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小院
杨天佑将新沏的茶盏推到瑶姬面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眉间的忧虑,“夫人,王母娘娘暗中筹谋之事,当真不与婵儿提个醒?孩子们至今还将她视作大敌。”话音未落,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惊起院外栖雀。
瑶姬指尖绕着一缕银发,望着茶汤中沉浮的茶叶轻笑,“天佑,你看这茶——沸水冲时翻滚剧烈,静置片刻才见真章。”她抬眼望向远处山峦,阳光给起伏的轮廓镀上金边,“婵儿已不是当年躲在我身后的小丫头,她历经生死,自有分辨是非的眼睛。若此时将我的揣测说与她听,反倒扰了她的本心。”而且,我离开天庭久了,哪里还敢保证所思所想就是对的呢。
杨天佑望着妻子眼中温柔又坚定的光,轻叹一声,“你总说要顺应天道,可这天道……”话未说完,便被瑶姬用指尖按住嘴唇。
她起身将窗棂推开,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涌进屋内,纱幔轻扬间,远处传来杨蛟举石锁的呼喝声。
“我们为人父母,能做的不过是守好这方小院。”瑶姬目光追随着孩子的身影,“至于王母的心思、天庭的风云,且由婵儿自己在风雨中看清。或许……”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也是天道给她的试炼。”即便天曾想要她全家的性命,可她从不曾恨天,仍旧敬畏天道。
织女和绛女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桃花水畔。而在不远处的桃花林中,牛郎静静地伫立着,目光紧紧追随着织女离去的方向,眷恋与无奈萦绕周身。
待织女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牛郎微微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我又如何会不喜欢这位仙女呢?她善良、温柔,还心灵手巧。只是我终究只是个凡人,不像堂兄那般,有着修炼的机缘。”此情无处说,不能说。若是说了,便要误了那仙女一生。瑶姬仙子被贬之事,草堂之中是有流传的,牛郎也听过。
想起在草堂之时,他曾尝试修炼上清仙法,满心期待着能有朝一日,拥有保护母亲的能力。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入门,这才明白自己并没有修炼大道的根骨。
“我一介凡人,与她之间隔着天堑。即便心中有爱,又能如何呢?”牛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若强行在一起,只会给她带来麻烦,我又怎能忍心让她受委屈?”我只是中途离开之人,不值得仙女记挂在心。父母的旧事,不该重演。不适合的两个人,便不要开始。
“也许,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吧。”牛郎闭了闭眼,努力将心中的不舍与痛苦压下,“希望她在星河一切安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谎话说给耳朵听,偏偏弄红了双眼。
深吸一口气,牛郎转身,缓缓朝着陈塘关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背影中透着一丝孤寂,而那片桃花林,依旧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牛郎回到了那片他常年打柴的山林,努力将心中对织女的思念和怅惘压下,专心致志地砍柴。家中瘫痪在床的老父还等着他照顾,生活的重担容不得他沉浸在悲伤中太久。
他挥着斧头,一下又一下,汗水渐渐浸湿了衣衫。正当他专注于手头的活儿之时,一阵微风悄然吹过,风中带着些许异样的气息。牛郎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眼睛,微微张开了嘴。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如同清泉一般,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咳嗽,可那股东西却好似滑入了他的体内,堵在喉间,咳也咳不出来。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突然光芒一闪,一本修炼之法凭空浮现,上书——《天罡三十六变》。牛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在自己已经放弃修炼的念头后,竟会有这样一本神奇的修炼之法出现在脑海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牛郎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惊喜。他试着去触碰那本脑海中的修炼之法,一股庞大而玄妙的知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又感觉异常熟悉。
“天罡三十六变……这可是传说中的高深仙法吗?”牛郎心中涌起一股激动,“难道是上天怜悯我,给了我一次机会?”
