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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闹什么别扭

作者:在逃蛋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啊?什么鬼?


    迟岛嘴角一抽,合上手里的剧本,又往旁边挪了挪椅子,心里的嫌弃差点直接写到脸上。


    又再犯神经,什么叫别跟他玩了?把自己当小朋友?


    正想直接嘲讽过去,扭过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冷漠地把头扭回来。


    啧,搭理他干嘛,整这出不就是在刷存在感?


    闭上眼低头吐出一口气,然后头转向另一边看向姜元,她偏偏就装听不到,不搭理他就没话说了。


    “哎,迟岛,你没事吧?”姜元试探着问出声。


    在姜元的视角里,迟岛先是说话时莫名顿住,又垂头貌似沮丧地叹口气,还……把椅子往他这边挪了挪……


    姜元的发丝下的耳根微红,手上无意识地扣着剧本的边缘。


    迟岛疑惑蹙眉:“什么?”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跟挤牙膏似的。


    触及到迟岛的视线,姜元慌忙地错开眼睛,想起刚才的话急忙解释:“其实你旁白读得也挺好的迟岛同学,嗯……”


    又费劲地说出几个优点:“语气平缓,情绪……稳定,你不用伤心,就这样就挺好的。”


    平时阳光开朗,组织起大家来都侃侃而谈的男生,现在眼神闪躲,话说到后面越来越肉眼可见的心虚。


    迟岛一脸狐疑,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刚不是还说不好的吗?而且到底在心虚什么?


    “他昧着良心夸你当然心虚啊,当然,我反正觉得你读挺好的,睡前听刚好。”


    表面上听起来就是在拉踩对方,但仔细回想一下又发现,这是连迟岛一起说了……既要又要。


    迟岛的眼皮突突地跳,心里无语地几近想笑,嘲讽她读的台词昏昏欲睡就算了,毕竟他一个鬼又不会真的睡着。


    所以让她真正生气的是……这混蛋特么又又又凑过来!


    寒意带着潮气和她所熟悉的香薰味,进一步将迟岛裹挟在自己的范围里。


    刻意压低声音,为了显得可怜巴巴:“他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离他远点吧。”


    可不自觉扬起的尾音露了馅,嘴上说着弱势的话,一次次包裹住她的冷气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啧,迟岛深呼一口气忽然站起身,弯腰拿起椅子上的剧本,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姜同学安排吧,我演什么都行,并没有不开心。”


    朝姜元摆摆手,转身走向靠近角落里的那把椅子。


    场地布置得仓促,随便放下的椅子也很没有章法。迟岛顺手将椅子摆正,完事后拍拍手,自己拉过椅子坐在了最角落里。


    姜元的视线跟随着迟岛移动,直到对方坐下后才黯然收回目光。


    手上的那一页剧本,几乎被揉的看不清上面的字。


    她怎么突然离开了……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但其实……说错话的另有其人。


    “哎姜元,我们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彩排一遍?”穿着戏服的“王子”喊着朝姜元挥挥手。


    姜元回过神来,重新坐直身板恢复往常的状态:“好,我们再来一遍,大家现在都先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


    迟岛懒散地缩在椅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表演。


    “叮咚,伴随着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即便两人跳得依旧未能尽兴,但灰姑娘知道,她该回去了……”


    这次的旁白换成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她声音很温柔,会随着故事的发展变换语气,如同叮叮咚咚的小溪流水。


    如果说迟岛的旁白像是在听数学课,那么这个就像是在听睡前故事一般。


    共同点就是……都很好睡,迟岛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脑袋越来越沉,头一倒马上挨上旁边的墙睡过去。


    “这里请同学们注意!像这种大型活动鱼龙混杂,一定要注意分辨,保护好自己安全和贴身财务……”


    嗯!猝不及防提高的音量和一本正经的诈骗知识科普,把迟岛吓得直接眼睛睁开,猛然坐起身。


    然后沉默,到底是谁觉得这是一份好差事来着?憋笑憋出的内伤难道不算工伤吗?


