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无力感袭遍全身,沈拂衣砸碎了面前的镜像,镜中少女的面容并未因裂痕减色半分,指尖落在他脸颊上划过,锋利的指甲将他皮肤划出一道血痕来。
“乖,吃下它。”他研制的“画皮”再一次被她强硬的塞进口中。
“我喜欢你吃下它之后的样子。”
沈拂衣被掐着下颌咽下禁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简直有病!”
木织织扯过他发丝,迫使他仰头看向她:“你研制出这种禁药来,不就是想讨人欢心的吗?”
“我研制出画皮,是给那些样貌丑陋心思卑劣的下贱之人服用,本公子何需讨人欢心!”沈拂衣的头皮被扯得刺痛,他咬牙说道。
木织织笑了起来,她拨弄了下沈拂衣腰间悬挂的玉髓珠:“可我觉得,你服下这药的样子很美,我很欢心。。”
沈拂衣目眦欲裂:“谁要讨你欢心,滚开!”
沈拂衣只觉此女当真是脑子不正常,她到底在说什么神智不清的鬼话!
木织织抬起手,沈拂衣下意识颤了下,木织织的手轻柔落在他脸颊上:“你娘从前便是这么打你的吗?因为你非她亲生。”
沈拂衣脊背僵至,猝不及防被戳到痛处,浑身血液逆流,整个人扑向木织织:“该死的贱女人,我杀了你!”
他不知这女人是如何知晓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藏在心底多年的屈辱感令他浑身颤抖。
木织织轻巧躲开,笑个不停。
沈拂衣并非沈家主母亲生,这件事,是她前世意外从莲生之处得知。
沈家主母样貌平平,与沈父成亲不久,便遭沈父背叛,外面的女人便是沈拂衣的生母,他生母生得一副难得的好样貌,身份却低微,诞下沈拂衣后身体虚弱,被沈母使计发卖了出去。
沈拂衣样貌随了生母,虽养在主母膝下,表面风光,实则处处受限,沈家主母每每看到他这一张脸,便动辄打骂,沈父自知亏欠主母,事情不闹到他面前,只当做看不见。
人人都道沈家子嗣单薄,其实不然,沈拂衣之所以视莲生亲如手足,事事为首,便是因莲生与他微时相识,所有有力竞争沈家少主的血脉,皆被二人暗中除了去。
沈拂衣厌恶所有平凡之人,一开始是样貌平凡,后来是身份,再后来是所有平庸之辈,那些人会令他想起因自身缺陷而殴打,羞辱他整整十余年的沈家主母,于是他开始报复,享受赐予平凡者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或容颜,把每一个人都当做沈家主母,欣赏他们放肆喜悦后失去所有的痛苦之态。
房间中的布置被砸的一片狼藉,身体上的药效发作,沈拂衣瘫倒在地面上,他双目布满血丝:“贱人。”
木织织蹲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脸:“你与你养母有何不同呢?与他们比,你是那么的不值一提,有再多的钱财又有何用,还不是要靠着权力托举仰人鼻息?你当真以为有人对你另眼相待?不是呢,那些人喜欢的是你能赚金揽银,只有我,我只在你梦中出现,我触碰不到你的金银,如此纯粹的喜欢你服下画皮后的模样。”
“这世上除了我,所有人看到你,都会想到,你从前卑贱如一条狗,他们不说,可他们会嫌弃。”
沈拂衣神色呆滞,眼角泛红,不知因身体的痛意,还是因木织织言语中暗藏的羞辱,木织织用指尖拭了拭他眼尾的湿意:“下次见面,你要主动变成我喜欢的模样呢,不然,这世上可真就没有任何人喜欢你了……”
系统实在不解:“宿主,你与他说这些有何用,他真的会信了你的胡言乱语?”
木织织讥诮地勾起唇角:“信不信不重要,我喜欢看这样一个极度自我又自信的人,对自身的信仰,从灵魂上崩塌瓦解。”
沈拂衣从梦中醒来时还为天亮,汗水晕湿了寝袍,他拄在床榻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布满血丝的双目看向殿中的袅袅炉香,他踉跄地跑下床榻,玉炉滚地,瓶盏碎裂,豪华而空旷的寝舍中一片狼藉。
又梦见了同一人。
与那土妹长相一样,性子却全然不同。
沈拂衣脑海中一片纷乱,快要冲破喉咙的怒意令他难以平静。
难不成是因太想得到木灵之心,走火入魔了?
