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江灵和林羽也回不来,进屋再说吧。”
秦歌摆了摆手,催促几女进屋。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许诗茵自来熟的端着一杯茶水,小口的抿着,她望向崔芸萱,狐疑地嘀咕道,“邪祟的事情,肯定是跟秦歌没有关系的,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可是,据我从老爷子那边得知的消息,邪祟格外的稀少,崔叔叔刚转回崔家,怎么会突然间沾染上邪祟?是不是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故意的使手段啊?”
“不可能!”小菊登时摇头,“我们雷龙会要说仇家的话,只有黑蟒帮一个,现在黑蟒帮群龙无首,都已经内讧了,哪里还有心思,对我们雷龙会老会长下手?”
“更何况,我们雷龙会合法合规,都已经不做道上的生意了,现在都走滴滴打人APP,APP的法人是我小菊,就算是被金牌打手砍过的那些对象,要报仇应该也是找我小菊才对,怎么会牵扯到老会长的身上?”
许诗茵狐疑的嘟哝道,“难道真的是意外?”
她目光瞥向秦歌,并非怀疑,而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秦歌笑而不语,只是幽幽地盯着风姿绰约的冷艳御姐崔芸萱。
“如果说仇家的话,那就只有云省的云家了。”崔芸萱蹙着眉头,神情十分的凝重,“当初便是有传言,黑蟒帮搭上了庞然大物云家这条线。”
“原先,我只觉得是黑蟒帮散播的谣言,如今黑蟒帮分崩离析,却是在这个关头,闹出这么多的事情。”
“且原先黑蟒帮那些参与火拼的成员,都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极有可能,是云家出手了!”
云家?
许诗茵闻言,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菊不忿地撇了撇小嘴,“云家很牛逼吗?虽说我们现在雷龙会洗白了,可线下的成员,至少还能够破千,更别提滴滴打人APP上注册的接单打手了,大不了,我们豪掷千金,跟云家拼个你死我活!”
“砍不死云家,我小菊去死!”
“你就知道砍人!你能不能打听打听情报,再砍啊?!”许诗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恼地道,“云家是云省第一家族,别说是你们雷龙会了,就连我们许家,也不敢胡乱的开罪!”
“要知道,云家不只是在明面上有着滔天的权势,就连暗地里,也有着说不出的天大背景!”
“据传言,这一代的云家家主娶了隐世宗门的贵女,云家少主不但是云家之人,更是隐世宗门之人。”
“根据上面定下的条令,隐世宗门在非必要情况下,不准下山,而若是宗门之人被害,则是必要情况!”
“要动云家,不只是要顾虑其明面上的身份,还要考虑其背后的隐世宗门!”
小菊面露困惑之色的道,“隐世宗门?”
许诗茵面露严肃之色的点点头,“说的直白一些吧,先前你们见过的苏夭夭是隐世宗门之人,这次的江灵同样是隐世宗门中人,而像这样恐怖的存在,在云家的背后,站了成百上千位,甚至还有更为恐怖的存在!”
“就连清远市的大师,终其一辈子,也无法进入隐世宗门当中!”
许诗茵咬着水润的唇瓣,瞥了眼秦歌的方向,微微有些困惑的道,“按道理说,以云家的家世背景,应当能够知晓秦歌的存在。”
“所以眼前的局面便是说明,即便是知道秦歌掺和其中,云家也要替黑蟒帮出头?”
要知道,秦歌背后的老爷子,那可是泰山北斗!
再无人能够遏制了!
可事情掺和到消息极少的隐世宗门,就连她,也有些摸不定主意了。
她最熟悉的隐世宗门中人,莫过于她爷爷的贴身护卫林老。
那是一位数十年如一日,容貌不曾改变的中年人。
她没有见过林老出手,却晓得,但凡妄图伤害她爷爷者,无一例外,全部身死!
