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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作者:却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即使邬琅的身子已经被调.教得熟透了,可薛清芷犹嫌不够,嫌他不够放荡,不够马蚤,永远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玩起来索然无味。


    邬琅很清楚喝下这碗药的后果,可他不敢拒绝,只能顺从地接过来,低声道:“贱奴谢公主赐药。”


    药是酸苦的,光是闻着便让人难以下咽。邬琅顿了顿,将药碗搁在地上,抬起潮湿的乌眸,小心翼翼地请求道:“公主,贱奴可以……可以先去净房吗?”


    马槽里的水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嘴里的肿痛丝毫未见缓解,倒是小腹被撑得酸胀不已。邬琅忍了许久,终是受不住这过分的折磨,张口求了她。


    他闭了闭眼,脸颊因耻辱而蒙上一层愈发红艳的旖色,薛清芷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难堪的模样,顺手从枕边摸出一把结实的红檀戒尺,末端抵上他洇着冷汗的胸膛,轻轻一挑,那层纱衣便轻盈地落了地。


    一颗饱满丰盈的明珠,剥夺了这可怜的少年所有畅快的自由。


    邬琅至今仍记得那尖锐的细簪插入细小孔隙之中时的痛苦,他痛到失声,险些昏厥,等他缓过神来,眼前所见,便只剩簪尾的那颗明珠,残忍地向他宣告着,往后他的一切,都要牢牢掌控在薛清芷手中。


    他咬紧了唇,双手交叠背在身后,任由薛清芷恶劣地,一下一下戳弄着那微微鼓胀的肌肤。


    少年修长白皙的脖颈高高扬着,迸出隐忍的青筋,本以为他的乖顺能够换来一次畅快,可薛清芷只是轻飘飘地说道:“你若是敢弄脏本宫的床褥,本宫就把你那不听话的贱.根割下来。”


    邬琅实在是太能忍耐了。所以她不得不用上一些过分的手段,只有把他逼得狠了,他才肯放低了姿态求饶。


    譬如眼下,她话音将落,那不堪忍受的少年便红了眼角,犹豫一息,终是哑着声求道:“主人。”


    薛清芷弯了弯唇,不过她并未就此放过邬琅,而是抬起手,用冷冰冰的戒尺抵住邬琅清瘦下颌,仔细欣赏着他清冷黑眸中隐忍而痛苦的神色。


    欣赏够了,她便在邬琅渴盼的眼神中,慢条斯理地道了句:“喝药。”


    这便是不允许他去的意思了。


    邬琅眼眸暗下来,忍着腹中的酸胀,沉默地端起药碗,仰头饮尽。


    一碗药下肚,邬琅颤了颤,还未缓过来,就被命令跪到床榻上去。


    这药发作得极快,邬琅本就烧得滚烫,这会儿只觉身上浸了火似的,难受得紧,他用力掐着手心才勉强保持着一丝清明,温顺地伸出舌尖,舔上薛清芷手中冰凉的白玉。


    舌头上覆着层可怖的水泡,是那日薛清芷用热茶烫的,邬琅停顿一瞬,不敢偷懒,忍着巨大的痛楚继续服侍着,直至温凉的玉染上旖旎的水痕,被他的体温渡得发烫。


    “主人,求您使用贱奴。”


    他垂着眼,毫无感情地说着讨宠的话,薛清芷眯起眼睛,指尖一寸寸划过他紧绷的腰线,不大满意地评价:“看来药量还不够。”


    难得她心情好,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可他竟这般敷衍她。


    邬琅浑身都在发抖,药性汹涌,如一头凶猛的豺狼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几乎咬碎了牙根,才没让自己露出丑态。


    可这副熟透了的身子,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他瘫软在薛清芷手中,乌眸里潋滟着水光,藤鞭抽在两瓣白皙的臀肉上,他嗓音低哑,透着极力隐忍的欲,终究是将那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词说出了口。


    “求主人*奴……”


