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的脑子在她自以为的飞速运转着,那些关于远古的典籍记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原来是她想起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黄帝二子昌意娶蜀山氏女昌仆。
原来是这样!杨婵心中暗自惊叹,这可不就是眼前的机会吗?菖蒲姑娘是蜀山氏的人,昌意又尚未婚配,不就是天作之合吗?我竟然如此巧合地亲身经历这段历史了!她心中出现了一种久违的情感,莫名的兴奋。
她越想越觉得兴奋,甚至是亢奋,也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这不仅能帮助菖蒲姑娘和蜀山氏的族人摆脱太初水泽神明的压迫,而且这也是历史的走向。想到这里,她看向菖蒲姑娘的眼神更加坚定了。她本是来打破历史的走向,拯救宓妃两个妹妹的,现在却又开始在乎历史了。
“菖蒲姑娘,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杨婵恳切地说道,“昌意有勇有谋,你们若能携手,定能成就一番大事。而且,这也能让你们蜀山氏重新振兴。”似乎保媒,是一件多重要的事似的。
若是平常,她定要仔细琢磨,探究两人是否合适,才会给人牵线搭桥,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像是被冲昏了头脑一样,强买强卖。
菖蒲姑娘仿佛是依旧有些犹豫,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女亶姑娘,此事关系重大,我……我实在不敢轻易做决定。而且,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这样荒唐的事情,似乎也有其可行之处。这姑娘的话,给她提供了一条新路子。大军远来,与本地部族相亲,是极好的举措。
杨婵轻轻握住菖蒲姑娘的手,安慰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可如今咱们时间紧迫。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好关的。等昌意来了,你和他接触接触,再做决定也不迟呀。”她脸色有些红润,眼神有些僵硬,似乎沉浸在了某些幻想中,虽然真诚,却很疯癫。
菖蒲姑娘看着杨婵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顾虑似乎是渐渐消散了几分。她微微点了点头:“好吧,女亶姑娘,我听你的。但一切还是要看缘分,若我和昌意实在不合适,那也强求不得。”做媒不是那么好做的,女亶姑娘。
而且,只是蒙蔽她的道,影响这么大?她似乎越发不正常了······
杨婵见菖蒲姑娘松了口,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放心吧,我相信你们会有好结果的。咱们就等着昌意到来,一起改变这局面!”
第二天,阳光刚洒在蜀山氏村落,两个模样古怪,像大蚊子般的小神便出现在了村落外。他们张牙舞爪,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杨婵早就有所准备,见他们一来,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两只“大蚊子”拍晕在地。随后,她施展法术,将这两个小神圈了起来,转头看向随后赶来的菖蒲姑娘,问道:“这样处理,应该能行吧?”她做事有点不过脑子了,下意识地就去问旁人,而不是自己想。
菖蒲姑娘眉头微皱,走上前来,面露担忧之色:“这样应该是可以的,只是怕就怕打了小的,引来老的。这两个家伙要是不回去复命,说不定会招来更厉害的神明,到时候咱们可就麻烦了。”
杨婵听了,微微点头,说道:“能拖一日是一日吧,要不我去看看昌意的部队到哪儿了,催催他们,让他们快点赶来?”杨婵对此时的人族大军还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觉得自己过去瞅瞅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菖蒲姑娘急忙伸手拦住杨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咱们还是守在这里吧,我心里有些害怕。要是上面真来了神明,看到这两个小神躺在这里,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把我们全族都杀了泄愤的。”
你还想去大军之处?我怕你有去无回。这几日,她也探知了杨婵所修之道,乃无情道,并无其他异常之处。实在不知,她是如何瞒过大军探查的。
