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何总管,这时候是上学时间,叶明肯定是在学堂的,是直接在这传圣上的口谕吗?”
何总管道,
“杂家听圣上的意思,那口谕,自是让他第一时间领到,书院本就是个好地方,也让其他学子感受圣上对学子们的重视。”
何总管想到那徐老太爷平日也很知礼,在他还是小太监的时候也是帮过他的。
在这书院给叶明口谕,不仅是给叶明的奖励,也可以顺便给这徐氏书院做脸,又不费事,又回了徐老太爷的人情,还能早交差。
“后面马车上的御赐,就等找到叶明,一起去他家再颁赐。”
王夫子自然心中也是赞同的,这让叶明在书院众多夫子同窗面前出一次头,再到去他家,让他在左邻右舍上出一次头,而且从书院到他家,这一路也是让晋南城更多人知道,他的徒弟叶明,可是受到皇上嘉奖的天才!
徒弟争脸,他面上那也是光多多,光亮亮!
“还是何总管想的周到。”王夫子满面红光。
许文师看着徒弟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他的想法,心中暗叹,
自己这个徒弟,对自己的事情死板,对徒儿倒是真尽心。
不过他转头一想,谁收到叶明这样的徒弟,也都会尽心的,毕竟争脸可是实实在在。
“那我们快走吧,讲堂是在那边吗?”
王夫子也加快了脚步,
“对,这个时间,应该在讲学,我这徒弟长得俊俏,更是坐如钟,你们一看就知道谁是他。”
正说着来到教室门口,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咦?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人都不在?”
王夫子叫了几声,一个仆从跑了过来。
“这位学生和夫子呢?”
仆役认识王夫子,又看到后面两人也是气质不凡,赶紧行礼。
之后马上回答,
“回夫子,今天是京都来了个夫子做会讲,各位夫子学子们都去中央庭院听讲了。”
“你可知是哪位夫子?”王夫子开始并没有多想,书院之间的学术交流并不少,他本来也是要去南方交流的,不过因为赵夫子出了事情被辞退,他一下没有时间。
不过也正是因为留在了书院,所以他才能顺利收到一个这么满意的徒弟。
仆役略微回忆,
“回夫子,小子听到是京都曼姝院来的,似乎是姓钱!”
王夫子眉头微微一皱,
仆役接着说,
“对,姓钱,我还听闻,还是京中太师的徒弟,和大皇子还是同门呢。”
听到这,连站在一旁的许文师都皱起了眉头。
京中太师的徒弟,大皇子同门,又姓钱,
“难道是曼姝苑那小心眼的钱毕盛?”
旁边的何大太监眼睛也转了转,他可是知道,这许大人和那周太师背后可是两个派系。
王夫子语气略有些焦急,
他心里知道,如若那姓钱的知道叶明是他的徒弟,那很可能会针对。
自己徒弟虽说性情没的说,但是毕竟还小,要是被那姓钱的伤了道心,他揍死那钱毕盛都不够赔。
他马上对着何如海说道,
“何总管,不如我们直接过去?也能听听钱夫子的高见!”
“当然当然,杂家还没听过会讲呢,这不正好长世面。”
何总管可是皇上的人,可是知道皇上对周太师那派的不满,所以赶紧顺水推流地应下。
这时候那钱夫子,蔡子安并不知道王夫子等人已经进了书院,正快步向着庭院走来。
钱夫子根本不顾徐山长沉着脸的阻拦,
继续大肆抨击着叶明。
“本就是一低贱奴仆,也妄图靠欺骗攀附科考,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此等毒瘤,今日不除,更待何时!”
那蔡子安也随着钱夫子的话,嘴角越扬越高,根本压不住,
当钱夫子说道,最后一句话,此等毒瘤,今日不除,更待何时的时候,
他带头喊道,
“遵夫子所言,今日除毒瘤!”
旁边早已吩咐好的小弟,马上跟着高呼,
“遵夫子所言,今日除毒瘤!”
“赶走叶明,恢复我书院清宁”
“赶走叶明!”
周围的学子,听完那钱夫子的话,又被这几声声讨弄的迷糊了,心中也觉得,那叶明真是毒瘤。
一激动,竟然跟着喊了起来,
“赶走叶明!除毒瘤!”
松山来的学子,本来上次叶明赢了文斗,就有些不爽,现在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徐小少爷和沈小公子怒斥道,
“你们做什么?这一家之言你们竟然就信了?!偏听偏信,没有自己的思想吗?没有自己的判断吗?”
还有黄蝴蝶发簪的王姑娘和其他几人,也在拼命帮叶明说话,
“大家别吵,这人肯定是在抹黑叶师弟。”
那蔡子安看到这个情景,更是大声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一家之言,这位可是理学大儒,大皇子都要喊一声师叔,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抹黑小小书童呢。”
本来还犹豫的人心中一想,有道理,这样高高在上的大儒,又怎会抹黑,看来那叶明真的如此之说,真是个毒瘤?
徐山长也气急,他没想到这钱夫子竟然和蔡子安同流合污,就是凭借自己的名头,这样去压一个孩子!
“安静!你们安静!钱夫子,你为人师长,传播圣人之言,这样针对一个孩子,违背教育初衷,难道不感到惭愧吗?!”
钱夫子眼神得意,脸上毫无一丝愧疚,
“惭愧什么?事实本是如此!不能因为是年纪,就可以磨灭他给众人带来的危害!当然,你可以说出你的观点,我可以说出我的看法。只不过谁更权威,大家才会更相信谁!”
钱夫子一脸得意,这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出现,
“谁更权威,就要相信谁的话?”
大家循声望去,就看到三人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清瘦的老者,他跨步很大,走路带风,竟有几分武将英姿。
“那我作为国子监祭酒,是否比你更权威,我是否有资格为叶明证言?!”
“国子监?!天哪,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
“这人竟然是国子监祭酒?!他说为叶明证言?!”
“我都说了不能听一言堂,叶师弟的为人你们那难道不知道吗?”
“大佬来了,明哥儿,那可是许师!有他为你辨经,那姓钱的,哼!”
钱夫子脸色一白,谁能告诉他,许文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