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月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在每个看热闹的人头上。
那些原本跟着赵瑾瑜起哄的狐朋狗友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从幸灾乐祸到目瞪口呆,再到憋不住的窃笑。
他们交换着眼神,悄悄地往后退,试图把自己从这场闹剧的中心摘出去。
太炸裂了。
这瓜保熟,但烫手啊!
苏振海的视线死死钉在地上那堆不堪入目的情诗信物上。
他又抬头看看面如死灰的苏巧儿,再看看一旁惊慌失措的赵瑾瑜。
苏浅月竟然让请大夫瞧瞧,有两个心眼的人都能看出苏巧儿这不就是有喜了吗?
“噗——”
一口老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他指着苏巧儿,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个逆女!”
“老爷!”
刘氏吓得魂都没了,扑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振海,又急又怕地转向苏浅月。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小贱人栽赃陷害!我的巧儿冰清玉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想去撕扯苏浅月,却被苏浅月轻描淡写地亮出的另一张纸堵住了所有动作。
“哦?母亲是说,香平也是我收买的?”
苏浅月抖开那张纸,上面同样按着鲜红的指印。
“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二妹妹如何威逼利诱香平,让香平布置迷香,又如何策划了今晚这出大戏的全部过程。”
刘氏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和手印,瞬间哑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污蔑!这全是污蔑!”
赵瑾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色厉内荏地咆哮。
“苏浅月,你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你妹妹!”
苏浅月冷笑一声,都懒得回话。
旁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儿,幽幽地捡起一页情诗。
“赵兄,这笔迹……我瞧着跟你上月邀我们去画舫时写的请柬,那是一模一样啊。”
“这、这……”赵瑾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个字也无法抵赖。
他那些朋友见状,纷纷拱手。
“那个苏大人,此乃贵府家事,我等外男不便久留,告辞!” “对对对,告辞告辞!”
一群人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惹上这泼天的麻烦。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苏家众人和狼狈不堪的赵瑾瑜。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浅月冷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已经派人将此事原原本本地通报了靖安王府。”
赵瑾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
“相信王府,定会给苏家一个交代。”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巧儿身上,如同在看一件肮脏的物品。
“至于二妹妹,未嫁之身,珠胎暗结,秽乱苏家门风,该当如何处置,还请父亲定夺!”
“喜脉?”
“珠胎暗结?”
苏振海脑中嗡嗡作响,他颤抖着手,指向旁边一个略通医理的老嬷嬷。
“去!给她把脉!”
那嬷嬷战战兢兢地上前,刘氏想拦,却被苏振海一个杀人般的眼神钉在原地。
苏巧儿想躲,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那嬷嬷粗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嬷嬷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她收回手,对着苏振海屈膝跪下,低着头禀报。
“回……回老爷,二小姐……确有喜脉,月份尚浅。”
轰!
最后一丝侥幸被击得粉碎。
苏巧儿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彻底瘫软在地。
苏振海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苏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全毁了!
他猛地回头,一巴掌狠狠甩在刘氏脸上!
“毒妇!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你纵容包庇,治家不严,才闹出今日这等丑事!”
“来人!剥了刘氏的管家权,即刻起禁足于锦荣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在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中,苏浅月冷眼旁观。 【叮!检测到宿主雷霆反击,揭穿阴谋,让仇人名誉扫地,绝情值+80!】
【当前总绝情值:290点。】
她看着被家丁扶住,气得随时可能再次昏过去的苏振海,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父亲。”
苏振海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今夜之事,女儿受了莫大的惊吓和委屈,这精神损失费,父亲看……”
苏振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要钱!
可看着院外那些还没散尽的下人探头探脑的目光,他明白必须尽快平息事态,不能让家丑再外扬了。
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管家,去账房支五千两银票给她!”
顿了顿,他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苏巧儿,眼中满是厌恶与决绝。
“明日一早,就将这个逆女送去城外的家庙!终身清修,不许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