    很明显台上拿着剧本念旁白的女生拼命压抑着笑,感觉马上就能拿到这份工伤补偿了。


    她旁边的男女主上演着生死离别,一把鼻涕一把泪,依依不舍演得很真,要不下次别演了。


    毕竟鼻涕快蹭戏服上了。


    迟岛就这么静静坐着,面无表情地托着腮,在心里毫不留情的把主演,台词都锐评了个遍。


    “好!这一遍简直太好了,保持好这个情绪!很有感染力。”


    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向大声赞美的姜元,哦,差点忘了写这么离谱剧本的导演。


    “我觉得这没你演得好。”阴魂不散的鬼放慢声音,像是俯下身。


    迟岛被抚平的衣领处被重新攥出褶子,尾音勾着笑意:“还是你演得好一点。”


    迟岛感觉着脖颈处的动静,微微侧过头。


    又来了,每次都说得和真的一样,这鬼确实很会演啊,怪不得之前还想教别人。


    迟岛无动于衷地往另一边偏过头,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虽然一样离谱的台词,但只要耳朵的都能听出来明显是人家更好。


    这怎么比以前更讨人厌了,迟岛蹙起眉头,离开椅背靠上另一侧的墙,被烦得烦不胜烦。


    可……这次听起来好像不单单只是嘲讽挑衅这么简单。


    迟岛瞥了一眼旁边的空气又迅速收回视线,他现在更像是……被刻意装作看不见的小屁孩,用幼稚到恶劣的方式吸引人的目光。


    嗯!猛然意识到自己才想什么,迟岛瞳孔微微瞪大,猛地低下头掩饰。


    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疯了吧。


    她胡乱摇摇脑袋,试图把乱七八槽的东西全部清走。


    难道一个恶趣味的神经病恶鬼,还能用逻辑来解释他荒谬的一举一动吗?


    “迟岛同学。”


    嗯?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迟岛心累地吐出一口气,暂且放下理不清的纠结,回过头。


    只见乔黎弯腰握着椅背,手里拿着剧本凑到迟岛身边,见她转头便朝着她笑笑。


    迟岛不动声色地拉开些距离,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嗯,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生将头发挽到耳后,往前走两步,俯身拉过椅子。


    这个位置……迟岛盯着乔黎走过来的位置晃了下神,如果他看得见的话,刚才是不是就站在这里来着?


    但身边的寒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消失了。


    迟岛顿住,嗤笑一声瘫回椅背,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太闲了。


    想他干嘛?灰飞烟灭了才好,以后就再也不用见到那个神经病了……


    坐下的乔黎又把椅子向迟岛拉了拉:“是这样,我是负责人物走位和台词的,刚才我和姜元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安排一个别的角色。”


    迟岛:……哦,原来那些角色的精彩台词是这一位神人写的。


    不由抬起头,看向台子上的主演。


    “王子”单膝跪地:“幸德瑞拉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幸德瑞拉”拿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后退一步捂紧自己的钱包:“不!他们说你是骗子。”


    见迟岛看回舞台,乔黎拍拍她的肩膀,满意地介绍:“怎么样?我们这次比赛的主题是提高防诈意识,这是不是写挺好的?”


    迟岛沉默良久,这次罕见地没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嗯,挺好的。”


    但不代表……她面无表情地看向乔黎:“但我觉得我负责好布景就好了,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乔黎:……其实有时候这样说,比直接说糟糕要伤人多了。


    而在这一方面迟岛已经天赋异禀了……


    乔黎嘴角的弧度扬起,明显没有放在心上,她自己当然也知道离谱,只是跟这位看起来一直都清清冷冷的同学开个小玩笑。


    毕竟,看着她绞尽脑汁地说出些尽量不伤人的话,真的很有意思啊。


    乔黎咳嗽两声故作正经:“咳咳,那个角色没有台词。”


    迟岛犹豫:“但……”


    “也不需要在台上跑来跑去,没有一点运动量。”


    迟岛挑眉,听起来倒也不错?


    乔黎再继续乘胜追击,晃着迟岛的胳膊:“求你了~”


    照片的事乔黎到底算是帮了她,再说这样的角色,再离谱能离谱到哪去?