杨婵心中一紧,觉得菖蒲姑娘说得在理,便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咱们就留下来,再想别的办法。希望昌意他们能快点赶到,不然这局面还真不好应付。”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光里,杨婵一直留在蜀山氏的村落中,悉心教导着族里老老少少练习那套独特的功法。她耐心细致,不厌其烦地讲解着功法的要点和修炼的技巧,看着族人们一点点地进步,心中也颇有成就感。
在这期间,杨婵也曾动过到别处去转转的念头,想看看这太初水泽周边的情况,或许还能找到些解决问题的线索。
然而,每次她刚一提及,菖蒲姑娘便满脸焦急地劝阻,“这里实在离不开你呀,我们族里毫无战力,就怕那些神明突然来报复。”
杨婵听着菖蒲姑娘的话,看着蜀山族人们那充满依赖的眼神,心中一软,便只好留了下来。
她的心里其实有些焦急,毕竟她还有着救出宓妃两个妹妹的使命在身,时间紧迫。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是特别着急。她知晓这段时间线应该还很长,如今不过是太昊之争的第一阶段罢了,距离第二阶段还早,有的是时间等待。实际是,她并不清楚自己在蜀山昏迷了多久才苏醒,更不知道太初水泽如今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杨婵本就是个豁达心大的随性姑娘,偶尔她觉得这不过是个幻境,一段既定的历史罢了,无论自己做什么,或许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可是,她转念又想,既然如此,倒不如遵从本心,能帮一点是一点。于是,她安下心来,专注于教导族人们修炼功法。
菖蒲没想到的是,一个外来之人,竟能如此仗义相助,全无保留。而且她的真心帮助,却不求任何回报,也别无所求。这是菖蒲半生从未见过的真心,从未见过的情谊。即便是同族人的帮助,也是暗中标注了价码的,是要还的。
那些被岁月压进心底的孤寂,那些无人诉说的委屈,在与这来自远方的姑娘相处中轰然决堤,她们会在一起谈天说地,说过去,也讲未来。虽然菖蒲姑娘深知这是纯质血脉间的相互吸引在起着作用,但她放任了。她会偷偷品味那一缕道韵,感受其中有情无情之感,听她说造化,说新生,然后越发对这远方来的姑娘好奇。
无数载春秋,她像一株独自生长在溪边岩缝里的菖蒲,在冷雨寒风中倔强地挺直腰杆。父兄的漠视、旁人的猜忌,早已让她学会将真心层层包裹。
可眼前这女子,却如同一束穿透阴霾的阳光,不仅看透了她的隐藏起来的灵魂,更不求任何回报相助于她。忽然想起幼时溪边那株无人问津的菖蒲,在某个暴雨夜,竟被陌生的手轻轻扶正了歪斜的茎秆。
偶尔眼眶突然漫上水雾,她慌忙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混着咸涩,却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指尖。
在这一个月里,杨婵发现菖蒲姑娘时常会进神庙,或是到山上各处忙碌。她虽心中好奇,却也不好意思多问。她知道,作为大巫,菖蒲姑娘定然有着自己的秘密,不便为外人道,便也由着她去,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在蜀山那巍峨的最高峰巅,菖蒲姑娘一袭素衣,静静地伫立着,目光远眺着山脚下的村落。微风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
就在这时,周遭的空气陡然间泛起一阵奇异的空间波动,扭曲的空间中,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显现出来。那人甫一出现,便迅速屈膝跪地,呈半跪之姿,神态恭敬而严肃,朗声道:“二少主,我们已探明了周边神明的分布状况,顺利完成了初步的探查任务。还请二少主示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菖蒲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沉稳而坚定,“大部队抵达前,切不可轻举妄动。需进一步向太初水泽深处推进,掌握更多的情报。”她将后续事宜说得清楚明白,交代那人如何去做。
那跪地之人听闻,立刻抱拳应道:“是!”随后便领命起身,身影一闪,伴随着又一阵轻微的空间扰动,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菖蒲姑娘依旧独自站在山巅,继续凝视着远方。
这段时间,菖蒲一直暗自留意并刺探着来历神秘的女亶姑娘。女亶姑娘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蜀山,大罗金仙的不俗修为,其功法却明显不是来自亘古圣原、海岱沃壤或是太初水泽,出身成谜而身负纯质血脉,心性纯善而大气从容。看不出她的来历,猜不透她的师承,也品不透她的道韵。
