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乌苏里迩·云,是一名通灵师,可以帮你预见你的未来,你想亲眼看看吗?”
乌云抬手在兰陵王眼前挥过,同时闭上了眼睛,片刻前她曾看见的画面在眼前翻滚不止,按照她的意愿瞬间便传递给了眼前人。
与此同时,无形的通灵结界自她周身拔地而起,眨眼间将他们笼在了其中,朦胧似烟如雾,却密实得牢不可破。
兰陵王刹那便陷入了沉眠,只是几秒后就开始挣扎,脸上五官紧紧拧在了一起,额头也慢慢渗出汗珠,湿透了鬓角。
他张开嘴无声地嘶吼,不知是在呼喊还是发泄,拳头攥紧,渐渐挣扎得更加剧烈,像被无形的铁链束缚的野兽,又像陷入无尽的噩梦,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于猝不及防,围观的夏家众人和东城卫诸位四下皆惊,疑惑不解。
夏天目睹了兰陵王从刚刚举着剑的嚣张模样到现在这个困兽惨状,不由往夏宇身边靠了靠,心有余悸道,“老哥,不是说乌云没法使用异能吗?怎么出手这么厉害……这么可怕啊……”
修也瞬移到夏宇身后,“夏宇,乌云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他其实无意真正与兰陵王为敌,毕竟刚刚一打照面,他就认出来了对方是他在金时空目前战力全失亟待援助的好友亚瑟王在铁时空的分身,想到将来或许还需这位的跨时空援手,他不认为有必要现在把对方得罪的太狠。
但据他了解乌云也非意气用事之人,更何况她和兰陵王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见面就下狠手折磨人。
修斟酌再三,“乌云之所以要给兰陵王看他的未来,是不是因为他的未来里有什么非常关键的东西……?”
夏宇凝眉望着通灵结界中心的两个人,几乎目不转睛道,“乌云是要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
“看看能否改变未来的机会。”
修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的未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
夏宇看了眼夏天,“其实还包括冰心的未来。”
夏天忽然被点通,“兰陵王,和寒的双胞胎姐妹冰心,他们认识吗?”
夏宇笑了,“不止认识,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乌云第一次见到冰心,就有预知到她不久后就会遭人杀害……”他和乌云默契决定先隐去这个杀人凶手疑似是鬼龙这件事不提。
“刚刚看见兰陵王的时候,她也有直接看见他的未来,不久后他全家上下老小都会被人屠杀殆尽,自己也会被害得失去异能,过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这也太……”夏天面露不忍。
夏宇总结,“总之,要多惨多惨。”
夏流阿公抱着克魔跋在一边没好气冷哼,“这么惨能怪谁嘞,还不是怪他们自己哦?谁叫他们非要做那个叶赫那拉家的走狗,听命到处杀人嘞,这下好了,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要我说被反杀也是活该了啦……”
夏天挠了挠头,阿公的话好像也有道理的样子。
雄哥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冤有头债有主,希望有罪的受惩罚,无罪的不要受牵连就好了……”
修沉吟,“那究竟会是谁对古拉依尔家族下毒手呢?正统的异能行者不至于会以这样残酷的手段……”
夏宇倚墙思索,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非白即黑,不是正统的异能行者,那就肯定是魔化人,要我看最大的嫌疑犯八成就是最大的魔化家族叶赫那拉家了,毕竟狡兔死走狗烹,古拉依尔家族不过是他们手上的一把趁手的刀,要是忽然哪天他们觉得这把刀不趁手了,直接毁了也很正常了啊——”
他的语调平淡而又理所应当。
夏天瞄了眼还在通灵结界中控制着疯狂挣扎的兰陵王的乌云,又回看了眼谈起杀人仿佛家常便饭的老哥,只觉得这两位真是可怕到无敌般配。
他忽然又有了灵感,“既然乌云可以看到他的未来,那是看到一个月后还是一年后?可以直接预知到杀人凶手露出真面目的那个时候吗?”
夏宇仍专注凝视着通灵结界里的乌云,只见她脸色似乎逐渐苍白,体力似乎也将耗尽,他的脸色也随之难看起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乌云的力量……也有耗尽的时候,总不能将兰陵王的一生都看一遍……”
就在此时,乌云的传音在他心底响起。
“夏宇,就是现在!”
