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府主常柄眼眶泛红,双手颤抖着按住常成、常通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抖起来。
“成儿,通儿!还不快给你们师父磕头!“
此刻,常柄,已经失态了了。
眼中满是难掩的狂喜。
常成、常通对视一眼,清澈的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兄弟俩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沉闷声响,额头几乎触到地面。
常成声音带着哽咽:“多谢师父垂青!“
常通喉结滚动,指节攥得发白,重重叩首三次。
此时他们心中的激动,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们也理解,自家老父亲,此时心中是何等之欣慰呀!
毕竟,赵渊,两个字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爵爷,其背后所牵扯的秦家势力那可是有宗师的关系啊!
“起来吧,回头可以一起去天水城见一见你们的师兄,我会给你们书信一份,到时候互相认识一下!”
赵渊上前,扶起两人。
“来!”
“迅速起来!”
“谢师父…”
常成,常柄笑呵呵起身。
“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们的,就给你们一人一瓶丹药吧,是来大黄丹,这可助你们突破境界,不过嘛,你们根基很牢固,也没有必要为了武道境界的突破,就服用过多,否则…容易造成根基不稳,耗损潜力!”
“谢师父赏赐!”
两人异口同声道。
“客气什么!”
赵渊笑了笑,最后扭头看了一下左右。
“事情也差不多都解决了,老夫就不想再吃多留了!”
“待会我书信一封之后就会直接离去!”
“爵爷没必要走的这么着急吧!”大元府主开口道。
“着急,我有要事!”
说完,赵渊便是扭身道。
“拿纸笔来!”
“诶,是!”
旁边仆从赶忙点头。
没过,多时找人便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封信,紧接着对着众人抱了抱拳,身影一闪便迅速离去。
原地,只剩下张家众人和大元府主面面相觑。
“来得快,去得也快,看来这赵爵爷真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大元府主,喃喃轻语。
说完,又扭头看向自己后方的张家众人。
“诸位,对于董家的事情,不知道几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嗯?
听到这话,张之洞,心中大喜,猛得将脑袋扭了过去,心中带了几丝炽热,看着大元府主,
忍不住率先出声道。
“大人,你的意思是?”
“董家,家底可以,就是没有什么资质之人,我看没必要存在了。”
“听说他家,也有两个可以制造先天玉符之物的东西,以老夫之间,将其拿下,然后…”
“好,就这么定了!”
听到这话,张之洞当即点头。
“我张家愿意打先锋!”
“哈哈好!”
……
大元城外。
赵渊此刻,懒洋洋地斜倚在千里背上。
此刻,这匹通体银白的异种,正把脑袋探进路旁草垛,鬃毛上还沾着几缕干草,嘴里嚼着,它不知从哪偷来的精饲料袋子正歪在蹄边。
金黄的粟米撒了一地。
“你这个泼皮。”
赵渊笑着轻磕马腹。
“弄一堆精饲料,你又不吃!”
嘶…
千里叫唤着,想要反驳。
赵渊一听,当即懵逼,甚至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啊,原来你偷人家的精饲料是为了拿饲料去换母马!”
“你怎么这么好色!”
“臭马!”
千里叫唤,并没有回答,只是满意的提着提子悠悠的走着。
“得得得,你乐意,我也不管你。”
“不过,你可得悠着点,你是异种,可不是普通的马!要是小马驹真的怀了,可未必能够完整的生下来!”
“毕竟…普通的马,可承受不住…”
哼哧…
千里回了一下。
“得得得,说你还不乐意了。”
赵渊摇头。
“下次注意一点,不要乱搞事情!”
“走,赶紧加快速度!”
“咱们,尽量奔赴梧州!”
“还有数千里路么,想想都头疼啊!”
……
话说另外一头。
梧州城内。
烈日炙烤得如同蒸笼,空气里浮动着粘稠的热浪。
就连石板路都蒸腾着扭曲的虚影。
街边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混着浓烈刺鼻的药味。
只见,竹筐里堆满了艾草、雄黄、菖蒲扎成的驱虫包。
隐约可见,麻布上还摆着暗褐色的膏状药泥,嗡嗡作响的蚊虫在半空盘旋,时不时落在行人汗湿的脖颈上。
青灰色的城墙上爬满斑驳的苔藓,城门洞下乘凉的百姓摇着蒲扇。
孩童驱赶蚊虫的尖叫交织,让整座城池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而此刻,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
原本,缩躲在墙脚的众多百姓纷纷在此刻神色微惊。
只因为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秦剑。秦持,秦命,秦桀四人。
四人辅助,秦霸,一同来镇守梧州,可到了这地方才发现,这里远远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了。
梧州城防的就是南蛮部落!
南蛮这帮家伙一个个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礼仪廉耻。
他们为了研究蛊虫,连自己的性命都愿意奉献,更何况其他人的性命呢?
因此时而会有南蛮部落的人,偷偷摸摸得潜入梧州境。
一进来除了大肆掠夺食物之外,便是掠夺人命。
在梧州城倒是还好,没有什么人敢来找茬,可是梧州城下面的那些小县城,那些府城有很多背靠大山,且防御薄弱,很容易就被南蛮那帮家伙给得逞。
为了尽可能的安慰百姓,塑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秦霸的,四个义子便是时常在各个县城之间来回奔波安稳民心,平定乱动。
前些时间甚至秦霸都亲自出手了,不过很可惜得是,他自己也受了重创…
即便现在,也迟迟没能恢复!
