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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回陈塘关

作者:八个柠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封印破的利索,也没伤到谁,大阵之内大伙严阵以待,发现没用上咦。


    混沌珠回来的快,敖丙惊喜不已。


    须臾片刻,杨婵抱着金乌也赶了过来,大家兴奋之下,忘了还有太乙。


    玉鼎拍着脑门,掐法决寻师兄。


    掐了三回,都指向地府。


    玉鼎一脸死人相看向杨婵,这个是徒弟的妹妹,他就瞪了。


    “太乙真人定还活着。”杨婵斩钉截铁,为毕方和炼妖壶作保。


    听说多宝真人出现之后,第一时间便被他的师妹带回碧游宫了,杨婵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无论多宝是入魔了还是顿悟了,有他师父看着,准出不了事儿了。


    她还掐算了一把自家二哥的行踪,发现他往北俱芦洲去了,与本体那边联系了一番,让那边多注意便好。


    玉鼎放心不下师兄,放下扇子,取出长剑,就地一晃,下了地府。


    十天君见此,分出五人跟着去了,万一要打架,也好帮一把手。


    男人的友谊,来的快。


    金光圣母摇摇头,去琼霄那边看金乌。


    哪吒也要去找师父,被玉鼎拍了回去,让他先把金乌的事解决了再说去别处。


    哎,怎么就忘了师父呢。


    没事儿,你师父估计也没记住你。


    杨婵本体那边还联系了地府承天娘娘,探知太乙发下大宏愿,惊动天道地道,如今人在枉死城。


    一场大梦,让太乙寻到了他的道。不得不说,太乙是得利最多的。


    哦,对了,哪吒想起敖丙的老父亲也走了一遭封印。


    “敖丙,联系一下你父亲。”


    敖丙已经把封印里的事忘光了,混沌珠回来以后异常安静,直接钻进敖丙灵台,也没给他播放现场画面。


    他不记得老父亲也被毕方抓进去封印,还做了个梦才出来。


    “有事吗?”敖丙以为哪吒有事寻龙族。


    “对,嗯嘛,要开发这片地,少不得龙族相助。”哪吒指向半岛。


    敖丙点头,在同一片水上,两条龙想要联系十分简单,这便是祖龙当年留下水域权柄给族人的好处之一。


    “明日父亲会来,他在宫中修行,今日不便外出。”


    哪吒一听老龙王回龙宫了,松口气,这个还算正常。“其实,当日你父亲也进封印了。”


    “啊?”敖丙大惊。


    琼霄还在揉金乌,揉的金乌脸都皱了起来。


    金光圣母看着,也很想揉。


    哪个小姑娘,能拒绝一个暖融融的毛绒玩偶呢。


    赵公明在旁边也扒拉着金乌,想看看他的伤口,万一能有别的发现呢。


    杨婵看金乌那里围的满满当当,也没自己位置了,抱着蛋飞到哪吒身边去了。


    “三姐,你抱着的这是什么蛋?”敖丙好奇。


    “毕方给的蛋。”


    “毕方?”哪吒惊讶,“这是那只神鸟的蛋?和谁生的啊?神鸟是母的?神鸟叫什么啊?”


    杨婵一愣,当时她的念头与本体失联,肯定是有问题,反应慢,这都没问啊。


    “我不知道。”


    “啊?”哪吒更惊讶了,“那您没问……”


    “没有……”


    我们甚至,仍未知道那天那只毕方神鸟的名字。


    “那这孩子有名字吗?”敖丙怜惜地看向蛋。


    当初他也做过好多年的蛋,若非寸心姐姐带着混沌珠来东海,也许他现在还是个蛋呢。


    虽然他不记得毕方神鸟了,却与这蛋很有共同语言。


    “有,毕方神鸟说,这孩子叫黎重明。”杨婵叹了口气,摸了摸故人之子的蛋壳。


    “黎?神鸟姓黎?”哪吒回忆,灵珠出来早了,没录下来。


    “蚩尤姓黎。”杨婵又叹了口气,有这个孩子在,他俩的红丝自己是怎么给揪断的,结算因果的时候有孩子的事儿?


