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了一下翠绿色西装的上身效果,一时间,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接话。
绕是见多识广,见过很多客户刁钻需求的裁缝师,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这绝对是他职业生涯里听到过最奇葩的要求。
而丝毫不知自己刚才的发言有多开天辟地的佘念,还在一脸期待地看向裁缝师。
“你是说,绿色,吗?”
被这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裁缝师忽然觉得压力山大,嘴角抽了抽。
“可以吗?就叶子那种翠绿就好,或者嫩绿也可以。”
佘念凑近了几分,一双大眼睛放闪的威力变得更巨大。
绿色多好看呀!又鲜嫩又象征着生命力,简直是最棒最喜欢的色调了。
一旁的助理差点要直接笑出来,出于职业素养才没有笑出声,肩膀不停抽动着,最后直接躲到角落里去憋笑了。
而段闻洲也既无奈又好笑。
“佘念,一般西装是不做这种颜色的。”
他抬手将佘念按回沙发上坐下。
“你要是喜欢绿色的话,我们可以买一些别的绿色的东西。”
“噢,好吧。”
原来不能做啊,佘念失望地点点头,回到沙发上坐下。
鉴于他的提议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在接下来的商议过程中,裁缝师和段闻洲两人都没再敢让他参与。
段闻洲塞了个沙发上的抱枕给人,让他抱着去看电视打发时间。
经过一个小时的商讨,最终确定下来了婚礼上西装的各种版型细节。
助理送裁缝师离开,屋子里便再次只剩下了段闻洲和佘念二人。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衣服也还没有完全烘干,眼下来看佘念可能暂时还走不了。
时间已经到午饭点了,见佘念说有一点饿了,段闻洲便联系了一家市中心的五星级酒楼,让他们送餐过来。
高级酒楼对待vip客人就是服务好,很快就将预定的餐食送上了门。
“来,吃饭了。”
段闻洲故意多点了两个菜,想着多投喂一下这位瘦弱的小孩子,好多长点肉。
“好香!”
闻到香味,佘念连怀里的抱枕都没放下,就这么搂着枕头跑到了餐厅。
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全都好好吃。
佘念吃的一本满足,碗里也被段闻洲所投喂的菜堆出了一座小山。
“合胃口吗?”
嘴角噙着笑意,段闻洲慢悠悠地吃了一口饭菜,眼睛一直盯着某个接连不断吃东西的小仓鼠。
“嗯嗯。”
佘念含糊地回答,嘴里说着不甚清晰的话,忙着扒饭,同时还辅以小鸡啄米点头。
就在他吃得正起劲时,天空忽然有一处闪电划过,紧接着伴随着轰隆雷鸣。
客厅的阳台是一百八十度全景落地窗,那道闪电撕开乌云,发出的刺眼亮光仿佛就在眼前闪过,落于近在咫尺之处,巨大的雷声在耳边炸开,震耳欲聋。
又打雷了,段闻洲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正想同佘念说话,可视线刚一转来,却只见刚刚佘念坐的位置上,已经空荡荡没有人了。
筷子还凌乱地掉在桌面上,看上去是被主人匆忙间落下的。
奇怪?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坐着的吗?
“佘念?”
不解的段闻洲起身查看,意外地在桌子底下发现了某个躲起来的身影。
只见佘念抱头蹲在桌子下面,紧紧缩成一团,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是被刚才的闪电吓到了。
“你还好吗?很害怕吗?”
见状,段闻洲蹲下身来。
因为那一道闪电让佘念回想起了当初遭遇的天雷一劫,那种濒临死亡的痛苦令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如今再次看到雷电,身体便本能性地恐惧起来,下意识躲了起来。
吓得连那最爱的半个虾球都没吃完,就那么藏了起来。
“有、有一点怕,雷会劈在我身上……”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佘念颤颤地抬起头,向段闻洲所在的方向看来,语气里的委屈浓得抹不开,连眼眶都变湿润了。
被天雷劈到的痛苦,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别怕,雷电是不会落到屋内的,它们在天上进不来。”
原来怕打雷吗,段闻洲低声耐心地安慰着人。
“真、真的吗?”
半信半疑,佘念睁着快哭的眼睛看来,声音还是颤的。
一向有光亮的眼睛,此时却满是恐惧,叫段闻洲看了都止不住心疼。
“来,把手交给我。”
循循善诱着,他对人伸出了手,鼓励道。
“嗯……”
见状,佘念犹豫了片刻,但足够的信任战胜了迟疑,最终还是小心地把手搭在人的手心里。
温热有力的大掌包裹住自己,传递来的体温带着安抚的力量,轻柔地拂去了内心的不安。
没来由的,佘念忽然觉得嘭嘭直跳的心冷静下来了不少。
“别害怕,有我在。”
低沉嗓音钻入耳中,驱散了不安。
捏了捏人的手,段闻洲牵着他从桌底下钻出来,然后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严严实实地拉上,一点缝隙没留。
遮住了画面以外,他又打开了唱片机,欢快温柔的轻音乐流淌出来,稀释了雷电带来的炸裂声。
“这样好一点了吗?”
