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阿月是一个家里蹲的作家,虽然有一个游遍千山万海的愿望,但是很少出门。
这一次完成作品之后,赚了一笔小钱,因此决定出门旅游。
同龄人都已经成家养娃,只有我没有什么机会见男人,还整天沉浸在幻想之中,对周围男人有洁癖,所以还是母单一只。
这不得不说也是我的一个遗憾。此刻初夏旅游淡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出门认识男人的机会。
我跟团去了嵩山,这里简直跟热带有的一拼。正当我看着周围的参天古树,发现只剩下我一个人时,心慌得受不了,周围景色忽然起了变化,各种树木更粗壮更高大,连草丛都没过了我头顶。
远处一头比我还高的雄狮正趴在溪流边啃咬一只梅花鹿柔软的腹部,正伸长鲜红的舌头舔一舔嘴巴上的鲜血,回头盯上我。它有一个非常漂亮厚实的大围脖,依我看动物世界纪录片的眼光来看,应该是一头非常受母狮欢迎的雄狮。
我顿时感觉如坠冰窟,谁能接受自己马上就沦落为一道菜。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直到它立即放弃梅花鹿,站起来往我这边小跑过来。
“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然后拔腿就跑。
刚才我看得清楚,它身高腿长,轻飘飘一步就有两三米,追上我就是十几秒的事情。再不拼命挣扎一番,就是死路一条。
芦苇太锋利,劈头盖脸地就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我忍着剧烈的疼痛,双臂挡在额头上,低头向前跑。
忽然周身感觉疼痛,我发现它竟然奔跑在我身侧,原来是被捕猎者的恐惧。不过也松了口气,因为它巨大的身躯挡住了那些芦苇,算保护了我。
我转身就看见茂盛的棕黄色毛发,向前看就是它那深棕色的厚实围脖,巨大的狮头正回来看我。锋利的牙齿张开着,猩红的舌头吐着,嘴巴上都是血腥臭气。
我眼睛翻了一番,差点晕死过去。
“啊!”
我这次发出惊心动魄的惨叫,然后立即垂直远离它,朝着另一个方向跑。
它顿在原地歪了歪头,然后立即两步扑过来,又挡住我。
我拼命地调整方向,然后一直向前冲。
它接连挡了我五六次,随后生气了,一爪子就冲我拍了过来。
它竟然不立即吃掉我,这肯定是在跟我玩儿你逃我追,玩儿够了就直接一口吃掉我,就像我曾经养的奶牛猫大佬一样。
我恐惧得已经叫不出来,从它肚子下滚出去,然后就三两步顺着一个小道,跑进了前方的森林。
“吼!”它发出不甘心的怒吼之声。
然后又是一道沧桑许多的怒吼声从不远处我的左前方传来,又一头雄狮出现了,围脖没有那么壮观,脸上也有两道疤,对我来说依旧致命。
我惨叫一声,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出去,完了完了,两头雄狮面前,我死定了。
可是这头疤脸雄狮竟然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毫不犹豫扑向那年轻雄狮,它们两个打在一起,滚在一起,发出惊人的怒吼之声。
疤脸雄狮竟然一边打一边护在我身前,总是挡住年轻雄狮的爪子,为我撑开一方安全逃跑的空间。
我有一种错觉,疤脸雄狮有智慧。甩掉这想法,真是莫名其妙。
我很感激,很高兴,终于能有一线生机,趁着它们俩打架,我逃命。
前方草丛发出簌簌声,我吃惊地发现一只巨大的灰狼仿佛一个领袖一般站在一个山坡上,正翘首往两只雄狮那边看。
这样的体型,吃我也是一口一个准啊。
我无声惨叫一声,然后朝上一个方向拼命跑。
锋利的叶子将我身上割得鲜血淋漓我也顾不上了。远处出现一只棕熊,我也忘记了叫,只是哭着朝另一个方向退。
今天真的流年不利,真的没有我的活路了。
我待在原地,顿时揉着眼睛哭了。
跑不出去,算了,不跑了,等着被吃。
灰狼忽然发出一声狼嚎,然后就扑通扑通奔跑着,冲过去帮疤脸雄狮。它不犹豫,张嘴就往年轻雄狮的屁股上咬。
年轻雄狮吃惊不已,放弃跟疤脸雄狮面对面撕咬,回头保护自己的屁股和尾巴,不情不愿地退出那个缺口。
疤脸雄狮和灰狼又盯着缺口看了一会儿,这才转回身来,慢慢地走来。
疤脸雄狮竟然被一团朦胧的黄光包裹,慢慢直立起来,变成了一个一米九五以上的三十岁男人,左脸颊上一道细短的疤,贯穿左眉毛、眼皮和鼻梁的粗长疤。大长腿一迈就是一米多远。
加上他先前保护我,我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我站在原地哭着看他,而他走过来,眉头微微皱起,张开手臂将我往后面兜。
“他已经被我们赶跑了,你别哭了。先回我家吧!”