    还是学艺不精啊,杨婵第三次叹了口气。分身离了本体,限制这么多,这都能搞错。


    “哦,神鸟是雌性啊。”哪吒受益于梦境,成长甚多,他是知恩图报的孩子,想回去给神鸟立上牌位祭祀。


    杨婵把封印的情况和哪吒说了,哪吒决定把毕方神鸟和蚩尤,哦不,黎连城先祖放在一起祭祀。


    “还有炼妖壶。”那把素未谋面的先天至宝壶,就那么决绝的自爆了,它甚至控制了自爆的烈度,没有波及任何生灵。


    毕方已经与炼妖壶紧密相连,也死在了那里。


    身死道消,唯有真灵裹挟着杨婵与天道支付的功德转世。


    宝莲灯啊宝莲灯,若有一日我死了,你就去找下一个主人就好,杨婵唏嘘。


    宝莲灯……


    哪吒听了杨婵所述,知晓自己得的梦境好处离不了炼妖壶,点头同意。


    一行人回到陈塘关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陈塘关并未被黑夜的帷幕完全笼罩,城中没有宵禁,灯火依旧通明。


    街边林立的店铺,有些仍有灯火,透过门窗洒在街道上,映出一片暖黄。


    街边偶尔有几个行人,或者晚归的商贩,挑着担子,哼着小曲。


    赵公明与琼霄随着五天君去了草堂,虽然他们并不需要睡眠,但一路奔波归来,又是大晚上的,便不去总兵府打扰人家一家团聚了。


    杨婵也是这个意思,左右消息已经传回朝歌,剩下与天帝协商的事,便都交给庙堂了,陈塘关这边反而不急于一时三刻了。


    看小金乌何时醒,天庭何时来人。


    因杨天佑与瑶姬都是凡人,夜间休息的早,她便也没有回去自家小院,随着琼霄一道去了草堂。


    琼霄为了多揉弄一会儿小金乌,非常欢迎杨婵前来。


    杨蛟夜晚不睡,在自家屋顶上打坐,眺望东海的方向,正见到妹妹归来,兴奋地一跃而下,与截教众人见礼。


    他压低声音与三妹说话,免得吵醒父母。


    杨婵与大哥上次见面并未深聊,这此兄妹二人上了房顶,可以聊一夜。


    “这颗蛋?”杨蛟一眼看到自己妹妹抱着的巨大蛋。


    “故人托付,尚未破壳。”


    “那给它吸收点月华?”


    “……好主意。”


    李靖已经接到了朝歌之令,给自己和哪吒收拾好了行礼。罗网的确方便通讯,各类文书朝发朝至,谁也别想偷懒。


    接到副将传讯,说殷夫人一行人带着金乌回来了,李靖就往外走,怕走岔路,便等在府门口。


    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清冷的光辉落在李靖身上,却丝毫掩盖不住喷薄而出的急切与欣喜。


    殷夫人远远瞧见李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满是温柔缱绻。岁月悠悠,爱意悠悠。


    她步伐急切,裙袂随着脚步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青莲。


    李靖见状,也迅速加快脚步,两人瞬间走到一起。情未稍休,意未稍休。


    他伸出因常年习武布满老茧的宽厚手掌,小心翼翼地轻轻握住夫人的手,炽热的温度与无尽的眷恋从一双手蔓延到两颗心。多年恩爱未曾丢,你在心头,我在心头。


    朝也凝眸,暮也凝眸。李靖熟练地弓背俯身,让夫人能够平视他的眼睛,温声说道:“夫人,此番去东海,可还顺利?”


    带着盈盈笑意,殷夫人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为丈夫捋了捋额前被夜风吹乱的几缕发丝,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白发,如此鲜明。


    她心疼地说道:“一切安好,倒是你,府中事务繁杂,可曾累着?瞧你,都瘦了一圈。”


    两人目光交汇,深情凝望,周遭的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彼此眼中倒映的对方身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后方,哪吒和敖丙并肩走来。


    哪吒英姿飒爽,朝气蓬勃。


    敖丙温文尔雅,行礼如仪。


    传回来的消息里,杨婵贴心地给李靖告知了哪吒长大的事儿,见了儿子的模样,他并未吃惊诧异。


    李靖松开殷夫人的手,张开双臂,爽朗地笑道:“吒儿,丙儿,快过来让我瞧瞧。”


    哪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靖跟前,“父亲!”


