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门口。
方清辉带着衬衣男一前一后正准备朝里走,皮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衬衣男刚要伸手推开铁门,两道身影突然从树下窜出来。
“这位同志,你等一下!”
阎红芝抹了把汗,喘着粗气挡住去路,身后的薛红旗叉着腰,三角眼里闪着算计的光。
“我是宋砚洲他娘,叶西西那丫头的婆婆!”
她从褪色布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手绢,在眼角虚按两下。
“我听说西西丫头和她的继母继妹闹矛盾了,现在人都住进医院了,当长辈的哪能看着孩子们闹僵?这谅解书我来签,保管比那丫头痛快!”
阎红芝讨好地笑着,目露精光,“我养那儿子二十多年,他最听我的话……只要你给我两千块,再给我儿子在镇农机厂安排份工作,我就替叶西西签下谅解书,让朱月玲和朱玉瑶马上从**局里出来。”
方清辉镜片闪过冷光,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他来之前早就派人查过了,宋砚洲和他的养母一家早就断绝关系了,若不是这样的话,眼前的人可比叶西西那个女人好拿捏多了,他会舍近求远吗?
此刻这对母子突然冒出来,无非是想敲诈自己一笔。
目光扫过两人,方清辉勾起嘴角,“两位要是缺钱,不如去街道办申请补助?”
薛红旗不服气,“诶,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和我娘好心好意来帮你解决问题,你这是什么态度?!”
伸手就要抓方清辉胳膊:“你别不识好歹!当年要不是我们……”
衬衣男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扭,疼得他大叫出声。
围观群众开始**,方清辉嫌恶地拍了拍衣袖,和衬衣男直接走进**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对方。
阎红芝气得满脸紫涨,跺脚大骂,“姓方的,你还别瞧不起人!你就等着朱月玲母女把牢底坐穿吧!”
薛红旗捂着胳膊对着方清辉的背影呸一声吐了口浓痰,“有什么了不起!”
要不是想从他身上拿点好处,他才懒得来呢,什么大城市里来的大官,小气吧啦的,迟早从那个位子上被人挤下来!
有村民见状开始议论。
“看看这母子俩,见钱眼开的模
样,真是丢咱们青禾村的脸!人家可是大城市里来的,能让他们拿捏?”
“可不是嘛!宋砚洲早就和他们断了关系,还好意思说自称是叶同志的婆母,真是不要脸!”
“只是我听说这宋家小媳妇是被她的继母和继妹打伤的,这两个人也太恶毒了吧?叶西西那肚子都快生了吧?这样都下得了手?”
“谁说不是呢!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这对母女也忒歹毒了!”
阎红芝和薛红旗听着众人的议论,气得想上前干架,但现在他们在村里的名声已经差到不行,孙建设大队长的头衔被撤,没有人会再给他们面子。
自知没脸,两人灰溜溜地走了。
**局里,衬衣男拿着叶西西签名的谅解书去办手续,没多久,朱月玲和朱玉瑶便被放了出来。
朱月玲头发散乱,衣服皱巴巴像梅菜干,被狗咬的脚踝缠着渗血的布条,那是赤脚医生包扎的狗咬伤口。
朱玉瑶衬衫纽扣崩开,内衣带歪斜,小腿缠着纱布、血痂狰狞。
两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眼眶通红,一瘸一拐,灰头土脸。
几人回到镇上招待所,朱玉瑶一听方清辉赔了一万块给叶西西才取得谅解书,一下子炸了。
“什么?一万块?”朱玉瑶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双目猩红,“那个**把我们害得这么惨!应该她赔钱给我们!凭什么拿表舅这么多钱?!不行,我现在就去医院找她,把钱抢回来!”
她踉跄着就要往门外冲。
“站住!”
方清辉镜片后的目光冷如冰霜,抬手拦住朱玉瑶的去路。
“朱玉瑶,你以为医院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才刚从**局出来,现在又想进去吗?”
朱玉瑶脚步顿住,却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仍梗着脖子。
“表舅!叶西西就是个**,凭什么……”
“住口!这件事情别再提了!”