他定了定神,看了看手中的斧头,又望了望家的方向。想到家中的老父,他心中的激动稍稍平息了些。“不管怎样,我得先回家照顾父亲。等安顿好了,再好好研究这修炼之法。”
于是,牛郎收拾好砍好的柴,扛在肩上,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而那本《天罡三十六变》,则静静地留在他的脑海中,等待着他去探索其中的奥秘。
在牛郎满心疑惑又惊喜地带着那本《天罡三十六变》回家之时,东华帝君正于上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微微叹了口气,一丝怜悯与感慨油然而生。
这痴儿,本是青丘之后,远古风姓血脉,涂山氏的女子所生。从根源来看,他确实十分契合修炼这天罡三十六变。东华帝君思忖,如此良材,若因身为凡人而被埋没,实在可惜。
便因念及此,东华帝君抬手一挥,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仙丹凭空出现,朝着牛郎的方向飞去。仙丹悄然没入牛郎体内,瞬间,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牛郎身体中涌动,帮助他褪去了身上的凡尘之气。
随后,东华帝君又将《天罡三十六》的修炼之法送入牛郎的脑海。自己虽能给予牛郎机会,但若想真正有所成就,还得靠牛郎自己的努力和悟性。
“至于你能修行到何种地步,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东华帝君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他终究还是看不得世间那些爱而不得的遗憾,也明白牛郎身为凡人的无奈与痛苦。此番出手相助,既是惜才,也是希望能为这对有情人创造一丝可能。
希望你能把握好这次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东华帝君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天际。
而此时的牛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满心想着回家照顾老父,以及之后好好研究那本突然出现的修炼之法。
牛郎扛着柴回到董家村,远远就看到村老正召集着大伙聚在广场上,热闹非凡。他心中好奇,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只见村老手中举着一本精美的图册,满脸喜色地对着众人说道:“乡亲们呐,这是仙女走之前留下的。她心地善良,想着咱们董家村,特意把这纺织刺绣的技巧留了下来,让咱们照着学。以后啊,咱村的纺织刺绣技巧就能出类拔萃,与众不同,再也不会输给下游的精卫村了!”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惊喜的神色,眼中满是期待。大家围拢过来,伸长脖子看着那本图册。只见上面绘制着各种精细的纺织刺绣图案和步骤,每一处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让人一目了然。
“仙女真是大好人呐!”一位大婶感慨道,“有了这图册,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
“是啊是啊,以后咱村的绣品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旁边的大叔也跟着附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众人便专心致志地开始学习图册上的精细技巧。有的拿着针线在布料上仔细比划,有的凑在一起讨论着针法的奥妙,广场上一片忙碌而又充满希望的景象。
牛郎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织女的善良和用心,让他更加思念起她来。他默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能有所成就,定要好好报答织女的这份恩情。他抬头,正看到那棵高大的树上落着一群鹊鸟。
此时的董家村,因为得到了织女留下的纺织之术,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村民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村民们看到这群鹊鸟的到来,都觉得十分喜庆吉祥。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拿出家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投喂着这些鹊鸟。
“这鹊鸟来得可真是时候啊,定是给咱们村带来好运的。”一位大叔笑着说道,“以后就叫喜鹊好了。”
“是啊,喜鹊好啊。仙女给咱们留下了这么好的纺织之术,现在又有喜鹊降临,咱们村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旁边的大婶也跟着附和。
牛郎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也感到一阵温暖。他走上前去,加入到投喂喜鹊的队伍中。看着这些灵动的鹊鸟,他不禁想起了织女,心中默默想着:“这份恩情,我定不会忘记,希望你一切安好。”
从那以后,董家村的村民们便将这群喜鹊视为吉祥鸟,精心地养了起来。每天都会有人来给鹊鸟们送食,而鹊鸟们也似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经常在村子上空盘旋,叽叽喳喳地叫着,为村子增添了不少生机和活力。
自织女留下那本珍贵的纺织刺绣图册后,董家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民们凭借着图册上的技巧,再加上自己的钻研和努力,纺织刺绣水平日益提高。他们精心制作每一件绣品,以精细的针法、华美的图案和纯手工的品质,在周边地区渐渐有了名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董家村的绣品声名远播,吸引了众多商客前来采购。村里的经济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村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而下游的精卫村,看到董家村在纺织刺绣方面取得的成功,也不甘示弱。他们发挥自己的优势,走大规模纺织和成本化经营的道路。通过集体协作和合理的分工,精卫村实现了批量生产,并利用集群效应降低成本,提高了市场竞争力。