尽管二人已渐渐相熟,女亶姑娘甚至慷慨地将珍贵的修炼功法传授给了蜀山氏的族人,这功法中甚至蕴藏这一种新的道,可关于自身的来历与真名,她却始终未曾透露。
女亶姑娘所给的功法,传回了大本营。经过验证,功法准确无误,且效果极佳,如今已在大本营得到了推广。其中的道,已经孕育过半。那是不同于知识之道的,另一种人族可用的道。难得是,这道同样不依赖血脉,甚至不挑灵气。
随着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菖蒲对女亶姑娘的看法逐渐有了改变。她惊讶地发现,女亶姑娘在民生方面极具天赋,提出的意见和建议都十分有效,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长期从事民生的族中老人。
女亶姑娘行事干练果断,仿佛曾治理过一个国家一般,看待问题高屋建瓴,见解独到,与众不同。她总能从独特的角度出发,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思路还有稚嫩之处,却已经让菖蒲姑娘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女亶姑娘只是个修为高深却不谙世事的修仙者,却没想到她在世俗事务上也有如此出色的能力,这让菖蒲对她既感到好奇,又多了几分敬佩。
菖蒲立在沙盘前,看着女亶姑娘纤长的手指划过山川图卷,将原本如乱麻的战局梳理得条理分明。夜风卷起帐帘,菖蒲望着女亶姑娘披风下摆飞扬的暗纹,恍惚间竟想起幼时在祭坛见过的凤凰图腾。
这才惊觉,自己竟已不自觉地将族中密档尽数摊开,毫无保留地交付于她观看学习。她竟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盈——原来有人并肩作战时,连呼吸都能变得畅快。这滋味,既陌生又令人贪恋。
女亶姑娘在与蜀山氏族人相处时,着实让菖蒲大为意外。面对族中那些老老少少的凡人,她丝毫没有身为大罗金仙的居高临下之态。在抛弃血脉之力带来的隔阂后,仙凡之隔,成为另一种阶级。
菖蒲抱着刚收的竹简踏入祠堂,正撞见女亶姑娘蹲在门槛边,耐心教几个孩童辨认草药。晚霞为她玄色广袖镀上金边,发间玉簪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晃,丝毫没有平日里挥斥方遒的凌厉。当某个幼童因认错叶片急得掉眼泪时,她竟解下腰间香囊,掏出不知哪里来的蜜饯哄人破涕为笑。
这一幕,看得菖蒲呼吸微滞。她见过太多自诩清高的修士,自认与道同在,走入歧途,视凡人如蝼蚁。可女亶姑娘却任由稚子攀着她的衣袖,听老妪絮叨家长里短时眼角含笑,甚至主动帮着修补漏雨的茅屋。掌心的竹简突然变得滚烫,那是方才女亶姑娘为她誊写的笔记,字迹工整得能看见笔锋里的温度。
暮色漫过祠堂梁柱,菖蒲望着那抹与族人融为一体的身影,忽然觉得蜀山终年不散的云雾都淡了几分。
真正的风骨,不是凌驾云端的冷傲,而是俯身尘世时的温柔。或许从女亶姑娘蹲下身的那一刻起,这方天地的风雪,便不再需要她独自抵挡了。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
教导功法时,女亶姑娘认真且耐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要领都讲解得极为细致。她语气亲切温和,眼神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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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切,仿佛这些凡人并非是与她身份地位悬殊的存在,而是她真正在意和想要帮助的。
斜阳将校场染成蜜色,菖蒲立在箭楼阴影里,望着女亶姑娘纠正少年握剑的姿势。广袖扫过沾着草屑的衣襟,她竟毫不在意,灵力顺着少年手臂游走,“运力时要像山涧溪水,看着柔,实则暗藏劲道。”话音未落,掌心已隔空托住少年发颤的腕子,青白色灵光顺着剑锋流转,惊起檐角栖息的白鸽。
暮色渐浓,训练的人群渐渐散去。菖蒲望着女亶姑娘挥手收拾散落剑穗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萦绕心头的猜疑都化作了晨雾。
仙凡之间的沟壑,不是靠修为高低丈量,而是有人愿意俯身,将滚烫的真心捧到凡尘里。
不仅如此,女亶姑娘还会亲自前往深山抓猎物回来给族人们。在菖蒲姑娘的认知里,不说大罗金仙,便是金仙也大多自恃身份,不屑于做这种在他们看来有失身份的事。可女亶姑娘却毫不介意,她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能让族人们生活得更好,便已足够。