他问道。
“嗯,没那么怕了。”
吓人的闪电被窗帘和音乐隔绝在外,恐惧感消散了不少,佘念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紧抓住人的手不放。
“那就继续吃饭吧。”
见状,段闻洲也没有抽出手,而是任由人拉着,并且回握住。
有着人的陪伴,又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佘念真的不怕了。
屋内洋溢着一片无声的和谐,平静又温馨,而屋外的雨渐渐小了,似乎渐渐有停下的趋势。
本来还在思考如果大雨彻夜不停,是否要让佘念留下住宿的,而眼下已经没有考虑这个的必要了。
段闻洲从烘干机里取出衣服,原本湿透的衣服此时已经完全干透。佘念脱下宽大两码的衣服重新换回自己的,午饭过后稍作休息,便要趁着雨停回去了。
考虑到他没有车,这次段闻洲便亲自开车将人送回了佘家主宅。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下车后,佘念趴在窗边,依依不舍地同人挥手告别。
“进去吧,等过段时间衣服做好了我再带你过去试穿。”
段闻洲点头,示意他赶快进屋。
楼上露台的佘毅峰将段闻洲送人回来的情形看在眼里,极其满意。
——他自以为佘念在听话地讨好着人,所以人家才会亲自将其送回来,殊不知其的胳膊肘早已拐到了大西洋。
“嘁,搭上段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比得上赵家。”
佘群逸见了,不屑地嗤了一声。
——最近他成功和赵家的小姐亲近起来,前两天还约人出去看了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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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变得飘飘然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搭上赵家了。
不过实际上来看,段家经济实力更强,可以说是整个A市经济顶梁柱一样的老牌存在,赵家黑白两道通吃,集团实力上比不过段家,但是在暗地里的势力不差,两家不相上下。
“段闻洲大概也比不上赵大公子吧——”
佘群逸说着话时,佘念正好走了进来,他皱眉不悦地问:
“你在说段闻洲的坏话吗?”
“是又怎样?我才看不上段家,别以为你现在和段闻洲变亲密了就能踩我头上。”
佘群逸双手抱胸,扬起下巴跋扈地道。
明明段闻洲就是个很好的人,一听到他嘴里贬低人的话,佘念就觉得很不快。
想揍他。
嗯?等会,我好像是个傻子来着,我揍他应该不担责?
想到这,佘念余光瞥见旁边的木头椅子,心生一计。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他抬头看向佘群逸。
“我还怕你吗?说就说,段闻洲算什么,压根比不上赵家。”
闻言,佘念拧起眉头,一把将木椅扛过了脑袋,作势就要追上去砸人。
“我看你才是比不上段闻洲一根手指头!我不许你说他的坏话!”
“我靠你是不是疯了??你他妈要拿那东西砸我?”
没料到佘念敢动手,而且看这架势是准备动真格,佘群逸吓得掉头就跑,那还有半点刚才嚣张的样子。
他俩一个逃,一个追,佘念抡起椅子就往佘群逸身上甩,砸到了他的背和腿,疼得他嗷嗷直叫,但偏偏又不敢回头还手,怕佘念下手更狠。
楼上的佘毅峰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太阳穴突突直跳,满脸黑线。
他就想不明白了,佘群逸干嘛非得嘴贱去招惹那傻子。
这下好了,反倒被人家追着揍。
————
虽然西服是纯手工定做的,但段家作为老主顾,裁缝师自动为其加急,没过多久就将西服做好了。
于是段闻洲约上佘念去店里试衣,看看成品是否还有要修改调整的地方。
这一次他是亲自到佘家去接的人了,还碰上了佘毅峰,以晚辈的姿态同人打了个招呼。
佘毅峰倒是表现得很热情,一副热烈欢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心的呢。
“小段来了啊,又是来接小念出去的吗?”
他乐呵地假笑着。
“是的,佘叔叔,我来接他去试刚做好的礼服。”
段闻洲礼貌回答。
“这样子,看来你们相处得很融洽我就放心了,小念他也很喜欢你。”
能不喜欢吗,喜欢到昨天听见他弟说你坏话,扛着椅子追着他弟揍。
听着这带有试探和暗示的话,段闻洲礼貌地笑了笑,避而不答。
接上佘念以后,汽车向着裁缝店的方向开去。
“婚礼策划那边把方案发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设计?”
这件事本来段闻洲想直接拿主意的,可一想到那天定做衣服时佘念似乎也是有自己的偏好,于是他还是决定询问一下人。
佘念接过册子翻阅着不同的效果图,段闻洲在心里猜测他会选哪一个。
果然,佘念在某一页停下了。
“这个吧。”
他说道。
闻言,段闻洲凑近一看,发现果然,他选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这小孩大概都没仔细看,直接按喜欢的颜色选的。
因为他选的,是色调最绿的那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