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江南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的乖乖！
重生者大人即使是灵魂状态，这彪悍的劲儿也一点没减啊！
拔鸟毛？
虽然他现在是人形态，可一想到自己那身漂亮的羽毛，马上感觉某个地方凉飕飕的。
“苏大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江南赶紧开口。
“依我看，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灵魂体的状态！”
“否则，以我现在的等级，是绝对不可能化成人形的！”
苏挽歌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凤眸里全是狐疑。
灵魂体？
“开什么玩笑？”
她语气不善地反驳。
“刚刚进这扇门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呢！”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成灵魂体了？
江南见她不信，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几分。
“重生者大人，我说的是真的！”
“你想想，我之前一直都是鸟形态，什么时候能变成人了？”
“而且，这最后的第三关，都叫灵犀区了。”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本身就很有深意吗？”
“‘灵犀说就是兽宠和御兽师之间，那种心意相通的境界？”
苏挽歌听他这么一分析，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灵犀……心意相通……
可她还是不太认同。
“照你这么说，我们俩早就已经心意相通了啊！”
“签订了兽宠契约之后，我们不是一直都能通过心灵感应交流吗？”
江南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重生者大人，那不一样的。”
“那只是契约带来的特殊效果，是方便控制兽宠。”
他看着苏挽歌的眼睛。
“我可以感知到你的喜怒哀乐，你也可以给我下达指令，我无法违抗。”
“但这……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心灵相通。”
苏挽歌彻底懵了。
不是真正的心灵相通？
那她和滚滚之间，平日里那些默契的配合，那些她以为的理解，又算什么？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是真正的心灵相通？”
她下意识地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
听到苏挽歌这带着一丝茫然的追问，少年形态的江南，脸上那抹无奈的苦笑更深了些。
“真正的心灵相通，是对对方发自内心的信任！”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苏挽歌一愣。
她和滚滚之间，难道还不够信任吗？
“重生者大人，扪心自问，在今天之前，你真的有打算把我当成主力培养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挽歌。
“你一直都想依靠剑仙纹章，来让自己重新登顶，对不对？”
苏挽歌闻言，凤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江南，你……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他真的能……
江南却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
“重生者大人，你别忘了。”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签订了兽宠契约之后，我们俩，理论上是可以听到各自心声的。”
“你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苏挽歌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像是被人窥探了心底最深的秘密。
“契约赋予我们的能力，是为了方便战斗中配合！”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反驳。
“你这是在偷听我的心声！这是不对的！”
这家伙，简直是强词夺理！
江南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失望。
“重生者大人，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为什么无法真正心意相通的根本原因。”
“因为，你根本不是真正地相信我！”
“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把我当成了一个……还算顺手的工具，或者说，吉祥物？”
这话让苏挽歌从头到脚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她下意识地反驳。
“不是这样的！江南，你听我说！”
“从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开始，我对你，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苏挽歌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抱住江南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得更紧了些。
然而，江南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大小姐，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他顿了顿。
“刚才在第二关，闯那百足魔君巢穴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我……听不到你的心声。”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心意相通，达到‘灵犀’的境界，你应该彻底放开你的心防才对。”
苏挽歌微微一愣。
听不到我的心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南的语气放缓了些。
“苏大小姐，不如我们好好聊聊天吧。”
“说说……你的事情。”
“只有彼此坦诚，才能真正建立信任，不是吗？”
苏挽歌闻言，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又怎能轻易对人言说？
哪怕这个人，是与她灵魂相连的滚滚。
江南却像是没看到她的为难，说了一句。
“譬如……你前世精心培养的那只四十级的烈焰虎！”
苏挽歌闻言，娇躯猛地一颤！
这家伙……他怎么会知道烈焰虎的事情？！
那可是她前世心底最痛的秘密！
除了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尖锐，“江南，你胡说什么！”
“我前世的兽宠，跟我们之间的默契，有什么关系？！”
她试图保持镇定，但那微微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她。
江南眉头微微一皱。
“有。”
“重生者大人，表面上，你是风华绝代的女剑仙。”
“可实际上，你内心深处，对御兽师这个职业，还是很重视的吧？”
苏挽歌神色一凝，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哼，我当初契约你，不过是机缘巧合，把你养着玩而已！”
江南的神色严肃起来。
“是吗？”
“我倒觉得，你是不想我，重蹈那只烈焰虎的覆辙吧？”
“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伙伴惨死在九十级魔物手上，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轰！”
这几句话瞬间击溃了苏挽歌所有的伪装！
她的娇躯一颤，凤眸中瞬间蓄满了水雾，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汹涌而出。
烈焰虎那庞大的身躯在她眼前倒下，还有那震天的魔物咆哮……
“你……别说了！”
苏挽歌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