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一天天胖壮起来,沉甸甸的很是赘手。杉杉每日看着这日复一日更重一些的大宝贝,幸福得无法言语。
这几天两位奶娘都不在,是杉杉准了她俩五日假期,两个人高兴得什么似的,要知道这可是她们来谢府后第一次长假期,飞快地收拾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于是抱蓁蓁的重担就由杉杉亲自负责。一开始还是兴奋期待,可两个时辰后就恨不得蓁蓁原地长大,自由玩耍放过柔弱的老母亲吧。
“姨娘,说了您抱不了多久,还不信!”蒲苇有些不屑地接过蓁蓁,“说了让奶娘先不要回吧?”
杉杉从善如流:“是了是了,没几日三杏她俩就回来了,再忍忍忍忍。”
就听得流萤从院外破门而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姨娘,程...程大人来府里了...”
“啊?来呗,那怎么了?”杉杉一脑门糨糊。
“程大人要见您!”
“啊?”被这消息判处半晌哭泣。突然觉得一直抱着蓁蓁也挺好的。
衣着朴素的杉杉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踱到了堂屋,尽量在路上拖延时间思考被召唤的原因:是写书的事被识破了?是偷偷调查朱淹的事被发现了?还有别的事吗?
程煜闭目养神等待杉杉的到来,待蹑手蹑脚的杉杉刚刚踏入门槛,锐利的眼刀就飞了过去。
可杉杉根本没有在意,程煜肿大的腮帮子牢牢吸引住她所有视线:“大人,你牙怎么啦?”
程煜想到了很多种再次相见的开场白,也没想到是如此直白,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呃,就是有些肿,没什么大碍。”
“可是张不开嘴,偶尔有跳痛,能够蔓延到半侧头?”
程煜有些惊讶:“是了。”不知道这小女子还有这些知识。
杉杉还要继续问诊下去,程煜捡起纷乱的思绪想起来此的目的,忙打断道:“那《探案书生三》可出自你的手笔?你的情郎回来了?”
杉杉决定死鸭子嘴硬,枪手这种,能有证据吗?
“大人说笑了,”杉杉尽量装得镇定自若,“是徐贺写的,我哪能识得几个字呢。小女子久居深闺,早已和前尘往事一刀两断。如今已经是孩子母亲了,什么虎狼之辞,望大人还是不要再提。”
得,全成了大人的不是了,真是伶牙俐齿颠倒黑白。卓然偷偷扫了一眼大人的表情,震惊!竟然没有一丝愠怒!刚刚在衙门牛气冲天的严肃大人呢!
程煜看着杉杉一眨一眨上下纷飞的眼皮:“如此说来,都是我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杉杉也是一贯地谦卑有礼,想着赶紧把这个事糊弄过去。
突然话锋一转:“绑走你和宋曲的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书的事只是个幌子!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杉杉想要做出个抖如筛糠,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的窝囊样子,但因为对于古代法律和刑罚缺乏直观的认识,只能浅浅地恐惧了一下。
“没有,大人上次说了,我不敢私自查的。”
程煜早就料到杉杉是个抵抗不合作的状态,倒也不想真的惩罚她,只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和过人的说教能力说服她。
“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程煜嘴上说着相信,眼神却紧紧盯着杉杉的眼睛,不错一分有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人生在世总有不平,一味刚折不弯毁损的总是自己。况且此事也是宋曲自己不想扩大事态,又只是情感纠葛。你也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文杉杉,收手吧。”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情感纠葛就可以随意生事吗?因为他们认识曾是情侣就是从轻处罚的原因吗?我不同意!”
杉杉能够理解程煜劝自己不再继续追查,可以是因为可能引火上身,可能是因为伤及他人,等等等等,但绝对不是加害者加害的少可以被忽略。
“我被掳受惊,手腕脚腕多处伤痕,是承蒙夫人悉心照顾才日渐康复,怎的我的伤就是应当应分的吗?宋掌柜饱受蹂躏,也是一身伤痕。就算那人是宋掌柜的旧相识两人之间有感情纠葛,但这是为那歹人开脱的理由吗?他就是有罪!”
程煜怔愣,所言有理。世间案情可能是一半是出亲密关系,若是以此为量刑的理由,那其中弱者一方的安全如何保护?
“你说得对。”程煜紧皱眉头,突然觉得腮帮子好像更大了。
“大人,”杉杉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一句夸奖瞬间上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倒了出来,“我知那人不仅是宋掌柜的旧情人,更是位高权重之人,我等小民与其抗争没有一分胜算。所以大人大可放心,就算是我了解到所有,也必是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但是大人你身居高位,是为民做主追寻正义的父母官,怎能和我一样胆小怕事,把这件事就这么遮掩过去。我若是大人,我定会将此事告知他的夫人,决不让她被蒙在鼓里。”
程煜头又开始痛了,右手抚上额头开始沉思:“我以为你作为宋曲的朋友,会更在意宋曲的感受,为何突然偏到另一个女子?”
“因为我也是女子!我知道枕边人离心的痛苦,她不该在这深渊里越陷越深,她有权利选择今后的生活。”
程煜看着言之凿凿的文杉杉,不禁联想到她的枕边人--自己的纨绔姐夫谢誉清,呃...为了这个人也值得痛苦吗?