“这件事牵扯的太大,秦歌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和其中比较好。”许诗茵望向秦歌,咬着牙,为难地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越来越恶化!”
“这样吧,我请林老出面一趟,让芸萱你和云家的人合谈,尽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许诗茵望向崔芸萱,为难的道,“这是我眼下所知道的,唯一能够庇护崔家的手段了。”
“一旦撕破脸皮,崔家在云家的面前,犹如蝼蚁。”
呼——
崔芸萱长长地吐出一口清气,神色恢复平静的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她倒是可以开口去求秦歌。
可这无异于将秦歌架在火上烤。
那样的局面,多少是有些不识好歹。
更何况她父亲如今安然无恙。
她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便是赔礼道歉,化解干戈了。
“那个……”
小月见客厅的氛围,微微有些凝固,没人再开口说话,终于是忍不住地小声地嘟哝道,“崔小姐,我算不算是出手救了崔老爷啊?”
崔芸萱扭头看向秦歌身旁的小月,点点头,感激的笑着道,“自然是算的。”
小月微微有些羞赧,咬了咬牙的小声说,“我听那个叫林羽的说,救了崔老爷,是有赏金的,我有没有赏金呢?”
她其实不想这么市侩的。
可她欠了秦公子一大笔银子。
欠了别人银子的她,心里总是很不舒服。
她想要尽快的还清欠债!
崔芸萱点点头,“自然是有的。”
她望向身旁的小菊,催促道,“去取钱!”
不多时,小菊拎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走来,她将密码箱摆放在茶几上,望向小月道,“这里面有现金两百万,还有一张黑卡,每个月有一百万的额度,接下来的一年内,只要你每月消费不超过一百万,都不会限额!”
小月压制不住眼底欣喜之色的扭头看向秦歌。
“拿着吧,都是你应得的。”秦歌笑着点点头,旋即嘴角噙着笑的开口道,“那云家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不过,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不得不说,气运之子真不愧是气运之子。
陈远那小子,在跟生化母体有过露水情缘后,为治愈体内的病毒,需要一味昂贵的药材。
好巧不巧,正好投奔了云省云家。
而崔芸萱和许诗茵,歪打正着,又要跟云家和谈。
这不摆明了,要创造机会给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碰面吗?
云家压根就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平白无故的被泼脏水,自然是不愿意的。
而云家那位大少,正是林羽剧本中的大反派,脾气格外的乖张暴躁。
崔芸萱和许诗茵,指定是没好果子吃!
趁着这个机会,一箭三雕,薅一波羊毛,还能够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呢?
寒暄两句后,秦歌便是离开。
坐在商务车的后座,秦歌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对着乔英子吩咐道,“盯紧一些崔芸萱和许诗茵的动向,算了,其他人我不放心,待会回去后,你亲自去盯着!”
乔英子点点头,“秦总,你放心好了,我保证没人能够碰到崔小姐和许小姐一根头发丝的!”
秦歌嗯了一声,靠在真皮座椅上小憩了一会儿。
小月见无人再说话,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秦歌的胳膊。
待得秦歌睁开眼后,她将怀里的密码箱推了出去,眼里满是期待之色的道,“秦公子,这是还您的钱,我欠了你一共一百五十五两,这箱子里面的钱,应该够了吧?”
“你是要跟我算账?”
秦歌嘴角噙着笑,眼里带着骚,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小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算了,既然你要算账,咱们就算的清清楚楚的,现在你是我雇佣的长工,有没有问题?”
小月顿时感觉不妙的摇摇头,“没……没问题啊。”
秦歌点头,循循善诱的道,“那在被我雇佣期间,你是不是就该按照我的吩咐办事?”
小月重重的点头,“长工自然要按照主人家的吩咐干活。”
这很合理!
她以前就是替王员外家浣洗衣裳的。
打扫院子,修剪花圃什么的,有些时候,主人家怎么吩咐,她也都得按吩咐去做。
“那既然是在替我做事,你拿了我一份工资,怎么还能够从崔芸萱的手里拿另外一份工资呢?”