渐渐地,董家村和精卫村成为了陈塘关外两大纺织刺绣起源地,各自凭借着独特的经营模式和风格,在纺织刺绣领域占据了一席之地。
董家村的纯手工精品,深受那些追求品质和独特艺术风格的顾客喜爱;而精卫村的大规模生产模式,则满足了市场对普通绣品的大量需求。两个村落相互竞争又相互促进,共同推动了陈塘关纺织业的发展。
在这繁荣的背后,织女留下的那本图册功不可没,而董家村和精卫村的村民们的勤劳与智慧,更是让这两个村落焕发出勃勃生机,书写着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
却说,牡丹仙子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瑶池,一路匆匆赶到王母娘娘面前,扑通一声跪地请罪:“娘娘,此次未能完成任务,还请娘娘降罪。高禖道没能到手,青丘墟也未纳入掌控,是我无能。”
王母娘娘坐在华丽的宝座上,微微抬了抬手,神色平静地说道:“罢了。这高禖之道,没得到就没得到吧,也并非至关重要。我们手中的道已然不少,此道与小八无缘,那便是无缘,日后再做其他谋划便是。青丘墟没拿到手,也暂且算了。”
牡丹仙子听了王母娘娘这番话,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她在回来的路上,其实也隐隐猜到王母娘娘会是这种态度。
“谢娘娘宽宏大量,牡丹日后定当更加努力,为娘娘分忧。”牡丹仙子连忙说道。
王母娘娘微微点头,挥了挥手示意牡丹仙子退下。
牡丹仙子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走出大殿后,她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一扫而空,随后便恢复如常,继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而王母娘娘则坐在宝座上,眼神深邃,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着新的计划和布局。
朝歌
大殿外惊雷乍响,国相闻仲捧着罗网加急奏章疾步而入,总兵李靖、齐侯殷素知的印章泛着刺目光芒。
上卿傅说屏息凝神,看着大王展开奏章,只见墨迹未干的丝帛上,苍劲的字迹力透纸背:青丘墟洪荒碎片未出,末将李靖恳请暂缓归位天庭,愿暂且留驻陈塘关以安民心。
傅说皱眉:“李将军若此刻不入天庭,那降魔元帅麾下天兵谁来统御?”
却见大王抬手示意噤声,目光落在奏章末尾:另询玄鸟踪迹,此物事关洪荒碎片归位,望朝廷广征天下奇闻,以解燃眉之急。
沉香袅袅,黄铜灯台的光晕将大王的身影投在雕龙屏风上,摇曳不定。
她将奏章重重拍在案头,抬眼望向阶下闻仲道:“卿家可知玄鸟下落?事关青丘墟洪荒碎片归位,此乃社稷大事!”
闻仲朝服上的云纹随着躬身动作轻颤,“大王,我朝‘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箴言流传,必与玄鸟大有渊源。宗室耆老历经数朝,或藏秘辛;守藏室典籍浩如烟海,或记其踪。”他抬手遥指宫墙之外,“可令遍访宗室,着详查典藏,或许能寻得蛛丝马迹。”
大王点头,示意二人先去问询查阅玄鸟之事。傅说欲言又止,终还是退下了。
三日后,晨光刺破薄雾。
当探询的官员们匆匆返回时,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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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已堆满泛黄的竹简与绢帛。
最古老的一卷龟甲刻辞上,斑驳的甲骨文记载着:玄鸟衔赤玉卵落于商地,契之母简狄吞卵而生契,自此肇兴。
另有前朝野史描绘:玄鸟振翅间天地变色,羽翼可托举山岳,其鸣能唤醒沉睡的洪荒之力。
大王摩挲着龟甲上凹凸不平的纹路,目光落在最后一行朱砂批注——玄鸟栖于归墟之畔,非有德者不可见。
归墟,四海归墟之畔?殿外突然狂风骤起,案头奏章被卷得簌簌作响,恍惚间,她仿佛听见远古传来的鸟鸣,穿透千万年时光,在大殿上空久久回荡。
闻仲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躬身一拜后朗声道:“大王,我朝祖先乃是少昊国立国之君玄嚣之后,而那玄鸟的传说,亦是自古少昊国流传而生。”
大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身子微微前倾,忙追问道:“古少昊国在何处?若能知晓其确切方位,或许寻得玄鸟便有了一线希望。”
闻仲挺直身躯,目光坚定地答道:“自典籍记载来看,古少昊国位于东海之地。臣等在诸多古籍中皆寻得相关记载,那少昊国当年雄踞东海,与玄鸟渊源颇深。据典籍所载,往昔黄帝遣其长子玄嚣,会同炎帝麾下大将蚩尤、共工等奔赴东海,意在平定叛乱。彼时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
他顿了顿,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炎帝的小女儿女娃,生性勇敢且心怀大义,亦随队前往。然而,战事瞬息万变,残酷非常,女娃不幸身殒于东海之畔。”
听到此处,大王忍不住低声唏嘘,为女娃的早逝而惋惜。
闻仲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与此同时,大将蚩尤也折损于东海。蚩尤善战,其武力之强,罕有人及,却仍未能在那场恶战中全身而退。听闻,共工氏的多次反叛便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殿内气氛正凝重之时,傅说迈步出列,微微拱手,神色肃然道:“大王,臣问询宗室老人,据其所言,当年玄嚣先祖与那炎帝幼女曾有姬姜联姻之故事。只是女娃不幸死于东海,故而这场联姻向后推迟了数代。甚至于,因此导致帝脉传承转移到昌意先祖这一枝。且听闻,当年共工氏反叛,似与其爱慕女娃一事有所关联。”
大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此等无稽之言!汝乃上卿之位,怎可轻信?这是哪位宗室所说?如此为老不尊,竟敢编造祖先谣言,实在是目无尊长,罪不可恕!”
