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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陪我一下

作者:在逃蛋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十几分钟的时间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对方没有回答,迟岛也就没有再追问。


    身体一歪靠上旁边的墙,还没来得及结束的夏天,到底还是热的,更何况迟岛还穿着笨重的玩偶服。


    她耳边的发丝粘在脸颊上,眸子却依旧不冷不热地垂着,盯着地板上的纸屑发呆。


    心想:笑死,对方万一真是个会吃人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又不傻,像这样相安无事的就刚好。


    于是,直到彩排结束,谢幕鞠躬时,角落里昏昏欲睡的迟岛,都没有走出角落同他们站在一起。


    幕布落下,黑暗中,角落里的,不管是人还是鬼,好像都被全世界给遗忘了。


    幕布外,演员们互相打着哈哈,互相调侃着走下舞台。


    而迟岛却只是打了个哈欠,抹掉眼尾溢出的泪花,困倦地眨眨眼,仿佛什么热闹都和她无关,她也不在乎。


    还在想究竟从哪里出去,才能不被姜元和乔黎发现没有谢幕,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演员里。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大红幕布中间的那条缝里有光溢进来,空气停止了流通,再呼吸起来显得格外沉闷。


    “哈。”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迟岛头顶上本就不多的“树叶”被拽掉一片,笑得愉悦。


    至于为什么开心?贺究手上的绿色碎布被抛向空中,又打着转缓缓飘下来。


    大概是……黑暗中不止只有自己一个了,有个人很懒,她不愿意走到幕前。


    迟岛察觉到对方的揪“叶子”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她早就知道是他,只是没有拆穿。


    但迟岛在心里默默记下,就这一次,仅此一次,看在他不怎么开心的份上,不计较。


    又打了个哈欠,指尖漫不经心地揉着眼睛,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一点都不觉得对方的出现很意外。


    发现被忽略,恶鬼俯下身,下巴亲昵靠上少女的肩膀,黑墨色的发尾扫过眼角的红痣,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只有唇角还一如往常地挂着微笑。


    他的手指,堪堪穿过少女的衣角,整个身体都像是不良信号一样乱闪,时而透明时而可见。


    美好温情的画面,在昏暗的幕后上演,没有人看见,自然不会觉得有多么荒唐。


    冻得吓人,跟冰块般的冷气突然贴上来,给揉眼睛的迟岛冻得一激灵,手上动作一顿,皱着眉头往旁边挪了挪。


    又犯什么神经。


    ……


    傍晚,阳台上,迟岛将披肩的长发挽起,穿了件旧衣服,戴着口罩,蹲在地上铲掉上面的杂草和青苔。


    房子不知道放了几年,野草的根都深深扎进砖缝里,青苔也滑溜溜的很不好打理。


    迟岛站起身,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


    之前就打算在阳台上种一些花花草草,虽然没有种过缺少经验,但还是决定先把这里清理出来。


    夜色,少女沐浴在阳台暖黄色的灯光下。


    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泥土,尤其是裤腿,甚至是额头上,应该是方才擦汗时沾上的。


    迟岛叹口气,弯下腰准备继续干活,争取搞完了早点睡觉。


    “吱呀——”房门打开,又慢悠悠关上,刻意发出刺耳的声音。


    迟岛太阳穴跳跳,嘴唇抿成一条线,握紧手里的工具,努力移开注意力不去在意那边的噪音。


    “吱呀——吱呀——”发出声音的这次从一扇门扩张到了两扇门。


    迟岛:“……”


    “吱呀——吱呀——吱。”声音戛然而止,因为……


    迟岛走出阳台,“砰”的一声合上了卧室的门,手里的铲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冷冷地瞥向前方的某处:“再吵把你砌墙里。”


    空气安静了一秒钟,然后,像是故意挑衅似的厨房的门又“吱呀——”一声打开。


    迟岛手紧紧攥拳:“你……”


    “叮咚——”话被打断没有说完,这时门铃响了。


    迟岛顿了顿,决定暂且先不同他计较,松开地抵住房门的手,眼神威胁地瞥了发出声音的某处。


    先走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期间门铃叮叮咚咚响个没完。


    终于打开门,最先看到的是容柔柔突然凑过来的脸,然后被一下抱住:“我来找你睡一晚啊。”


    迟岛最开始先是一怔完全没反应过来,当听到容柔柔说来找她睡的时候,瞳孔猛热睁大。


    连忙把她拉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地一字一句:“不,可,以。”


    容柔柔瞳孔地震,完全没有想过会被这么干脆地拒绝。


    虽说迟岛平常也极大可能不会答应,但是,她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冷着脸说她几句,还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地拒绝过。


    “为什么!”容柔柔反问。


    还没等迟岛回答,她突然一副了然地笑出声:“哦——我知道了。”


    “上次你就说你在家里藏人了,还每天晚上给他摆姿势画你的素描作业!”看起来真的恍然大悟的样子。


    迟岛:“……你听别人说话就只听一半?而且那是玩笑话吧?”迟岛试图把聊天的方向拉回正轨。


    拉着容柔柔的手,想要把她带到门口关上门,不然要是让另一个麻烦听到了还得了?


    结果容柔柔一把甩开迟岛的手,中气十足地说:“我不走!”


    迟岛:“……”这傻孢子怎么那么喜欢把自己往老虎嘴巴里送。


    容柔柔伸手戳了戳迟岛的肩膀,满脸都是最好的朋友竟然背叛她的心痛:“我当时也天真地认为你说的只是玩笑话,可是呢!你是不是就是背着我有了其他好朋友?”


