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蔡雨诗在剑技和灵剑的挑选上颇为上心,尽可能做到配对。
“前辈!”
却没想到李逸凡选的灵剑和剑技都是有残缺的,当场吃了一惊,“单一件残品的话已然十分耗费精力,容易遭受反噬。若是两件都选残品的话,恐耽误前辈修行。”
认识到李逸凡可能身负特殊剑体,蔡雨诗认识到其可能还是一名剑修,当即提醒道。
蔡雨诗展示这残品的本意,一来是让李逸凡看到自己在选择灵剑、剑技上已经尽力;二来是就算选择,一件残品已然足以,两件则有些过于冒险和浪费精力了。
“哼,无妨!神剑,何须完整?杀道,岂惧残缺?”
李逸凡冷哼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从雷影剑和千影幻光剑诀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经历过失意、没落,但这绝对不是终点!
话音落下,空间寂静!
霸气!
狂傲!
蔡雨诗美眸圆睁,红唇微张,彻底失语!
她掌管万宝阁分阁多年,见过无数狂徒,却从未见过如李逸凡这般自信而霸道的气质!
让人惊骇而又……迷恋……
“报价吧!”
听到李逸凡的话,蔡雨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俏脸微红,连忙道,“作为刚才万宝阁对前辈不敬之处的赔礼,这雷影剑和千影幻光剑诀就赠予前辈这等有缘人。
至于十二枚杂品妖丹,用于换取前辈手中的四枚纯品。
剩下四枚,万宝阁愿意以一枚两千灵石的价格收取,共计八千灵石。
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听到灵剑和剑技都直接赠予,李逸凡心中一片愕然,不过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
这蔡雨诗一定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位高人,这是在故意向自己示好。
这种情况,自己若是不接受的话,反而会让对方心中难安。
“可。”
李逸凡点了点头,表现得十分满意。
蔡雨诗面露欣喜,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和这位前辈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下来了。
“小姐,你会不会太小心了,这地阶剑技和灵剑,虽然是残品,但是论价值放在一起那也得好几万灵石了,就这么白白送出去了?”
待得李逸凡离开之后,侍女小青有些不理解,“就算小姐想要表诚意,只送其中之一就可以了吧?”
不想,蔡雨诗却是神秘一笑,“你觉得我们亏了?”
“这还不亏?因为赵管事那个家伙,我们可是生生赔了几万灵石啊!”
小青怒道。
蔡雨诗没有急于解释,反而问道,“你觉得这位前辈是几阶净魂师?”
“几阶?”
小青一愣,“能够净化二阶妖丹,定然是二阶无异。不过他有跟我们提过想要三阶杂品妖丹,所以极有可能是三阶,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
不得不说,跟在蔡雨诗的身边,小青也有着自己的眼力劲。
“还不错,但却不全对。”
蔡雨诗笑道,“你要知道那八枚杂品妖丹是三天前从我们手里交到这位前辈手中的。
除非这位前辈身后还有一个团队,否则一般三阶净魂师绝对不可能在三天内净化八枚杂品二阶妖丹。
所以这位前辈最少也是四阶净魂师,甚至于更高!”
“四、四阶?!”
小青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那岂不是说……”
……
坊市的喧嚣在李逸凡身后渐渐淡去,他握着新得的雷影剑与残卷玉简,心中已经有了规划。
随即他拐入一条相对僻静、弥漫着劣质酒气与潮湿霉味的后巷,脱下黑袍,露出了真容。
“嗝——!”
忽然,一声带着几分慵懒与满足的酒嗝打破了巷子的宁静。
一个身影带着些许踉跄,从一丛茂盛的忍冬花架后转了出来,恰好挡在李逸凡前行的路径上。
这人一身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青色布袍,虽旧却不甚脏污,只是沾了些许尘土和干涸的酒渍。
头发随意用一根枯枝挽了个松散的发髻,几缕银丝和黑发不羁地垂落额前,遮住了小半张脸。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挂着一个磨得油光发亮、包浆浑厚的暗红色朱漆大酒葫芦,以及那双即便在醉意朦胧中,也难掩其深处偶尔掠过一丝洞悉世情般清亮光芒的眼睛。
他脸颊微红,带着常年饮酒的痕迹,一手抱着宝贝似的酒葫芦,一手虚扶着墙壁,口中含糊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落拓不羁却又难掩潇洒的气息。
李逸凡脚步未停,如同未见此人,身形一侧便欲绕行。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
“嗯?”
那醉汉原本半眯着的、带着几分迷离的眼睛,微微一亮。
随即他那慵懒的步伐猛地一顿,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连那微醺的摇晃都停滞了。
“咦——!”
醉汉口中发出一声带着浓厚酒气却又充满惊异的轻嘶。
他非但没有退避,反而就着踉跄之势,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李逸凡。
“妙!妙极!”
他抚掌,差点拍到自己怀里的酒葫芦,声音带着酒后的微醺沙哑,却清晰了许多,“小友!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万年难得一遇的练剑奇才,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到你手上了。
正好你我有缘,我这有本《九幽葬剑诀》,只收你一万灵石,如何?”
“不需要,谢谢,麻烦让下路。”
李逸凡眉头一皱,示意对方让路,脑海里传来鼎爷的提醒声,“这家伙不简单,尽量不要招惹。”
“让?哈哈哈!”
醉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爽朗一笑,震得发髻上的枯枝都颤了颤。
他非但不让,反而饶有兴致地又凑近半步,抱着酒葫芦,那双带着醉意却更显清亮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盯着李逸凡,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艺术品。
“奇才!天生的剑道胚子啊!”
他啧啧称奇,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几分随意的姿态,伸手在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袍子里摸索起来。
动作间,带着几分落拓文人的洒脱。
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