    李靖笑着摸摸哪吒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又伸手揽住敖丙的肩膀,将他拉到身前,“一路上辛苦你了,哪吒可有欺负你。”


    敖丙微微欠身,恭敬道:“叔父客气了,一路都是哪吒在照顾我。”


    李靖拍了拍敖丙的肩膀,温和地说:“若是哪吒不好,只管告诉我。”


    殷夫人走到三人身边,一手拉着哪吒,一手拉着敖丙,对李靖说,“咱们快进屋吧。”


    说罢,一家四人相携着往府中走去。


    月洒清辉如练落,素纱悄覆万千家。


    “明日便走?”殷夫人有些不舍,刚找回儿子,就要送他们爷俩走。


    “大王有令,不可违背,若非夫人要移封齐岛,咱们一家倒是可以暂时将陈塘关托付西岳神女娘娘看顾,一起去朝歌看看。”李靖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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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多年,李靖包容殷夫人的倔强,殷夫人尊重李靖的志向。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皆不再言语。


    那厢庭院里,花草在月色下影影绰绰,微风徐来,枝叶瑟瑟,似有低语。


    哪吒与敖丙也在话别。


    自出生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远多于分别的。


    上一次分开,还是敖丙要回家拜师。


    哪吒换了一身轻便的劲装,腰间紧紧束着混天绫,红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映照着他那略显凝重的脸庞。


    他看向身旁的敖丙,见敖丙也一脸凝重,竟噗嗤一声笑了。他笑着说道:“这次我得跟父亲出趟远门,也不知要去多久,陈塘关和母亲,靠你多照应了。”


    敖丙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一下子分别之情也被冲淡了,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唇,微微点头,“哪吒,你放心,万事有我在。倒是你,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说罢,敖丙从怀中掏出一枚黄铜铃铛,递到哪吒面前,认真地说:“这是混沌珠新近给我的,是它的伴生铃铛,防护无双,定能保你平安,还能随时联系混沌珠,你带着。”


    哪吒接过铃铛,触手温热,伴生铃铛?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个举着混沌珠,一个摇晃着小铃铛,嘀嘀咕咕不停。


    天蒙蒙亮时,哪吒歪头扬起一抹笑,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敖丙的肩膀:“敖丙,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降妖除魔!”


    敖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好,我等你回来,咱们一起。”


    这时,李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哪吒,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哪吒听到父亲的催促,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不舍。


    他再次看向敖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敖丙,我得走了。”


    敖丙深吸一口气,憋回一肚子话,只是点了点头:“哪吒,一路顺风,我等你回家。”


    李靖带着哪吒出城前,还是特意来了草堂,拜见新认的赵公明大兄与西岳神女娘娘,将陈塘关与夫人的安危托付。


    赵公明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保证一步不离陈塘。


    杨婵亦答应在李靖回来之前,不会离开三山七水地界。


    “三姐,我师父那边,您可知道近况?”哪吒凑了过来,问起太乙真人。他想了想,还是随着敖丙叫三姐,不叫杨婵姐了。


    杨婵闭眼联系本体,片刻后说道,“太乙真人在地府一切尚好。”


    凌霄宝殿


    香烟袅袅升腾,烛火摇曳生辉,将殿内的金砖玉瓦映照得愈发金碧辉煌。


    玉帝高坐于宝座之上,神色凝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


    王母娘娘凤目微合,周身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


    南极长生大帝则双手背后,身着道袍,仙风道骨,静静地坐在一旁。


    此时,弥罗真人已向玉帝详细禀明了洪荒碎片与杨婵因果甚深一事,且言及天道对洪荒碎片回归的态度——若能顺应因果,使碎片各归其位,天道将慷慨赐予功德奖赏;反之,若强行抢夺,必遭冤孽缠身与因果反噬。


    玉帝听闻,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洪荒碎片蕴含的巨大价值,若能为天庭所得,定能增强天庭实力,巩固三界统治。


    沉思片刻后,玉帝缓缓开口:“杨婵得洪荒碎片,本欲为人族所用,人族由人皇统领。朕可对人皇稍加施压,令其将碎片献上。如此一来,杨婵将碎片交予人皇,人皇再献于天庭,一切顺理成章,因果亦通。”


    然而,玉帝话音刚落,卷帘大将匆匆入殿,跪地回禀:“陛下,那洪荒碎片已被人皇划给齐国。而齐国之主,正是李靖将军的夫人。”


    玉帝闻言,顿时一怔,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沉默不语。他一心想让李靖上天为神,此时若抢夺其夫人之物,实在不妥,心中不免有些踌躇。


    王母娘娘见状,心中已有计较,却并未直言,只是微微侧目,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她觉得若要得到洪荒碎片,或许应从杨婵本人入手,只是这想法暂未说出口。


    南极长生大帝则在一旁暗自思忖,杨婵的哥哥杨戬乃阐教三代弟子,而李靖夫人的三个儿子金吒、木吒、哪吒同样是阐教弟子。如今这洪荒碎片与阐教弟子牵扯甚深,若能妥善运作,对阐教而言,无疑是一大助力。如此情形下,对阐教有利,他自然也不便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


    一时间,凌霄宝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香烟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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