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起,门在风中吱呀作响,一扇窗被大风吹开,温明昭拉着他的手,神情有些恍惚,她刚起身关好窗,就见刘伯引着提着药箱的医师快步而来。
刘伯把人带到,颔首默默退出房间,“姑娘,有事唤我便是。”
温明昭与他示意,又对医师行了一礼,指着任衍之背后的伤口,“先生,他中了毒。”
医师凑近嗅了嗅,用手指沾了些许粘稠的血液,借着灵灯眯着眼细细观察,“还好,只是常见的毒药,此毒为的是抑制灵力,幸好公子乃妖族,体质特殊,暂时压制了毒性蔓延。”
温明昭讶异,“您如何得知……”
医师含笑,“姑娘不必担心,漓州城的子民对妖族没有偏见。”
那道被短刀刺穿的伤口周围,泛着青黑的颜色,医师凝视思索片刻,便从药箱里取出个黑色陶瓶,倒出两枚药丸,一红一黑,“先服下黑色丹药,先暂时锁住毒性,再服用红色丹药,用以麻痹,接下来需用银针逼毒,过程疼痛,希望这丹药能多顶一阵子。”
温明昭接过药丸,掰开任衍之的下颌,将两枚分别给他服下,丹药即刻见效,他紧锁的眉头松了些许。
老医师取出银针,针尖在灯下闪着寒光,他一丝不苟地将银针一一用火光撩过一遍。
“姑娘,扶着公子爬在榻上。”
闻言,温明昭照做。
医师准备就绪,屏息上前,将第一根银针扎在伤口上方约三寸的位置,针尖入体的刹那,任衍之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他眼睫颤动,意识却尚未清醒,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扣住身前的香案,指甲在香案上掐出深深的印痕,香案上的灰尘被震得扬起。
温明昭上前稳住他的身体,“忍着些,”她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
医师的手法娴熟,动作极快,银针在伤口周围的穴位间游走,每扎下一根,就有一缕黑血顺着针尾渗出,医师一一擦去。
越往后,似乎越疼痛难忍,哪怕服用了麻痹神经的丹药,他还是疼得清醒过来,温明昭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予一些薄弱的力量。
当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时,医师呼出一口浊气,用衣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汗珠。
任衍之已经疼得浑身脱力,又阖上双眼。
医师收起银针,为他包扎后,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罐,温明昭打开来,是墨绿色的药膏,散发出薄荷的清香:“这是专门熬制的药物,敷上能促进伤口愈合,每日都需要涂抹。”
温明昭将人送走,回来给他上药,他睡得极不安稳,额上冷汗不断,怕他起高热,只能整夜都在榻边守着。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只有他呼吸的声音,温明昭的思绪回到方才的打斗之中,萧然的修为在她之上,按理来说,不会那么快便失去知觉的。
她又回忆白天萧然交待的事情,悬着的心才松下几分。
浓浓的倦意袭来,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天快亮时,温明昭才睁开眼睛,她起身,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光,掀开被子,仔细检查着他后背的伤口,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她轻轻将绷带解开,泛出的皮肉已经没了乌青的颜色。
她呼出一口气,从桌案上拿来医师留下的药膏,用指尖蘸了些,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触到皮肤时,任衍之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怎么还不醒来……”温明昭低声呢喃,担忧不已。
两天两夜,温明昭都守在他身边,几乎没合过眼,每日为他换药,重新包扎,他的嘴唇已有些干裂,她只能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地喂他,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枕头上上,晕开深色的水渍,温明昭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心中难受。
第三日清晨,温明昭身体已经疲惫不已,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趴在任衍之身边,头轻轻靠在他的榻边,枕着自己的手臂,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任衍之的手指动了动,睁开了双眼,他挪动指尖,便触到温明昭温热的脸颊,他侧过头,窗口漏下的晨光恰好洒在她睫毛上,在她眼下投下一小片阴翳,榻边的香案上,还燃着未尽的香,是她常用的那一种。
除了这香的味道,周围还混着草药的气味,他屏住呼吸侧过身,指腹轻轻刮过她的睫毛,不料,手突然被她无意识地抓住,随后她缓缓睁开眼,一双潋滟着水光的眼眸与他四目相对。
“醒了?”任衍之的声音比屋内残存的香气更轻,带着刚醒来的沙哑,温明昭的睫毛猛地掀开,先是茫然地眨了眨,待看清他含笑的眉眼,才反应过来什么,顿时红了眼,泪水已然流下。
“任衍之,这次你吓死我了……”她的哭声里裹着浓重的鼻音。
他顿时手足无措,只能慌忙地去擦拭她的眼泪,他忍着后背的钝痛,将她环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轻安抚:“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她平静下来,从他怀里挣脱,“谁担心你了!”
