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都不知道走了多远了,那王铁柱还在巷子里四处找她。
现在还在柳州城里,想落户,那肯定得把这些麻烦事情都解决掉。
她若是真的抓了高瑞也就算了。
关键是她没抓,这屎盆子扣下来,搞不好她还变成通缉犯。
她离开巷子之后,又去找了高瑞的小厮,在暗中跟着他们,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最后一个小厮用麻袋套头抓走了。
“谁,是谁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小厮刚刚被扔到地上,他就开始放狠话了,然后自己费力地从麻袋里面钻出来。
先是看了一双黑色的布鞋,再往上才看到,是他们今晚一直在找的弄月。
“是你,你竟然在这里,你把我家公子带到何处去了?”
小厮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担心他家公子,果然是忠仆啊。
小厮还想站起来,弄月直接一把匕首插在他的手背上:“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一点,我问你答。”
小厮疼的龇牙咧嘴,想去碰那匕首又不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先别动!”
弄月感觉他不老实,手上就在轻微转动着匕首。
匕首本来就贯穿了手心,稍微一动就会有锥心刺骨的感觉。
“前几日刺杀高瑞的刺客是什么身份?”弄月问他。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爷抓了两个刺客回来关在大牢里,具体是什么身份还没有审问出来。”
“那刺客为何要刺杀高瑞?”
小厮还是摇头:“这些事情老爷当然是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们只是按照公子的吩咐,将你还有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斩草除根而已。”
也对,若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这些小厮也不会知道。
弄月猜测,应该是他们抓了那两个刺客,然后那些黑衣人是这刺客的同伙,抓了高瑞是想因为他们想用来交换的。
但是现在她找不到那些黑衣人的踪迹,那就要去县衙蹲守看看。
“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放了我?”小厮看着一只冒血的手,小心翼翼的询问。
“好,放你先去帮你家公子探探路。”
“什么意……”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弄月一刀抹了脖子。
无需跟这些人讲道理,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睡觉了。
弄月现在在猜想,如果刚刚抓走高瑞的黑衣人和大街上贴的那通缉犯李安和同一伙人的话,事情应该还算好办。
如果不是的话,那事情就太麻烦了。
她迅速找到县衙的位置。
县衙守卫森严,里面有多少人不知道,但是外面是有三层。
现在她只能在这里等。
已经是大半夜了,越来越冷。
弄月都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主要是感觉手也都冻僵了。
头顶突然扫过一阵强风,冷空气都加大了不少,这熟悉的感觉,一抬头是小灰回来了。
嘴里一如既往的叼着一只体温还是热乎的死鸡。
死鸡从头顶砸下来,弄月伸手就接住了。
再腾出一只胳膊接住它。
小挥稳稳的站在她的胳膊上,用脑袋蹭了蹭她,似乎是想表达什么。
然后又腾空朝一个方向飞走了。
这是让自己跟着它。
弄月也又看了一眼县衙的位置,转身朝着小灰飞走的方向追去了。
街道十八弯,走过一弯还有一弯。
不知道小灰要带她去什么鬼地方,反正就是越走越偏。
终于在一处属于贫民区的地方,这个房子竟然还有一小半都是土坯房,另外一大半是青砖瓦房。
小灰落在其中一处有一棵大树的树梢上,难道是这院子有什么问题?
弄月悄悄靠近,然后就发现了有黑衣人的身影。
她速环顾四周一圈,之后就看到有两个黑衣人从那个院子里面走出来。
这两个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弄月从他们的身形似乎可以确定了,就是李安的人。
就是不知道高瑞和映雪在不在这个院子里。
“谁在哪?”
弄月还未现身,就已经被黑人发现了踪迹。
她从暗处走出来,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带我见你们老大。”
这两个黑衣人是觉得弄月有点眼熟的,只是一时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不过看她也没有什么恶意,且就孤身一个人,所以两个黑衣人就带着她进了院子。
小灰现在还在院子里那棵树的树梢上,这次它可是帮了大忙了。
弄月被带进来,没让她进院子里面的屋子,一个黑衣人就在院子里看着她,另一个推门进去禀告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点着蜡烛的里屋,有几道人影晃动着。
房间门随后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黑衣人。
走在前面的李安,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院子里等着弄月。
李安有些激动道:“钱兄真的是你。”
虽然上次在船上他们共同抵御水盗,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弄月被他们连累,搞不好自己就要变成通缉犯了。
所以她稍微多了几分疏离:“我来此就是想问问李兄,县令之子和醉心楼的花魁可是你抓的?”
李安自然然没有否认的意思:“对,此二人是我们抓的,不知钱兄有何指教?”
听他的意思,就是抓人的时候,李安不是亲自去抓的。
否则这会儿他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怎么在最醉心楼的时候就没认出自己。
“你们抓县令之子,可是想去换你们被县令抓走的同伴?”弄月又问。
李安有强烈的直觉,觉得弄月不会是他们的敌人,所以他才会多说两句。
“我们并不是什么刺客,我们只是发现了县令大人在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故而暴露了行踪,才被当做通缉犯,我们将人抓回来,也只是想救兄弟而已。”
只要确定人在他们手里就行,其余事情弄月就不管了。
“那你们何时行动,可方便告知?”弄月又问。
“打算今晚子时行动。”
李安都把话说完了,他的手下才阻止道:“老大,我们不能如此就轻信他人,万一是县令派的奸细怎么办?”
“不会的。”李安说:“钱兄若是奸细,现在就不会孤身一人站在这里同我们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