方清辉突然提高声调,吓得朱月玲赶紧去拉住朱玉瑶。
“玉瑶,你先别冲动,表舅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道理,你别去坏事。”
“可是!叶西西那个**凭什么吞了一万块?分明是她自己撞上来讹人!表舅!你动动手指就能让她进局子!让她也尝
尝被关进去的滋味!”
朱玉瑶涨红着脸胸脯剧烈起伏眼里满是怨毒。
方清辉喝道:“你们冲进人家院子把孕妇打到流产大出血全村人举着锄头要围派出所!要不是我连夜赶来处理你们以为还能坐在这儿撒泼?”
“给他们钱!让他们改口说我才是受害者!就说是叶西西放狗咬我们自己摔的!”
她宁愿把那一万块都花在别人身上也不许叶西西那个**、烂货占便宜!
方清辉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你行凶你以为塞几个钢镚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会主动掏钱给叶西西?”
朱玉瑶脖颈青筋暴起紧紧攥着拳头“可是……我实在是不甘心!”
叶西西那个蠢女人把她们的房子和工作都卖了现在居然还讹诈了表舅一万块这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这钱是为了平息事端你现在去**是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方清辉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寒光。
若不是之前走私仓库出了事
他转头看向朱月玲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管好玉瑶别再节外生枝今天在招待所里住一晚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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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们就离开。”
朱月玲脸色煞白慌忙扯住女儿的胳膊“玉瑶听你表舅的!咱们现在……不能再冲动了。”
朱玉瑶涨红着脸胸脯剧烈起伏最终在方清辉冰冷的注视下泄了气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把枕头狠狠摔在地上。
晚上招待所房间里。
窗外暴雨敲打着招待所的铁皮屋檐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房间内唯一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方清辉脸上投下半边阴影。
朱月玲蜷递过搪瓷杯“清辉你喝点水连夜从北市赶来把我们母女捞出来辛苦你了。”
方清辉接过杯子放在桌面上取下眼镜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问:“玉瑶睡了?”
“嗯昨晚在**局里面没睡好喝了药就睡了。”
朱月玲走到方清辉身后伸出手指按压在方清辉太阳穴和其他头部几个穴位上轻轻揉按着。
方清辉闭
上眼睛,头部往后朱月玲胸前一靠,呼出一口气,“我问你,叶西西到底记不记得当**?
朱月玲的手顿了顿。
“真不记得了,这些年我拿试探过她好多次,蒋素心死的那天,她掉进水里被救起来后发了高热,醒来后脑子就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医生也说不出什么问题,只说是什么……
那些专业名词她听过就忘,“受刺激加上高烧,脑子烧坏了吧。
方清辉猛地睁开眼睛,“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朱月玲嗤笑一声,“不可能!就凭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在我面前演戏演这么多年?叶西西就是个蠢货,脑袋空空。
这么些年,我早就把她的性子摸了个透,若是蒋素心和她交代过什么,肯定早就被我问出来了。
方清辉想起昨天和叶西西在医院见面的情景,怎么觉得朱月玲嘴里的人,和自己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能从自己身上讹钱,怎么会是脑袋空空的女人呢?
“我早跟你说过,不要把事情做绝!我们的目标是蒋家被藏起来的那批财物,当年让你和叶和平在一起,不就为了探听消息吗?可这都几年了,人都**,也没能找到一点线索。
“叶和平那个没用的,蒋素心根本什么都没告诉他!
方清辉冷声打断她,“月玲,这件事不许再提起!
他突然起身,有些烦躁地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朱月玲想了想,说:“要不你再去蒋家的老宅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当年**年代,蒋家三个儿子,老大**,老二也就是蒋辉和老三蒋棋活了下来。
蒋辉富贵后回到北市,将寡母从小小破旧的四合院里带出来,在北市又重新置办了一套三进的四合院,让老三蒋棋一家和母亲住进去。
蒋辉常年在沪市,住在花园大洋房里。
“你以为我没去过?方清辉叹了口气。
“两处老宅都去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