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你不反对我去读高专了吗？”夏油杰怀疑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嗯嗯，只要是杰的选择，无论如何都是有意义的。”星野明日香敷衍地回答。
你做你的选择，我创造我的无菌环境。有意义不代表正确，此路不通，请选择正确又有意义的道路，杰。
总是会走上歧途也没关系，她总会矫正他，领导他，在正确的路上自由选择。
不需要沟通对话，只需要心理监测，更不需要尊重理解，只需要把杰安排得明明白白。
“哪怕我被弃了承诺？”夏油杰提高了音量，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日香。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理解。”明日香深有体会，承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就是用完就丢的草纸。
出尔反尔，两面三刀，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口是心非，阳奉阴违。
缝合线以及酒厂的酒都是她最严厉的老师。在社会的阴暗面呆久了，总是会让明日香有种错觉，也许彬彬有礼的和谐社会不过是野兽暂时地披上了人皮。
众所周知，野兽从来都是赤裸的，它才不喜欢穿衣服。
人类归属于动物界，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也不过是直立行走的两脚兽而已。
提起酒厂，她认真反思了了一下，果然她最初的直觉是正确的，粘上酒厂，会变得不幸。
酒厂的势不太好借，不好摆脱不说，还会背刺她。果然她跟真正的反派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吗？你应该谴责我明日香。我言而无戏，当初信誓旦旦，现在食言而肥，甚至我连原因都不愿意告诉你。”夏油杰自己骂起了自己。
“杰，你是不是有些分离焦虑了？不过短短几年而且，不在一起上学了，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没有人能够毫无保留，杰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是正常的。”明日香记得最初情绪激动的分明是她。
现在在她都这么善解人意了，结局不应该再以吵架收尾了才对。
心理学读不懂夏油杰变化莫测的心，就算是读懂了，也改变不了他认定之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想法。心理学无用，所以她不学心理学了！
“但我不是别人。”你为什么对我的秘密没有探求欲了，这不是明日香该做出的反应，她应该更执着，更密不透气一些，就算一天二十四个电话，每个小时都要待机等待也没有关系。
不该是这样，断崖式地冷淡下来。
“嗯嗯，杰是我们的男朋友，我们拥有更亲密的关系，但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也许杰需要空间，所以她会给他更大的鱼缸。
“明日香，难道……你是在跟我割席吗？还是说你一定要我在你和高专之间做一个选择。”
周围人回头四顾，寻找声音的源头。
“低声些，难道让所有人看我们吵架很光彩吗？”还是吵起来了。
虽然人不能踏进两次同样的河，但是结果是一样的。
星野明日香把夏油杰拉到一棵树后：“没有人让你做选择，我知道那很痛苦。我只是希望杰发自内心地欢笑。
杰一直在努力地做夏油阿姨和夏油叔叔的好儿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这还是杰第一次更所有人做对抗，自己发自内心想要争取做一件事呢。
既然那么渴望，就去读高专吧。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夏油杰在心里默默反驳，才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要说服没有主见的母亲和怕麻烦的父亲来帮你。
“可以发誓吗？一直注视我这件事，可以发誓吗？”明日香真的变了好多了，她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一夜之间，为什么？
改变，让他不安，让他不确定回头一定能够看到明日香。
“发誓？好吧，如果杰需要的话，我对黄泉比良坂发誓……”誓言是看不看，摸不着，最虚幻的东西。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夏油杰想他不能这么双标，明明他不久前才背弃了一起读帝丹高中的承诺，现在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逼迫明日香发誓？
夏油杰抱住明日香，这个距离，以他的五感，明日香的心跳简直跟在他的耳边炸开没有区别，但是好平稳，好有规律，也好稳定。
也许是他太情绪化了。
“不要忘了我。”
“嗯。”缝合线现在又披着哪张人皮？
“常给我打电话。”
“嗯嗯。”在别人的组织里，永远是打工的，她要当老板！日本这么多组织，多一个她的怎么了？