他应声身形一闪,幻影般瞬移至乌云身边,抬起的掌心里烈焰肆虐升起,瞬间便笼罩至他们全身,挡下了突破束缚的兰陵王暴怒下的一击。
三人在这烈焰剑气相撞下的巨大冲击力下,同时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夏宇下意识地揽住了乌云,免了她失力倒下的命运。
乌云头一次将预知命运的画面传给本尊,不知道竟然会这样耗费心神,只觉得愈发眩晕,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夏宇见她这虚弱了数倍的模样,不由担忧,“你现在怎样?还好吗?需不需要叫异能医生?”
她勉强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就好啦……”
而几步外的兰陵王似乎受冲击远大于他们,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般不停重重喘气,双目嗜血般泛红,抬起剑便指着乌云,嘶哑嗓音满含杀意。
“你是谁?刚刚的幻境是你的手笔吧?说!是谁指使你的?你有什么目的?!”
他挟剑就要逼近过来,夏宇闪身便再次拦在了乌云面前,神情冷肃,“兰陵王,刚刚你看到的不是幻境,而是乌苏里迩家族的通灵师给你的预言……”
“这不是她捏造的假象,而是她看到的真实未来……”
兰陵王一剑不成,又没法碾压式击退夏宇,反倒渐渐冷静了一些,只迟疑重复道,“乌苏里迩家族……异能界传闻里可以通晓过去,预见未来的那个乌苏里迩家族吗……”
乌云被夏宇扶到了一旁沙发上坐下,边朝他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回,“没错。”
兰陵王脑中心间只是一团乱麻,快梳理不清头绪,“那你为什么会要这么做……”
夏宇习惯性翻了个白眼,示意乌云没力气就不要回答,他来说。
“一,她虽然不认识你,但是她和你的未婚妻冰心昨天刚相认的双胞胎姐妹寒是好姐妹,她肯定不会希望好姐妹的姐妹冰心以及冰心的未婚夫出事,二……”
二是他和乌云的私心,他们想看看,是否有人可以逆转命运改写未来。
但这点就没必要和他说的太清了。
兰陵王缓缓回忆,“冰心昨天确实有说过……她找到了双胞胎姐妹……”
夏宇停顿了下,露出他标志性的营业假笑,“二就是乌云她习惯了日行一善,出于人道主义的援助而已,虽然你是随便会提刀冲进别人家要杀人的神经病……”
然后伸手按在胸口自指,“但毕竟我们还是遵纪守法乐于助人的好市民。”
兰陵王顾不上他这阴阳讽人的口气,只是朝着乌云急切地再次确认,“所以你刚刚给我看见的这些都是真的……会发生的吗?每一个画面……都会……变成真的吗……”
他甚至没有勇气再描述一遍。
乌云深知他这样的心情,点头轻轻回应,“是的,我预知的结果……从未出错过……”
令人痛恨的从未出错过……
“你来这里是奉了叶赫那拉掌门的命令吗?”
她忽然开口问。
“我……”
兰陵王尚在犹豫是否开口,乌云只是了然地点点头。
“果然如此,你是奉叶赫那拉家新掌门的命令前来调查并诛杀近期使用过搜魂曲的人,再将搜魂曲以及可能也在对方手里的洗魂曲一同带回去是吗?”
兰陵王惊愕望她,转而又反应过来,“你果然也跟传闻中一般,看人一眼就可以读心……所以……预知的画面也果然是真的吗……”
他不由喃喃自叹。
夏宇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奉新掌门的命令?那老掌门呢?是死了吗?”
