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局回来，柳为宁回到学校，想问问费舜东实习的事情申请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来到费舜东的办公室，意外看到系主任也在，两人正笑意盈盈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柳为宁出声叫人，“费教授，主任。”
系主任扭脸一看，是柳为宁，脸上笑意更深，“小柳同学过来了，我们刚才正好谈到你。”
柳为宁走上前，满脸疑惑地看着系主任，用眼神跟费舜东求助，你跟主任说什么了？
费舜东只给她一个放心的表情，小柳同学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用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只见系主任不疾不徐地说道：“费教授已经跟我说了，也给系里递交了申请，学校领导也批示了。”
“你们到深市去考察实习这个项目，非常可行，也很值得推广。”
“毕竟之前，咱学校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留在京市，往外面走的不多。”系主任不无遗憾地说道，“费教授提的这个方向是对的，现在南方经济开放，沿海城市很多都在转型，我们的学生也应该有更多选择的可能。”
柳为宁听系主任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瞥了一眼嘴角高高翘起的费舜东。
没想到费教授还有这么正经靠谱的一面。
系主任对柳为宁说：“小柳同学，这次的实习机会难得，系里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等到时候回来，给咱系里的学生开一个讲座，好好分享一下你的实习经验。”
柳为宁刚想张嘴拒绝，就被费舜东打断，“主任，没问题，至于其他学生的名单，我就等您交给我了。”
系主任点点头，“好，我让其他老师再推荐几个上来。”
柳为宁目送系主任离开，费舜东迫不及待地凑上来邀功，“小柳同学，是不是觉得我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柳为宁无语地看着费舜东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的确挺意外的，没想到费教授真的能申请下来深市的实习项目。”
“那当然，我可是真才实学考出去的好不好，要不是心中惦记着祖国，我都能直接在M国留校当老师的。”费舜东骄傲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
柳为宁忍住嘴角无语的抽搐，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真的很厉害，费教授。”
费舜东反而愣住了，看着柳为宁真心实意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小柳同志，你也不必这么好说话。”
柳为宁笑了，“既然申请通过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费教授？”
听到这个，费舜东来劲了，“怎么了，想早点走，怕骆宝时等着急了？”
柳为宁的脸腾的红了，只能干巴巴地解释，“我是想着早点去，能早点回来。”
“行了，不用解释。”费舜东看着她这副小女儿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可不敢随便开柳为宁的玩笑，回头要是让骆宝时知道了，只怕自己小命不保。
费舜东拿起桌上的文件，掀开看了两张，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对柳为宁说：“五天后吧，到时候我们一起买火车票走。”
费舜东说着，将椅子后背自己的包拿出来，“到时候可能还会有两三个其他同学，跟着我们一齐到深市。”
柳为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从学校出来，柳为宁犹豫了半天，还是上了到宋湄家的公交车。
她实在放心不下宋湄。
两人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出来以后，就再没见过。
柳为宁没打电话，宋湄也没主动联系自己，柳为宁心里着急，却使不上劲。
眼下自己即将离开，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宋湄。
到了宋家门口，柳为宁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宋宇，见到柳为宁，宋宇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为宁姐，你来了。”宋宇让柳为宁进屋。
关上门后，宋宇连忙对柳为宁说道：“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想到语言大学去找你了。”
柳为宁看着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宋宇，小伙子面色蜡黄，眼底青黑，像是很久都没休息好似的。
“今天是周五，你怎么不去学校？”柳为宁跟着宋宇上楼，奇怪地问。
宋宇大力揉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泄气地说，“我爸妈让我回来的，我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守着我姐呢。”
“你姐怎么了？”柳为宁一听有关宋湄，着急地问。
宋宇推开房门，让柳为宁进去，无奈地说：“为宁姐，你自己进去看吧，我实在是黔驴技穷了。”
柳为宁走进房间，明明是下午，宋湄的屋子里却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细长的日光，顺着窗帘缝露出来，定格在木地板上。
宋湄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头发倾斜而下，铺散在身上，安静得像一幅画。
宋湄听到动静，慢慢地转过头，看到柳为宁站在门口，呆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你怎么来了？”宋湄轻轻的问，声音虚无缥缈，像是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宋宇有些心疼地替姐姐解释，“从派出所回来以后，爸妈逼着我姐去办离婚手续，我姐不同意，一家子吵得不可开交，我姐跪下来求我爸都没用。”
“最后逼得我姐都拿刀自杀，发现的时候，血流了一地，把我爸妈吓坏了。”
“连夜从学校把我揪了回来，这些天，我爸妈就派给我一个任务，紧紧盯着我姐，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差池。”
宋宇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为宁来了的缘故，自己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是松懈了下来。
“为宁姐，你跟我姐好好聊聊，替我们劝一劝她，好吗？”
“我去休息一会儿，这几天，我都是睡在我姐房间外头的，生怕她再有半点闪失。”
柳为宁心惊胆战地听完宋宇这几天的经历，这才发现，宋湄手腕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
她看宋宇实在是坚持不住，哈欠连天，对宋宇说道：“你去休息吧，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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