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现在就需要我帮你吹吹了吧?”说着,她俯下身,往他小腿上轻吹两下。
奈落眼睑微垂,盯着她翘起的唇。
像很多在这个年纪的少女一样,奈绪子拥有淡樱色的、柔软的唇,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会跟着微微翘起,看起来有几分藏得很深的恶劣。
察觉到他的视线,奈绪子往他伤口处轻戳了一下:“你又在瞪我吗?”
回应她的,是奈落夹杂着低喘的警告:“给我走远些,我自己来!”
“啊,那好吧。”说着,她又有意无意地动了动消毒棉签。
她就是在报复。
因为是在太累,洗过澡,奈绪子就枕在沙发上滑入了梦乡。
正是雨水多的时候,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急雨,把开了半边的玻璃窗敲得劈啪作响。
她睡得太沉,无知无觉,反倒是吵醒了屋里的奈落。
他摩挲着手里的四魂之玉,想起绿衣男子那张欠揍的钉子脸,他就满肚子火。
好东西,理应为他这种强者所有。
等他痊愈——一定会把宿傩的手指抢过来。
因为奈绪子总要拿各种各样的东西。所以他的房门总是半开着,喧嚣的雨声穿越门缝,灌进他的耳朵里。
他支起身,从门缝往外看。
窗口的玻璃窗推开了一半,豆大的雨点劈在窗台上,传来刺耳的噼啪声。
奈绪子还在睡着,沙发上隆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他起身,将窗口拉上。
突如其来的雨让东京的夜晚温度骤降,她蜷缩在沙发里,像某种借此汲取温度的小动物。
正好,这种碍事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他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转身往房间里走,左眼下的泪痣,闪着微妙的光。
奈绪子起床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澄澈,连她的心情也跟着明亮了不少。
身上搭着一件不厚不薄的毛毯,得益于它,她没有发烧或者感冒。
奈落比她想象的要有点良心嘛。
没有该死的雨宫君的干扰,奈绪子的校园生活堪称所向披靡。
因为成绩好,长得也可爱,大家都愿意在课后围着她打转,问她一些例如“用的什么护肤品”“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之类的事情。
上学一个半月,她就收到了来自其他男同学的示好,甚至还有约会邀请。
北岛真吾就是其中一位。
他长相俊美,身量很长,虽然离雨宫君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不过在这所没有雨宫君的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许多女同学都以与北岛约会为荣。
奈绪子并不喜欢这种花花公子的类型,所以拒绝了他好几次。
只是某天经过足球场时,差点被飞来的杀人足球砸伤,是北岛飞身过来将球挡住,及时救下她。
再拒绝下去,似乎就显得不识好歹。
她只好接受了他的约会请求。
经常约会的人,和她这种恋爱白痴果然不一样。
北岛将约会的一整天安排得满满当当,已经到了让她有点头皮发麻的地步。
比如说,早上去某个有名的早点摊探店;然后在海边占据一个好位置看海;中午恰好就可以在附近吃海鲜大餐;下午去逛商场;然后傍晚去电影院看电影。
A下来的钱都快要够得上她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更何况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约会,她不得不暂停在咖啡馆的工作。
虽说是约会,但北岛就像个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朵花的花蝴蝶,哪怕他们并肩走在路上,也在毫不避讳地朝路过的少女们抛媚眼。
这一天刚开始,奈绪子就开始后悔自己不该一时脑热,答应这个约会。
毕竟,感谢也不止这一个方法吧?
