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许诗茵缓缓地吐出一口清气,蹑手蹑脚的走向秦歌的床榻旁。
望着秦歌那熟睡的面庞,她纤细的腰杆,不由得挺直,喃喃自语道,“秦歌都醉倒了,我还蹑手蹑脚干什么啊?”
坐在秦歌的身旁,许诗茵伸出纤白如玉的小手,轻抚着秦歌那刀削般的坚毅面庞,无奈地苦涩道,“想我许诗茵,堂堂一代龙国国民女神,想要追求我的人,从清远市排队能排到法国巴黎。”
“不曾想,这辈子的清白,居然要以这样的方式,交代出去!”
“丢脸!简直太丢脸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她许诗茵丢脸又不是一两次了。
早已经习以为常。
在别人家,父母长辈总喜欢拿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己家的作比较。
常说的话是,你看看谁家的谁谁谁,写作业写到十二点,你怎么就九点半睡觉了,你比别人考试考的分数多,还是你比别人脑子聪明?
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
在许家,就截然不同。
许诗茵她是自己家的孩子!
堂哥奥数得了金牌,跟几个天才并列第一,回到家,很沮丧,很难过,觉得自己没有跟别人拉开距离,给许家丢脸了,一连好几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茶饭不思。
她爸妈和爷爷,总会安慰堂哥,说,“你已经努力了,不要总想着将所有人都远远地甩在身后,天才比比皆是,各有所长,也用不着各行各业都争求第一,你看看你妹妹诗茵,别说是得奥数金牌了,她连奥数队都进不去!”
反正,在许家,只要谁一失落,她许诗茵的大名,总会被家中长辈挂在嘴上,用以安慰。
并且,总会起到神效。
哪怕是时至如今,她许诗茵已经扬言脱离了许家。
这个老惯例,仍然没有取缔。
至于她不在许家,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她堂哥堂姐,还有表妹她们,经常一遇到麻烦和烦恼,都会打电话给她。
就为了听到她的声音。
说是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面的烦闷,就会消退许多。
都已经形成了应激反应。
就仿佛,只要一听到她许诗茵的声音,家族里面的那些天才大脑就会自动释放安抚情绪的激素因子。
“知耻而后勇!阿姨和芸萱,都以为我只是贪吃的饭桶,实则不然,我许诗茵机智的一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许诗茵,便要做那捕螳螂的黄雀!”
许诗茵轻抚着秦歌坚毅的面庞,心虚的喃喃自语道,“秦歌,你别怪我无耻,我也没有办法的。”
“我许家虽然没有想要利用家族中的任何人去联姻的想法,可是我许诗茵是国民女神啊,抛头露脸,人尽皆知,那些贪图我身子的,何止普通人?就连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都一个个的想要将我占为己有!”
“许家现如今的确是将那些求亲的人,一个个的拒之门外,可保不住今后家族里面的长辈嫌烦了,或者是觉得我年纪大了,真的准许了哪门婚事,我就真的要成为牺牲品了。”
没办法,许诗茵不敢赌。
她在许家,像是一个累赘般,格格不入。
要是家里长辈,也嫌弃她,想着将她嫁出去,求个清净。
那她到哪里诉苦去?
要是跟秦歌有了关系后,那就大不相同了。
别说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再不敢打她的主意。
就连回了许家,她也能够昂首挺胸。
无他!
李老是她爷爷的偶像!
若是能够让秦歌替她求得一幅李老的墨宝。
嘿嘿,就连她爷爷,也得夸她许诗茵是个天才!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秦歌长在了她的心巴上,完美契合她如意郎君的标准。
说的再直白一点,就如同安昊写过的剧本,一见秦歌误终身!
她可不是郭襄!
她许诗茵敢想敢做,绝不给自己留有任何的遗憾。
至于好闺蜜?
以后有机会,她会促成秦歌与崔芸萱的这段姻缘的。
没办法,秦歌身旁的红颜知己太多了,多到连她,都觉得不安全。
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的好闺蜜!
“秦歌……我许诗茵来咯!”
许诗茵望着熟睡中的秦歌,忍不住地扑了上去,一阵捣鼓。
这里亲亲,那里亲亲。
约莫半刻钟后,忽而许诗茵美眸圆瞪,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地错愕之色。
咕噜——
她艰难地倒吞了一口津液,只觉得背后,有一阵寒气,兀自的拂过。
让她只一眼,便是心里打颤,小腿忍不住地发抖。
“溜了溜了,会死人的!”
许诗茵使劲地摇摇头,不断地咽着口水。
其实吧,她觉得爷爷和爸爸妈妈还是挺爱她的,就算没有秦歌这个挡箭牌,也不一定会不遵从她的意见,就胡乱的将她嫁出去。
再说了,她许家一门多国士。
那些世家大族,再怎么权势滔天,欺负谁,也不一定就敢欺负到她许家的头上。
她许诗茵再怎么名不副实,身体里面流淌着的,终究还是许家的鲜血啊!
“秦歌,我们这辈子有缘无分,终究是错过了。”
许诗茵心有余悸的收回目光,擦了擦眼角被吓出来的泪水,垂首在秦歌的唇角旁,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口,旋即起身,扭头就要离开。
跟麻烦相比,显然,她的小命,更加的珍贵。
然而,迈着高跟鞋准备离开的许诗茵,只觉得手腕被一只铁钳牢牢地夹住。
她回眸,望着躺在床榻上,眼睛睁开,嘴角噙着一抹玩味坏笑的秦歌,惊惧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你……你醒了啊?”
秦歌笑着摇摇头,“说的更准确一点,是我压根就没有醉倒。”
“我只是故意装醉,给了崔芸萱一个下手的机会。”
“毕竟,你也知道崔芸萱看似冷艳,实则脸皮很薄,我得考虑到她的心里感受。”
“崔芸萱好不容易打定主意,要来房间了,结果你把房门反锁,不给她进来。”
“你从中作梗,这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可你捣鼓了半天的功夫,临阵脱逃,又是什么意思?”
许诗茵忍不住地美眸乱飘,胸口处小鹿猛踹地支支吾吾道,“秦歌,你别这样,我……我害怕啊!”
秦歌笑着反问道,“早干什么去了?”
许诗茵艰难地倒吞了一口津液,使劲地挣扎着,想要将胳膊从秦歌的手掌中挣脱出来,“秦歌,你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的!”
秦歌嘴角噙着的笑容,愈发的邪魅,“但是,解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