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华韵看着何雨生回来，衣摆还带着水痕，料想他应该去了水牢寻找青玉，曾经在宫里的时候，皇帝偶然提起过，只有重刑犯才会被关进水牢。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严刑拷打只是小菜一碟。
最可怕的是无边无际的空寂，当没有狱卒在里面的时候，就只有犯人一个，被关在水里，水声陪伴着他。
如果犯人一直不开口，说不出想要的信息。
就会上水刑。
那是比关在水牢里更残忍的一种刑法，犯人被绑在椅子上，椅子上仰头看着水滴一滴滴流下来滴在自己的额头。
时间会摧毁他的一切意志。
当时皇帝笑着告诉华韵，没有一人能够坚持三天。
现在想起当时，华韵只觉得不寒而栗，人类比她想象的残忍太多，刚下山的时候，有爱情包围的她，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这一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才算有所收获。
“没事，已经拿到了教主可能藏身的地点，明天我们兵分三路去一趟，今天就好好养精蓄锐吧。”
何雨生坐在桌上，端起茶杯。
石云没有说话，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华韵为何表情奇怪，似乎是心里正在经历什么让她痛苦的回忆。
“师姐，你没事吧？”
何雨生这才抬头看了华韵一眼。。
“你脸色这么苍白？受伤了还是？”
“没，就是想起了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事……”
华韵将水牢给两人讲了一遍，石云还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被一直关着，就会精神崩溃，他们修道的时候，经常闭关就是十几年，最少的也三年起步。
在他看来，这几乎算是一种享受了。
“你不懂，凡人和修道者不同，他们难以忍受长期的黑暗和寂静，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会很快崩溃。”
何雨生解释道。
石云更加不理解了：“你看起来年纪还没有师姐大，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如果你一直都在关心凡间的事情，怎么可能境界同时到达化神？”
“师弟，不要无礼，何兄知道这件事自然有他的途径。”
华韵及时阻止石云猜测下去。
自从上次发现何雨生身上的功力有些古怪之后，华韵就猜想他的功力获得方式和他们的不同，可具体哪里不同，又是怎么获得的。
华韵不问，除非何雨生愿意自己说。
被华韵训了一顿，石云乖乖闭上嘴。
可心中好奇的种子却埋下了。
几人回去自行休息，等待明日一起行动。
另一边，皇帝也因为找不到教主的下落而着急，他已经抓住了在皇城的所有坛主，对于教主的下落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让他对前来上朝的大臣颇有怨言。
“一个个都是怎么办事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天，难道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怎么就找不到了！”
他将奏折摔在台阶上，怒道。
“陛下，不是臣等怠慢，而是教主这人向来行踪神秘，又狡兔三窟，实在是不好找啊，不过我们已经抓住了青玉，只要他愿意开口说，说不定此事就能有结果。”
皇帝看了一眼说话的大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此人之前和青玉关系不错。
之前在朝上的时候，一直站在青玉旁边，支持他，现在自己要收拾燃血教，他立刻投向皇帝，将青玉的信息全部告诉其他人。
“不如，就由你去审问青玉？你们素有交情，说不定看见故人，他就愿意说了呢？”
说完，皇帝嗤笑一声。
站在底下的大臣立刻跪下。
“陛下明鉴，我和青玉绝无私下交易，我之前被他蒙骗，如今得知他是燃血教长老，怎么可能还继续帮他呢！”
“既然这样，那更要你去了，青玉曾经蒙骗你，相信你一定很恨他吧？”
大臣跪在地上，额头被汗水打湿。
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审问青玉的事本应该由刘大人来负责，现在皇帝却让自己一个文臣去审问犯人……
“陛下，臣担心自己不能胜任此事，最后搞砸。”
“怕什么，你搞砸之后自然会换上刘大人继续审问，不过是想让你去试试，压力别这么大嘛。”
话都说到了这里，大臣怀疑自己再拒绝下去，皇帝一定会发火。
只能战战兢兢地接下这个任务。
……
第二天，何雨生选择去东边，华韵去南边的流云寺，石云则负责去北边的村庄。
“这三个地方是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你们过去之后一定记得隐藏行踪，不要被对方发现，如果有发现就立刻回客栈，不要单独和他发生冲突。”
何雨生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见过教主的人。
对方的实力何雨生当时没有看清，肯定比化神初期要高。
虽然华韵的实力已经恢复，可以和教主有一战之力，但是谁也不知道教主还有没有其他手段。
若是华韵不小心被骗受伤，他们两个救都救不了。
只能先发现教主的行踪，再三个人一起去。
分开行动后，何雨生掏出怀里记载五个地址的地图，他打算自己一个人今天跑三个地方去调查。
自己在世间生活的经验到底要比华韵和石云丰富。
他们两个人的气质站在人群里，就很难隐藏，不像自己，知道普通人怎么生活，要伪装的话，可信度也高。
华韵之前虽然在张玉田府里当过两天的丫鬟，相貌也被隐藏，普普通通，可她站在那里的气质。
很难让人忽略。
何雨生在楼下随便买了个吃的，就踏上了独自寻找教主的路。
……
他第一个来到的地方，就是东边的道观。
和他所在的世界不同，这里虽然是道观，有修道的道士，可是他们所看的书籍和功法，都不是何雨生曾经知道的一切。
“进道观参观，十文钱。”
何雨生刚来到道观门口，坐着的一个老道就拦住了他，伸手要钱。
“旅游业这么发达嘛？”
何雨生低声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十文钱，可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坐在了老道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