她落后北岛两三步,默默地把脑袋上的小草帽往下压了压,挡住自己的脸。
发觉她的退却,北岛插着裤兜后退两步,将手臂搭在奈绪子肩膀上,用一种唱歌似的语调道:“Honey,你落后了哦~”
说着,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个虚空拂刘海的动作,惹得周遭的少女小声尖叫。
“……”
奈绪子算是发现了,这几个约会行程里,几乎全是在人群扎堆的地方行动,比起约会,北岛大概更想要借此散发魅力。
半天下来,她已经听到过不下三十次的“好羡慕呀,想成为他身边站着的那位少女”。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总算可以借着逛商场稍微喘口气,她脸上的假笑真诚了很多。
“北岛君,你渴了吗?我请你喝杯饮料吧。”
“嘘——”北岛弯下腰,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请不要喊得如此生疏。喊我真吾就好。”
“呃,真吾君,你喝茶奶吗?就当是对你伸出援手的感谢。”
他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就算是我也无法拒绝一位淑女的请求。”
话音刚落,四周围就响起被迷倒的少女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够了。
奈绪子逃也似的跑开,准备暂时清静清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让她出了点幻觉,她居然看见了家里那位卧病在床的瘸子。
不过再揉揉眼睛准备仔细辨认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她给北岛点了杯热销,自己只点了杯便宜解渴的柠檬水。
磨磨蹭蹭地回去时,五六个少女正围着北岛,似乎正聊到什么有趣的事,一群人跟着哈哈大笑。
“北岛君,请喝吧。”她把茶奶递给他。
北岛朝她眨眨眼:“谢谢你,甜蜜的奈绪子酱,你就像这杯茶奶一样甜美解渴。”
也许别的少女会喜欢这种油嘴滑舌的男人,但很显然她并不包含在内。
尤其是,他还趁着她扭头,低头轻呷了一口她的柠檬水。
奈绪子只感觉头顶上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有什么脆弱的东西就这么裂开了。
她僵硬地抬起头,撞进了北岛荡漾的眼波里。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又正是青葱少年,对视着看起来自有一股旖旎的氛围。
奈落站在墙后,远远望着这个方向。
事实上,等他躲起来,他才发现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不……应该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眼光还真是差,看上的不是凶神恶煞的奸夫,就是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
腿上的伤虽然没好全,但并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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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他四处活动,搜寻绿衣男子的下落。
……总之,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没工夫管川濑奈绪子的事。
好不容易把这杀钱的一天熬过去,奈绪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做饭。
很好,她已经逐渐习惯当保姆的生活了。
她拎起锅铲,准备难得地做顿晚饭,而不是让他吃从商店带回来的隔夜三明治。
正试图从锅底把那只煎蛋翻过来的时候,她对上了奈落幽深的眼瞳。
他站在不远处,看起来有几分风尘仆仆,发丝散乱。
他喊了一声:“奈绪子。”
“嗯?”她停下翻炒的动作,见他没反应,主动拎着锅铲走到他面前,“有什么要紧事吗?啊,对了,昨晚的毛毯,谢谢你。”
他冷嗤一声,侧过脸,一副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和我没关系。”
余光里可以看见围裙粉色的荷叶边,款式老土的围裙穿在她身上,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奈绪子有些不太自在,正准备转身返回厨房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奈绪子你,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他赤红色的眼睛贴得很近,近得她几乎能数清楚他的睫毛。不过两息之后,他又松开她,“没事。”
她摸不着头脑,应了一声。
不会真的影响脑子了吧?
希望没有,因为她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付得起额外的医药费。
不过以诚待人果然是有好处的,刚吃完晚餐,邻居浅野太太就敲响了她的门扉。
她连忙慌慌张张地把奈落推进房间,确认客厅里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物品后,才放心打开门。
“这么晚了,浅野夫人,有什么事吗?”
浅野夫人笑笑,把身后的浅野优树推到她面前:“川濑桑,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请你成为优树君的家教老师?我们会按照市场价支付酬劳的。”
脑海里传来金币碰撞的悦耳声音,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自动点了一下:“那是当然,我完全愿意!”
虽然也曾经想找一份当家教的工作,但都因为距离太远不方便而泡汤。
浅野夫人可真是雪中送炭的福星。
“诶,那么,明天晚上可以上班吗?”
她忙不迭点头,相当感激:“那是当然!”
把浅野母子送出门,奈绪子兴奋地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奈落。
他对此不屑一顾并且嘲讽:“就只是为了这种世俗之物吗?”
她已经学会选择性失聪了,所以假装没听见这句话。
第二天照常上学,令人惊讶的是,北岛同学一扫平时的意气风发,脑袋裹缠着重重纱布,像只肿胀的粽子。
作为约会的对象,她说什么也应该上前关心一番,不过刚走近,他就像活见了鬼,匆匆跑开,喊也喊不回来。
交好的同学告诉她,昨天北岛回家的时候,意外摔到了脸,伤得不轻。
那简直太奇怪了,因为奈绪子觉得他完全是那种,即便从楼梯上摔下来,也要及时把脑袋卡进裆里以保护脸蛋的类型。
怎么也不应该伤到引以为傲的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