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市妖怪管理局第三监狱。
“滴,三号禁制管理员您好...
滴滴!!!警告!警告!警告!
身份卡存疑,身份卡存疑,请三号监牢管理员...呲...”
随着系统关机的漏音消失,四周的照明系统在一瞬间失去制动。
黑暗里,众妖兽按压着喉咙里激动的嘶鸣声,明智的选择缩在暗处按兵不动。
直到一只蝙蝠妖伸出带蹼的爪子,小心翼翼的探触自己牢房门口的禁制。
殷红的眼里带着紧张与希望。
颤颤巍巍的爪子承载着三号监牢里所有妖兽的勇气。
爪子划过空气,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
手边是空空的一片......
自由了。
山崩海啸一般的嘶吼在这一瞬炸开。
禁锢数年的不满暴戾在一瞬间从妖兽的胸膛里泵出!
钢铁的破碎,石块被砸落,妖怪畅快的叫声...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杂乱的噪音穿过三号监牢密道的石壁落入始作俑者的耳中。
漆黑窄小的甬道里。
一身墨绿色长袍的神秘人悠闲的晃荡它白皙的手指,漫步在潮湿黑暗的甬道。
优雅闲适的姿态仿佛来的不是监牢,而是花团锦簇的花园。
墨绿色长袍的帽檐盖住了它的上半张脸,漏出轻勾的唇角,绽放在面庞上。
它颇有耐心的走在狭长的甬道,随着时间拉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在第八百八十八步的时候它停下了脚步,侧身面对着石壁。
右手蓝光绽放,耀眼的灵力蓄满照亮了四周,连带着它胸口的陶土娃娃项链也在闪耀着光芒。
绿袍人抬手用尽全力的一击狠狠砸在了墙面。
却并没有触及到什么,空空荡荡的。
“障眼法。”
它不屑的甩了甩手,迈入另一处空间里。
对妖怪管理局的监管又无声的嘲讽了一次。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漆黑到极致的,就算靠着右手的光芒也只能看清自身周围那方寸之地。
绿袍人见此收起了一身的倨傲,谨慎的按照指示朝着这个空间的中心走去。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越靠近中央,浑身的灵力就越稀薄。
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抽取......
绿袍人心里暗叫不好,正要转身退出这个地方。
忽然。
胸口的项链散发着银光一瞬间把它身体里的灵力吸收殆尽。
绿袍人愣愣的看着胸口的项链。
思绪在一瞬间打开,不可置信的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地上。
项链是个带着微笑的陶土小人,在绿袍人灵力的滋养下笑容灿烂。
随着它倒在地上,银色的光辉在黑暗里越发的闪烁,点点光芒附着在绿袍人的躯体上,慢慢啃食,银光跳跃,庆祝着生命的消逝。
陶土小人吃饱了能量伸了个懒腰,把戴在头上的绳结解开。
愉快的纵身一跃从衣袍里跳了出来。
在寂静无人的空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两个短短的小脚,哒哒哒的作响。
逐渐向这个三号监狱的主角靠近。
那是一个漂浮在黑暗里的球,附着特殊的灵力禁制,一种只有陶土小人才能看清楚的禁制。
陶土娃娃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随后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吹气,把身体飘到半空,化作一抹银光钻入球里......
