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华韵当时下山游玩的时候买的院子,这么多年也没人打理照顾,院内早就杂草丛生,一打开房门,一股霉气冲出来,呛得人直咳嗽。
不过,这些对已经恢复法力的华韵来说,都不算个事,她只是挥了挥衣袖,整座院子就如同刚买下来时一样干净。
“你,拿着这些钱,去外面买一些棉被,衣服之类的日常用品,然后再买点吃的,知道吗?”
如今能独自行动的人就男人一个,华韵自然而然地吩咐他跑腿。
“娘娘,我,我这也没干过这事啊,我怕买错了。”
男人缩了下脖子,不敢接华韵手中的钱。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不过你要是敢自己跑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把你杀了!”
华韵磨牙,恶狠狠地说道。
男人立马接过钱,出门去采买。
华韵这才转身,扶着昏迷地何雨生坐在凳子上,然后又打了一盆清水,让他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
看着何雨生安静地面容,华韵不由看出了神。
“你说你……至于为了我这样吗?当时在宫里遇见的时候,我对你也不好,至于拼了命的把我救出来嘛?”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将手帕丢在水盆里,扶着何雨生去床上休息。
等男子回来的时候,华韵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娘娘,这是您吩咐的东西,有些还没买,我一个人也拿不上。”男子将棉被和衣物放在屋子里,又扶着何雨生起来,将被褥铺好后,给他换了一身衣服,才让何雨生躺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华韵看着天,问道。
“小的叫张玉田,您叫我小田就行。”张玉田毕恭毕敬地说道。
华韵没说话,张玉田识相地出门去买食物。
按理来说,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后,就已经辟谷,不需要再进食人间的食物,可是华韵在宫里待了五年,早就没有继续辟谷。
如今累了一夜,都已经接近中午,她也饿了。
等到张玉田出去后,华韵回到房间,沉默地看着睡在床上的何雨生。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出力,让皇帝小儿白白辜负我!”说完,她捏咒,准备给何雨生传功。
可当华韵的法力进入何雨生身体的一霎那,就被弹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华韵疑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何雨生,不解。
为什么他会排斥自己的法力?
除了燃血教那群催生出来的法力,其他修道者的法力应该是一本同源,怎么会出现排斥的现象?
除非……
何雨生的力量,不是通过正规修道获得的!
华韵抿唇,又试了一次。
果然,何雨生的身体根本不接受华韵的法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华韵不能眼看着何雨生在力竭的情况下,自己去慢慢恢复。
如今皇帝已经起了杀心,华韵不知道什么时候追兵会赶过来。
要是何雨生一直昏迷,华韵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抵抗皇帝派来的追兵。
如果只是一些凡夫俗子,华韵自然不用害怕,可是紫金国还供奉了几家仙门,要是他们也来人了,华韵被众人围攻之时,就不一定能保护何雨生了。
所以,必须让何雨生今天就醒过来,和她一起回盛仙门。
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师父说过的话,华韵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张玉田回来了,他手里提着热乎乎的饭菜,放在桌上,喊华韵过来吃饭。
“你一起吃,等会儿和我一起布阵。”
一听华韵的话,张玉田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娘娘,我现在不过就元婴初期,怎么能和您这种化神的一起布阵呢?”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华韵布阵肯定是为了逃避追捕,张玉田可不觉得自己这种被催生出来的法力能够帮华韵布阵。
化神布阵所需要的法力根本不是他这种元婴能够承受的。
“少说废话,要不是我现在法力不够,没办法带着他一起离开,我至于布阵,至于喊你一起嘛?到时候你有多少力出多少,要是敢懈怠,你知道下场!”
华韵吃着饭,头也不抬的说道。
张玉田不敢在违背华韵,只能蒙头吃饭。
吃完饭后,何雨生还在昏迷,华韵带着张玉田站在院子里。
“你,去站在我前面,我给你输送法力,你按照我之前画好的法阵来布阵就可以。“华韵站在张玉田的身后,命令道。
后者哪里敢说不,立刻举手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华韵也不再说话,闭上眼调动自己全身的法力,输送给张玉田。
如果说张玉田的体内是一片大海,前一秒还风平浪静,等到华韵的法力进来的一瞬间,平静的海面立刻狂风涌动,巨浪翻滚。
他的全身经脉像是被巨兽狠狠地碾过去,疼痛难忍。
就在他承受不住的时候,华韵疏松的法力突然减少了,同时不忘开口嘲讽道:“就这被催生出来的力量,经脉像是一根细绳,我稍微用点力你就要断了。”
张玉田哪里能腾出力气来说话,只能被动承受着,然后开始布阵。
很快,整座院子的法阵开始升起,直到最高点汇合。
华韵松开手,没事人一样回房。
留下张玉田瘫倒在地上,全身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本来是一个根本没有修仙资格的凡人,加入燃血教,通过拍马屁的功夫成为坛主之后,才开始接受改变,得到了一部分法力,进入了元婴。
回想起当时破镜进入元婴的时候,他还很洋洋得意。
觉得自己凌驾一切,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自己,那种目无一物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能回想起来。
可是经过今天,感受过真正一步步成为化神境界的强者自身的法力。
他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根本没有什么可自豪的。
那种被全方位碾压的感觉,那种几乎觉得自己要被吞噬掉的绝望和恐惧。
深深滴震撼着张玉田的心神。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听着华韵在里面走路,说话的声音。
“这娘们儿真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