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脸挨着脸,于冬梅的眼中满是迷离,透着股子亲昵劲儿。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带着点酸溜溜的劲儿哼了一声:“姐,走了走了,再不走上班该晚了!”
转头又冲何雨柱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颐指气使的意思:“傻柱,碗你可得洗干净了再走,听见没?”
顿了顿,她眼神飞快往院门口瞟了瞟,压低声音又补了句,“去水池子那儿洗碗的时候,不许跟秦淮茹那狐狸精搭话撩骚,你听见没有?”
何雨柱手一松,脸上腾地泛起热意,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急巴巴地辩解:“莉莉,我跟秦姐真是半点猫腻没有,这事儿你可得信我啊!”
于冬梅也赶紧帮腔,轻轻拉了拉于莉的胳膊:“是啊莉莉,我天天在跟前看着呢,柱子跟秦淮茹真没啥,你呀就别瞎琢磨这些了。”
于莉却一把拽过于冬梅的胳膊,斜眼狠狠剜了何雨柱一下。
随即脑袋往于冬梅耳边一凑,声音压得更低了:“姐,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特意堵着他问,是不是跟秦淮茹睡过……”
“他、他这就承认了?”于冬梅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满是惊得合不拢嘴的模样。
于莉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得很:“那倒没直接认,可他说‘没有’的时候,手不自觉就摸鼻子了!”
她加重了语气,撇着嘴道,“姐你还不知道他那德行?这家伙只要一说瞎话就爱摸鼻子,老毛病了,八百年都改不了!”
于冬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头看向何雨柱,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探究:“柱子,你……你不会真跟秦淮茹有过一段吧?”
“没有!绝对没有!”
何雨柱脖子一梗,嗓门陡然拔高八度,急赤白脸地辩解,“冬梅,你可别听于莉在这儿胡咧咧,我跟秦淮茹那真是清清白白的!”
话刚落地,他的手又不自觉就往鼻子上摸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想缩手时,早就被于莉和于冬梅瞅得一清二楚。
“姐你快看!”
于莉往前凑了半步,纤细的手指都快戳到他鼻尖上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捉奸在床的得意,“他又摸鼻子了!这还能有假?”
于冬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瞅着何雨柱那窘迫样:“柱子,这下你还有啥好说的?”
何雨柱脸憋得通红,却还在嘴硬:“没有,就是没有……”
可自己也知道这话站不住脚,纯属掩耳盗铃,赶紧指着墙上的挂钟转移话题,“莉莉,你看这都几点了,再不上班真要迟到了!”
于莉没好气地伸手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还敢跟我嘴硬,晚上回来再好好跟你算账!”
于冬梅笑着打圆扬:“柱子,那我们就上班去啦。”
何雨柱赶紧点头,忙不迭叮嘱道:“你们路上可得当心点,冬梅,多照看莉莉点。”
于冬梅笑着应道:“放心吧,我会的。”
于莉又娇哼了一声:“就会充好人,谁要你多管闲事!”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拽着于冬梅往外走,嘴角偷偷往上翘了翘,藏不住那点小得意的笑意。
何雨柱正望着她俩出门的背影发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几步追上刚走到院门口的于冬梅,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冬梅,你听我说,今天上班后赶紧请几天假,多请几天,就说身体不舒服得歇着。”
他眉头皱着,语气透着几分急惶:“我估摸着,刘波儿那档子事今天就得传到你们厂里,到时候少不了有人嚼舌根,你在扬听着多尴尬。”
于莉在一旁帮腔,拉了拉于冬梅的手:“是啊姐,咱先避避风头再说,反正咱家也不差那点工资钱。”
说着偷偷瞥了何雨柱一眼,声音放得更轻,“再说了,傻柱早前就拍着胸脯说过,要养你一辈子呢。”
何雨柱赶紧接话,连连点头:“是啊冬梅,听我们的,别委屈自己。”
于冬梅愣了愣,低头琢磨了片刻,抬头时轻轻点了点头:“那……那好吧,我听你们的。”
于莉立刻笑起来,拍了下手:“这就对了!”
说着又伸手在何雨柱胳膊上掐了一把,“都怪你,净惹这些麻烦事!”
何雨柱也不辩解,反倒笑着点头应承:“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回头给你俩买好吃的赔罪。”
于冬梅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于莉的手:“行了,快走吧,再磨蹭真要迟到了。”
三人这才作罢,于莉拉着于冬梅快步出了院门,何雨柱站在门口望着她俩走远,摸了摸后脑勺,眉头又悄悄蹙了起来。
于冬梅推着自行车跟在于莉身侧,车把上挂着个装饭盒的布袋子,随着脚步轻轻晃悠。
她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何雨柱,见他还望着这边,忍不住抬手挥了挥:“我们走了啊!”
何雨柱也挥了挥手,嗓门透着点大:“路上慢点,骑车当心!”
于莉在一旁拽了拽她的胳膊,促狭地笑:“行了别看了,再看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于冬梅脸上泛起层薄红,推着车加快了脚步,车轱辘碾过胡同里的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
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前走着,刚跨出院门,就见秦淮茹迎面走来,手里还攥着瓶红星二锅头。
秦淮茹老远就堆起笑,扬着嗓子打招呼:“于莉、冬梅,这是上班去啊?”