随着陶土娃娃的消失,空间里唯一的光芒也消失殆尽。
黑暗如期而至。
不知过了多久,透明的球拥有了实体。
一下又一下的闪着金色的光芒,像心脏的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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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所有荷尔蒙迸发的开始。
景城市最大的销金窟,“放夜”酒吧里。
刻意营造暧昧氛围的昏暗灯光,嘈杂震耳的音乐,盛着各色液体的酒杯,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激情。不知道被谁扔出手的骰盅孤零零转动着,越过暗流涌动的牌桌,朝向单人沙发下的黑色皮鞋方向滚去。
江程潇仰躺在沙发上两指之间支着一抹猩红,昏暗的灯光下,江程潇侧脸的轮廓分明,顺着轮廓向下流畅的线条隐入晦暗。
松松散散的衣领耷拉在他的脖颈四周,周正的领带早已不知道被他的主人遗弃在什么地方,如金雕玉的五官配着含情桃花眼,端的就是风流浪荡样。
浪荡子的怀里少不得美人。
肤如凝脂的美人撩不动面前的男人,不甘示弱的叉坐在他腿上,两只不安分的双手各自为战。
一边禁锢着江程潇的脖颈,一边莹白的纤纤手扬起透明的高脚杯,控制着鲜红的液体细线般滴落到雪白的衬衫上,溅起斑斑点点如雪中红梅盛放。
江程潇勾起唇,俊美的脸庞微微前倾,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美人的下巴,双目交叠。
玩味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
大手顺着美人的脸庞一路向下,光影昏暗中掐住她的脖颈直直的往自己这边贴近。
炽热暗存,疯狂翻滚。
江程潇贴近她的耳边,用手细细的抚摸着美人的脸颊,像是得了趣的色鬼。
“画的面皮倒是一顶一的好,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红颜折命在这上头。”
江程潇迷离的眼神瞬间冰冷刺骨。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有一位身姿曼妙的美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江程潇解决完那个妖孽,疲惫的放纵身子慢慢后仰,身后的助理缓步上前曲起手中的雪茄。
助理趁着距离,弯腰在江程潇的耳边汇报。
“江总,刚才妖怪管理局传过来消息。
说是景城第三监狱里的东西就在昨天逃了出来。
想让我们臻至集团鼎力支持。”
江程潇懒散的凑着来了一口,把雪茄拿在手中,随着刺啦一声,猩红的火光被扼杀在沙发旁玻璃烟缸里。
“昨天?昨天出的事今天才吱声,妖怪管理局的办事能力简直是好厉害。”
江程潇阴阳怪气的话并没有让助理听出来背后的意思,好看的眉眼瞟了他一下,语气揶揄道:
“逃出来就逃出来,我只是个商人,商人就应该做商人应该做的事情,什么打打杀杀的我晓得都不晓得,妖怪管理局也是病急乱投医,官方的事情我们有什么资格插手?”
助理从江程潇的口风里听出来了东西,识趣的退出去。
江程潇摇晃着酒杯。
看着远处酒意微醺里,男男女女在暧昧中攻城掠地,双唇交缠间,把这个房间里腌入味。
江程潇撇了撇嘴,他一个没有美人傍身的还是不要在这里当观看者好了,于是起身离开这个暧昧地。
被酒气浸透了的身子正需要舒展舒展。江程潇来到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需求,疲倦的靠在厕所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
酒吧里隔音做的不错,关上门连同门外的喧嚣也一并隔断个大半,这种过于激烈的荷尔蒙迸发很容易让江程潇感觉到疲惫。
江程潇扯了扯领口,刺鼻的香水味和淡淡的酒气悠悠飘到江程潇鼻尖。
难闻死了。
他摩挲着薄薄的衬衫,漫不经心的转身开启水龙头。
微凉的清水拂过他俊美的脸颊,紧闭双眼的江程潇察觉到有光点在闪烁,映照着眼皮也跟着惊厥跳动。
他的手又开始发光了。
温热的手心,如粉尘一般的蓝色光点默默的指着一个方向。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跟上去!
仿佛错过这次就要损失一个亿的失落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江程潇抛下了包间里的狐朋狗友,跟随着手心里的蓝色光点,指引着他来到距离市区六公里外的一颗榕树下。
那颗榕树年岁已久,他的根系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向四周蔓延,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着,像一条条蟒蛇。
复杂的根系盘根错节深深向土壤下方扎根,就像在织一张很大的网,预备着包罗万象。
在那颗树下,一个不着寸缕的少年趴在在最粗壮的树根上,少年金色的毛发丝,似乎察觉到了等待的人已经到来。
霎时间金丝激动的如尖刺一般进入榕树里,一点一点的把生机抽取出来,运送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多余的几根贪婪的向江程潇袭来,还没等到江程潇反击,发丝乖顺的飘了回去,就好似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榕树的生机被发丝吸食殆尽,直到老榕树的灵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完成了使命般把少年托起。
藤蔓颤巍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卷着少年,把他郑重的交到江程潇手中,光芒散尽彻底的变成一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榕树......
江程潇见此不耐的‘啧’了一声。
麻烦。
他低头看着怀中金发遮住面容,一身光溜溜的少年,由衷的觉得他很倒霉。
如果按照平常,他还能装模作样的绅士一回,脱个西装外套给这位不着寸缕的大兄弟披上。
遮一遮身上的无限风光。
可惜呀,今天他心情不佳,捡到的又是个纯种大男人,爱咋咋地吧。
就看他刚才昏迷时无意识抽取榕树生机的行为来看,这个少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等他醒来问清楚什么来历,连人一起打包到妖怪管理局打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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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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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啊,捡到一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