    少年又软又烫,连呼吸都带着诱人的温度,玩起来不知比平日里舒服了多少倍,薛清芷以为是那药的缘故,暗想着下次要再多添几分药量,全然没发觉邬琅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


    她很是愉悦地扇了邬琅一巴掌,命令他转过身去。


    看着昔日冷着脸拒绝她的清隽少年,如今像条狗一样卑微顺从地服侍着她,薛清芷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再想起今日薛筠意失手后脸上那失魂落魄的神色,薛清芷愈发得意起来,她的皇姐还真是异想天开,拖着两条废了的腿还想着与她争呢。


    她不觉加重了力道,邬琅不敢出声,只能忍着痛由她摆布,可薛清芷却犹不满足,拽着铁链逼迫他仰起头来,冷声道:“本宫不喜欢哑巴。”


    皎洁的白玉上渗出了淡淡的血色。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少年红得几欲滴血的面颊上滴落,无声地砸在绣着牡丹的锦被上。


    邬琅身上一丝力气也无,眼前黑沉沉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他想解脱,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他不再受苦,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少年缓缓地张开了苍白的薄唇,一遍遍地哑声说着自辱的话。薛清芷却得了趣味,她退出来,漫不经心地抽着他耳光,每抽一下,便问一个问题,仿佛在玩一种十分有趣的游戏。


    “你是什么?”


    “奴是贱.货,天生只会勾引人的贱.货。”


    “你听谁的话?”


    “贱奴只听您的话。”


    薛清芷笑起来,随意地将少年另一边脸也扇肿了,当作奖励。


    “你心悦本宫,所以心甘情愿侍奉本宫,是不是?”


    汗水蛰花了邬琅的眼睛,浓密的鸦睫湿淋淋地垂着,他胸口起伏,手臂用力撑着床褥,暴起突兀的青筋。


    只需温驯地,像以往被教过许多遍的那样,应一声是,就能从这地狱般的牢笼中解脱,可邬琅忽然不愿再陪薛清芷玩这个残忍的游戏,他不喜欢她,以前不喜欢,如今亦然,难道就因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他便没有拒绝她的权利吗?


    但在这位金枝玉叶的二公主面前,哪有道理可言呢。


    凝华宫附近有一处瑶湖,碧波浩渺,清可见底。薛清芷嫌弃宫中景致枯燥无趣,所以皇帝特意吩咐工匠挖石引水,不知耗费了多少功夫,才筑成这方美景。邬琅被戴上玄铁链的第一天,就被薛清芷牵到了蓬船上,陪着她游湖赏景。


    正值晌午,邬琅跪在滚烫的船板上,低垂着眼,一面抬手扇着自己早已红肿的脸颊,一面说着告罪的话:“能陪公主游湖是贱奴的荣幸,当初是贱奴有眼无珠,竟敢拒绝公主,请公主责罚。”


    而薛清芷就坐在阴凉之处,惬意地吃着宫人递来的点心,欣赏着眼前这美妙的表演。


    小船慢悠悠地划开荡漾的水波,清风徐徐,空气中沁着草木芬芳,恍若人间仙境,周遭寂静无声,只有少年掌嘴的声音清脆响亮。


    邬琅早就认命了,所以自甘下贱,只求薛清芷能留他一条性命,可此刻,他烧得混沌的意识里,忽然又挣出几分不甘来,他沉默着,眼看着薛清芷眼中的兴味一点点黯淡下来,唇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养不熟的贱.种。”


    薛清芷咬着牙骂了句,带刺的鞭子发狠般抽在邬琅颤抖的脊背上。这么些日子过去,她以为邬琅早就被训得服服帖帖,再不敢忤逆她半句,没想到他骨子里的劣性那么顽固,都被那药弄成这般模样了,竟还不肯彻底服软。


    “来人。”她怒着声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本宫关进刑房,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青黛惶恐地带着两名小太监进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明明方才她进来送药时,薛清芷还心情不错地吩咐她去准备些滋补的药膳,晚些时候给邬琅喝下。说是邬琅身子太瘦了,用着硌手,得让他长些肉才行。这才不到两刻钟的功夫,怎么就变脸了呢?