于莉眼皮都没抬,只从鼻子里傲娇地哼了一声,拽着于冬梅的胳膊就想往前走,压根没打算搭理她。
倒是于冬梅停下脚步,冲着秦淮茹笑了笑:“是啊秦姐,您这是买东西去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挤出点不自然的模样,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可不是嘛,买了瓶酒,下午回娘家给我爹捎过去。”
“姐,走啦,再磨蹭真要迟到了。”
于莉扯了扯于冬梅的袖子,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于冬梅只好朝秦淮茹点了点头:“那淮茹,我们先去上班了。”
“哎好,路上慢点。”秦淮茹站在原地应着,看着两人走远,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淡下去。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于莉压低声音对于冬梅说:“姐,你以后别搭理那个骚娘们,我瞅着她就没安好心,看柱子的眼神还直勾勾的,明显是没死心呢!”
于冬梅没接话,只是推着车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的秦淮茹攥着酒瓶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指腹都嵌进了瓶身的标签里。
她暗自咬着牙,心里的火气直往上蹿:“于莉,你别太得意!若不是我先前没防着你,傻柱怎么会落到你手里?这院里的日子还长,谁能笑到最后,可不一定呢!”
她狠狠剜了眼两人远去的背影,转身快步往家走,攥着酒瓶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微微发颤,瓶身被捏出几道浅浅的印子。
心里那股憋闷劲儿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又在心里嘀咕:“真当我好欺负?要不是我一时疏忽,哪有你的份?往后走着瞧,咱们慢慢算这笔账!”
胡同里的风卷着尘土掠过脚边,她攥紧酒瓶,脚步迈得又快又沉,仿佛每一步都在较劲,要把心里的火气全踩进脚下的泥地里。
秦淮茹拎着白酒刚踏入中院,就见贾东旭正趿拉着鞋往外走。
他昨天在厂里累得散了架,脚上磨的血泡挑了后还没好利索,这会儿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活像只笨拙的企鹅。
看见秦淮茹手里的白酒,他眉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毕竟昨晚累瘫在床上时,媳妇为了安抚他,确实伺候得尽心尽力。
倒是婆婆贾张氏从屋里颠颠跑出来,一眼瞅见那瓶酒,心疼得直拍大腿:“哎哟喂,回趟娘家带俩帕子意思意思就得了,咋还破费买瓶酒?这得糊多少火柴盒才够!”
秦淮茹刚被于莉堵了气,正憋着火没处撒,闻言没好气地顶回去:“妈,帕子还是去年柱子送我的,这酒是我自己糊火柴盒挣的钱买的,没花贾家一个子儿!
您要是再多嘴,我回娘家就不带鸡蛋回来了——棒梗还盼着姥姥留的鸡蛋呢!”
贾张氏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枣。
她也馋那口鸡蛋,更纳闷这阵子秦淮茹咋突然硬气起来,敢跟自己顶嘴了?只好悻悻地小声嘀咕几句,没再大声嚷嚷。
秦淮茹没理会她,眼角余光扫过水池边正低头洗碗的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那就是她的底气。
她清楚得很,只要自己愿意抛下贾家这摊烂事,抬脚走出去,何雨柱定会给她一个容身之处,日子肯定比现在舒坦。
可她终究还是把那点念头压了下去——她舍不得俩孩子。
何雨柱洗碗的水花溅在搪瓷盆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秦淮茹攥着酒瓶转身快步回了屋,往桌上一放,对着镜子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又抬手将衣襟往下抻了抻,露出半截圆润的肩头,这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水池边挪。
她走动时腰肢随着脚步轻轻摆动,裤腿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不经意间透着股熟妇的风情。
到了近前,她没立刻说话,先垂眼抿了抿唇,再抬眼时,嘴角弯起的弧度里裹着点说不清的意味,眼尾轻轻挑着,漫出些温软的笑意。
声音压得比平时低了半分,带着点娇柔的韵味:“哟,何主任今儿个亲自下手洗碗啊?看这池子里的油星子,沾了手多腻歪,要不我来给你搭把手?”
说话时,她微微倾身,领口往下松了松,露出的那截脖颈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眼神往他脸上一扫,带着点少妇特有的、不疾不徐的勾人劲儿。
何雨柱抬眼瞅见她,嘴角噙着笑,也没客气——他跟秦淮茹向来不见外:“那敢情好,正好我烟瘾犯了,麻烦秦姐多受累。”
秦淮茹抿嘴一笑,撸了撸袖子就接过他手里的抹布。
她洗碗时身子微微前倾,领口往下坠了点,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水珠顺着指尖滴在池子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何雨柱抽着烟,目光时不时往她身上瞟,烟卷烧到了烟蒂才猛地回过神,赶紧摁灭在脚下。
碗碟洗得锃亮,秦淮茹摞起一摞往何家小厨房送,步子迈得慢悠悠的。
何雨柱在后面跟着,鼻尖似乎总萦绕着她发间那股淡淡的胰子香。
进了厨房,秦淮茹把碗放进碗柜,转身时正好撞进何雨柱怀里。
她哎哟一声,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胳膊,抬头时秀发扫过他的下巴:“你看我这毛手毛脚的……”
何雨柱扶着她的腰把人稳住,指尖触到她软乎乎的衣料,喉结轻轻动了动:“没事吧?”
“没事没事。”秦淮茹慌忙站稳,脸颊泛着点红,却没立刻抽回手,“碗都放好了,我先走了啊。”
“急啥,”何雨柱往灶台上的热水瓶努努嘴,“喝口水再走。”
他转身去拿杯子的功夫,秦淮茹的目光在他宽厚的背影上打了个转,嘴角悄悄勾了勾——只要他还在这儿,她就总有办法焐热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