    这么想着,迟岛叹口气妥协:“那好吧。”


    ——


    然后,她后悔了。


    热闹的舞台旁,少女静静看着拿在手上的大树套装,眉头紧蹙,满脸嫌弃。


    一时间无语的沉默和舞台的欢笑形成对比,衬得迟岛那边更悲惨了。


    迟岛叹口气,嫌弃的单手拎着衣服转身走向洗手间。


    怪来怪去,只能怪当初那个不知所谓的自己。


    洗手间离着礼堂大厅有一段走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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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墙上繁琐的花纹,窗户建得很高,前方的路也一眼望不到头。


    庄重,沉闷且压抑,但光束却格外偏爱她,它穿过高高的玻璃窗,直直照在前进的少女身上。


    脸上的轮廓被照得柔和,冷冰冰的气质被褪去不少。


    迟岛简单扎了个侧丸子,身上是一件白色短袖配阔腿裤,很普通的穿搭,她却在腰间系了条亮黄色花纹的丝巾。


    整体就变得亮眼,吸睛。


    “哒哒哒。”太阳好好的悬着,少女身后影子却逐渐拉长,治愈的画面透着诡异,成了沉寂走廊里焦点般的存在。


    “咔哒。”从洗手间出来关上门,迟岛却没立刻走,垂眸停在原地烦躁地扯了扯脖子处的领子。


    衣领处有点勒脖子,穿上后走路也束手束脚的。


    表演服就是一块棕色的布对着一缝,中间掏个洞就是树干,再往顶上缝点绿色的碎布就是树叶……


    迟岛对着门叹口气,穿成这样是真的不想出去见人。


    “喂!”一声没头没尾,还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迟岛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顿住,眼里的情绪渐冷。


    “喂,叫你呢没听见吗?”不知道地听起来像是在叫狗。


    贴墙站着的人,染了一头黄毛,跟没有脊梁骨似地倚在墙上,嘴里叼着跟烟,斜着眼睛瞥迟岛,整个人嚣张到极点。


    迟岛睫毛低垂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但只看她泛白的指节还微微颤抖着,也能感觉到她心里的怒气隐隐到了极点。


    偏偏那人还继续火上浇油,似乎是早就刻意等在这里,那人慢悠悠扔掉几乎要烧到手指的烟头。


    是一起表演的同学?迟岛记不住人脸,还没等记起他来。


    那人便插着裤子口袋,流里流气地走到迟岛面前,“呼”地一下在她脸上吐出一口烟。


    “咳咳咳。”迟岛后退一步,“咔哒”一声抵上洗手间的门,被烟呛得咳嗽出声。


    “哈啊,就这点能耐啊。”他刚张开嘴,长年抽烟积累的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就你们这样的臭娘们到时候上台,就只会拖我们的后退。”


    说的大概是她读旁白的事,但……很明显这只是个过来羞辱迟岛的借口。


    “嗯?”见迟岛一直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咳嗽。似乎是觉得没意思,也怕时间久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开始想着脱身:“啧,真没意思,连反抗都不会。”


    黄毛混混,抬手掏掏耳朵,转过身迈开步子打算离开。


    迟岛在背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拉开洗手间的门,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看向手里的杆子,紧紧攥住,指甲陷进肉里,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


    “哎呦喂!”


    嗯?迟岛脸上的阴沉散去,疑惑地抬眸,她还没动手呢。


    只见刚才的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跤。


    莫名的,这件事蹊跷得不像话,迟岛低下头,走廊有什么东西能……


    骤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然后被光刺痛下眼睛,夏日闷热的空气突然凝固住。


    她眨眨眼抬手遮住莫名刺眼的阳光。


    在离她只有半米的位置,站着一个少年,低着头,黑发,在大夏天穿卫衣,脸上的面容模糊地看不清。


    几乎不着余力就能猜出来他是谁,迟岛放下手,僵住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心里的惊讶散得一干二净。


    他姿态懒散地站在那里,嗤笑一声,云淡风轻地收回伸出去的脚,踩上了那人的脑袋。


    抬眸,看见迟岛依旧愣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挑挑眉,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欠揍:“怎么?拿拖布杆子抡死他吗?”


    迟岛面无表情地扔掉手里的拖布,抿抿唇没有说话。


    可这家伙就是一点都不知道见好就收,捻了捻脚下的脑袋一脚踹开,嘴角勾起浅笑,继续调侃迟岛:“演树啊?他们到底怎么说服你的。”


    迟岛:“……”正忍不住想要怼回去。


    那家伙却先一步朝她张开双臂,阳光移位,天色骤黑,迟岛一瞬间看清了他眼尾的那颗红痣,和他深邃的墨色双眸。


    他懒洋洋张开手像是在等一个拥抱,但嘴角的那抹笑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挑衅。


    嘴唇张张合合,带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几秒后,拖着腔调的话才传到她的耳朵里。


    他说:“要迟到了啊——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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