“明日香……”
“嗯嗯嗯。”从零开始太浪费时间，让她想想哪一个好欺负，可以用来借鸡生蛋。
……
两个月后，高专的三个同期都已经很熟悉了。
五条悟喜欢吃甜点，家入硝子喜欢用烟酒解压，至于夏油杰，有事没事就捧着他的破手机看。
一天，体术课。
家入硝子一向不参与两个男生之间的较量，她只是默默地完成自己的训练任务后，找一个阴凉的角落坐下为他们几分。
夏油杰一个咒灵在明面上猛攻，另一个咒灵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五条悟身后。
“太小瞧我了，六眼可是无死角。”五条悟轻松化解危机。
谁知出现身后的咒灵进攻并不是它的强项，它真正的擅长的是束缚。
五条悟被牢牢地钉在原地后，真正用来破防的咒灵才登场，结果就是……
“夏油+1分。”家入硝子在属于夏油杰的树上增加一个笔画。
“杰，你太阴险了。”
“兵不厌诈，悟。”
“可恶，再来。”
“等等。”夏油杰掏出了手机。
原来是垃圾短信。
“可以了吧？”五条悟再次做好准备。
“再等等。”夏油杰听到铃声后第一时间接电话。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您请放心……”
五条悟在一旁都等得不耐烦了，说了一句垃圾话：“到底在等什么？自从你上高专以来，你口中的女朋友就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杰，女朋友小姐不会是你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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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的吧？”
拳头以极快的速度降落在五条悟的脸上。是黑色的拳头，黑色的人格修正拳，五条悟把夏油杰气出黑闪来了
“不要拿明日香开玩笑。”
“刚刚那个黑闪吧？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杰！”
五条悟的眼睛亮晶晶，丝毫没有认识到错误。
“如你所愿。”夏油杰也是被气笑了。
“不太妙。”家入硝子拿出手机给树上的比试记录拍了张照，熟练地找了个安全的角落。
直到高专再一次地遭遇到定点拆除，家入硝子才慢悠悠地联系夜蛾老师。
“もしもし？硝子啊，我在京都这边开会，你们有好好地在高专学习吗？不准偷偷地溜出去，听到没有！
我没记错的话，这节好像是体术课，正好你替我传句话给杰和悟，同期切磋，要适可而止，等我回去高专，建筑要是缺了一个角，都要给我土下座道歉，检讨万字起步。
嗯？硝子你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吗？硝子你说，不用为难，也别包庇那两个混蛋。
什么？他们把高专炸穿了一半？早点联系我也没有办法赶回去阻止，倒也是。
硝子，你看出他们两个，我现在就买最近的高铁回去。
看不出？是有点为难你了。算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
夜蛾正道顶着同事们奇怪又同情的目光离开了会议室，火速回到了东京高专。
乐岩寺校长在心里庆幸，还好不是老夫的京都校，六眼没有大驾光临京都校真是喜事一件。
夜蛾正道的铁拳制裁了两个破坏大王，接着问道：“你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都怪悟，对明日香出言不逊。”夏油杰抢占先机，作为一号选手发言道。
“明日香是谁？”夜蛾正道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报告，是杰的幻想女友啦。”五条悟至今为止，依旧认为明日香是夏油杰的某种幻想，把幻想当女友，好奇怪。
“悟，我再说一次，明日香是真实存在的，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在夜蛾老师的目光下，夏油杰克制地重复了一遍，而没有直接动手，但是很快他就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你所谓的女朋友根本就没有来到一次电话，甚至没有一封短信。醒醒吧，杰。幻想女友再完美，你们也是没有未来的。”五条悟一脸痛心疾首。
“我说了那是因为明日香很忙，她是个对学习非常认真的人，她有说过要考东大，这需要非常努力，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明日香，你真的连几分钟都挤不出来吗？
“那合照呢？如果真的有明日香这个人，你们的合照在哪里？就连单人照片我和硝子都没看过。”
“那是因为明日香不喜欢照相。”明日香是不喜欢照相，但是拍照的场合总是不可避免，如果是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他们也会一起拍照留念。
他的手机从来不对明日香设防，为什么要清理掉他手机里关于她的照片？周末他回去过，就连家里面少数洗出来的照片也在相册中失踪，空缺的位置替换上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