灰狼也在边界附近变成了一个灰头发阴沉的男人,也正不善地打量着我。
我哭着,也顾不上想他们俩刚才怎样从野兽变成人,只感到一些安全感,然后就擦了擦眼泪,转身慢慢地走。
“你干什么?”
一个清亮的年轻女子声音传进我耳中,一个身穿麻布衣服披着凌乱黑长发的女孩子从棕熊身后出现,好奇地看我。那棕熊竟然没有伤害她。
我顿时扁嘴,慌忙朝着她跑过去。
“救救我!”
我真的吓坏了,碰见一个同性别同类,真的仿佛看见救命稻草。
她身边的棕熊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伤害或者驱赶我的意思,令我放心。
女子也张开双臂,将我接住。
“呜呜,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别怕了。我丈夫们在,他一定不敢再来!”
她耐心地哄着我,双臂在我背上抚摸。
她在说什么?我哭声为之一顿。
“来,跟我回家吧!”
然后,她就热情地牵着我的手,转身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疤脸狮男人,感觉心里很安慰。
我们一直上了山坡,在山前的一个棚屋里,在火塘旁边跪坐下来。
我才从这女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貌。
“你一个人跑出来,真太危险了!你还没成亲吧,你父亲怎么不跟着你?”
我顿时歪头,还没有忘记她刚才的怪话。
我看着屋子里的三个男人,“他们都是你丈夫吗?”
“是啊。”
她很快乐,指了指棕熊,他的人形是一个魁梧胖子,“他是宗吾。”
指了指灰狼男,“他是阿源!”
最后指向疤脸狮,我也好奇地看过去,“他是啸风。”
疤脸男人对我微笑着点点头,很温柔很强大,我不由得小鹿乱撞,可是又有犯罪感,他可是她的丈夫之一。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白花!”
我惊讶,这么简单的名字?
白花拉起我的手,亲亲热热地凑近,爱惜地抚摸我的肌肤,看起来很羡慕。“你皮肤真白真嫩,一看就是大家庭里跑出来的是不是?可怜这许多伤口,留疤就不好看了,不过你放心,阿源很会找草药,让他给你制作药膏,肯定很快就好!”
于是转向阿源,“阿源,你去制作药膏吧!”
阿源不那么情愿,轻哼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我有些忐忑,怎么这就招人讨厌了呢。
“嵩山里竟然还有与世隔绝的部落吗?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回到公路上,哪里搭车回家!”
“嵩山是什么,公路是什么,你说话好奇怪啊!回家啊,这个好办,我们可以护送你回去。”
白花歪了歪头看看我,抓住我的手一直抚摸不肯放下来。
她脸上也荡漾起大大笑容,满是期待。
“不过,我希望你留下来,和我做邻居。这样以后我们就能一起玩儿了!”
啸风和宗吾点了点头,很是赞同这一点。
宗吾说,“这样很好!”
白花很是骄傲,“我就知道这是个好想法!”
“怎么样,你想不想留下来?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个山谷还算富裕,方圆数百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了。周围还没有那些打架狂,不会经常被骚扰,真的很好!”
我回想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和令我皮肤疼的芦苇,顿时产生畏惧感。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害怕环境。
“我想回家。”
可是她竟然不知道公路,这顿时让我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
“你知道少林寺吗?”
白花摇头。
“你听过钟声吗?”
白花摇头。
“你知道车站吗?”
白花很是茫然,“你说的这些我从来不知道。你究竟从哪边来的?”
“是从北面大山里,还是从东面平原上?你说的好奇怪哦,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们听过吗?”
她茫然地看了看啸风和宗吾。
啸风摇头,而宗吾挠了挠头,嗡嗡地说:“没有听过!”
“宗吾和啸风以前跑过很多地方,几百里肯定有了,没有你说的这些!”白花同情又怜悯地看我,或许在想我是不是傻瓜。
我的眼泪顿时又下来了,可能我真的穿越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不甘心的狮吼声。
“那年轻人还是太毛躁了,怎么能吓你。”白花拍了拍我的手背,谆谆善诱,“你感觉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