事已至此,兰陵王清楚隐瞒与谎言都没有意义。
“是的,老掌门不日前已经过世……”
夏天忽然反应过来,音量不自觉变高,“老哥,那个老掌门不就是……”
夏宇不带感情地微笑接道,“没错,就是那个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血缘关系上的亲爷爷。”
兰陵王又是一惊,看向他还有夏天,“所以,你们就是大少爷的……”
“没错,兰陵王,他们就是我的两个儿子——夏宇和夏天。”
正门口忽然朗声传来了回答,叶思仁背手踱步走了进来。
他的神态亦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和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骚包pub老板是判若两人。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叶思仁走到兰陵王面前,从自己的丝绸衬衫口袋中掏出来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直直举高了示意他看。
兰陵王骤然变色,“见牌如见人,你是叶赫那拉家的大少爷……”
他躬身行礼,姿态十足恭敬,“大少爷。”
叶思仁见对方还算识货,便满意地将令牌收了回去,“没错,我就是那个曾经救了你老爸一命的叶赫那拉·思仁……”
兰陵王忙道,“大少爷的恩情属下不敢忘记……”
叶思仁这才绕回正题,神情颇为复杂,“你刚刚说……我老爸去世了……”
*
夏公馆里这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忽然又离奇地恢复了和平。
客厅中央的牌局重新搭了起来,雄哥阿公自是不必提,修本以为可以成功逃脱掉牌桌命运,但却在夏宇轻松连赢三局后被阿公阿公雄哥联手挤出牌桌时重又被架上了桌,至于戒则终于可以成功逃脱——某个重病卧床的家伙得知自己好像终于能逃脱疯子追杀后总算有心情下床了。
a chord握着牌,喜滋滋地边出牌边朝着仰靠在沙发另一边的乌云抛媚眼,“今天我能顺利不被疯子再捅刀,还是多亏了我们乌云美眉的鼎力相助了,大恩不言谢,我看我还是以身相许——”
夏宇握着水杯路过,顺手挥掌送了团火焰过去,a chord重伤但仍能敏捷闪躲,可惜刘海还是被火燎掉了一撮。
“喂,夏宇,有没有人告诉你,男人的嫉妒心太强的话,在女人眼里就会没有魅力的哦~”
夏宇将热水杯递给乌云,正好在a chord对面坐下,朝他意味深长一笑,“那有没有人告诉你,男人的嘴太贱的话,不论在哪里都死的比较快哦?”
“比如像你,今天就有可能挂在我手上~”
他随意摊开掌心,烈焰听话地翻涌不停,快要直接拼成威胁二字。
a chord飞快抱紧一边正在看戏的修,“修大师,我现在身娇体弱易受摧残,只能靠你保护我了……”
修的唇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贴心地将他的胳膊掰向另一边,正襟危坐道,“作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团长,我有义务秉公办事,不徇私不唯亲,你们的私人恩怨,请恕我不便插手。”
a chord气得直嚷嚷,“喂!你还有没有同事爱了啊……”
修不由笑出了声。
插科打诨告一段落,总要说起正题。
雄哥难免担心刚刚忽然闯进来把兰陵王领走了的叶思仁,“也不知道死人他现在是怎样?兰陵王虽然看起来好像还比较敬畏他但是也不知道会不会……”
夏流阿公趴在她肩膀上试图偷看牌,“那个死人……你管他去死了啊……到你出牌了耶发什么呆?”
夏天倒是有别的担忧,“老爸现在应该心情不是很好吧……毕竟……刚刚有听说……呃老爸的老爸去世了……”
修则疑惑,“叶赫那拉家似乎对外秘不发丧,甚至连死人团长,这个老掌门的亲儿子都没有通知……”
夏流阿公边甩牌边碎碎念,“管他那个老魔头死没死嘞,死了的话我们今天应该放鞭炮庆祝异能界从此少了一大祸害,没死的话也赶紧祈祷他早死早好了啦……”
沙发另一头的乌云在闭目养神半天后好像终于恢复了些元气,伸了伸懒腰,跑到沙发一边看他们打牌。
修客气问要不要换她玩,乌云则从善如流坐下,代替他开始了新的一局。修便轻松坐到一旁,暗叹自己总算能够逃离牌桌了。
乌云笑眯眯开始摸牌,夏宇挨在她身边低声问,“你现在身体ok哦?不用继续休息了吗?”
乌云可怜巴巴望他,“我已经休息够久了欸,再休息今天又要过去了哦,我又什么都没有玩到……”
一提到时间不够这样的敏感脆弱话题,夏宇那颗水泥心也不禁软化了下来。
“好……”
阿公却误以为他要在边上帮乌云一起打牌,顿时老小孩不满道,“牌桌规定一人一家啦,不准帮打!”