……
此刻,节度使府深处的密室。
一股腥味涌动,令人闻了之后恶心至极。
而,此刻秦霸周身皮肤鼓胀如发酵的面团一般。
且见,其青紫色的脓包此起彼伏地鼓起,表面泛着诡异的油光。
随着一声细微的爆裂声,数条暗红色蜈蚣从脓包中探出触须,尖锐的足爪撕开皮肉,在他肌理间蜿蜒爬行,所过之处血肉翻卷,散发出腐臭的气息。
见此,秦霸,双目赤红,额间青筋暴起,周身真元如沸腾的岩浆翻涌。
他咬牙运转功法,磅礴的气劲在经脉中横冲直撞,试图将体内蛊虫绞杀。
“槽,老夫…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遇到过,还怕你区区几条虫子!”
“给老夫出来!”
秦霸一声大喝,随后伴随着一声闷响。
且见,一只手指长的蜈蚣被震飞而出。
此刻,它浑身覆盖着赤金色鳞甲,每一节躯体都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头部颚钳开合间闪烁着幽蓝毒液,十对足爪如同精钢锻造的利刃,落地时竟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
看到这只蜈蚣终于被震出来了了!
秦霸怒吼一声,右手凌空虚握,澎湃真元瞬间凝聚成丈许大的金色手掌,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拍下。
“孽生,死!”
那蛊虫蜈蚣反应极快,甲胄缝隙间骤然喷出黑雾,同时蜷身如轮,借着毒雾掩护横冲直撞。
然而…真元大手轰然压下,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地面青砖寸寸龟裂。
随着其手掌合拢的刹那,金属撞击的铿锵声震耳欲聋,蜈蚣鳞甲迸溅出火星,却仍凭借诡异的韧劲在真元大手中,扭曲挣扎,颚钳狠狠咬住真元凝成的指节。
只是可惜…并没用出!
秦霸硬生生地将其捏爆!
“呼!最强的嗜血金甲蜈蚣,已经被捏死了,剩下的…就好办许多了!”
秦霸喃喃自语了一声后。
随后便双手合十,丹田之内的真元开始继续涌动。
密室烛火亦是在真元波动中,明灭不定。
且见…秦霸周身溃烂的皮肉下。
那剩下的暗紫色的蛊虫正疯狂啃噬着血肉。
这些蛊虫,比起嗜血金甲蜈蚣可是要若不少。
“霸王定生诀!”
秦霸低声一喝,双眸中一股赤色闪过。
他叫秦霸!
所修功法,也极为霸道!
这霸王定生诀,便是以秘法,将入自身之活物,毒素,尽数碾碎,甚至吸收!
之前,那嗜血金甲蜈蚣,因为过强,堪比先天四重!
他没本事,解决!
只能逼出!
不过,如今嗜血金甲蜈蚣已经被逼出了。
秦霸,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本事,将剩下的这些蛊虫狠狠压下,并吸收。
“来…吸!”
赵渊嘀咕一声,再次大吼。
下一刻!
他体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变化。
且见,原本腐烂的肌理下,新生的血管如同赤红藤蔓般交错蔓延,每一条经脉都鼓胀如虬龙,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然而,随着功法运转,秦霸周身蒸腾起淡淡血雾,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肉交融的刺鼻气息。
就连…那些正在肆虐的蜈蚣蛊虫似乎察觉到危险,纷纷疯狂逃窜。
“入我秦霸身,当为我秦霸物…想跑?门都没有!”
秦霸一声大笑。
随后用力鼓动功法,令真元加持肉身。
很快,那些蛊虫便是被暴涨的肌肉死死钳住,发出此起彼伏的甲壳碎裂声。
“哈哈!虫死了。”
“以你生命力,恢我之身!霸王回生!开。”
一刹那,秦霸双目赤红如血。
且见,头顶隐约浮现出一尊三头六臂的虚影,虚影每挥动一次手臂,他溃烂的伤口便愈合一分。
那肋骨断裂处传来“咔咔”的骨骼重组声,被啃噬的脏器表面重新生长出光滑的膜层。
就连…皮肤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也在真元浸润下逐渐收缩。
最后,露出了新生的肌肤带着婴儿般的粉嫩色泽。
只是,较为可惜地是,秘法反噬,也随之而来。
只见,秦霸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龟裂纹,鲜血顺着纹路渗出,将衣衫染成斑驳的暗红。
不过,秦霸依旧是紧咬着牙关。
每修复一寸躯体,口中便溢出一口黑血。
时间悠悠,足足过去数个时辰,秦霸周身伤口彻底愈合。
从内到外,所有伤势尽数恢复。
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比起之前却要衰弱不少。
并且,眼眸之中,新生的肌肤下跳动着旺盛的生命力。
然而,眼角眉梢却多了几分灰白,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此刻,秦霸,扶着石壁缓缓起身,密室地面已铺满蛊虫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呼!
秦霸长吁一口气,身上真元猛得一震,便是瞬间震碎了血污。
“这群鼠辈,当真以为能要了我秦某人的命?”
“等老子再恢复一些时日,必定摘掉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