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三人点起火堆,见四下无人,叶君桐干脆解了衣衫下水去。
“快来。”她捞起一捧水洗掉脸上的血渍朝岸上的两人招招手,青黛率先应了一声走过去解开衣带下水了。
戚欢棠有些扭捏的走到岸边,青黛下水后回头看她别扭,招招手叫她:“快来呀!”
“没事的,这里没人,你看看你身上,难不成你想这样过夜啊?”叶君桐游到岸边问她,戚欢棠看看两人又低头看看自己被血和脑髓染红的衣服闭上眼一咬牙解开衣带朝水边走去。
她走到水边用脚尖小心翼翼的如水,冰凉的河水让她打了个机灵。
“来吧!”谁知叶君桐忽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她整个人踏进水里,冰凉的水惊得她尖叫起来,她迅速抱紧叶君桐的脖子,叶君桐稳稳拖住她的腰无奈笑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来。”青黛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水走到两人身边伸出手牵着戚欢棠一点点从叶君桐身上下来。
“没事,我帮你洗。”青黛柔声安慰她,戚欢棠略带羞涩的抬眸看她点了点头。
叶君桐看着两人笑笑,转身走到一旁自己梳洗起来。
“家主,刚刚那群是什么人?”青黛一边温柔的帮戚欢棠梳洗头发一边问。
叶君桐正蹲在水里露着半张脸吹泡泡,听到她的话起身。
“什么?他们不是流民吗?”戚欢棠疑惑的抬起头又被青黛重新按下去洗头,叶君桐被两人逗笑,靠在岸边摇了摇头:“他们应是岭南的逃兵。”
“什么?”青黛和戚欢棠同时开口,叶君桐点点头,低头梳理着自己如瀑的长发。
“岭南战事连年不断,此次更是战事急迫。我曾见过朝廷征兵连五旬老人都不放过,岭南的男子大多都该在军中才对,你们想想这一路上你们有见过成年男子吗?”
两人闻言思索片刻。
“好像确实没有。”戚欢棠道。
“这些人使得是玄武棍,乃是我大阳军的棍法,因此我断定他们是军人出身。按照我大阳律令,临阵脱逃者斩首,亲眷不得收尸,首级需在城门前示众十日,我这么做已经是便宜他们了。况且你们瞧他们领头的那大腹便便的样子,想必一路上抢了不少流民和路人的吃食。”叶君桐淡淡道:“我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说到杀人,戚欢棠的身子微微一颤,青黛见状伸手抚上她的肩轻声安慰道:“欢棠,谢谢你,今日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戚欢棠转头看向她泪水打湿眼眶。
“来,我帮你擦擦背。”青黛伸手擦掉她的泪水笑道,戚欢棠点点头转过身羞涩的垂下头。
叶君桐在一旁看着两个美人互相沐浴心情大好,仿佛这些日子的疲惫统统消散了。
戚欢棠和青黛洗完后瞧见叶君桐一个人待在河里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火光映照下,叶君桐墨发如瀑,身姿绰约,只是那白皙的皮肤上蜿蜒着不少可怖的疤痕。
月光洒在她身上与赤红的火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人莫名觉得她的背影是如此忧伤。
“家主..”叶君桐正看着月亮发呆,一只纤纤玉手搭在她肩上,戚欢棠和青黛从她背后走来,两人的手轻抚在她的伤疤上,抬眼时,她对上两双水汪汪的眸子。
对视那一瞬间,叶君桐的心忽的柔软无比。
戚欢棠将脑袋轻轻靠在她肩上,青黛也有样学样乖巧的靠着她。
“叶昭昭,你在想什么呢?”戚欢棠的声音轻轻响起。
叶君桐抬头看向天边高悬的明月勾勾唇角,忽的伸手搂住两人的腰让她们贴近自己。
“我在想,若我是个男子,也不必追求什么宏图大业了。我就将你们都娶了,让你们日日陪在我身边,有这么些解语花,温柔乡,整日柔情蜜意的哄着,一生足矣,哪怕千金也不换呐。哈哈哈哈!”说着她仰天长笑。
戚欢棠起身轻推了她一把低头娇羞道:“叶昭昭!你流氓!”
青黛闻言却微微起身垂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洗完就快些上岸吧,夜里凉别冻着了。”叶君桐见状伸手揉揉两人的脑袋朝岸边走去。
三人换好衣服,还有些时间天才亮,今晚没怎么休息,叶君桐怕惊吓连着洗冷水澡两人生病便让她们睡一会儿,天亮再启程。
可刚刚经过那一遭,两人实在睡不着,叶君桐爬上树躺着,将披风留给两人盖着。
青黛盖着披风摸了摸布料抬眼看向树干上的叶君桐。
“家主,这披风是将军赠与你的吗?”
