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谁啊..”戚欢棠看着画中的女子，眼眸微动。
分明笑着开口声音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桌上的画卷中是位伫立在海棠树下的女子，那女子一席红衣翩翩，负手而立仰头似是在看花，可惜还未勾勒五官。
白京墨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画中女子的虽未描摹眉眼但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欢棠..”白京墨抬眸心疼的看着戚欢棠，还想说什么却被戚欢棠抬手打断。
“京墨姐，我们走吧..”
不等白京墨说话她便抬脚朝外走去，白京墨虽被这画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是转身追了上去。
姜月见在花园中为姑娘们看诊后又被叫去为乔夫人单独看诊，施了几针后乔夫人的头风之症果真好了不少。
“夫人这头病是年轻时操劳落下的病根，有些繁杂，需得慢慢调理。我今日为夫人施了针再开些药，您按照我写的每日按时服下，过些日子我再来为您问诊。”姜月见写好药方递给一旁的侍女，乔夫人揉了揉头笑着点点头。
姜月见乖巧拜别，乔夫人看着姜月见离去的身影。
前些日子听乔垣说起戚家老大的未婚妻到了江州，还是曾经的主家亲自送来的，那主家是位年轻的姑娘，身边跟着的也都是些能人异士，如今看来果然不凡。
今日来的人也都不是乔垣想见得，想必她家这位小公子看上的便是那位叶姑娘了。
如此，她便更好奇了些。
姜月见从乔夫人那里出来在花园中只寻到了一脸焦急的白京墨。
“京墨姐，欢棠呢？”她问。
白京墨一脸为难拉过她低声将刚刚阁楼中的事讲了出来。
“什么？！”姜月见瞪圆眼睛险些叫出声来。
“欢棠刚刚一个人往荷花池那边去了，她说想一个人散散心，不让我跟着。月见她喜欢你，你帮我去看着她点，我怕她一个人做傻事。”白京墨握紧姜月见的手，一向稳重的人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姜月见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说着朝荷花池去了。
戚欢棠独自靠在池边盯着满池含苞待放的荷花发呆。
“欢棠。”姜月见从后面走上来柔声叫她，她这才回过神看到是姜月见慌忙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直起身道：“月见，你来了。”
姜月见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道：“欢棠，京墨姐和我说了，你..”
闻言戚欢棠忙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道：“嗐~没事，原本我们之间的婚约也只是长辈闲谈时提过一嘴，是我傻，把玩笑话放在心上。乔垣他从没说过会娶我，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只是话说出口还是哽咽了，姜月见伸手轻轻剥开她额角的碎发心疼的看着她，戚欢棠对上她心疼的眼神挤压的情绪还是没绷住，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姜月见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欢棠，别难过。你是顶好的姑娘，是乔垣他没福气，是他配不上你。”
戚欢棠原本还想装作坚强的样子，听到她的安慰后却是怎么也憋不住了，趴在她怀中大哭起来。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他，他为什么喜欢别人..呜呜呜..我..我..哼呜呜...”戚欢棠越哭越委屈，姜月见拍着她颤抖的背安静听着她哭。
戚欢棠刚刚还想装坚强，如今哭起来简直与孩童一般无二。
不一会儿戚欢棠就哭累了顶着红肿的眼睛趴在池边撅起嘴委屈道:“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人比他更了解我，乔伯父还说等我们到了岁数便让我们成婚呢。他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姜月见拿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道：“快别哭了，瞧瞧这漂亮脸蛋都哭花了。”
她这话一出戚欢棠立马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道：“真的吗？那我是不是不美了..”说着作势又要掉眼泪，姜月见急忙哄她。
“美，美，欢棠你天生丽质，怎么都是美的。”
戚欢棠努努嘴道：“你就会哄我。”
姜月见笑道：“真的，你长得这么美，性格又讨喜，就算没有乔垣，也会有别人喜欢你。”
“真的吗？”戚欢棠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月见，姜月见点点头：“我就很喜欢你，京墨姐姐也很喜欢你，你这么活泼开朗，长得又美，乔垣不喜欢你，是他没福气。”
戚欢棠眉头舒展了些随即又皱起来：“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连我哥都说我们是最相配的一对，以后定是要在一起的。”
“那你自己呢，是怎么想的？”姜月见歪头问道。
“我？”戚欢棠被她问的一愣。
“你方才一直说你们自小的情谊，旁人都说你们以后会在一起，那你呢？你喜欢他吗？”姜月见问。
“我..”戚欢棠犹豫了一下，垂眸道：“我..应该..”