夏宇天生习惯于记牌算牌,手气也一贯不错,牌桌上几乎没做过输家,这一点一向让雄哥和阿公眼馋到不行。
a chord跟着起哄,“阿公说的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牌桌无情侣!不允许互帮啦……”
夏宇白他一眼,顺势在一旁坐下,开始拿电视机调台准备看财经新闻,“你们想多了,她才用不着我帮——”
就乌云整天的那个鬼机灵劲头和相当不错的数学成绩,牌桌上应该不会笨到输得很难看。
他信心满满的猜测与现实截然相反——
“耶,我赢了耶——”欢呼声来自于再次稳赢一把的a chord,“欸,我看要不然还是让夏宇帮一帮乌云美眉好了……”
他自觉潇洒地拨了拨他那精心挑染的刘海,“让美女一直输可不是本帅哥的风度……”
夏宇懒得看他这小人得志样,看向乌云的时候只是无声地在心底默念,“你怎么会让他赢?乌云你牌技没有这么差吧?”
乌云似乎顾不上回他,只可怜兮兮看向了阿公。
阿公眼看乌云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又见她平时一向乖巧伶俐又懂事,不由开始生出慈爱之心,边不忘替自己的大孙子说点好话,“哎呀输一次没什么的啦,之后可以让夏宇教教你哦,我们家夏宇哦,打牌技术一直很不错的嘞……”
乌云笑眯眯回道,“哎呀,有阿公在,我干嘛要舍近求远问夏宇啦,阿公可是异能界远近闻名的智勇双全的异能大师,牌技肯定跟异能一样强的吧……教一下我肯定是手到擒来啦……”
这一顶顶高帽被行云流水地盖到了阿公的脑袋上,直笑得他眼眯得只见缝,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来,忙不迭称好,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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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敌我”之分,凑过来在她耳边教起来了他老人家的独门牌技来。
与此,夏宇的心里才响起乌云的传音,“不让a chord赢上一局,他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在牌桌上现学的技术呢?万一他中途跑路怎么办?”
夏宇回头看她那笑得无敌真诚的眼睛,配着那冒坏水的声音,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这两天里的神经紧张与疲惫乏累都好像一下子抛在了脑后一般。
乌云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赢家不是她就是阿公,输赢比例几乎各占一半,偶尔有次雄哥,唯有a chord的脸每玩一场就垮上一点,最后垮成一张惨兮兮的大哭脸。
输了个底朝天。
脸上也成功被贴满了白条。
他崩溃大喊,“不玩了不玩了,我的脸上已经没有位置贴了啊……”
乌云这才终于捧腹大笑,笑得脸上贴的那唯一一张白条随着她的笑声来回飘动起来,像海上航船上的自由小白帆。
a chord不明所以,但是他直觉跟乌云脱不了关系,跳起来怒指向她,“乌云,你怎么也赢这么多次?该不会你刚刚有读心看我们的牌吧?”
乌云的表情立刻切换成含冤的委屈型,边朝阿公告状,“阿公你看他啦,牌技不如人就开始污蔑人了欸……在我们铁骨铮铮眼里不容一粒沙子的夏流阿公面前,谁会有胆量作弊呀……”
此话一出,阿公顿生出一种要主持正义的责任感,抬手便指向a chord,教育了起来,“现在的年轻人是怎样哦?打牌技术太臭也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反而怪别人吼?真是世风日下嘞……要我看,修你也有责任欸,东城卫平时看来也要加强一下思想品德方面的教育才行嘞……”
修难得在一边憋笑憋得快喘不过来气,还不忘严肃脸向阿公点头,“阿公教育的是,我会采取这个建议的。”
a chord腹背受敌,顿觉大势已去,哀叹一声倒回了沙发上,“苍天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在乎我了吗……”
乌云翘着嘴角,志得意满地朝着夏宇挑了挑眉,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下败将的惨状。
连夏家第一纯真夏天都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偷笑着问夏宇,“乌云是不是故意在整a chord啊……”
夏宇摸摸他的脑袋,难得用慈爱的口气反问,“你说呢?”
