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现在是喜极而泣，不用安慰，我去了反而打扰了他。”她奇怪地看向于灿，问道：“反倒是你，可以一起出道了，怎么看着一点都不激动？”
于灿视线一转，抬头看向屋顶，“我可是王子，要镇定。”
宋南笒一哽，难不成宋北珩的队友都和他一样自恋不成。
还不等她吐槽，她发现一滴晶莹的水珠从于灿的眼角流下。
努力保持仪态的王子最终也没能稳住，还是让眼泪掉了下来。
“王子也是可以哭的。”宋南笒轻声道。
－
第二天，宋南笒刚结束晨练的十公里，没错，她现在也是能跑下十公里的人了，比不上宋北珩他们，但也还不错。
她还在喘气，突然见到了牛能全。
“老板你怎么来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见到牛能全。
牛能全二话不说，拉着宋南笒就走。
宋南笒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宋北珩几个，后者只给了她几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就你来偿还吧。”牛能全死死拽住宋南笒的手，好像她一松，宋南笒就会跑一样。
宋南笒还以为是自己平时摸鱼的事情被发现了，此时一听还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行吧，要怎么还债？”她已经是老油条了，尤其前面还有兼职培训老师的事情，早已波澜不惊。
牛能全‘提溜’着宋南笒，碍于身高，她穿着高跟鞋还要垫脚，别提多难受了。
但就是这样，牛能全也没放过宋南笒，而是带着她去了办公楼一楼的一间会议室里。
“进去吧。”牛能全使劲一推，将宋南笒推了进去。
而宋南笒才进去就呆住了，只见投影屏幕上印着四个字——出道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