姜月见握紧她的手开口道：“欢棠，你不必这么快答复我，需要这答案的是你，不是我。”
戚欢棠眼睫带泪，懵懂的看着她，姜月见笑笑。
“我没有喜欢的人，但我知道，若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应当是时时刻刻想着他，想起他便觉得开心，一日不见便觉得心里空唠唠的。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他的喜怒哀乐便是你的喜怒哀乐。他的喜好，就算你全然不感兴趣，只要听他讲起也会觉得有趣。你想想，你对乔垣，到底是喜欢，还是你只是认为你们青梅竹马，家中又是世交该在一起。”
戚欢棠懵懵的点点头，抬眸道：“我..我不知道..月见，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么多。”
姜月见笑着摇摇头，戚欢棠道：“你比我还小一岁，看事情却比我还明白些。我听说你父亲早逝，你很早便是孤身一人了..一个人的日子，一定很难熬吧。”
“是啊..是很难熬的。”姜月见垂眸看向平静的水面唇角带笑：“当年我父亲遭人陷害，若不是阿姐收留我，救下我一条命，还替我寻了师父拜师学医，我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说不准早就被那群地痞流氓欺辱而死了。如今能跟在阿姐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戚欢棠闻言也看向水面。
她不傻，那一袭红衣负手而立的背影，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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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叶君桐只见过几面心中也早有计较了。
“月见，叶昭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
一条红鲤浮上水面换气给水面带来层层涟漪，姜月见淡淡一笑。
“阿姐..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温柔？”戚欢棠惊讶的望向她：“我可看不出。”
姜月见笑笑：“在旁人看来，她确实不算温柔，甚至有些冷漠。”
“哼，我第一次见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还在兄长面前污蔑我，气死我了！”戚欢棠双手抱胸嘟囔道。
“阿姐确实喜欢开些小玩笑，有时也有些不着调。但她实则是最最心软，也是最温柔的。”姜月见缓缓道：“当年若不是她，我早就死在那群流氓手里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父亲被害入狱，周围邻里生怕与我家扯上关系，我求了许多人，磕破了脑袋也没有人愿意帮我。
那时我心灰意冷，那群流氓把我围在城隍庙时，我心想不如就一死了之。可阿姐出现了，她救了我，把我带回去，给了我一个家。后来我爹离世，我伤心欲绝病倒了。她不比我大几岁，却独自一人带我赶了很远的路，背着我趴了很高的山，才把我救了回来。她甚至..”
说到此处姜月见的唇瓣微微发抖。
“甚至为了救我，剜心取血。”
戚欢棠闻言表情微动。
“后来她引荐我拜入师父门下。我们非亲非故，她说是因为我爹曾对她有恩，可我知道，我家对她的恩情，早就抵不过她对我做的这些。”姜月见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珠。
“阿姐是个心中有抱负的人，她承受了许多，也做了许多。很多事我不能对你言明，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证明给你看。”
戚欢棠看着姜月见出神，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月见，你说起她时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
“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真正的喜欢。”
姜月见微微一愣，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戚欢棠也笑起来。
“不好了！出事了！”
一阵尖锐的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戚欢棠不悦的站起身一抹脸上的泪珠道：“怎么回事？！”
姜月见也起身道：“不知道。”
“走，看看去。”戚欢棠拉着姜月见朝前厅走去。
两人走到花园之间不远处的凉亭处围了一群人，有人见她们走过来急匆匆冲过来拉住姜月见的手急迫道：“姜姑娘快来，你姐姐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什么？！”戚欢棠和姜月见齐声尖叫急忙从人群中挤进去，只见白京墨躺在地上捂着腰满脸痛苦，因为疼痛眼中溢出了泪水。
“京墨姐！”姜月见一个箭步冲到白京墨身边，戚欢棠急的额见瞬间冒出了汗。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谁看到了？！”她急的声音都沙哑了，一旁的人纷纷后退惶恐的摇头，生怕惹事。
白京墨脸色苍白的抓着姜月见的袖子：“月见，我的腰..”
姜月见急红了眼眶喊道：“来人！快来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