    迟岛这下是真的没话说了,她无语扶额,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里面有鬼。”


    “哼哼,你现在为了骗我连这么敷衍的借口都编出来了,亏我当时还辛辛苦苦地帮你搬行李,你现在连让我进去喝口水都不愿意。”


    没办法,这人是真油盐不进。


    被吵得头疼,耳边都嗡嗡响,迟岛揉揉太阳穴侧开身让出一条路。


    得了,随便吧。


    没等开口容柔柔就咻一下进了屋子:“哇,好干净啊,地方也挺大的。”


    容柔柔像只兴奋的麻雀,在客厅里溜溜哒哒转了一圈,又跑进厨房,把厕所都转过了一遍后。


    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后一仰:“你这沙发比宿舍的椅子舒服多了。”


    迟岛没回话,关上门后,后背抵着房门,目光扫过一圈客厅没发现什么异样。


    松开门把手,迈开步子走向容柔柔。


    他最好能老实一点。


    容柔柔还瘫在沙发上,见迟岛走进,连忙大爷似地挥挥手:“愣着干嘛呀?客人来了应该上点水果,再倒杯水啊。”


    然后容柔柔手心里如愿有了东西,乐滋滋地扬起嘴角,心里也震惊于迟岛的配合:“这还差不多……”


    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是一把铲子……


    再一看迟岛,她正往阳台那边走。


    容柔柔不满地朝着迟岛的背影晃晃手里的铲子:“什么啊,凭什么我要干活。”


    迟岛低头挽起胳膊上的袖子,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干完活没饭吃。”


    容柔柔立马一个鲤鱼打挺:“我干,谁说我不干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还不算太黑的天色彻底暗下来,街道上零零散散地亮起路灯的光,和晚上会发光的招牌。


    空地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还没有清理。


    迟岛低头铲着青苔,才终于问出声:“为什么来找我住?”


    认识这么久,容柔柔从来不是个会勉强别人的女孩子,但这次她明确说了不想她过来住,她却执意坚持这件事确实蹊跷。


    除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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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地方住了。


    听到迟岛的问话,容柔柔果然慢慢停下手里的动作,支支吾吾地开口:“就是……和江星冉闹矛盾了。”


    一听到这个,不用容柔柔再说清楚,迟岛也淡淡地点点头知道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江星冉是迟岛之前宿舍的宿舍长,很负责的一个小姑娘,和容柔柔玩得也比较好。


    但……就是管她太多了,不是说不可以管,而是作为朋友应该适当地给对方自己的空间。


    后面的话,迟岛没有再问她,两人就一直沉默着把阳台清理完。


    换身衣服,收拾干净坐在沙发上等外卖的时候,良久容柔柔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迟岛,试探着开口:“你既然看出来了,那怎么一进门的时候不问我啊?”


    迟岛闻言,只是默默地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合上:“问了以后,你跑了谁帮我收拾阳台。”


    容柔柔:“……”


    气氛回归得安静,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客厅里的时钟“哒哒哒”地向前走着。


    迟岛身边的沙发悄悄陷下去了一些,没人注意到的寒气,带着惹人犯困的薰衣草香,无声的蔓延开来。


    容柔柔叹口气,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侧过身子面对着迟岛坐着,忍不住把心里的烦心事,倒豆子一样说给迟岛:“你还记得我之前总提减肥的事吧。”


    迟岛没说话,合着眼倚在在沙发上呼吸平缓,慢悠悠点了点头。


    容柔柔心情本来就低落,虽然眼皮明显越来越沉。


    也并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继续低着头自顾自地说:


    “昨天我藏的一包薯片不见了,今天才知道是她直接翻我包,直接给我扔了。其实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说完后,顿了顿抬头等着迟岛的回应。


    迟岛这次睁开眼坐起身,坐起身将头发撩到身后,脸上看不出表情:“嗯,这些话你现在打电话和她说一遍。”


    “对吧,你也觉得是她的……啊?什么?”一开始没有听见迟岛后面的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迟岛说了什么。


    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我?和她?你疯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和好的。”


    迟岛把她的手指头按下去,把她拉起来往卧室推:“给你三十分钟,把这事解决了,不然我就和她说,麻烦死了。”


    容柔柔稀里糊涂地被推进去,在迟岛关门时拦住了门:“你干嘛?怎么了?”


    迟岛愣了一瞬,握门把手的手不自觉收紧,再抬头时却是笑着的。


    穿着浅蓝色睡衣的少女笑的温柔,两侧的发丝乖乖的垂下来,脸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但怎么就……那么吓人呢?


    “没事,就是和只鬼,算算今天的账。”


    房门呼地一下关上,带起来的风都吹起了容柔柔的刘海,她还是有点懵,什么叫算账?还和鬼?


    房门刚刚关上,客厅的灯就骤然熄灭,冷冰的吐息,带着她的味道贴上她的耳畔:“听说……我是被你藏在家里的人?”


    迟岛深呼一口气,暂时压下怒火,觉得在算账之前,解释完这件事好像同样重要,但刚张嘴又被对方堵了回去。


    贺究戏谑的笑着,凑的更近一步,距离缩短,声音放轻说的缱绻:“为什么藏我?”


    迟岛皱眉,双手抱胸后退一步:……再不解释就说不清了。


    她咳嗽两声,字正腔圆的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原话是,我杀了人,怕被发现藏家里……”


    暧昧的气氛碎了一地,诡异的沉默下来。


    阳台外的顶灯没关,微弱的橘黄色灯光,慷慨的照进漆黑无光的客厅。


    过去的几秒钟被衬托得尤其长。


    良久,迟岛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在对方尴尬的沉默下,继续在心口补刀:


    “但意思好像,大差不差?”


    贺究:谢谢,死人和鬼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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