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营家属区江家。
此时家里一股死气沉沉。
黄色电灯照射在黑白相框上。
江母看着丈夫遗容,泪眼婆娑,心里对自己格外自责。
“要是我阻止她,不让她当医生就好了!”
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妈,现在说有什么用,她本来就不是当医生的料,你们还纵容她。”江家老大江凯望着母亲,不禁埋怨一句。
匆忙赶回奔丧的江家大哥江凯和二姐江雨两人都在边境部队任职。
江凯现在是班长,江雨是通讯员。
前几天他们一接到电话,震惊之余就赶紧请假回来。
处理好父亲后事。
他们两人也知道了父亲的死因。
“妈,别哭了,回屋休息吧!”江家老二江雨清秀脸也挂满泪水。
江母摇头就望着丈夫遗像。
丈夫骤然离世,对她,对孩子们都是打击。
江凯站在母亲身边看着父亲的相框,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他的父亲对他们兄妹来说是个好父亲。
父亲是转业军人,他在部队有点关系。
就把他们两个送进部队。一切都安排好,他们到部队也没受到什么苦。
可现在因为小妹,父亲死了,
以后就靠他们自己了。
江凯一想到父亲被小妹活活气死,就恨小妹以及怨母亲。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宠着小妹,早点让小妹干点别的,后面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这样父亲也不会降职,也不会气死。
“妈,现在江静被开除,以后就让她在家陪你说话。”江凯硬邦邦道。
“对,妈,她没嫁人前就让她赔你”二姐江雨附和。
他们现在也没有条件把母亲带在身边。
“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江母摇头哭拒绝。
江凯擦了眼角泪水,然后看一下江雨,江雨抱着母亲,小声开口。
“妈,你就把她当保姆,别的不用管。家里脏活累活都让她干。好好教她,不然将来成家了,什么都不会到别人,也是遭人嫌弃的。”
“对,让她懂事点,不要再给我们惹事,这样我们安心点。”江凯怕小妹又搞事。
“还有我们明天就归队了,也不能陪你太久。”
“这么快?”江母视线从丈夫相片上下来,惊讶看着儿女。
“我们只能请到两天假!”江雨小声道
江母想起丈夫,嘤嘤哭着。等她哭够了,才慢慢停下,哽咽道。
“那你们放心,我会盯着她。”
“嗯,不早了,妈,睡吧!”
母子三人都没有去看在炕上躺一天的江静,
而此时的江静紧紧捂着被子,想到自己竟然冲动拿刀去砍人,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担忧。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
江凯兄妹两人和母亲道别,然后敲开小妹的房间。
“小静,我们走了,你不要再任性了,好好照顾妈!”
江凯在门外不放心交代一声。
“江静,我们要走了,你不要惹事了。”
二姐江雨也跟着说两句。
房间里的江静躺在床上,没给回应。
她经过一个晚上沉淀,现在也不那么害怕。
只是心里对陈玉茹恨意加深。
前晚既然让那个坏分子逃过,那么就去举报她。
江静和陈玉茹共事也有半年之久,
在这大半年之中,江静也能从陈玉茹一些生活习惯中,察觉她出身肯定有问题。
大概率跟那个林昭差不多。
而外面江凯兄妹两人见里面没有声音,也不在意。
两人相视一眼,就提着东西走出家门。
正当两人往大道走时,正巧和迎面而来的公安擦身而过。
两人也没想到这名公安是往她家里而去。
王公安骑车来到营部,在外面走一圈,找到报案人怀疑的对象=。
他伸头院子望去,院子没人,他环顾四周,抬手敲门。
“叩叩,”
屋里正躺在床哭的江母还以为是大儿子们有东西没带。
所以就起床,没想到一打开竟然是公安。
顿时吓一跳,难道家里事还没完吗?
“你好,同志,你找错地方了吧!?
王公安看着眼前妇女的举动,他皱起眉头说出目的,“我找江静同志。”
“你,你,同志,你找她干啥,”
江母本来虚弱的身体立即软下来。
“找她了解一些事,请把她叫出来!”王公安严肃道。
江母不敢说什么,走到江静房门敲了敲。
江静正在写举报信,听到敲门声,把举报信收起来。有些急躁走过来。
刚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公安,吓得她本能慌张关上门。
王公安眼睛微眯看着紧闭的大门,根据他们这些年的经验,这个女同志行为真的不正常。
难道真像报案人说的那样?
江母看见女儿关上门,担忧女儿又犯错了,拼命敲门“江静,你又干什么事,你滚出来。”
江静关上门之后才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
她昨晚跑得快,黑灯瞎火地,就算他们报警也没有证据。再说她没有杀人。怕什么。
想到这里,她整理自己衣服,打开门。
“找我什么事。”
王公安看着女同志眼睛,从中看到阴郁,阴郁中有点癫狂。
他看墙上的黑白相片后,沉声道
“前晚团部招待所,发生一起案件。有人带着利器闯进房间,对房间里乱砍一通。损失达到几十块钱金额。
后面经过我们调查,那房间是卫生员陈玉茹同志长住的。
按理当晚她应该在那里住,但她去了别的地方。所以逃过一劫。
我们公安一致认为,这犯案者就冲着陈玉茹同志去的,
而我们调查陈玉茹同志周边关系,排除所有人,只有你跟她有过节。
所以江静同志你前晚在哪里?做什么?”
“不是我,”江静理了理头发,强装淡定。。
“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每天晚上要照顾她。”
江母一听入室盗窃心里就紧张,越听后面越害怕。
随即听到女儿后面那句话,她昏暗的眼光变了变。
“对,对,同志,她前天晚上跟我一起,”
王公安板着脸盯着江静,突然冒一句。“招待所大姐赵同志说,那晚上看到那人相貌。”
江静一听,身体僵硬,随即一副害怕样子。
“同志,我从小就不敢见血,怎么可能去杀人。更加不可能。”
王公安目光锐利盯着她“江同志,你真的没有出去?”
“没有,没···。”江静被这么一盯,人就慌乱了。
江母见不对劲,立即站在江静前面,肿泡的双眼看着这个公安。
“同志,我丈夫刚去世。我们也没心情半夜出去,再说小姑娘之间的过节,也不至于动刀动枪的。”
说完她见这个公安不为所动。立即哭抹泪起来。
“难道,同志你看我们丈夫不在了,就想欺负我们母女两个吗?”
江母说这里,想到丈夫没有了,顿时大哭起来。
这哭声引来邻居注意,他们一看院子里有公安,纷纷围上来。
“这咋啦,公安同志来这里干嘛,”
“这是干啥?”
王公安见此,有人来了,就把案件重新说一遍。
“公安同志,他家刚有丧事,不可能干这个,再说江静那孩子···也没有胆子去干这些。”一个女同志说着。
“是啊,凡事都讲证据?”
“同志,你有证据吗?”
“就是····。”
“····”
王公安见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攻他,试图解释,最后都没有开口。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