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航行。
轮船已经来到了大海深处。
甲板上,林鸾推着外甥女,来到船头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身处广阔的大海上,能让人心情放松下来,和待在狭窄的船舱内,完全是两种感受。
“果儿,心情好点了吗?”
林果儿盯着远处的海面,怔怔出神:“小姨,那个所谓的神医,真的能治好我的伤吗?”
脚踝和手腕粉碎性骨折,这种程度的伤根本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就算现在的医术发达,但治好了也是个瘸子,癫子。
林鸾给出了笃定的答案:“放心,如果不能治好,你爸爸为什么只是让专家帮你固定复位,而没有做下一步的诊治呢,就是在等这次机会,让神医出手,帮你替换掉完全碎裂的骨骼,重塑原型...。”
“等骨骼、神经等重新接续,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站起来了,说不定等我们返航回去,你就能满地跑了。”
“嗯。”
林果儿‘嗯’了一声,缓缓点头。
随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看来这次他是真生气了。”
“谁..。”
话刚出口,林鸾便反应了过来。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把你打成了这样,你还管他生不生气...。”
“可,是我做错在先啊!”
林鸾气呼呼道:“你有什么错,要不是他刺激你,那个‘她’能...。”
说到一半止住了话题。
不能再刺激果儿了,哎,即使身体上伤治愈了,精神上的又怎么办呢!
目前所知的一切医疗手段,都只能干预,没有彻底根治多重人格的办法。
还得靠患者自愈,忘记过去的不堪记忆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林果儿之所以产生另一个人格,主要的原因还是来源于家庭的影响,从小缺少父爱和母爱的关怀,一个杀手奶奶即使再溺爱她,也替代不了父母。
情感上的缺失造成了性格上的懦弱和自卑,但好歹心里还有个支柱,疼爱她的奶奶。
但这个‘奶奶’是假的,从小所处的环境只是父亲刻意营造出来的,得知真相后她的精神直接崩溃了,另一种人格诞生了。
忘记过去?
怎么忘记,难道把她的父亲季瑾轩杀了,把自己也杀了,让她忘记自己有父亲、有小姨,回归原有的家庭。
就算他们一狠心,为了女儿和外甥女抹脖子自尽,但秦风那家伙呢!
那个间接造成这一切的男人怎么办?也杀了?
开玩笑,连‘终局’‘冬眠’都栽到了他手里,谁是他的对手。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导弹都炸不死他,蔚蓝高层都选择了避其锋芒、偃旗息鼓,谁又能奈他何。
总不能发射核导弹吧,他们也得有这玩意啊!
“小姨~,是我先对付他的,他能留我不死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不怨他,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向他当面道歉。”
“道个屁的歉,如果诅咒有效,小姨恨不得天天诅咒他,还道歉,他想得美。”
“不是这样的,他从没主动招惹过我们,是季...,是我爸先算计他的...。”
“你,哎~,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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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最底部。
“有摄像头。”
“废话,要是不实时监控着,万一死了一个不及时处理,其他的‘禽兽’感染了瘟疫怎么办。”
“我感觉你在骂我。”
“不用感觉,我就是在骂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哈!”
“别动,帮我捂着点,我把摄像头黑了。”
几分钟后,笼子门打开,秦风和钟灵掀开带头的羊皮钻了出来。
刚出来,钟灵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见状,秦风冲着她背影低声喊道:“喂,你去哪儿?”
“杀几个人泄泄愤。”
秦风几个跨步拦在了她面前:“会暴露的,起码等到了目的地再杀。”
如果对方警觉,肯定会先排查出问题,找不到问题不会继续行驶的。
到时候不就麻烦了?
钟灵盯着他,咬牙切齿:“老娘脏了要去洗澡、换衣服。”
秦风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污渍,和刺鼻的羊骚味。
确实该洗洗。
“是该洗洗,这羊骚味太大了,一出去就会被船上的人发觉。”
钟灵指了指胸前衣襟上几道黑乎乎的爪印,面无表情道。
“呸,你比羊更骚。”
!!!
。。。。。。
船舱底部,监控室内。
两位蔚蓝的随行护卫人员,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钟灵无情地扭断了脖子。
解决完他们后,钟灵指了指他们身上的衣服:“上了船就不会再有人查,现在可以用易容了。”
“咳咳,好。”
秦风望着死去的蔚蓝成员,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带刺的玫瑰啊!
以后还是...,以后我还敢。
钟灵不经意间扫过监控屏幕,在其中一个画面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咦,这不是那俩蠢女人吗?让我来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说着,把监控画面切换到了大屏,接着打开声音并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两人的对话传来。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向他当面道歉。】
【道个屁的歉,如果诅咒有效,小姨恨不得天天诅咒他...。】
钟灵眼神猛地一亮,她用余光瞥了眼正在低头整理衣服的秦风:“嘿,这个主意不错,拿针扎他,天天扎。”
“我看你是想打针了。”
秦风冷笑着看向钟灵的臀部。
“我的针灸术不错,要不要给你打一针美容养颜的针。”
钟灵蹙起眉头想了想,总感觉对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便没有接他的茬,唯恐再掉进对方的语言陷阱了。
唉~,华夏什么都好,就是语言太博大精深,一句话能解读出很多不同的含义,让人猝不及防。
冬天能穿多少穿多少,夏天能穿多少穿多少。
虽然她继承了原来那个‘钟灵’的记忆,但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句话为什么代表的是两个含义,明明只是前面名词不同而已。
正在钟灵疑惑不解之际,监控中出现了新的画面。
一名水手打扮的黑人小伙,正在调戏林鸾。
言语粗鲁,甚至还动手动脚。
秦风皱眉看向身旁的钟灵:“这种事要管吗?”
闻言,钟灵眉头一挑:“呦呵,怎么?心里舍不得她?”
秦风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别闹,说正事呢,我是说不管我们不会不会被问责?”
船上所有的地方都安装了监控,应该是为了确保‘种子’的人身安全。
如果他们不上报,会不会被发现端倪。
钟灵淡淡‘哦’了一声:“你没看那个黑人只是针林鸾,没敢招惹林果儿吗?只要不是‘种子’,这种事不会有人干预的,在海上待的久了,水手...,你懂得。”
“呃,这不是刚出海吗?”
钟灵耸耸肩:“也许这个水手是执行别的任务后直接调过来的,一直待在船上,谁知道呢,要喊话吗?喊话应该也不算违规操作。”
秦风‘呵’了一声:“她天天诅咒我,我为什么要救她,贱嘛!”
“好好看戏就行,说不定一会还能看到刺激节目。”
“哦吼,又来了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