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带着九幽葬灭气息的灰黑色剑气,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
那剑气速度并不快,甚至能看清其轨迹,但慕容天鹰三人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被彻底锁死!
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致命的剑气,如同戏弄老鼠的猫,慢悠悠地飞到慕容天鹰面前!
“不——!”
慕容天鹰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剑气中蕴含的、足以葬送他千百次的恐怖力量!
然而,那道灰黑色剑气在距离他眉心仅有一寸之遥时,却诡异地……拐了个弯!
绕着他的脑袋飞快地转了三圈!
每转一圈,慕容天鹰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就被削掉一层!
唰!唰!唰!
三圈过后,慕容天鹰头上只剩下一个光溜溜、如同被狗啃过般的滑稽癞痢头!
几缕残发在罡风中凄凉地飘动。
“噗嗤……”
旁边一名重伤的执法者看到长老那滑稽无比的光头,竟忍不住喷笑出声,随即意识到不对,死死捂住嘴巴,脸色憋得通红。
慕容天鹰浑身僵硬,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极致的恐惧和滔天的屈辱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堂堂戒律堂执法长老,灵动境后期强者,竟被人如同孩童般戏耍,剃了个癞痢头?!
“嗯?”
盖九幽似乎才注意到另外两人,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哦,还有你们两个小跟班啊?差点忘了……”
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指,对着两人轻轻一点。
哗啦啦!
两名执法者身上佩戴的、象征着戒律堂威严的玄黑色执法令牌、储物袋、甚至腰带、靴子……
只要是带点灵力波动的东西,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剥离,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哗啦啦地堆到了慕容天鹰的光头旁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身外之物……碍眼……没收了……”
盖九幽咂咂嘴,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两名执法者瞬间变得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如同被剥光的鹌鹑,羞愤欲死,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噗嗤,哈哈哈哈哈!”
三明执法者虽然不敢嬉笑,但在场的考生、老生见状却是憋不住,纷纷大笑起来。
“好大的卤蛋啊,闪瞎我的眼睛了!”
“什么卤蛋,明明是没了毛的鸡!”
“没毛……还小的……鸡!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慕容天鹰心中羞怒想要发作,但是却不敢。
因为此刻一道剑气正在他的脖颈处环绕,游动,随时都能够要了自己的性命。
“你是慕容家的小子,对吧?”
盖九幽忽然问道。
“对,是、是我!”
慕容天鹰面露惊喜,以为盖九幽是想与慕容家交好。
没成想,话音刚落剑气一旋,血光闪过竟然直接将其脑袋看了下来,上面的表情还显得十分不可置信。
不应该是这样的发展啊,不应该啊……
另外两名执法者见状当场就吓尿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光着了,连忙跪了下来不断磕头。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我等也只是受慕容家的胁迫,身不由己,还请前辈大人大量,饶命啊!”
“呵呵,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对我的弟子下死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收着点?”
盖九幽冷笑。
羞辱只是他的第一步,只是死对于他们而言太简单了。
“前辈,我们知错了,知错了啊!还请饶命啊!”
闻言,两名执事都快崩溃了,如同两条被剥皮抽筋的死狗,瘫在葬剑平原冰冷的黑岩上。
光溜溜的头皮在呜咽的罡风里透着刺骨的凉意,身边那堆被剥下的执法令牌、储物袋、腰带靴子堆积成的小山,无声地嘲笑着他们身为戒律堂精英的威严与尊严,此刻已彻底沦为齑粉。
两名执事此刻则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眼神空洞,浑身筛糠般颤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彻底丧失。
九幽剑圣盖九幽!
那个只存在于学院最深处禁忌卷宗里的名字,那个传说中早已陨落、或是叛出学院的绝世凶人!
他不仅活着,而且就在太苍!
更以如此恐怖到令人绝望的姿态,降临了!
这个消息,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投入了冰坨,瞬间引爆了整个太苍学院沉寂多年的深层水域!
天枢院深处。
正在演武场督战、周身煞气冲天的魁梧院首,手中那柄重若山岳的巨戟猛地一顿,脚下坚逾精钢的黑曜石地面瞬间蛛网般裂开!
他猛地抬头,望向葬剑平原的方向,虎目圆睁,瞳孔深处是骇然与难以置信:“盖老鬼?!他…他回来了?!还为了一个外院小子…对戒律堂出手?!”
天衍院,星辰观测台。
一位须发皆白、正推演着漫天星图的老者,手中捻着的玉筹“啪”地一声化为齑粉。
他浑浊的眼眸骤然爆发出洞穿虚空的精光,望向那片被强大意志短暂扰乱的星域轨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九幽归位…葬意冲霄…天机…彻底乱了!大乱之兆!”
戒律堂总部,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象征着律法威严的玄黑巨碑下,端坐着三位气息渊深、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刀的老者。
他们身着比莫天鹰更加深邃、绣着暗金色剑纹的玄袍,正是戒律堂真正的掌权者——三律长老!
此刻,三人面前的传讯玉符正播放着由幸存执法者拼死传回的最后画面:那醉汉邋遢的身影,那戏谑弹指剃头的羞辱,那冰冷宣告“葬了整个戒律堂”的狂言!
砰!
居中那位面容最为冷硬、气息也最为恐怖的长老,身下由千年寒玉打造的座椅扶手,被他生生捏爆!
化为冰晶粉末簌簌落下。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与屈辱!
“盖九幽!!”
他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铁摩擦,冰冷刺骨,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欺人太甚!真当我戒律堂无人?!真当太苍的规矩是他手中的酒葫芦,想摔就摔?!”
“大哥息怒!”
左侧长老相对冷静,但眼中亦是寒芒闪烁,“盖老魔凶威滔天,当年便是无法无天的主…他既敢现身,又如此肆无忌惮,必有倚仗!为今之计,需请院长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