“你到底是替我干活呢?还是替崔芸萱干活?”
“我当然是替秦公子您干活啦!”小月茫然的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眸子里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她望着手里的密码箱,“那这个箱子里面的钱,应该是我替秦公子您赚的,是您的钱,而不是我的钱?”
啪——
单手扶着方向盘的乔英子,一只手猛地拍向脑门,透过后视镜,心中感慨的望向小月道,“恭喜你,都学会抢答啦!”
秦歌脸上挂着浅笑,朝着小月抬了抬手指头。
小月顿时将密码箱,连带着那张黑卡,一道递给了秦歌。
“你还有问题吗?”秦歌望着小月。
小月摇摇头,“没问题了。”
秦歌笑容愈发灿烂的道,“可是我有问题!本来我是打算问你索要介绍费的,毕竟这个任务,是我介绍给你去做的,拿点中介费,很合理吧?”
“不过,看在你没有拿到钱的份上,这个中介费,就不问你要了。”
“但是你震飞林羽时,毁坏了崔芸萱家的房屋,这个赔偿费虽然崔芸萱没有开口索要,但她心里肯定是不满的!”
“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崔芸萱对你,乃至于对我这个介绍人,都是产生了不满,甚至影响到了我在崔家心中的形象,你是不是得补偿补偿?”
小月为难地点点头,旋即又面露苦涩的道,“可是秦公子,我没钱的!”
秦歌摆了摆手,“先欠着吧,这个比较贵,就算你一共欠我一千两好了,按照现在的货币换算,大概一百万!”
唔——
小月委屈的瘪着小嘴,她眼眶变得红彤彤的望着秦歌,心酸的嘟哝道,“秦公子,你是不是在欺负我?”
“瞎说什么呢?”
秦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抚摸着小月柔顺如绸缎般的墨发,关切地道,“算账归算账,这是规矩,可我也没有逼着你还账啊!”
“还是说,你觉得这两天过的没有你以前舒坦?”
小月瘪着小嘴,使劲地摇头。
怎么可能?
以前的她,没得吃没得穿,还得干活,挨打。
现在的她,给秦公子做长工后,不仅有一日三餐,还有睡着格外柔软的大床。
最主要的是,她反驳的时候,不但不会惹来一阵毒打。
秦公子还会像爹娘安慰弟弟一样,温柔的安慰她。
这么一想,
小月忽而觉得,喜欢欺负她的坏坏的秦公子,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坏了……
……
另一边,五星级酒店,小月所在的总统包厢内。
阮星柔一件一件的翻找着秦歌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的放在鼻尖轻嗅,“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所有的衣服,都没有秦歌的气味!”
“是谁!”
“到底是哪个魔鬼,将秦歌的换下来的衣服,全部都洗完了啊!?”
阮星柔暴躁的双手插进柔顺的长发之中,目眦欲裂的几欲癫狂。
她查过了,这间总统包厢,是以乔英子的身份订的。
而根据秦歌外出的惯例,乔英子身份订的房间,应该就是秦歌的住处。
甚至,她还找到了秦歌的衣服。
都已经确定了这一猜想!
为什么?
到底是哪个魔鬼!?
在秦歌刚离开房间,就将秦歌换下的衣服全部洗了个干干净净,连一丁点的气味都没有残留!?
这魔鬼,是手洗的不成!?
她搓的是得有多仔细啊!?
阮星柔恨恨地咬紧牙关,愤懑难耐!
最好别让她逮到那个魔鬼,要不然,别怪她阮星柔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情面。
滴滴——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外,有开锁声响起。
已经憋了不知道多久的阮星柔,下意识的想要从窗户跟个大蜘蛛似的离开。
可今日无功而返。
不,不对,是看见了希望,又被人将希望踩灭。
让得她浑身上下,犹如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根本就挪不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