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小乞丐在她旁边一边数钱,一边小声地说:“我就说这些有钱人很好骗,只要打扮成流民乞丐,他们就一定会可怜我们。”
“这次有了这么多钱,等我们回到离城就可以大吃大喝了。”
“我要吃烧鸡。”
“我要吃清蒸鱼。”
“我要吃红烧肉…”
他们还在旁边小声地说起了自己想吃的菜。
看来这次的雪狐,将什么牛鬼神蛇都聚集在这里了。
这么多人都是为了雪狐而来,怕是这林子里就算是有都得被吓跑。
弄月倒也不执着于此,就算是这林子很大,但是小灰的速度很快,有没有雪狐,小灰很快就会回来告诉她。
有她就去抓,没有就算了。
她先在茶摊坐一会儿,未走过的前路那边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回头看去,是四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
前面的两辆马车上挂着一个写着“唐”字的牌子。
后面的两辆马车上挂着一个写着“宋”的牌子。
“是唐家和宋家的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周围正在茶摊喝茶,或是正在就地休息的人都朝那四辆马车蜂拥而至。
四辆马车停了,从马上依次走下来四个人。
唐宋两家各为一男一女。
今年出高价的是唐家,大部分人都围住唐家的兄妹二人,争先恐后地问:“唐大公子,唐二姑娘,今年的雪狐当真是这个数吗?”
这人竖起三根手指头,代表的是三千两白银。
唐大公子将皮风一甩,走出一个自认为极其傲慢的步伐:“那是自然,只要抓到了,皆可送来,若是能抓来活的,价格则是更高!”
唐二姑娘得意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宋二姑娘,然后跟自家哥哥撒娇说:“哥哥,这次我一定要弄到雪狐,若是活的更好,我可以养起来做宠兽。”
宋二姑娘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雪狐裘皮披风风领,这可是前两年买到的,她今日也是故意穿来气唐二姑娘的。
唐宋两家在离城财力和人力都是不相上下。
两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喜欢事事攀比,争个身份地位。
看到宋二姑娘摸着披风上的雪狐毛,唐二姑娘是气得轻轻跺了跺脚。
就是因为她手慢了些,没买到的这雪狐,在她跟前炫耀了两年。
这次她求着哥哥专门带她来这有雪狐出没的地方,她一定要先买到,也定要做个披风在宋家炫耀一番。
谁知道这宋家如此厌烦也跟着来了。
宋大公子也故意说:“妹妹你这披风都旧了,今年哥哥就给你猎一只雪狐,再给你做一件新的。”
随后宋大公子又跟周围的人说:“大伙儿尽管去抓,他唐家出什么价,我宋家亦然。”
两家不分伯仲,就看最后他们抓到雪狐想卖给谁家。
三千两,这可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那些来抓雪狐的都进林子了,谁都想先抓到。
唐宋两家在林子的边缘搭起了帐篷,看样子他们这是不抓到雪狐就不罢休。
有钱人的竞争着实无趣。
弄月还在品茶的时候,小灰回来了,在头顶鸣叫了一声,之后就朝一个方向飞走了。
看小灰这样子,想来是找到了雪狐的踪迹,但是也不好说。
毕竟小灰靠谱的时候是真的靠谱,不靠谱的时候是真的不靠谱。
她付了茶钱,牵着马儿进了树林。
林子里人的数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流民百姓各半,他们从进林子开始,几乎就是地毯式搜索。
还有争吵的闹事声,聊天的嘈杂声,就他们这样,能找到个鬼的雪狐。
循着小灰飞过的方向找过去,这林子里的人太多了,弄月还是担心小灰会被发现。
林子里不好走,马儿是骑不成的,走了好远才找了个地方将马儿给收进空间里。
一抬头,小灰就在她的头顶。
小灰带她去了个人很少的方向。
那些人根本都不知道雪狐在哪,就只能跟着别人走,若是发现了,那就看谁更有本事先抢到。
小灰突然不走了,站在头顶最高的树梢上。
弄月还寻思这么快就找到了?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在一片白皑皑的地面上突然看到一个白色又毛茸茸的东西动了。
她都以为小灰的运气好没边,这就找到了。
结果看到一只白色兔子从雪地里跳出来。
弄月直接过去,一把就将兔子给按住。
虽然不是雪狐,但也是一条生命,收了。
还没扔进空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抓到雪狐了吗?”
弄月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来人是个猎户,手里还拉满了弓对准自己。
猎户看弄月手里拿的只是一只兔子时,手里的箭就缓缓放了下去,显然还有些失落。
看此人的样子,若是弄月手里此刻拿的是雪狐,他是不是就要以性命相挟,让弄月把雪狐给交出来。
这次不仅能将牛鬼神蛇齐聚一处,还能让这些人因为利益,暴露最丑陋的内心。
猎户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转身就走。
偏偏他走的方向就是弄月要走的。
现在猎户在前,弄月在后。
听到草丛里有什么动静的时候,猎户迅速拉弓,只要那草丛里的东西一出来,他就放箭。
看到一点白色的影子在草丛后面晃动,他立刻放箭。
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弄月不仅放出了箭,人已经走过去了。
不是雪狐,还是一只兔子。
“这兔子是我猎到的。”猎户走过来说。
他如此笃定,是因为他没看到弄月放箭,自然而然就认为是他射到的。
“呲——”
弄月将兔子身上的箭拔下来问他:“这是你的箭?”
看着她手里的箭,猎户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箭,确实不一样。
猎户抿了抿嘴角,有些尴尬,转身走了。
弄月将兔扔进空间里继续往前走。
走没多久,猎户有些受不了,回头看着弄月:“兄台你跟着我做甚?”
弄月看着四周宽阔无边际的林子:“林子这么宽,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跟着你?”
她也确实没跟着,她就是要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