暴雨初歇的清晨,菖蒲踩着泥泞的山路往族落赶,远远望见女亶姑娘带着整整十头斑斓猛虎立在寨门前。玄色衣襟浸透雨水,发间玉簪不知何时换成了根木枝,却将沉甸甸的猎物稳稳架在云头,任由寨中孩童欢呼着围上来。
“后山白额虎伤了好些猎户,我顺道收拾了。”女亶姑娘笑着将兽肉分给老弱妇孺,细心地替扑进怀里的幼崽擦去脸上泥点,毫不介意他们身上的脏污。
圣原的仙人们后期多爱修逍遥道,总驾着祥云来去,就算偶尔赐下灵药,也是隔着三丈白绫一尺红绡,连正眼都不愿瞧凡人。哪怕,那是他们出身的部族。
暮色里升起袅袅炊烟,菖蒲望着女亶姑娘居然蹲在篝火旁教妇人烤肉,忽觉喉头发紧。火光映得她侧脸柔和,用广袖替孩子们遮挡热气。她沾满烟火,将慈悲揉进最琐碎的日常里。她想,有这样的人并肩,再难的路也能走得踏实。
实则,在菖蒲见过的大罗金仙中,没有一个像女亶姑娘这般有人情味。这使得女亶姑娘在菖蒲眼中愈发稀奇、亲切又可爱,也让菖蒲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晨雾漫过寨墙时,菖蒲总下意识往女亶姑娘居住的竹屋张望。前日教孩童认字时,对方鬓边沾着的草叶;昨夜围炉夜话,火光映得她眼角笑纹温柔;还有那些被塞进掌心的糖渍梅子,带着蜜香的温度。这些细碎的片段如春雨浸润荒原,在她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当女亶姑娘赤足蹚过禁灵的溪流为族人采撷珍贵草药,裙裾沾满泥泞却笑得灿烂;当她在月夜里为守夜的老人披上斗篷,指尖残留的暖意比星辰更灼人;当她攥着菖蒲的手,将仙法灵力缓缓渡入,轻声说“别怕,我在”——那些克制已久的情愫便如决堤之水,裹挟着从未曾言说的渴望奔涌而出。
深夜值岗,菖蒲抚过女亶姑娘留下的护心玉佩,冰凉的玉面仿佛还残留着体温。她望着竹屋透出的昏黄灯火,不自觉寻找那抹身影,见她蹙眉便揪心,见她展颜便欢喜。原来情谊早已在无数个朝夕相伴的晨昏里,化作骨血里最温柔的牵挂。她确信,这不仅是血脉牵扯能有的效果。
可只要想起自己的处境和使命,再见女亶姑娘替她包扎伤口时专注的眉眼,教她御剑时鼓励的笑容,此刻都成了扎在胸口的刺。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女亶姑娘确实是以真诚相待,除了未说明自己的来路,其他方面并无欺骗。可反观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对女亶姑娘隐瞒着许多事情,这让她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与纠结,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与女亶姑娘继续相处下去。
深夜里,她攥着女亶姑娘送的玉佩辗转难眠,想象着真相揭开时,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会否染上寒霜。她望着帐幔上摇曳的光影,终于下定决心:就算倾尽所有,也要在谎言拆穿前,为这份珍贵的情谊筑起遮风挡雨的屏障,哪怕最后要独自承担所有的惊涛骇浪。
千里外的战场号角仿佛穿透夜幕,在耳畔轰鸣。她见过太多因立场相悖反目的故事,深知一旦身份暴露,眼前人或许会化作最锋利的刀刃。
可若将女亶姑娘强行留下,那曾照亮她生命的笑容,是否会永远蒙上阴霾?胸腔里翻涌的情愫与算计撕扯不休,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我定要找到法子……”她喃喃自语。哪怕要用尽所有阴谋阳谋,哪怕要背负欺瞒的骂名,哪怕这份情谊终将变质,她也不愿松开那双曾给予她温暖的手。
夜风穿过窗棂,将案头竹简吹得哗哗作响。
记忆如潮水漫过——幼时长姐分食的半块麦饼,总在触及她掌心前被兄长截走;妹妹们围炉夜话时,她只能抱着账本枯坐到天明,听着嬉笑从门缝漏进来,碎成满地月光。
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珏,父亲将部落重担压在她肩头时的眼神,都化作无形的枷锁。
她学会了在长老的诘问前微笑,在族人的质疑中挺直脊梁,却独独忘了该如何坦然面对真心。
直到那姑娘带着满身星光闯入她的世界,为她擦去伤口的血。
菖蒲将脸埋进女亶姑娘送的狐裘,嗅到若有若无的雪松香,眼眶突然发烫,原来她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给与她的,只能是算计。
原来真有人会穿过层层伪装,看见她铠甲下千疮百孔的灵魂。会在她最狼狈时伸出手,不是为了索取,而是纯粹地想要给予温暖。可她,只能是她的负担。
这份不掺杂质的情谊,竟比太初水泽的万年寒冰更澄澈,比她背负的所有责任都沉重。
她不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