傅说并未因大王的盛怒而慌乱,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沉声道:“大王息怒,臣深知此等言论未经证实,恐有不实。但臣以为,如今为寻玄鸟踪迹,托举洪荒碎片,任何线索都不可轻易放过。那宗室老人虽所言离奇,却也并非毫无价值,或许其中隐藏着与玄鸟、与东海之事相关的关键信息,还望陛下斟酌。”
大王重重地喘着粗气,怒目而视,眼中满是不悦,“即便如此,也不可轻信这等荒诞不经的传言,坏了祖先的名声。你且将那宗室之人带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究竟是何居心!”她此生最恨的,便是将庙堂之事归罪于无辜女子。昏君就昏君了,扯什么妖后。
傅说微微颔首,恭敬地应道:“遵旨,臣这便去办。”说罢,他转身退下。
不多时,一名白胡子老头在傅说引领下踏入大殿时,脚步虚浮,每一步都似踩在绵软之地。
一进殿门,他便“扑通”一声跪下,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袍服里微微颤抖。
公孙立,这位看守守藏室的宗室老者,头发稀疏花白,脸上皱纹如沟壑纵横,浑浊的双眼透着紧张与敬畏。
大王原本紧绷的脸色在看到老人这副模样后,稍稍缓和了些。她微微皱眉,沉声道:“公孙立,念你年迈,不与你计较无状之罪。你且如实说来,那等传言从何而来?莫要欺瞒!”
公孙立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磕磕巴巴地说道:“大王恕罪……臣绝无欺瞒之意。那传言,确是典籍中所记。”说罢,他忙从怀中掏出一卷有些陈旧的竹简,双手高高举起,手臂止不住地颤抖。身旁的傅说上前一步,接过竹简,呈至大王案前。
大王眉头微挑,伸手接过竹简,缓缓展开。竹简上的字迹虽有些模糊,却仍可辨认。
她目光扫过,神情渐渐凝重起来。许久,大王放下竹简,目光再次落在公孙立身上,语气稍缓道:“你既为守藏室官吏,当知典籍珍贵。此中记载虽离奇,亦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判定真假。你且详细说说,这竹简是何时发现,又有何旁证?”
公孙立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说道:“大王,此竹简乃是臣在守藏室最深处的暗格中发现,瞧那字迹与陈旧之态,应是年代久远。至于旁证……臣曾听先父提起过一些关于玄嚣先祖与女娃之事,与这竹简所记隐约相符,只是先父也未曾详述。”说罢,又忙低下头去,似是生怕大王发怒。
大王微微颔首,眼中的神色缓和了几分,语气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严厉:“恕你无罪,既如此,你且细细说来。你家世代掌管守藏室,记录我朝历史、传说,想必知晓不少隐秘,且莫要有所隐瞒。”
公孙立长舒一口气,微微抬起头,见大王神色稍霁,便大着胆子说道:“我家世代相传,知晓诸多不为人知之事。其中便有一则,如今陈塘关外,有一精卫之村,村名由来,便是当年死于东海的炎帝小女儿——女娃。”
大王的眉头再次皱起,目光紧紧盯着公孙立,追问道:“此话当真?可有证据?女娃之事,虽在典籍中有载,但那精卫之村与她究竟有何关联,你且说清楚。”
公孙立赶忙磕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说道:“陛下容禀。据我家先辈所记,当年女娃身殒东海后,精魂不灭,化而为鸟,名曰精卫。她衔石填海,矢志不渝。而那陈塘关外的精卫之村,村民世代相传,皆是精卫后人,他们继承着女娃的遗志,守护着那片土地。且那村中还有古老的祭祀仪式,祭祀的便是精卫女神,这便是证据啊。”
暮色四合,朝歌大街上的宫灯次第亮起。
大王握着奏章立于大殿前,望着天边残阳喃喃自语:“玄鸟……莫非真要重现人间?”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惊起宫墙下栖息的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