    她不敢拖延,低声吩咐快些将邬琅拖走。


    邬琅没有任何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他疲惫地闭着眼,任由小太监粗.暴地抓住他的手腕,像拖着一头牲畜般,将他带离了寝殿。


    *


    南疆的春天总是缠绵多雨。


    回青梧宫的路上,又飘起了朦胧雨丝。


    墨楹推着薛筠意进了寝殿,早有宫婢捧上干净的衣裙,服侍着薛筠意换上。


    她素来喜洁,哪怕身上只沾了一点儿雨,也会觉得不舒服。


    孟绛提着药箱进来,一边为薛筠意施针,一边主动提起了那日墨楹送来的药方。


    “这药方上共有十二味药材,皆是世间罕见的奇药,还望殿下再宽限臣些时日,待臣与几位同僚商讨过,或许能有些头绪。”


    薛筠意意兴阑珊:“不急。”


    她本也没指望太医院能这么快就弄出解药来。


    药浴过后,孟绛起身告退。


    墨楹拿来棉巾,小心地擦净薛筠意腿上的药渍。薛筠意静静地看着墨楹忙活,忽然开口道:“往后,不必再费心准备这些了。”


    她知道孟绛是想给她一丝希望,所以才想出了这药浴之法,可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的身体,熬再多的草药也是无用。


    墨楹愣了下,有心想劝几句,话到嘴边,还是默默地咽了回去。她心里后悔极了,当初就该拦着殿下,不该让殿下答允为薛清芷作画的,每次去凝华宫,薛清芷总要给殿下找几分不痛快。


    吩咐宫人将木桶撤下去,墨楹站起身,小心问道:“外头下着雨,殿下莫着了凉。奴婢推殿下去歇息吧?”


    “好。”


    薛筠意由着墨楹将她抱到拔步床上,再替她盖好被子。


    雨声潺潺,最是催人眠,薛筠意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一遍遍地浮现出邬琅那双慌乱的眸子,他跪在她面前,卑微地恳求着,不要将他发烧之事告诉薛清芷,好像生病是一件无可饶恕的罪过。


    她无法想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薛清芷是如何对待邬琅的,否则好端端的人,为何会被吓得这般谨小慎微?


    薛筠意侧过身,心神不宁地想,少年人身子强健,好好睡上一夜,出些汗,明日应该就会好的。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起初还是细雨霏霏,到天亮时,已成滂沱之势,直将院中的花草淋得七扭八歪。


    积雨难行,作画之事只得暂且搁置。本以为这雨顶多下上一两个时辰便停了,谁知竟没完没了,足足下了两日也不见小。


    作画讲究一气呵成,薛筠意不想失了手感,便将那幅未画完的画在长案上铺开来,调开一砚浓墨,勾勒些细节。


    墨楹端着茶水进来,忽听殿外传来了太监总管李福忠尖利的嗓音。


    “陛下驾到!”


    墨楹吓了一跳,宫婢们亦吃惊不小,回过神后,连忙跪地行礼。


    皇帝踏入青梧宫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哪怕薛筠意的身子落了残疾,皇帝也没来看过一眼。今儿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福忠躬着身子,恭敬地将皇帝请进殿中。


    薛筠意搁下笔,望着眼前身着龙袍,威严沉肃的皇帝,内心出奇地平静。


    “儿臣给父皇请安。还望父皇宽恕儿臣不能起身行礼之罪。”


    上次见到皇帝,还是在姜皇后的病榻前。不过几月而已,薛筠意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皇帝……似乎苍老了许多。不过,自然不是因为皇后病逝的缘故。近日琅州大旱,百姓们颗粒无收,不得不上街乞讨,山匪趁机作乱,烧杀抢掠,闹得人心惶惶。此番灾情凶险,比十几年前那场旱灾还要严重,日日都有数不清的折子递上来,将御书房的桌案堆得满满当当。


    她看着皇帝眼下的乌青,还有下颌上青色的胡茬,问:“父皇有事?”


