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可直视的光!
寂静光芒如同无声洞穿了第一位审判骑士的胸膛——
厚重的银制铠甲如纸糊一般,碎片纷飞,黑红色的血花自他胸口盛开!
「愤怒!」
主教目眦欲裂:
“这可是教廷精英的审判骑士,异端……你怎么敢!”
“我错了,你的邪恶之躯不应当被埋在圣树之旁,而是应该在烈火中哀嚎化为灰烬……”
一个审判骑士的死,让他心痛不已,别人根本不知道,培养一个这样忠心耿耿的战士需要花费多少资源。
吴鸣负手而立,神情平淡,没有说话。
这么装?
不过是侥幸偷袭杀了一个骑士而已……
另一个审判骑士正如此想着,只见那道金芒在洞穿第一人之后竟然没有射到地上,而是来了一个直角拐弯,直冲他的面门……
砰!
血花盛放。
第二个审判骑士,死!
「惊疑……」
“不好,这个异端的术法极为诡异,具有追杀效果,全体注意防御!”
能当上主教的人也不是鲨比,他在第一时间就看透并给出了应对之策。
“接连偷袭之下竟然被你杀了两个审判骑士,不可饶恕……”
主教表情扭曲,如此程度的损失,他后面肯定要被教廷问责了。
他眼中流露出憎恨,默默吟唱着什么。
果不其然,那道金芒在杀了第二个审判骑士后,又朝着第三个审判骑士而去。
和前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审判骑士有了充足的警惕,他将盾牌放到胸前,大喝道:
“「神圣庇佑!」”
他身前出现一道淡淡的光辉。
这道光辉出现之后,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肌肉也从紧绷逐渐舒展:
看起来他的这道护盾极其有自信——
直到如同鸡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
“咔嚓……”
光辉碎了,盾牌碎了,心脏也碎了……
第三个审判骑士,死。
「恐惧……」
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前两次是毫无防备的偷袭,而这次则是在一个审判骑士全力施为之下从正面将其碾压
其中暴露出来的信息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主教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变了,憎恨和心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以及一丝恐惧:
“不要怕,保持阵型,共同对抗此魔!”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尽管他的心已经乱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来安抚军心。
“是!”
审判骑士见主教如此临危不乱,也纷纷将不安定的心安了下来。
‘他就一个人,真能打过我们一百多人?’
但很可惜……
真的可以。
这就是现实——
比幻想更加魔幻的:现实。
四个、五个、十个……一百个、一百零七个。
直到最后一个审判骑士绝望死去,一股名为「绝望」的气氛笼罩了这里。
“该你了。”
吴鸣倚着剑背,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拔来的一根草,静静欣赏。
金光剑芒突破了最后一个审判骑士胸口之后,直直朝着主教射去——
此时的主教满头大汗,倨傲之色不再,面对恒定追寻而来的光芒,他手中准备已久的术终于完成:
“「主」说:凡所有众生……信我者必得永生!”
「大庇佑术!」
一道宛若实质的耀光屏障出现在他身前——
嗡嗡~
两道光芒相撞,雷火四溅!
追星在突破屏障半分之后失去了后继力量,终于熄灭。
“呼、呼……”
他瘫坐在地上,双手不断颤抖:
“我…我挡住了,主啊,你的荣光终究庇护了你忠诚的信徒……”
他的眼中饱含热泪。
吴鸣看着主教感激涕零的模样,没来由一阵恶心:
“我倒要看看,你那所谓的主能救你几次?”
“多重……算了,普通影分身之术。”
九喇嘛此刻在体外,尽管它能随时随地回归,但吴鸣仅靠自己的查克拉使用多重有影分身还是有些勉强。
九个影吴鸣出现,他们齐齐道:
“螺旋丸!”
一个、两个、三个……啪!
第三个螺旋丸时,主教面前的光辉终于还是黯淡消失,在临死前,他没有做任何抵抗,而是闭上眼祈祷:
“主啊,你的信徒,终要回归你的国度……”
螺旋丸高速旋转的能量擦破他泛黄的白袍,褶皱的皮肤,老朽的血肉,腐烂的灵魂……
他死了。
吴鸣面色不太好看……这些教徒,完完全全是一种疯子!
他们已经没有「自我」了。
主教是可恨之人,亦是可怜之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所谓的“主”。
阿凯多看见吴鸣真的剿灭了审判骑士团,惊喜道:
“好酷啊,鸣人。”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阿凯多并没有因为满地死尸害怕,反而充满了喜悦。
“父亲,就在前方了……”
二人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了一个圆形银质大门前。
吴鸣“夺门而入”。
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门内是半个银白色房间,墙上潦草写着各种看不懂的方程式,还摆着诸多如“显微镜”的精密仪器。
这种科幻感……吴鸣只在前世的科幻电影中见到过,谁能想到,这和地上原始的城池,愚昧的信众处于同一个地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正一丝不苟观察着仪器内的景象,他脸上有大把大把没有刮干净的胡茬,还戴着一副黑色矩框眼镜。
“父亲……”
阿凯多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青年这才意识到有人进入,他抬起头,惊喜道:
“阿凯多……我生命中最珍贵的无瑕宝钻,你怎么来这里了?”
明明还未到规定时间啊。
阿凯多再也忍不住了,看着阿玛多眼中深深遍布的红血丝,她一把抱住对方,抽泣道:
“父亲,呜呜呜呜,你辛苦了……”
阿玛多也抱住了阿凯多,欣慰道:
“我的女儿……父亲不辛苦,只要你的病能治好,我做什么都值得。”
“哪怕是献上这条生命也在所不惜。”
阿凯多摇了摇头:
“不,您不能献上生命,走吧,离开教廷。”
“去过自由的生活。”
阿玛多疑惑道:“女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只有教廷才能治好你的病……”
阿凯多忽然激动道:
“不!”
“教廷的人就是一帮骗子……我的病并无好转,而他们每次那些所谓的治疗,也只能给我带来痛苦……”
阿玛多失声:“怎么会……”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女儿你是听到了什么传言么,不要去相信……”
阿凯多痛苦道:
“不是的,父亲。”
“真正自欺欺人的是您啊,父亲!”
她激动道:
“我的结局已经注定,不要再为我无谓的付出,困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好吗!”
“您有更加光明的一生,而不是消磨在这里,沦为教廷手中的工具……”
她指着吴鸣道:
“爸爸,这是我的朋友,他让我看见了教廷的真实。”
“没有所谓的圣树,也没有所谓的光辉,只有吃人的深渊。”
“这里不是教廷,而是地狱……”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