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四大宗师在莫衣面前，连露面的资格都没有。
但甚至真相的楚晗又怎么会轻易相信莫衣逞强的话语，淡然道。
“的确，你的实力称得上独步天下。”
“但你刚刚出手劈开风雪时，气息出现了凝滞，而且在谈到仙人时的落寞以及挣扎。”
“我能够察觉到你的心境出现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最重要的是….”楚晗说到这里顿了顿，手掌翻转便运转浩然气，给人一种中正祥和的感觉。
而在莫衣的眼里，原本先前还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的楚晗，现在却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一袭青衣的楚晗手中清风消散，平静道。
“因为我修炼功法的缘故，所以对于类似于邪祟心魔的存在尤为敏感。”
“如果我每猜错，你的心结是很早就已经有了。”
“而哪怕你实力日渐强大，但却没有办法从根源解决，逐渐变发展到了现在的心魔。”
莫衣沉默不语，只是明明无风雪，却衣摆不断鼓荡。
“凡人的心结久而不解变会积郁成病。”
“修行中人则会变成心魔，修为越高，心魔带来的影响就会越深。”
“莫衣，你明明已成世俗眼中的仙，为何要走上歧途，即将转化为鬼仙！”楚晗说到最后突然暴喝，声如洪钟，宛如佛门狮子吼。
方圆数十里地风雪，在这一声喝后震荡。
莫衣面色复杂，时而狰狞，时而悲恸，时而癫狂，最后看了楚晗一眼露出苦笑，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我莫衣竟被你一眼看穿了心魔存在，看来已经到掩饰不住的地步了。”
楚晗摇摇头道，“也不是，除了和你同境以外，整座天下估计也只有我能够看出你的问题。”
毕竟不是谁都像楚晗一样，知根知底的。
“不知为何，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儿时学塾的先生般。”莫衣神色感叹道。
楚晗脸色古怪，“巧了，我还真是一位教书先生，小有名气。”
“不如将你的心结说给我听听，我说不定能够帮你化解心魔。”
莫衣也没有将楚晗的话语当真，他自己的问题又怎么会不清楚，就连仙人兜难以解决，更何况只是半步神游的楚晗？
不过或许是莫衣太多年没有和外人诉说的缘故，他犹豫了下，挥袖便席地而坐，将自己心结的根源娓娓道来。
楚晗强忍哈欠，装作一脸认真的模样，毕竟对方所说的事情自己早就一清二楚了。
无非就是年幼时妹妹因故身亡，莫衣的执念便是打算将妹妹在人间复活。
只不过将已死之人重新带回人间，本来就违天道轮回。
再加上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点。
所以莫衣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已经有向魔道沉沦的迹象，即将转化为鬼仙。
果然，莫衣抬头望天，眼神晦暗不明。
“我穷极一生寻找了无数方法，但终究只是竹篮打水一扬空。”
“如今我眼下便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成为鬼仙，尝试逆转天道！”
天幕遽然响起一道惊雷，仿佛就连天地都因为莫衣的话而感到愤怒。
此时莫衣身上的气息极其不稳定，时而狂暴，时而平静。
这股渗人的威压，哪怕是四大宗师级别的人物来到此地，恐怕也根本无法靠近。
“哪怕你成为鬼仙，也根本没有办法复活你的妹妹...”
“甚至你的大道之路也会断绝，最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让整个天下都不得已安生！”楚晗十分严肃道。
不论是为了能够去蓬莱仙岛一探究竟，还是为了阻止莫衣日后沦为鬼仙为祸天下，楚晗感觉自己都有必要解开他的心魔。
莫衣怔怔望着楚晗呢喃道，“真的不可能吗？”
“那我究竟该怎么做？”
整座冰原似乎都因为莫衣的痛苦而震动，并且楚晗还清晰看见冰面开始出现数道裂缝，并且逐渐向外衍生。
楚晗瞪大了双眼，这要是在不出手的话，难道整座冰原都会因莫衣而毁灭？
到时候就算是北境苏家都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吧。
楚晗连忙翻出孟婆酒，干咳了一声，沉声道。
“此物虽然没有办法帮助复活你的妹妹。”
“但想必可以消除你的心魔。”
莫衣疑惑抬起脑袋，下意识接过孟婆酒，见多识广的他立马就清楚此酒不同凡响。
只是他还从未听说过，竟然还要能够消除心魔的东西。
楚晗打趣说道，“怎么，担心我会下毒害你？”
“你的心魔已经来到自己都没有办法压制的地步了，与其最后堕落魔道，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莫衣闻言洒然一笑。
“若是这酒真的是毒酒，那我相信楚兄也是想毒死心魔，而不是想毒死我。”
说完后便直接将孟婆酒一饮而尽。
莫衣等待片刻，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变化，轻叹口气将酒瓶还给楚晗。
“楚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清楚自己的心境，恐怕…”
话音刚落，莫衣宛如遭到重击般突然横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黑气竟是从莫衣肉身上不断渗透而出，最后在空中凝聚出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一出现，便带来令人不安的压力。
而且它的模样分明就和莫衣一模一样！
空中这道黑影，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想来便是莫衣的心魔！
莫衣的心魔一出现，就死死盯着楚晗，猩红的眼里流露出极致的邪恶和愤怒。
只要在给它一点时间，只要再需要多点时间，就能够将莫衣本尊彻底踏入魔道，沦为鬼仙。
然而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这一切都拜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家伙！
“莫衣”仰天怒吼，魔气滔天席卷风雪，无数到风雪龙卷风平地生起，宛如末日。
楚晗怡然不惧，反而有些兴奋的摩拳擦掌，他看了眼远处依旧躺在地面毫无动静的莫衣。。
“仅仅是你的心魔所化，竟然已经有接近神游玄境的实力。”
“真难以想象你心境完整时期，究竟有多么可怕。”
“不过，相信我很快就会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