次日——
木织织从床榻上起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打理好一切后,去食堂用了早膳,南山上的天之骄子在帝宫学庭里皆是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昨日沈拂衣替她解围的事早已传扬开来,一路上,许许多多的视线明里暗里打量着她,好奇,羡慕,嫉恨,轻蔑,木织织都收进眼底。
那些人因为沈拂衣的缘故不敢明着寻她麻烦,私下里的议论却少不了,木织织并不在意。
一座烂透了的学庭,她若在意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木织织用完早膳后便回了五学堂,上午两节课时,第一课时是近代简史,第二节是武学理论,下午则是外出前往十三峰的低阶秘境外出试炼。
第一课时结束,前桌的弟子打闹,误将木织织桌面上的墨汁打翻,木织织垂眸看着衣袖和掌心的墨痕,心里一阵厌烦。
那弟子干巴巴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木织织抬起头,看向他,那人眸底闪过一丝心虚之色:“看什么看,你这衣衫我赔了。”他扔下一包银钱后,趾高气昂的离开。
木织织起身向教堂长廊尽头的梳理室走去。
系统道:“宿主,有人跟着。”
木织织面色如常,打开梳理室走了进去,没人跟着才不正常。
昨日故意撞她的几人,今日不曾看到,因此事,明面上不会再有人寻她麻烦,可这学庭中爱慕沈拂衣的人不在少数,沈拂衣对她越真,那些骄纵跋扈的贵女们越是无法忍受,人前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使些伎俩将她引到隐秘之处了。
木织织走到隔间,将腰间的储物袋解下,储物袋中装有备用的学袍,本是为了秘境试炼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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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中地形变换莫测,泥沼遍地都是,稍不留神便会掉入沼泽中弄得一身狼狈,是以去秘境前,没筑丹的弟子都会备上一身新衣。
“宿主,她们进来了。”
木织织褪去衣袍:“她们在做什么?”
“她们把半包药粉倒入了水桶中。”
“她们抬着水桶过来了。”
“她们……”
整桶的水从隔间的上方浇下来时,木织织化成一道萦绿色流光闪到隔壁的隔间中。
木织织面无表情启唇道:“啊,呀!”
外面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互相对视一眼,自以为得逞,憋着笑悄悄退了出去。
人走后,木织织抱着手臂从隔间走出,衣袍崭新又干净,无一丝水渍。
就这?
系统道:“好幼稚的手段。”
木织织扯了扯唇角:“手段幼稚,心思却恶毒呢。”她拿起水池边忘了收走的药粉。
“宿主,这是什么?”
“非常名贵的软筋散。”木织织打量着手中药粉。
普通的软筋散食下会全身无力,而此种名贵的软筋散,融于水,接触到皮肤不会立即起效,会慢慢麻痹肌肉与脉络。
系统:“宿主下午要去秘境试炼,若这软筋散在你试炼时起效……好歹毒的心思!”
“我在试炼中出了事,查也查不到她们头上,这几人还挺聪明的。”木织织赞赏道。
系统:“宿主!什么时候了你还夸她们!”
木织织拿着药粉走到门前,推门的手一顿。
“门外有人。”
系统闭眼感知了下:“是五号。”
木织织眸光一闪,唇角划过一抹愉悦的弧度。
蹑手蹑脚回到学堂的几个少女拍了拍胸口:“刚刚伍公子看到我们从那处出来,不会怀疑我们吧?”
“那软筋散又不是即刻起效,怕什么?更何况伍公子虽是沈公子好友,但你莫要忘了,他最是不喜那些身份卑贱的平民,昨日若非沈公子出现,伍公子可是要将那贱人打杀了呢,就算察觉到了,他也不会相助那贱人的。”
“那就好,先说好,到时驱使妖狐毁了她的脸就好,莫要害她性命。”
“放心,我们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何必让自己的手上沾了贱民的血,等她那张狐媚子脸被毁了,被沈公子厌弃,若觉过意不去,补偿她些银钱便是。”
……
容貌昳丽的少年慵懒地靠在门外,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来便撞上了一出好戏,他自是要看看那土妹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吱呀…”梳洗室的门被打开。
伍秋霜掀起眼眸,一桶水迎面而来。
“咳…咳咳。”伍秋霜被呛地咳了起来,一缕缕水意顺着发丝,衣摆滴落到地面上。
他揉着被水打湿的眼睫,睫毛戳进眼睛里,眼前一片模糊,还未发作,一个耳光毫不迟疑的扇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