叶君桐低头看一眼点点头道:“是啊。”
“将军?你们说的是女将军霍云楚吗?”戚欢棠也没睡着仰起头问道,青黛羞涩的笑笑点点头。
“我在木叶城时曾蒙将军收留,也是她带我回燕阳将我们姐妹引荐给家主的。”
“姐妹?你还有姐妹吗?怎么没听你提过?她在哪儿?”戚欢棠好奇的问。
青黛眼神晦涩淡淡道:“我有个姐姐,她嫁人了。”
叶君桐闻言睁开眼,青黛抬头:“家主,能给我讲讲将军从前的事吗?”
“对啊对啊,我也想听,我从小就听说书的讲少将军霍云楚的故事,听说她和公主..和你是手帕交,是真的吗?”戚欢棠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一下抬头尴尬的看着叶君桐。
叶君桐笑道:“真的,我出生时,她还抱过我呢。”
“真的假的?!”戚欢棠惊讶道。
“假的。”叶君桐笑笑,她看着星空讲起从前的事。
“我出生时,天降异象据霍伯伯说当时他在西北将军府里看到有凤凰落入燕阳城,天师说我是紫薇下凡,哦,老天师就是季寒水的师父。”
“季寒水?那个女军师?我哥哥最崇拜她了!”戚欢棠仰着头满眼崇拜的看着叶君桐。
“嗯..”叶君桐不想过多回忆便转移了话题:“我不记得我第一次见霍云楚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我有记忆以来,身边就有这么个人。我们不常见面,但有她在我身边我就安心。父皇说霍伯伯是大阳最厉害的大将军,他说霍家世代都是大阳的守护者,霍伯伯守着他,霍云楚守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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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就知道,所有人都会离开我,霍云楚绝对不会。”
“阿桑就是她带来我身边的,当时我任性用一个生日愿望换了阿桑,霍云楚知道后还不愿意了一阵子呢。说担心阿桑抢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不过后来她对说我..”叶君桐的声音有些哽咽,青黛和戚欢棠靠在一起安静的听着她的故事。
“她说,她不能时常进宫,若阿桑能让我不孤独,让我开心,她便愿意。”
戚欢棠枕在青黛肩上困意袭来她糯糯开口:“真好,叶昭昭,她对你真好。”
“是啊,她对我很好。在我创办女学的时候,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她总能给我撑起一片能让我喘息的天,可惜我们见面的时间总是太少了,我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对她说。”叶君桐说。
戚欢棠在叶君桐的娓娓道来中起了困意,靠在青黛肩上安静了睡了过去。
青黛为她盖好披风仰起头看着树上的背影,火光照出她眼中的闪烁。
“家主,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凉。
“将军她,真的很爱你。”
青黛的语气中是满满的羡慕,她曾在木叶将军府的书房内看到摆在正中的红衣女子画像,霍云楚有心事时总会在书房里盯着画像发呆,她也曾见过一封封被揉皱的信封,她曾偷偷展开一封,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落款处的殿下亲启让她总没来由的悲伤。
不过是因为写错了字或写的不工整,霍云楚便将它们统统丢弃。
她曾私藏一封揉皱的信件,那是一封完整的信件不过是因为字迹不够工整便被扔在一边,她小心翼翼的私下最后的落款,认真的将信件读了千百遍,她就这么将封藏在床下的暗格里,宛如她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牢牢封存。
在无人时,她总贪恋的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仿佛写信之人在向她诉说。
她就这么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心。
直到霍老将军奉召回燕阳,霍云楚要带她们离开,季寒水告诉她们要将她们送去临渊楼。
她既害怕又激动,她激动的事将军仍然记挂这她们,没有丢下她们,可她也害怕,她知道,回到燕阳后,她便要离开霍云楚了。
直到她见到了叶君桐,第一面她便察觉到了霍云楚看她时眼里的温柔与眷恋。
她自幼在酒楼长大,最能通查人心,
霍云楚太不会隐藏,不需要千言万语,只需要一眼,她便全然明了。
可她还是揣着小小的希望,她甘愿留在叶君桐身边,只要能帮到将军,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只是江州城月老庙内,她小心翼翼写下的心事,成了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她也很爱你,青黛,她和我一样,爱很多人。”叶君桐背过身不再看她。
青黛默了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拢了拢披风,这是霍云楚爱用的布料纹样,她太过熟悉。
就这样吧,她贪婪的享受着叶君桐身边来自霍云楚的一点点温暖。
哪怕一点点,她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