任衍之表情一顿,眼中漫出委屈的神色,“是吗?那日你答应我的话还算数吗?”
温明昭眨了眨眼,故意道,“什么话?”
他眸光一闪,仿佛真的怕她忘记一般,立马抓住她的手,虔诚地吻上她的手背,“和我在一起,别再离开我。”
她手指微微一动,心也跟着一动,轻声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他抬起头,满眼盛着笑意,黯淡的眼神终于又染上了光,拥住她低声道,“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
温明昭把脸埋进他颈窝,也想拥住他,但惦记他背上有伤,最后拍拍他的肩,“好了,松开,让我看看你的伤,还疼吗?”
他恍若未闻,“再抱一会儿。”
温明昭静静靠在他怀里,他好像睡着一般,半晌都没动,她轻轻动了动,他便执拗地抱得更紧。
良久,温明昭忍不住提醒,“该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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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如往日一般,为他换药包扎,温明昭解开任衍之后背的绷带时,绷带刚滑到腰侧,就见伤口处隐约已长出了新的皮肤,她为了看得清楚些,凑得有些近,定睛一看,还真的是,她感叹,“这药膏的作用真不错!”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后背上,让他身体紧绷。
温明昭声音轻快不少,“今日应该不疼了。”她指尖蘸取些许药膏,指腹刚触到他的伤口处,任衍之的背突然轻轻一颤。
她顿了顿,抬眸看他,“怎么了?”
他的指尖蜷了蜷,指节泛着淡淡的白,声音从肩头漫过来,带着点不自然的沙哑:“没事……就是有点痒。”
她怕弄疼他,手下动作更轻柔、缓慢,药味瞬间散开,弥漫在四周,任衍之的呼吸突然顿了片刻。
她抬头时,正看见他的喉结轻轻滚动,额头已经出了汗。
她轻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慌忙想收手,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攥得她的手腕微微发热:“不疼,”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就是有些痒。”
他微微用力,把她往前一带,轻易又拥住了她,另一只手夺过药膏放在案上,将下颌放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叹道,“别管了,我定力没那么好。”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道,“放开我,还没包扎呢。”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嗯。”
她只能任他抱着,勉强取下案上的纱布,去为他包扎,纱布缠绕两圈,她的指尖又不经意划过他的皮肤,她只听耳边的呼吸又沉重几分。
她的耳尖红了,只能手忙脚乱绑好,拍拍他,示意他松手,可他就是不愿,平日不到一刻就能换好药,今日硬生生拖了一个时辰。
门外响起敲门声,“姑娘,药来了。”
任衍之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温明昭将药端过来,病人却越发恃宠而骄,“不想喝,苦……”
温明昭有些无奈,耐心劝道,“这几日都没喝药,你前前后后伤了几次了,这温养的药,必须喝,才能好得快些。”
二人僵持片刻,温明昭温言哄了几句,他才就着她的手,将药一勺一勺喝完。
他盯着她轻轻皱眉,喉头滚动,溢出一个字,似撒娇般,“苦……”
温明昭闭了闭眼,现下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从空间戒中取出蜜饯,递给他,他没有接,低头含住蜜饯,眉头轻轻一扬,不知有意无意,舌尖轻轻扫过她的指尖。
温明昭的脸色迅速蹿红,“你!”
他眨眨眼,状似无辜,“怎么了?”
她别开眼,端着药碗打开房门,几乎落荒而逃。
身后的人看着如花般的裙摆消失在门边,似乎还在回味蜜饯的甜味,抿唇勾起一抹笑意,胸腔微动,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轻轻低喃,“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