    皇帝看了眼薛筠意身上简素的罗裙,不悦地压下了眉头。


    “下月便是清芷的册封大典了,阖宫里哪儿不是往喜庆了装扮?你倒好,日日穿一身白,生怕不够晦气!”


    薛筠意笑:“父皇为人夫君,不为发妻带孝,就不怕天下百姓议论,说父皇是不仁不义之君么?”


    墨楹心惊胆战,宫婢们乌泱泱跪了一地,皆是屏气吞声,就连李福忠都不由抹了把汗。


    皇帝沉着嗓,冷冷道:“皇后只是病着,何来带孝一说。”


    皇帝的视线锐利地扫过薛筠意身下的轮椅,有时他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薛筠意的腿残废了,否则他毫不怀疑,薛筠意一定会想尽办法逃出宫去,把姜皇后的死讯告诉她那远在寒州的舅舅。


    薛筠意也不与他争辩什么,只安静地看着他。


    皇帝默了片刻,语气缓和了些:“朕听说你从清芷那儿讨了支步摇去。清芷最喜欢珍珠,你不是不知道,怎么非要拣她喜欢的东西要呢?那步摇上的珍珠不好寻,统共也就那么十六颗。”


    顿了顿,皇帝命令道:“你叫人给清芷还回去,玉珍局的首饰,任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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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


    薛筠意只觉好笑:“所以父皇今日过来,是来替妹妹要东西的?”


    皇帝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昨日清芷缠着他撒娇,说她一时心软将那步摇让了出去,事后想起,实在舍不得,又怕薛筠意不肯还她撂了她的脸面,所以只好求到了他跟前。


    “不过一支步摇而已,你何必与你妹妹如此计较。你身为长姐,自应宽容大度些。”


    “那步摇是妹妹自愿给儿臣的,可不是儿臣逼着她给的。”薛筠意不卑不亢道,“她既送了儿臣,便是儿臣的东西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皇帝面色铁青,怒道:“你竟敢跟朕顶嘴!”


    李福忠双腿一颤,汗涔涔地跪了下来。


    天子动怒,满殿无人敢言语。只有薛筠意不为所动,一双眸清清亮亮,毫无畏怯之意。


    皇帝望着那双眼,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并非不喜薛筠意,到底是他的骨肉,自有血缘亲情在。


    可她太像姜皇后。


    看他的眼神像,说话的语气像。就连那股骨子里带出的倔劲,都一模一样。


    皇帝愈发烦躁,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好在薛筠意及时开口,打破了殿中死一般的寂静:“父皇要儿臣把步摇还给妹妹,也不是不可。但儿臣也要妹妹一样东西,才算公平,父皇说是不是?”


    皇帝瞥过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薛筠意道:“儿臣要她拿流雪来换。”


    流雪。


    又是流雪。


    皇帝额角青筋暴起,为着这头畜牲,姜皇后不惜当着百官的面与他翻脸,至死都没对他说过一句服软的话,如今她的女儿竟也惦记着这头不会说话的畜牲!


    胸口气血翻涌,皇帝终是咬着牙,勉强维持着几分帝王的尊严,一语未发,拂袖而去。


    “父皇慢走。”薛筠意扬声。


    李福忠忙不迭地跟上去,临出殿门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薛筠意一眼,暗自叹气,长公主这又是何必呢。


    待皇帝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墨楹才站起身,小声劝道:“殿下,您这样,只会让陛下更加疏远您啊。”


    薛筠意重又提笔,重重描出一笔漆黑墨色。


    “研墨。”


    墨楹心知多说无用,只得默默闭了嘴。


    傍晚时分,雨总算是小了些。凝华宫来了人传话,说薛清芷愿意把流雪给薛筠意,请她下次来作画时,将那支步摇带上。


    看窗外天色,大约是要放晴了。


    薛筠意吩咐墨楹去她的妆台上把步摇取出来,忽而想起一事,又将墨楹叫住。


    “之前吴院判给的凝寒丸,可还有剩?”