a chord更是一清二楚,来回怒瞪乌云和夏宇,“你们两个可真是般配欸,一个心狠……”
这个是指乌云。
“一个手辣……”
这个当然是夏宇。
“心狠”乌云很快便让他明白了什么叫釜底抽薪级别的“狠”。
她走到a chord身边,伸出一根食指神秘地摇了摇,“打牌的时候我可没有读你们的心哦,不过……别的时候我有不小心读到过你的小秘密啦~连修也不知道的哦~”
a chord眉头一跳,顿时警觉。
“什么秘密,该不会是我上次出门联谊时候——”
他猛地捂上了嘴巴,但见对方那张足够清纯漂亮的脸上挂着的极为反差的阴险笑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中计。
果不出所料,三秒后,乌云就以今日最快的语速在他想出来转移话题的借口前,清晰且甜美地先一步捅破一切真相,“是啦,就是你上次你出门联谊时候谎称修大师也会去,这样就可以让来的正妹更多,结果到了联谊场地又跟大家说修今天有急事来不了的那个……”
“a chord!——”
修念他的名字的语调活像在念死亡笔记的第一行,可怕得不能再往下细想。
他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个箭步跳到了修身边讨饶,“只有那么最后一次啦,我发誓后来没有过……而且,修你本来也是万年单身汉,弹琴不谈情,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有女朋友欸……我说你去联谊也没算太大错嘛……”
唯恐天下不乱的乌云笑嘻嘻地又来插嘴补刀,“可是,修其实很快就要遇见那个她了耶~”
“啊?真的假的?”
谁料比当事人更激动的还是刚刚面临“死亡威胁”的a chord,只见他立刻一屁股贴在乌云身边上坐下,双眼直放光,“你不会这个也有预知到了吧?快说快说——我快好奇死了耶……”
显而易见,他对“只弹琴不谈情”的冷酷修大师的爱情八卦之心,顿时压过了被乌云整蛊的怨念之情。
夏天也不由兴奋起来,同样赶过来凑热闹,“真的假的?修是马上要恋爱了吗?”
作为好友兼徒弟,他发自内心希望修能有一段好姻缘,作为前情敌,他也由衷希望这位几度令他自惭形愧的“劲敌”最好早日得遇真爱。
夏宇一手一个将他们两个从乌云身边拎开,对着乌云是标准“夏老师”教育口吻,“你不会又乱预知了吧?之前预知兰陵王的未来你就已经很虚弱了……现在就不要乱用能力了……”
乌云无辜地朝他眨巴着眼睛,举手比了发誓手势,“我没有再随便预知看谁的未来啦~这个其实只是我职业病了……帮人看姻缘……”
她从小便热衷浪漫主义,沉迷于罗曼蒂克小说影视作品,对主人公们的曲折迷离爱情不知发自真心地掬了多少同情泪。而乌苏里迩家作为通灵师世家,命理八字几乎是每个族人的入门必修课,她一贯在看姻缘命盘上颇有天赋,大学时候还加入了塔罗牌社,这下东西方手段融会贯通后便多次投入实践,手下倒是有成功促成过不少眷侣。
听到这里,a chord就加倍兴奋了,跃跃欲试指着自己,“我呢,帮我也看看……”
乌云学着夏宇小小翻了个白眼,“不行啦,我只帮姻缘线清晰的人看啦!像你这种游戏花丛到处乱把妹的人,正缘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只会白费我功夫……”
a chord本要反驳他哪有乱把妹,只是经常跟妹出去玩而已,但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朝着修摸着下巴贼兮兮地笑了起来,“真人不可貌相欸,我们修大师以后谈起恋爱来,不会是超级腻歪黏人那种吧……现在是弹琴不谈情,到时候搞不好是弹琴来谈情欸……哇不敢相信……”
夏天也跟着乐呵呵开始畅想,“是啦,搞不好修会谈够爱给对方听欸……想想就很浪漫哦……”
修对此不为所动,只是颇为嫌弃地各看他们一眼,端正姿态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作为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的团长,时空之乱未定,终极铁克人没有出现,我是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去谈恋爱的……
……
乌云悄悄贴到夏宇耳边偷笑道,“欸,我听说但凡立下这种flag的人最后都是倒的最严重的啦……说着绝对不会恋爱的人等到恋爱的时候搞不好会陷得最深也说不定哦……”
她笑的时候弯起的透亮澄澈的眼睛,微微鼓起的脸颊上透着蜜桃般甜蜜的粉,说话时候总习惯拖着的尾音,贴过来时似有若无的只属于她的那种特别香气,散落下来稍显凌乱的卷曲长发,这一切细小的特质像夏宇心里的储蓄罐里堆下的一枚枚硬币,不知不觉已经攒了座座山丘。
“嗯,你说的对。”
他笑了,还能有谁比他更明白这个flag彻底倒下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