杉杉说完也有点后悔,刚刚的话像是思念谢誉清的怨妇/(ㄒoㄒ)/~~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煜思考半晌:“女子处世艰难,出嫁从夫,夫君就是她最大的依靠。若知晓一心倚仗的丈夫是断袖,从幸福的云端瞬间坠入谷底,有多少人能接受呢?若因此和离或是休妻,这难道是什么更好的去处吗?做事不能一时意气,而需深思熟虑。”
“可那人敢做出当街抢人的事,可见他没有对妻子有一丝尊重,对断袖也没有尽力隐瞒。继续放任他的嚣张行径,他的妻子总有一天会知道!难道要让她越陷越深之后再突然叫醒她吗?”
程煜心中一惊:是了,这朱淹怎敢做出在凭江楼抢人的行径?是一时情绪激动忘乎所以?还是另有心思失去敬畏?最高档的酒楼发生如此大的动静,高大人真的不知吗?如果知晓,又会怎么做?如今的平静是不是已经是高大人选择之后的结果?那佩澜呢?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程煜觉得迷雾渐渐散开,可好像又糊涂了。
“那告诫他改邪归正回归家庭呢?这样岂不是更好?永远的忠贞有些强人所难,回到正轨便好。”
程煜越说越没有底气,和朱淹的谈话历历在目,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固样子,真的会收敛吗?
“情感是不可控之事,”杉杉娓娓道来,“几年的分离没有消磨掉他的情感,你游说几句就有效果吗”
程煜哂笑,摇摇头:“只有女子才在意什么感情。大丈夫立于世间,权势,财富,这些才更重要。还有许许多多要追求的事物,只囿于情爱那便是愚蠢!是无知!那朱淹会为了宋曲放弃一切?不可能!只有女子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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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专一追求真爱。再者说,可寻常生活,夫婿三妻四妾,难道这比喜欢男子更好?”
杉杉深受震撼:还是女子道德感太重了。
慷慨激昂后的程煜恢复理智:“呃,我是不是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了?”
杉杉顿住:“是吗,我可什么都没听见。”
转向卓然,卓然痛苦地闭上双眼缓缓点头。
程煜更加心累:每次见到文杉杉就要降智,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杉杉见了程煜那吃瘪的样子,决心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虽说一夫一妻一心一意在古代几乎不可能,但这也是妻子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是女子利益不被保护的妥协。可这场婚姻一开始便是骗局!更何况这种play方式更易生病。”(话虽如此,对宋曲的人品还是很有信心的,杉杉相信宋曲一定是健康安全的。)应该让妻子知道后,自己做出选择,而不是由程煜决定不告知。
程煜费解:“为何断袖更有风险?”
杉杉实在不好意思解释的太细:艾呀,梅事的的原理实在不好解释。病毒支原体等等难以说清。
只好简明扼要:“他们的方式容易见血;而且阳刚对阳刚,不仅不能调和,而且相克,容易损耗精气,更易体虚。”
程煜点点头,深觉杉杉说的有理:“受教受教。”
卓然也是醍醐灌顶。
程煜拖着沉重的腮帮子准备回衙门,今日一席讨论让本来烦躁的心情归于沉寂,因为已经凉透了。
要说吗?恩师到底知晓此事吗?早年经受丧子之痛,如今年岁大了身体还不好,能经受这样的打击吗?佩澜可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可佩澜是高家唯一的血脉,难道眼看她在这段无望的婚姻中蹉跎一世吗?
若是长生活着,又会怎么选择?
“大人!”一声嘹亮的女声把程煜拖出沉疴,“张嘴我给你看看牙。”
卓然瞪大了眼睛就见到严肃深沉的程大人按照文姨娘的指引乖顺地张开嘴,又曲腿低下头,让文姨娘仔仔细细看个够。
可屋里光线太暗,杉杉皱着眉头也看不清出,双手扳住程煜的头,旁若无人地直接拖到了门口正对着阳光,大声诊断:“您哪,是智齿发炎了!”
程煜:“发炎了。”
杉杉医生身份上线,吩咐流萤去拿清水食盐,又叫卓然去取牙签,准备好后,在一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开始盲袋冲洗!
牙列的远中,智齿已萌出大半,只远中一块还被龈瓣覆盖,未及时清理的食物进入盲袋,再加上最近情绪不好,多种因素下引起了这红肿的腮帮子。
杉杉先用牙签稳准狠探入盲袋,左左右右剔出不少残渣黏液,帅气的程大人魅力值瞬间负分。
程煜觉出了口中的咸味儿,一时也有些尴尬。可杉杉是专业的,接着就把盐水灌了进去,让程煜仔仔细细漱个干净。
“回去吃完东西及时用盐水漱口,卓大人可以常用牙签剔着;饮食上吃些清淡的,辛辣发性的都不要吃;早睡早起良好作息良好情绪,都知道了吗?”
杉杉闪烁着期待的大眼睛等待回应,被委以重任的并不情愿的卓然嗫嚅点头:“记得了。”
二人出门时还是晕乎乎的,冲洗之后的腮帮子确实感觉松快不少。
“呃,我们今天来是?”
卓然满脑子是要给程煜剔牙齿:“回去别吃炙羊肉了。”
“嗯。”
“您要和高大人说实情吗?”
“呃,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