    新岁那夜,京都落了场大雪,她不小心受了凉,烧了一整晚也不见好,多亏了吴院判拿来的凝寒丸,只一粒便让她退了烧热。


    墨楹想了想:“应该还剩下些。殿下问这个做什么?可是身上不舒服?”


    “无事。你先去取来吧。”


    这两日下着雨,湿寒气重,邬琅的病难免会好得慢些。若是还烧着,可就不好了。这药……或许能用得上。


    墨楹依言将薛筠意要的东西寻了出来,连同装药的白玉瓶一起,交到薛筠意手中。


    凝寒丸珍贵,且药性特殊,必得用上好的冷玉做器皿盛放保存。薛筠意摩挲着指间清冷玉色,不觉又想起初见邬琅时少年那双颤颤的,碎玉般的眼。


    “安歇吧。”她不愿再想,将玉瓶放下,吩咐墨楹推她去床边。


    翌日,雨果然停了。天将破晓,晨光透亮,清湛天幕上横斜一道绮丽虹霞。薛筠意一出殿门便闻到了雨后好闻的草木香气,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她如约带着那支玉蝴蝶珍珠步摇来到了凝华宫,薛清芷一面接过,一面阴阳怪气道:“本来没想着问皇姐要回来的,不过随口在父皇面前提了几句,哪知父皇竟亲自去了皇姐宫里。还望皇姐莫要怪罪妹妹。”


    薛筠意笑了下:“无妨。妹妹把流雪还给我便是了。”


    她故意在“还”字上咬得重了些,薛清芷想起昨日李福忠来传话时话里含糊的意思,才想起流雪便是当初她一时兴起向皇帝讨来的,姜皇后的那匹爱马。


    怪不得薛筠意要她拿这头畜牲来换呢。


    薛清芷嗤了声,心道薛筠意跟姜皇后一样,都是一根筋的蠢东西,一头畜牲而已,她们母女俩却当宝贝似的。


    她面上不显,只微笑着坐下来,让薛筠意继续作画。


    薛筠意一面铺开画纸,一面不经意地往薛清芷身旁看了几眼。今日服侍薛清芷的那四名面首,除了解安,都是生面孔。


    没有邬琅。


    不知为何,薛筠意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画差不多已完成了大半。薛清芷笑盈盈站起身来,装模做样地道了声:“皇姐辛苦了。”


    “我身子乏了,就不送皇姐了。”她随意指了指身后的解安,懒洋洋笑着,“就让解安带皇姐去牵流雪吧。他嗓子好听,路上也能给皇姐解解闷。”


    解安恭敬上前,朝薛筠意行了一礼。


    “殿下,这边请。”


    出了寝殿,墨楹推着轮椅跟在解安身后,往马厩行去。


    薛筠意见四周无人,便出声喊住了走在前头的解安:“解公子。”


    解安受宠若惊地回过头:“殿、殿下有何吩咐?”


    “今日怎么没看见邬琅?”薛筠意问。


    解安犹豫了下,支支吾吾道:“他、他病着,不能伺候公主,所以未能入殿服侍。”


    薛筠意皱眉道:“他病得重吗?二公主可给他吃过药了?”


    她那时瞧着,邬琅的脸都烧红了,薛清芷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身子不适。


    说话间,几人已行至马厩前,解安上前去解流雪的缰绳,眼神飘忽地往一旁的马棚里瞟了几眼,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才小声道:“二公主不知道他病着……前日他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二公主动了好大的火气,把他关进刑房里教训了两三个时辰才放出来,人都快没气了。我昨晚悄悄去看了一眼,他身上全是血,额头烫得跟火炉一样,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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