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能接受婚前...。”
“嗨，你不早说，这都睡完了，那咋办，要不你回医院补一下。”
“你，混蛋~。”
‘砰’
一只矿泉水瓶砸向刚从浴室出来的秦风。
秦风笑着避开：“这不怪我，谁让你先挑衅的。”
“你。”
坐在床头的穿戴整齐，正擦拭头发的洛凝气呼呼扭过头，不想搭理他了。
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自认为看透男人，水泥封心的她还是栽在了渣男手里。
两任老公虽然好色花心，总想着把自己哄上床，但自己表示不愿意，他们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回碰到的渣男不一样，他套路太深了，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他的当。
回想起2个小时前两人的对话，洛凝有种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的既视感。
“喂，你要去哪？”
“洛医生，你就这样把我的个人隐私公之于众，我实在没脸见人了，你得赔偿我的名誉损失？不然我立刻跳楼自杀。”
“别，别冲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说怎么赔。”
“除非你治好我的病，恢复我的名誉，这样，我们先找个私密的空间，研究下我的病因，洛医生，身为白衣天使，你不会多想吧！”
“那不会。”
于是两人研究着研究着就研究到了酒店，然后研究到了床上。
秦风一口一个白衣天使，一口一个洛医生，什么病人在医生眼里就是一坨肉，不分男女，道德绑架她。
然后，然后她就被这个病人给睡了。
另一边，秦风裹着浴巾，走到桌子旁，拿起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几十条消息。
看了看时间，6点10分。
卧槽，人忘接了。
他赶紧回拨妹妹的号码。
至于为什么不是楚思宁，秦风瞥了眼坐在床头擦拭头发的洛凝。
安全第一。
电话接通后，秦风把手机远远拿开，话筒内隐隐约约传来妹妹的问候。
过了片刻后，等声音消失，秦风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我不是故意的，什么原因，咳咳，我遇到了命案，在现场当证人，对，死者？哦，没死，能不能活下去？唔，这是个概率问题，等一个月后就知道了。”
“啥，不信？”
秦风犯了难，你不信无所谓，关键是你旁边的那位。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秦风眼神猛地一亮。
天无绝人之路啊！
他打开窗户，把手机开免提，伸出了窗外。
随即切换回听筒模式，大声道：“妹妹，这下你信了吧，哥怎么会骗你呢！”
原来是妹妹啊！
洛凝满意地收回目光，紧握毛巾的手缓缓松弛下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擦起了头发。
秦风悄然松了口气。
又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洛医生，我感觉自己又病了，您再给治治。”
闻言，洛凝柳眉倒竖：“痴心妄想。”
-----------------
酒店外，一群警员急匆匆乘坐电梯上了15楼。
某个房间，总统套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精气息。
房间的床铺上躺着一具略显肥胖的尸体。
如果秦风在这里肯定能一眼认出来，这人正是化肥大王赵永强，那个印在化肥袋子上的男人。
法医戴上橡胶手套，勘验了起来。
套间门口，一名年轻警官小李念着死者的基本信息。
“死者赵永强，48岁，国富化肥集团董事长。”
“酒店服务员按照约定的时间送餐时，敲门一直没有回应，拨打房间的座机也没人接，进来查看时发现...就这样了。“
市局警署的局长郑东辰阴沉着轻轻点头。
这已经是今天发生的第二起摘除器官凶杀案了，他的靠山倒了，在这种新旧势力洗牌的关键时刻，如果不能限期破案，他肯定会被新上任的市长责难。
甚至有可能被免职。
深呼一口气，郑东辰目光扫过整个案发现场。
套房保持着诡异的整洁，床单上只有一小片干涸的血迹，死者仰面躺着，脸色惨白如纸，西装外套整齐地挂在衣架上，衬衫被剪开，露出腹部那个触目惊心的Y型切口。
俯身检查尸体伤口的法医，抬头说了句。
“手法很专业，切口整齐，直接沿肌纤维走向分离，几乎没有损伤周围组织。”
他的指尖轻轻拨开伤口边缘：“同样是肾脏被摘除，看这手法...应该是同一个凶手，疑似外科医生或者至少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而且从伤口周围按压的指痕判断，凶手大概率是男性。“
郑东辰皱眉走到床头柜旁，戴上手套，端起上面的红酒杯轻嗅一下：“迷药加器官盗窃？”
“不全是，先下药，再手术，但奇怪的是...”法医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伤口内部：“看这里，肾动脉结扎得很完美，用的是Prolene缝线，专业手术材料，但这条小动脉...。”
说着，法医指向其中一处：“本可以轻易结扎的，却故意留着。”
“所以是...医疗事故？”
法医摇头，直了直腰，缓解长期弯曲的酸疼：“不，是故意让他失血而亡，如果只是要器官，完全可以在无菌环境下活体摘取后妥善处理伤口，这样做...更像是某种惩罚或者仪式。”
郑东辰‘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浴室，门半开着，浴缸边缘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血迹，白瓷上残留着几不可察的指纹粉末——现场勘查组已经处理过了。
“手术是在这里完成的？”
法医给出了解释：“浴缸放平就是一张简易手术台，热水可以制造无菌环境...凶手很熟悉医疗程序，所以我才怀疑是专业的医生所为。”
“目前可以断定这一点。”
郑东辰点头，随后看向警员小李：“小李，赵永强其他信息调查的怎么样，和上个死者有没有什么交集?
小李摇摇头：“两者并无交集，但有一共同点，那就是很花心，郑国富私生活很乱，上个月刚和第三任妻子离婚，据说是因为他在外养了至少三个情妇。”
“花心？”
郑东辰眼神猛地一亮：“这不是器官贩卖组织干的，这是出于报复心理的行凶，不然不会只割肾脏，小李去排查赵永强情妇的老公们，重点排查职业是医生或者有过学医经历的。”
“您是说，这是情杀？”
办案经验丰富的郑东辰想了想，缓缓摇头：“不一定，凶手也可能是不相干的人。”
“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有些被妻子背叛的人，也会做出这种事，他们心理扭曲之下，会仇视勾引别人老婆的男人，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在为民除害。”
“小李，去医院调取就诊记录，看看赵永强和上一个死者有没有到同于一家医院就诊的经历？”
如果是后者，凶手又是个医生，那他怎么选中的目标，肯定是通过病例及问诊情况了解到的。
所以查清楚这点很重要。
只要两个死者有到同一家医院就诊过，那么凶手就很有可能是那家医院的医生，这样一来，范围就可以大幅度缩小。
“还有，调取监控，逐个排查酒店内的客人，看能不能得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是。”
十来分钟后，对讲里传来一道声音。
“局长，楼下1008房间发现两个嫌疑人，其中一位是医生，而且他们还随身携带着一把手术刀。”
郑东辰一愣。
“收到，先控制住，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