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从包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盒塞给她，一本正经道：“喏，平安夜礼物。”
文与钦下意识接过，沉甸甸的，透着一丝冰凉。
不由好奇：“这是什么？吃的？”
燕徽插兜站在原地，扬着头，故作神秘道：“保密，反正是你们女孩子爱吃的，你可以等会儿和吴悦她们一起分着吃。”
语气中颇带一分洋洋自得。
文与钦差点被逗笑了，最后只能勉强压住笑意，“好，谢谢。”
两人挥挥手再见。
她一只手抱着盒子，一只手拿着苹果，从后门径直走进了教室里。
教室里气氛炽热，很多同学正热烈地议论着这两天是平安夜和圣诞节。
走向座位的路上，文与钦的步子顿了顿。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那张课桌，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旁边的张梦甜：“……这桌子上的苹果都是我的？”
她桌子上堆满了红绿色彩盒，以及彩色雪梨纸精心包着的红苹果。
可能是见她的桌子上放不下了，有人甚至还把苹果放在她的凳子上、桌角地上，扬面尤为壮观。
张梦甜用力地点点头，“与钦，这一堆苹果都是你的！”
她似乎思考了几秒，还补充道：“大部分是班上同学送的，其他班的同学也送了不少……她们很早就送来了。”
说到“很早”时，她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作强调。
作为每天雷打不动6点半就来教室的人，张梦甜对此是很有发言权的。
值得一提的是，蒋翎的桌子和她比也不遑多让。
文与钦沉默片刻。
还是先把手里的东西和书包都塞进了书桌的抽屉里，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收捡好苹果放在脚边的储物箱里。
六中学生因为东西太多，一般都会买个带滑轮的储物箱放在脚下，文与钦也不例外。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些苹果中大部分都带着小纸条。
写得复杂一点的是祝她“平安喜乐，万事如意”的，有些则简单粗暴一些，直接写了一个“平平安安”。
文与钦拿起一颗长得小巧但是很标准圆润的红苹果，注意到上面写着：“谢谢你，文与钦，祝你天天开心。”
没有留名字。
她轻声念出，认出了上面的字迹，扭头看向自己的同桌。
“张梦甜，这是你送给我的？”
张梦甜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感觉包的不是很好看……”
文与钦笑起来，“好看的，谢谢你。”
她语气真诚，带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张梦甜放松地笑了笑。
文与钦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苹果，一边感叹：“我还以为这个平安夜的苹果是晚上才能送。”
张梦甜随手翻了翻书，不以为然：“送早送晚，迟早都是要送的嘛。”
文与钦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
她收拾好苹果后，转身离开了教室。
张梦甜望向她的背影，有些不解：“与钦，你去哪里？”
文与钦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朝她挥了挥手，“去办公室，打个电话。”
……好吧，六个苹果好像真的不太够。
等文与钦打完电话，从办公室回来后，吴悦和关羲也到教室了。
不出意外，她俩手里都捧着好几个包装漂亮的苹果，显然这些都是要送给班上同学的。
“与钦！与钦！”吴悦看到文与钦眼前一亮，兴奋地朝她挥着手。
“给你！我特意给你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还配上了一个圣诞树盒子，好看吧？”
站在她身后关羲和关和也微笑着迎了上来，“与钦，给，平安夜快乐！”
他俩给的苹果能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包的，都是亮晶晶的糖果纸。
关羲的目光扫过前座蒋翎的座位，好奇道：“咦，都快上课了，蒋翎怎么还没来？他可真受欢迎，桌子上的苹果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他家里有点事，请假了。”文与钦接过苹果，又简单解释了两句。
“这些苹果我等会帮他收进抽屉里去，反正苹果耐放，等他过两天回来就能看到了。”
“好，我来帮你。”关羲点头应道。
几人行动起来，趁着上早自习前这段时间，很快就把蒋翎桌上的苹果整理好了。
早自习铃声打响，大家纷纷拿出课本。
牛姐一如往常地走进教室。
可能是这两天心情不错，看到不少同学桌上摆着的苹果，她脸上还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有人鼓起勇气送了一个苹果上去，牛姐也没拒绝，还认真道了谢。
教室里的氛围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刘老师，我们什么时候放假呀？”
有人大胆问起了即将到来的寒假安排。
六中高一年级往年放寒假的时间在一月中旬，距离现在大约也就十多天的样子。
牛姐看着大家脸上按捺不住的兴奋，率先敲了一个警钟。
“大家先认真准备期末考试！要知道，这个成绩单你们都是要带回去给父母过目的，而且下学期分座位也是依据这次成绩来分的……”
“可别到时候考完了，成绩出来了，又没和自己想坐到的同学块，再来办公室找我死缠烂打，我先声明，我可不吃这套的。”
她的话音一落，有的人若有所思，有人则神情焦虑起来……
不过，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说，比起眼前“可怕”的期末考试，对假期的期待显然更占上风。
课间，文与钦拿出燕徽给的礼盒。
她撕开最外层的玻璃纸，打开印着烫金字体的盒子，一抹清新的绿色立马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一股冰冰凉凉、浓郁的抹茶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
盒子里整齐排列着的抹茶生巧可露丽，一个个精致小巧，大部分被做成可爱的圣诞树形状，上面还点缀着榛果和奶油的圆形颗粒，看着格外诱人。
文与钦招呼吴悦几人一起分享这盒甜点。
“真好吃，与钦！”吴悦刚尝一口，就被这味道俘获了，“这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吗？”
“不是。”文与钦头也没抬，正专注地把可露丽分给大家，“是燕徽给的，算是平安夜小礼物吧。”
吴悦听完立马伏在桌子上，夸张道：“燕徽大人，我吴悦会永远追随你的！”
文与钦：“……”
中午，几人照例去新食堂吃饭。
吴悦嚼着排骨，一脸苦恼：“这么多苹果，得吃几天才能吃完啊？”
她人缘不错，这次也收到了八九个苹果。
关羲笑着打趣道：“你上午收苹果的时候，我看你还乐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怎么变成苦瓜脸了？”
吴悦撇撇嘴：“哎呀，那不是太高兴了嘛！”
她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凑过来，八卦道：“对了对了，听说8班的鲜洛，这次收了几十个苹果，桌子都快放不下了！太夸张了吧！”
燕徽不屑一顾，嘀咕着：“哼，小白脸。”
正喝着汤的文与钦，闻言呛了一下：“咳咳……”
周围几人立马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怎么了？怎么突然呛住了？”
文与钦脸都咳红了，赶忙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没事，就是不小心。”
她其实就是想起早上碰到鲜洛，还觉得他买那么多苹果回礼太夸张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真的有那么多？
燕徽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文与钦，又很快收回了眼神。
一旁的吴悦看她没事，继续八卦着：“真的有几十个，听他们班上的人说有满满一箱……”
她说着目光转向文与钦，顺嘴问道：“对了，与钦，你今天收了多少个？”
文与钦低头继续喝汤，含糊两句：“就十几二十…三十来个吧……”
吴悦、关羲：“……多少？？”